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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番外·巫师与野兽 ...


  •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啊不,有片庄园,庄园里有座古堡,古堡里有条恶龙,名唤野兽阿猛。
      野兽阿猛并非生来就是一条恶龙,当他还不是恶龙的时候,他叫做王子阿猛。
      顾名思义,王子阿猛是一位英俊多金的王子,而这位没有王国但至少坐拥一座古堡的王子,曾经最擅长的就是挥金如土。他最大的爱好一度是大肆在古堡庄园内举办舞会,而且是那种响彻半个森林的电音趴。
      直到一个月黑风高、雷电交加的夜晚,嚣张的王子遭到了巫师的诅咒,他变成了一条恶龙,而他热情洋溢的仆从们则成为了古堡中的家具:烛台江妈、钟表江爸、茶壶小胖仔,板凳B仔,等等。
      巫师留下了一朵猩红的玫瑰,并ps道:若是野兽阿猛在玫瑰的最后一朵花瓣凋零之前,无法得到真爱之吻,那么他与仆从们便永生永世无法恢复原状。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玫瑰片片凋落,庄园内则维持着日复一日的寒冬。野兽阿猛从翘首以盼到无所谓,几乎已经接受了他再也不能用筷子吃饭的事实。
      直到袁湘琴贝儿,简称贝儿湘琴的到来。
      贝儿湘琴是一位热爱幻想的单纯姑娘,打小的梦想是能够拥有一间粉色系的、洛可可风格的、位于古堡内的温暖小窝。恰好她在山脚下的家由于二级地震而倒塌了,于是听从中介介绍,贝儿湘琴和厨子袁爸一起成为了古堡内的租客。
      钟表江爸与厨子袁爸竟是旧相识,两人展开了一阵亲切的对话。
      “阿利,你什么时候变成钟表了?瞧这表盘,真干净啊,瞧这五金,真贵啊!”
      “你也不赖呐阿才,瞧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哦这是我女儿,叫湘琴,来来来湘琴,这是你江叔叔。诶对了阿利,我记得你大儿子和湘琴同岁,叫直树。直树去哪里啦?”
      “直树啊,他说剧本太烂,不到必要时刻不要安排他出场。”
      “哦哦哦,小伙子真有骨气呢!”
      一旁的贝儿湘琴感到无法加入对话,干脆游走去了餐厅,正好看到野兽阿猛正在挣扎着吃午餐。
      原来阿猛这条恶龙竟是一条霸王龙,他最大的困扰就是前肢太短。长久以来餐具都成了摆设,每到吃饭时,野兽阿猛都只能将脑袋埋进食物里一顿乱啃。
      贝儿湘琴的到来无疑拯救了野兽阿猛于水火之中。
      贝尔湘琴说:“你可以上淘X定制一双机械麒X臂啊,现在的电商可是发达了,各种服务既多样又快捷呢!”
      “吼!”野兽阿猛咆哮道,“对哦!”
      “诶,听你的口音也是台湾来的哦,好巧!”
      “我们都是台湾来的啊。”茶壶小胖仔喷出一口热气,为看上去有点笨的贝儿湘琴倒了半杯凉茶。

      贝儿湘琴一家两口人上了山,一去不复回,山脚下的嘉阳小镇炸开了锅。
      有人说,山上有巫师,贝儿湘琴他们被抓去炖成了巫毒大补汤。
      又有人说,山上有野兽,贝儿湘琴他们早已成了野兽的腹中餐。
      还有人说,野兽和巫师是一伙的,贝儿湘琴他们先是被炖了汤,然后被野兽喝了个一干二净。
      总之贝儿湘琴定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好不容易衣锦还乡的勇士阿金听闻了这些议论,如遭雷劈,心神俱焚:“湘琴!我准备了八抬洛可可大轿,你怎么能不等我!我一定要亲手斩下那只野兽的头颅,为你报仇!”
      一旁的小弟满面痛惜地劝解他:“不要啊大哥,我们的剧本是PG分级的,说好了不能见血的。”
      勇士阿金哭叫着改口:“我要亲手斩下那只野兽的小XX,为你报仇!”
      “好像哪里更不对了啊大哥!?”

      与此同时,遥远的高山之上,古堡之内,贝儿湘琴正在叹气。
      又一片玫瑰花瓣凋谢了。原来,每当一片花瓣逝去,古堡都会产生一阵震荡,一时间尘土纷纷,瓦砾翻飞,一阵飞沙走石之后,本已显出颓态的古堡便会更加破旧一分。
      贝儿湘琴在这动荡里感到了莫大的危机感。第一次经历玫瑰凋谢的那一天,她曾一度回想起了老房子被地震所震垮的恐惧。
      十分担心再次颠沛流离的贝儿湘琴了解到,若要拯救即将倒塌的古堡,同时顺便拯救一下即将永远成为野兽和家具的古堡主人们,则必须想办法在玫瑰完全凋零之前,使野兽阿猛得到真爱之吻。
      贝儿湘琴犹豫良久,又去细细参详了迪士尼各版动画及相关电影,最终决定听从命运的召唤,为房子献出初吻。
      正当命运的齿轮即将咬合碾压,野兽阿猛将吻未吻的一瞬间,勇士阿金及时赶到了:“我反对!”
      “反对无效!”烛台江妈高声唱反调。
      “湘琴不要!我愿意留下来修房子,补屋顶!嫁我!”阿金单膝跪地,深情呼唤。
      “还有擦地板,固定窗户,整理草坪,修缮家具,做不做?”野兽阿猛讨价还价。
      “做,我全都做!我24小时随叫随到,你放开湘琴,有什么冲我来!”
      “我来了!”野兽阿猛咆哮一声,放开贝儿湘琴,冲向阿金。
      “阿金!”贝儿湘琴深受感动,泪水夺眶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冷静地一伸手,顶住了野兽阿猛的脑门。失去了麒X臂加持的阿猛狂躁地挥舞着前肢,却无法触动那人分毫。
      “你们好吵,”来人打了个哈欠,用闲着的一只手摘掉了巫师袍的连帽,“这么悠闲的话,打打麻将不好吗?”
      “你明明知道我够不到麻将!”野兽阿猛欲哭无泪。
      五分钟后,庄园户外的冰天雪地里升起了一丛淡蓝色的篝火,接着一只被炉从天而降,正罩在篝火上方,却神奇地不会被火焰所引燃。
      原来神秘来人正是钟表江爸的大儿子,同时也是久居古堡内的巫师——男巫直树。
      庄园内唯四能参与麻将运动的人:贝儿湘琴、勇士阿金、厨子袁爸以及男巫直树,一同围坐在被炉四周,开打麻将。
      厨子袁爸理着牌,顺便与一旁围观的钟表江爸聊天:“真是没想到,原来施下诅咒的巫师就是直树。不过这下子就简单多了,让直树把诅咒撤掉,房子不就保住了,你们也不需要再做家具和野兽了嘛。”
      “话是这样说,可是诅咒这种东西,不是用来闹着玩的。直树下咒时已经废了好大的力气,我们怕再来一次,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既然这样,当时直树为什么还要施这样的咒呢?”
      烛台江妈抹了一把烛泪:“都怪我们,不听直树的警告,整天办电音趴,得意忘形。那天闪电很厉害,通讯不好,我们的电音趴被不小心广播出去了,吵到了隔壁的睡美人剧组,然后那什么黑女巫就说要顺便把我们也跟着一起诅咒掉。”
      “要是被那么诅咒可就厉害了,一睡一百多年哦,醒过来时房子产权都要过期了!”厨子袁爸啧啧有声。
      “可不是嘛!所以直树就赶忙抢在那黑女巫前头下咒,我们就变家具和野兽啦。”
      “这个的确是,哎哎哎,辛苦大侄子了。”厨子袁爸又道,“不过如果是这样,刚刚又为什么要阻止湘琴和阿猛,不是说真爱之吻之后,诅咒就可以解除的吗?”
      “师傅!?”勇士阿金震惊地转头看向袁爸,顺手砸出一张五筒。
      “胡了!”男巫直树身后的阿猛瞬间喜形于色。
      直树一推牌,一色双龙会,64番大满贯。他冷静地扫视一圈众人,示意承让,顺便对厨子袁爸的问题作出了解释:“因为他们不是真爱。”
      烛台江妈十分难过:“阿猛,你不喜欢湘琴的吗?”
      “啊?我对她没什么感觉啊,我当她哥们儿来的。”
      “那你当时还打算亲下去!?”勇士阿金冲冠一怒为红颜。
      “因为江大头说需要有人补屋顶啊。”野兽阿猛一脸的理所当然。
      男巫直树用手肘怼他一下:“说了不许叫我江大头。”
      “江大头江大头江大头……”
      正当一群人、野兽及家具聊得热火朝天之际,板凳B仔嗷喵嗷喵着一路从庄园大门奔进了□□院。
      “嗷呜呜呜呜呜——”B仔一阵狂吠。
      通晓九九八十一还加十九,至少上百种语言的男巫直树作出翻译:“他说嘉阳小镇的人调查出古堡这边是地震源。”
      “原来我们的房子是这么倒的!?”贝儿湘琴的三观仿佛受到重创,勇士阿金揽着她无声安慰。
      “喵呜呜呜呜呜……”
      “那些人说要铲除地震源,杀死邪恶的巫师和野兽,他们已经到门口了。”
      “怎么这样!?”钟表江爸急得快要逆时针转了,“不是说这个童话是HE的吗?现在真爱之吻八字还没有一撇,怎么已经就要到结尾了!?”
      男巫直树神色一凛,率先起身对众人道:“先撤回古堡内。按照剧本行动。”
      众人/野兽/家具纷纷点头,大家一齐撤入古堡中。江家父母忙着寻找家具抵住大门,一阵兵荒马乱里,野兽阿猛在男巫直树行将离去之际牵住了他的手:“怎么办,还不说吗?”
      “这不是说不说的问题。”
      男巫直树望一眼忙得团团转的家具们,他摇摇头,而后轻踮起脚在野兽阿猛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他们分开,静待一分钟,并没有什么奇迹发生,古堡仍旧在又一片玫瑰的凋零里摇摇欲坠着,而那些喊打喊杀的陌生人也依旧在不远处越逼越近。野兽依然是野兽,这个吻就像他们之间的无数次吻一样,并非真爱。
      “问问你的内心,猛,”男巫直树后退半步,轻轻从那牵手中抽离而出,“问问你自己,你爱我吗。”
      野兽阿猛说不出话来,他瞧着男巫直树召来一片漆黑的雾气,而后化作一群暗鸦,从古堡那些早已脱落了玻璃的高窗间四散而出。
      野兽阿猛后退着,一步,一步,又一步。
      “故事的结局,野兽死去,真爱之吻降临。”他拿出魔镜,镜中的恶龙在一阵光晕里化形为王子,王子阿猛对着镜外的野兽阿猛露出充满蛊惑意味的笑容,“死吧。唯有死亡能带来解脱,唯有死亡能令你看清自己的内心。”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呢,江猛?”
      野兽阿猛喘息一声,扭头顺着旋转的石踏步攀爬而上。他攀到了最顶楼,高塔的尖端。他望向远方,男巫直树正悬浮在空中;他召来了雷电雨雪,正试图用自然之力驱散那些镇民。
      与此同时,野兽阿猛于尖塔之上感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震荡,他不得不用短小的前肢抱住塔尖,才没有掉下去。这震荡如此剧烈,让正斗争得激烈的人们全都停下了动作。
      所有人一同抬头,天空中电闪雷鸣。古堡西翼在一阵巨响中坍塌了,那是存放着玫瑰的地方。
      最后一片玫瑰凋零了。
      男巫直树惊诧地倒吸了一口气。
      一声惊雷滚过,闪电的白光照亮了古堡上方的半侧天空。一切都像是被放慢了,直树看到阿猛在那白光的中心,看到他因为那电光的焦灼而震颤不已,看到他如布偶般破碎地直坠下高塔,隐没在黑暗中。
      他们在那样短短的坠落里有着片刻的对视,阿猛的视线里盛着永别。
      最后一片玫瑰正在逝去。
      钟表江爸和烛台江妈相拥着,钟表的指针艰难地试图最后一次拭去烛泪。
      茶壶小胖仔喷了一股几乎淡得要看不见的蒸汽,有气无力地抗议着:“我的镜头都还没给够呢……”
      板凳B仔打滚一半,四脚朝天,只能一声嗷喵。
      勇士阿金揽着已经哭成泪人的贝儿湘琴,皱着脸对天空中的男巫大叫:“江直树,你快一点!快出柜!再不出就真的来不及了——”
      悲怆到一半的厨子袁爸目瞪口呆:“啥?”
      男巫直树并未做声,他决绝地一扭头,对着野兽阿猛坠落的位置俯冲而下。阿猛坠落在后花园的白玫瑰林里,他被那荆棘刺得遍体鳞伤,已经奄奄一息。
      男巫直树疾步上前,他半跪在荆棘丛中,丝毫不在意他的巫师袍因此而褴褛不堪,也不关心他的身体在那倒刺的折磨下血肉模糊。他半跪着揽住野兽。他的野兽,他的阿猛。
      直树发出叹息:“你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能去爱别人?”
      男巫直树说完那一句,俯下身落下最后一个吻,他的泪水也跟着落在了野兽阿猛的双唇和獠牙上。
      仍然的,奇迹没有发生,阿猛用从未有过的柔软的带有歉意和不舍的目光注视着直树,他张张口,说不出话,最终只是呼出一口气。他动一动眉头,合上了眼皮。
      “笨蛋,剧本不是这样写的。”男巫直树笑了。
      没有见过这个笑容的人,永远不会知道笑容也可以如此悲伤。

      后来,据勇士阿金的说法,是时间暂停了。
      时间暂停了,而后倒退,逝去的最后一片玫瑰重新盛开在了荆棘之上。在那短暂的光芒里,巫师收回了他的咒语。
      春色重新绽放在整片庄园的土地上,冰雪消融,花草重生,随之一起重生的还有回复了人形的江家众人。勇士阿金等人不禁欢呼雀跃,而依旧维持着相拥动作的江家父母则是在找回意识后大惊失色。
      “直树,是直树……不可以!”江妈险些瘫倒在江爸怀里。
      “哥!”江家小胖仔也心急如焚,率先冲向白光所在。
      众人循着渐消的光芒奔向古堡后的白玫瑰林。
      荆棘丛间,白玫瑰争相盛放,每一束花蕊上都沾染着触目惊心的血色。阿金揽住了湘琴的肩膀,在她的战栗里无声安慰着。
      继续向前,光芒越来越淡,玫瑰的香气也愈发得馥郁。又暗又密的荆棘深处,仿佛有些微声息,众人不由得屏息凝神。
      是阿猛的声音。
      “我说我爱你!我爱死你了,江直树!”
      “嘎?”江妈的下巴掉了。
      “给我醒来,听到没有!不许睡!”带着哭腔,“江直树,你醒一醒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懂了,我明白该怎么爱了。”
      一阵黏黏糊糊的声音,更多黏黏糊糊的声音:“给我醒来,不然我就亲够一百年你信不信!江直树……我爱你……呜,嗯……我爱你,直树,直树……”
      “这……”江爸帮江妈捡起下巴,然而无言以对。
      “哥怎么了,哥还好吗?”
      此时只剩下小胖仔依旧急得团团转。袁爸默默在江爸的眼神示意下捂上了小学生的耳朵。
      “直树……啵啵……直树,醒一醒……”
      “吵死了……”带着明显低气压的沙哑音色,江直树的。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我……”江直树顿了顿,而后提高了声音,“我衣服呢!?”
      “直树我爱你!”
      “滚!”

      玫瑰林内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选择默默地退回了林外。
      “至少给直树留下衣服啊。”终于接受了现实的江妈眼泪汪汪。
      “孩子们的事情,我们不要管那么多,”江爸揽住她的肩膀,“走吧走吧,快走快走。”
      湘琴似懂非懂地看向阿金:“刚那个,就是真爱之吻了吗?”
      “啊哈。啊哈哈哈。”阿金一阵干笑,在更多水声里捂住湘琴的耳朵,“当然了,我们的剧本分级是PG嘛。”
      “啊哈哈哈哈。”袁爸跟着干笑,将依旧不明情况的江家小胖仔挎在腋下,疾步跟着大部队离开。

      心神耗费过巨的江直树面色依然是苍白的,但在一阵又一阵潮湿温热的触感里,他无法止住渐深渐快的呼吸,而他的颧骨上也不由地浮起一点血色,那色泽在一阵阵的酥痒感中愈发明艳,宛如春色。
      江直树垂下眼睫,喘息着望向正覆在他身上的江猛。
      江猛的舌尖刚刚舔舐过他的左侧胸膛,湿热感刺激着那处皮肉上的又一道伤口,而那伤口则正在野兽带有治疗魔法的唾液里加速愈合着。
      江猛还要继续,江直树用一只手轻揽住他的脸颊:“够了,可以了。”
      “不够,你会痛。”江猛很执着。
      江直树的手微微用力,沉下语调:“比起舔伤口,赶快把我从这些荆棘间带出去还比较现实。”
      “……”
      江猛点点头,却在起身前将脸颊再一次轻贴在了江直树的左胸口上。他闭上眼,静静听了一会儿对方的心跳。
      “真好。”真好,江直树的心脏跳动着,规律地,充满生机地跳动着。
      “嗯?”
      “真好,”江猛轻吻了一下那处皮肤,“我们都好好的。我好爱你。”
      江直树沉默。
      他们身处一片荆棘丛里,不论向哪个方向挣动,仿佛都会受到无尽的刺痛和伤害。仿佛他们已经毫无退路。并且他的伤口很痛,江猛那个笨蛋还压在他身上,好重。
      但抬起头,一束阳光透过层层荆棘落下来,一朵玫瑰在那光里开得很美。即便闭上眼睛,依旧嗅得到芬芳。
      所以大概也没有太糟。
      江直树只好叹口气,揉了揉江猛的头发:“我也爱你。”
      江猛动动脑袋,攀上去再次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江直树勾一勾唇角,无声地作出回应。

      从这一天起,每一个吻都是真爱之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番外·巫师与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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