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无人生还之后》白马驮沙

14、Chapter 14

　　菲利普和布洛尔警长把布朗特女士搬到了她生前居住的卧室，薇拉替她盖上了床单。菲利普点了一支烟，皱眉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布洛尔警长说他要回房间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别一个人下楼。防着点他俩。”布洛尔走后，菲利普突然说。
　　“谁？沃格雷夫和阿姆斯特朗吗？”
　　菲利普望了她一眼，又说：“算了……你还是跟着我。”
　　薇拉跟着菲利普去他房间，看着他用钥匙打开门。床头柜的抽屉大开着。菲利普一怔，然后飞快地把每个抽屉都翻了个底朝天，薇拉从来没看见他脸上露出过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是什么丢了？他这样大的反应，是——
　　“手//枪……手//枪不见了。”
　　菲利普把大家都喊到大厅里，宣布手//枪被盗的事。薇拉坐在楼梯上，悄悄地观察着另外三个人。菲利普在大厅里来回兜着圈子，语气急躁：“房门是锁的——我锁上了。所以一定有一把万//能//钥//匙。”
　　布洛尔警长靠墙站着，他才刚刚来得及把上衣换了，睡裤上仍然沾着血迹。他说：“罗杰斯肯定有把万//能//钥//匙。”
　　阿姆斯特朗医生的眼睛在布洛尔和菲利普两人脸上转了转，说：“是你俩给他收的尸。”
　　“是你发现了他的尸体！噢，是你‘发现’的吗——”菲利普停下来向医生逼近，他表情狰狞地说：“——叫得像个娘们一样，这演技有点浮夸了吧？”
　　“我没碰过罗杰斯，我也没有拿过什么万//能//钥//匙，我们甚至都没法确定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把钥匙！而且枪被盗也只是你一人之词，或许是你自己拿了！”
　　“我为什么要偷自己的枪？”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任何事，隆巴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杀了罗杰斯或布朗特女士或麦克阿瑟……”
　　“我没杀他们。”
　　“你当然这么说了，就像你会说你的枪是被盗了而不是你自己偷偷藏起来了！”医生梗着脖子大声道。
　　“你他妈真的是一个一流的——五星级——24k纯金的大白痴！”
　　法官皱眉插嘴道：“行了！还有女士在场呢！”
　　沉默中，布洛尔警长突然没头没脑地说：“虚实并用。”
　　“什么，胖子？”
　　“你偷走自己的枪的原因——阿姆斯特朗说得有理。这都是故弄玄虚的诡计——虚实并用的骗术——”阿姆斯特朗点头表示同意。
　　“哈！”菲利普看起来要发狂了，他对着布洛尔，咄咄逼人道：“你早上是最后一个下来的——最后一个，比别人都迟——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不想说。”布洛尔低头看着地板。
　　“是你杀了罗杰斯。是你拿了万//能//钥//匙然后去睡觉——你等到我们都下楼来了，就去了我的房间拿了我的枪——你拿了我的枪，你这个混蛋！”
　　法官拦住菲利普，说：“隆巴德，够了。”
　　布洛尔警长还在大喊：“我没有钥匙也没拿你的枪！”
　　“搜身。”薇拉突然说。其他人都看向她，她继续说：“手//枪不会无缘无故蒸发掉。它一定还在这栋房子里——所以搜身。”
　　他们都同意了薇拉的提议，菲利普终于冷静下来。他们回到楼上，菲利普脱得光溜溜的，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站在门外看着薇拉和另外三个男人在他的房间里进行彻底的大搜查。搜查工作按步就班地进行着，阿姆斯特朗、沃格雷夫和布洛尔挨个儿都轮到了一遍。最后是薇拉。她换上了泳衣，沉默地站在外面的走廊上。
　　“为什么隆巴德没来？”医生翻着薇拉的行李，烦躁地问。
　　“布洛尔和我都觉得最好把你俩分开。”法官说着，他正在捣鼓床铺。
　　薇拉侧过身，发现菲利普正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她不自在地抱住了胸，久违的羞涩又回到了她脸上。菲利普站到薇拉面前，抬手把她额前的碎发勾到耳后。薇拉下意识抚了抚头发，她今天早上起来得太急了，后面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她的头发还没有梳。
　　菲利普依然只围着一条浴巾，薇拉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她看见浓密的体毛从他的胸口一直延伸到——延伸到——，薇拉的脸红了。她低着头，眼睛盯着菲利普的手，又老是不自觉地瞟到菲利普围着下半身的浴巾上。她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是烧坏了，在这样的情景下——这样阴森可怖、充斥着怀疑与杀戮的此时此地，她居然会因为想到“盯//裆猫”三个字而差点笑出声。
　　过了一会，薇拉听到菲利普低沉的声音说：“……只有你……”菲利普没有说完，但是薇拉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她抬头望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已经从丢失手//枪的狂躁不安中走了出来，正温柔又坚定的看着她。在现在仅剩的五个人——五个受到极度惊吓、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更像野兽的人之中，只有他们俩能相互依靠，信赖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