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琳琅》若堇尘

5、相敬如宾

　　他的如临大敌在那一刻都变成了笑话。
　　那一刻，他忽然开始怀疑，琳琅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当初她肯嫁给他，是因为她也有些喜欢他，还是，只因为他占了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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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红灯笼高挂，锣鼓喧鸣。
　　因着他不同当年的身份，也因为別枝父亲和姐姐的地位，这场娶侧室婚礼远比他当初与琳琅成亲的场面盛大许多，以至于后来她走了以后，京都里很多人甚至以为別枝才是他的正妻。
　　此时別枝坐着八抬大轿，在鞭炮声中进了柳家的大门。
　　他心里气着琳琅不在乎他，在别枝房里一连宿了大半个月，可琳琅她却依然不管不问，每日里只是养花弄草，仿佛真的一点不在意。
　　莫说争风吃醋，连一个不满的眼神她都没有。
　　他气琳琅的不知好歹、对他半点不关心，相比起来，别枝的温柔可心越发让他觉得舒服，也就更多地宿在她那里了。
　　后来想想，那个时候他就跟魔怔了一样。明明在前不久，他还觉得琳琅高贵优雅，能够拥有她是他今生最大的幸福。
　　他也不是没想过是不是琳琅生了他的气，所以才会对他留宿在别枝那里的事不理不睬，可每每去了她的房里，她都只是温声细语地伺候他，别说不满，真的就是半句气话都没有说过。
　　她就像是每一个男人都希望的正妻那样——温柔、大度、宽和、优雅、操持家务、善待妾室……唯独，不爱他。
　　一次两次，他终于心冷了，终于明白，她是真的不在意他。他于她而言，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们成为夫妻这么多年，他终究没能走到她的心里。
　　她会嫁给他，或许不过只是因为那荒唐的一夜，不明不白的被他占了身子。
　　他想，那一晚他们都喝醉了，但到底是他的过错，他欺辱了她才会让她不得不嫁给他。
　　他不会怪她不爱他。
　　只是既然她对他无意，那他也不必再在她身上花费那么多心思，好好敬着她便是。做一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夫妻也可以。
　　反正他还有别枝，他不是没有贴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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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遇到凌远，就好了。
　　很多年以后，他无数次回想他们的曾经，都会在想，如果没有遇到凌远就好了，如果凌远没有见到琳琅就好了，如果他没有见到凌远与琳琅相处的样子就好了。
　　那么他们还会是夫妻，就算不能如胶似漆彼此恩爱，至少也可以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至少……不会失去她。
　　凌远，是他娶了别枝后勉强能称得上的名义上的姐夫，当初的瑞文太子，现在的龙泽国宣帝。
　　那日凌远携了皇后苏明月来府中探望，他与别枝出面招待，后来凌远说想在他家的花园里随便走走看看，便让其他人都退下了。
　　等他过去找寻的时候，却看到琳琅正与凌远坐在一块，摆了棋盘与棋子，兴致颇高的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