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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十九.复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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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白携常黑回食蝉阁时,常黑已有些受不住,脸色几近苍白,活脱脱像个纸人。常白便往他身上输了些灵气,搀扶先回了白园。
“如何,还可否?”常白十指抵于灵台,至阳两穴,疏通积塞的瘀血。常黑吐出嘴中黑血,用手端着,道:“拿盆,不想玷了你白园中清净”常白取了个铜盆,放在地上,常黑往盆里呕出腹中剩余的瘀血,脸色方才好了些。常白坐在一旁,看他差不多,开口问道:“何必手下留情,反伤了自己”常黑吐了一口血沫,抹了抹嘴角,直起背来:“必是有用之人,我才留,总不会让这血白吐”常白猜不出他要作何,从茶壶里倒了半杯茶,递与他漱口,常黑接过茶,茶色上好,道:“主上?”常白坐在梨花藤椅上,翘起二郎腿 ,嬉皮笑脸道:“怎么?怕我争宠?”常黑将茶往铜盆一泼,血块被冲成血水,印出影中人来。“主上,我们能避之则避之,不可与之亲近”拾起地上的招魂幡,正要走出门。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尖锐的公鸭嗓:“黑白大人,主上请二位去书阁,莫不要让主上侯着久”
常白从藤椅上下来,应了一句,又朝常□□:“这次任务没完成,主上不知道又要罚什么”常黑推开门,先走了出去,转眼便没了踪影。常白愤愤道:“你这小子不仗义,不是说一起受罚,又先去了”紧跟着上去。
“主上”二人单膝跪于一垂花帘之前,帘后是名金袍男子,脸上覆着面金丝琉璃面具,背对两人。“交代你们的事如何?”帘后传来一声温吞酒水般的声音。常黑答到:“属下办事不利,未能完成任务,还请主上责罚”帘后人轻笑道:“若是常白一人去,失手我还可原谅,常黑你一同去了在失手,却是不该。那便罚常白下去领罚如何?连着你那份一同领了。”常白跪于常黑一侧,心中翻腾:凭什么让老子一个人担着,主上不公平,反驳道:“既是兄弟,如何叫我一人受罚,主上不可偏袒”常黑朝常白作了噤声动作,常白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灵犀传语:你可不能让你弟弟一个人担着,你要是做缩头乌龟,我和你没完。帘后人没什么动静,指着门示意下去领罚:“五十,常黑留下”常白见主上没有让两人一同受罚的意思,只好不情愿的往外走去。
“心疼?”帘后人语里有些嘲讽,又听帘后有茶水啜饮,味道与白园的一模一样。常黑摇摇头,道:“主上必有自己意思,既已是主上下属,决不敢心存异心,只是常白方才刚刚与那人交手,失了力气,怕是鞭子吃不得”帘后人放下茶盏,转过身,道:“这鞭子半分厉害可抵得上幼年吃的苦?是条好狗就得忠心,不然失去价值,便只有死路一条”常黑低垂眉眼,恭顺之态必现。“去,看住你家另一条狗”常黑脸色有些僵住,只是刹那,又恢复恭顺之态,离时细致带上门,规矩就是规矩。
常白踏进这责事院也不是一会两回,早已与管事的混了熟,抛了几两银子给那管事的,让那执鞭的下手轻些,那管事的是个大肚便便的没根玩意,长的油头滑脸的,边答应边将银子塞入囊中。执鞭的只作了表面功夫,鞭子连衣服都没碰着,常白演技倒也是一般人比不得的,一声声撕心裂肺,震的天台的瓦都抖下一层灰。
出了责事院,果然是一阵轻松。常白回了白园,从床底捞出一坛酒,瞧瞧四周没人,方才打开盖子:果然是一坛酒,难怪常黑这小气鬼不肯分我一坛。抱起酒坛,大口喝起来,喝了大半坛,有些醉意,索性抱着酒坛伏在桌上,不动。
常黑来时,便见得满是酒气醉的一塌糊涂的某人:“一杯倒还喝酒,怎么没喝死你,又偷我辛辛苦苦酿的桃花醉”常白有些睡熟,砸吧砸吧嘴。常黑心中默默飘过几个大字:我们真的是亲兄弟,是不是阿娘生我们俩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的头磕在床档上了。抱起比自己略小巧些的常白放在床上,脱了靴子,盖了被子,不愿看见与自己同样脸留口水的样子,常黑果断带上门,回了自己的黑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