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无人生还之后》白马驮沙

11、Chapter 11

　　薇拉说完那句话，房间里的所有人都看着她。这话已经憋在她心里很久了——凶手就在他们之间。菲利普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沃格雷夫法官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他肯定地说：“是的，克莱索恩小姐说的对。”
　　布朗特女士惊呼一声，否定道：“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任何人都做得到的，布朗特女士。四十年刑事法庭的经验让我明白了这一点。”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同时充斥着一种互相怀疑的氛围。
　　薇拉无意识地摩挲着肩上的毛毯。她的肚子很饿，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中午那种情况，谁也没有心情吃饭——将军。前两次的死亡都算得上悄无声息，看起来充满了意外——但是将军不一样。那是充满血腥的、赤//裸//裸的谋杀。她明明之前还在听他说话……她不该走开的。要是她留下了，将军就不会那样毫无防备地……毫无防备地……
　　薇拉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属于幸存者的内疚。她盯着沃格雷夫法官的杯子，轻轻地说，像是自言自语：“托尼·马斯顿……他是被毒死的。当时我们都被那广播吓坏了，一起待在客厅里……一定是有人偷偷在他杯子里下了毒……他那么爱喝酒，中毒是迟早的事。而罗杰斯太太……她受到惊吓之后就躺在楼上她自己的房间里。也许我们从客厅散了之后，有个人悄悄去敲了她的门，递给她一片药或者一杯水，假装说这是医生吩咐让她吃的……那么罗杰斯太太绝对会毫不怀疑地吃下去。”
　　布洛尔警长不安地移动着双脚，皱着眉头。他说：“那时候罗杰斯就在房间里了。”阿姆斯特朗医生反驳道：“不对，那时候罗杰斯下楼收拾餐厅和小厨房去了。”
　　静了一会儿，薇拉抬起头，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那将军呢——我早上才跟他说过话，那时候他还好好的。”她把目光定格在布朗特女士身上，布朗特像被冒犯了一样说：“别看我。虽然是我发现的——但是我一个早上都在拐角的露台上织毛衣。你知道的。”
　　她又把目光转向沃格雷夫法官。法官说：“我就在平台上那把椅子里整整坐了一上午，我睡着了。但是当然，我也完全有可能去到海边，杀死将军后再回到椅子里坐着。并没有人能证明我一直没有离开过。”
　　阿姆斯特朗医生说：“我在卧室里整理行李，然后碰到了布洛尔和隆巴德。接着就和他们一起去搜查房间，直到听到布朗特女士的叫喊。”
　　布洛尔警长接着说：“我一上午都同隆巴德在一起。他可以给我作证。”菲利普点了点头，布洛尔警长突然又怀疑道：“隆巴德，你曾经一个人走开了一会……”菲利普冷笑了一声，说：“不过是几分钟而已。我想试试能不能用太阳光的反射向岸上发信号。”
　　“是罗杰斯。”布洛尔警长肯定道，他又开始在门口走来走去。菲利普叹息一声，无奈地说：“又来了，指认下一个嫌疑人。”
　　“你记住我的话，就是罗杰斯。”警长对菲利普说，“他就是个油嘴滑舌的混蛋——鬼鬼祟祟——”
　　“——在晚餐时四处走动，他有时间在马斯顿先生的酒里下毒。”布朗特女士补充说。
　　阿姆斯特朗医生也接话道：“我听到他让罗杰斯夫人闭嘴——她现在的确闭上嘴了，不是吗？”
　　“就是他动了士兵雕塑。”布朗特女士越来越肯定。
　　“罗杰斯流淌着卑鄙狡猾的血液——我们得看紧他。”警长下定论说。
　　菲利普几乎要翻白眼了，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对警察仅有的一点信任在我遇到你的那一刻就消失了，胖子。”
　　“不要叫我胖子！你再这样叫我一次——再叫一次——”
　　“你会怎样？”菲利普挑眉问。警长指着菲利普，但他抖动着嘴唇，什么都没说。
　　菲利普皱着眉环视四周，严肃地说：“有人在猎杀我们——他在享受这种乐趣。但是等我找到他，我会一枪打在他的这里，”他用手点了点自己的眉心，“让他成为我杀的第二十二个人。”
　　“天哪，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说出这种话？”布朗特女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医生也不由后退了两步。
　　菲利普看起来毫不在意。他坐回长椅，双手放松地搭在椅背上，轻快地说：“我一张开嘴，话就说出来了。”
　　薇拉热烈地看着他，简直要双眼放光。实在是太帅太酷——太有安全感了。
　　罗杰斯突然开门探进头来，把他们都吓了一跳。他说：“我会想办法弄点晚餐。还有点内脏，也许我可以做个卤汁派。”
　　“那就太棒了，罗杰斯。谢谢。”法官慈祥地说。警长则开口问道：“罗杰斯，你上午都干了些什么？”
　　然而罗杰斯的回话没有任何帮助。他一上午忙着大小家务和准备午饭，饭前他还给平台上送过茶，之后又上楼把行军床从马斯顿的床底拖出来收拾到另一个空房间去。他整个上午连窗外都没有望过一眼，一点有关麦克阿瑟将军死亡的蛛丝马迹都没有见到。而且他发誓说，早上他收拾桌子的时候，餐桌上确确实实有八个玉雕的小士兵。
　　罗杰斯关上门走了。
　　“我不相信他。我才不要吃他做的派呢。”警长别扭地说着，像突然被浇了冰水一样抖动了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