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占有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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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占有欲
叶暮禹知道自己这一句话已经激怒了纪瑄，可他再不像以前那么患得患失。
叶暮禹风度翩翩的停了车，纪瑄才皱着眉头离开了。
不久之后，纪瑄得知叶暮禹在这里的势力已经超乎了想象。外人对叶暮禹的评价，大约是闻风丧胆，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亲情他没有，友情他没有，爱情更加没有。
然而当年跟纪瑄混的那群人，得知纪瑄回来之后，每个都小心翼翼的给纪瑄打电话。
“纪哥，你记得别和叶暮禹碰面了。”
纪瑄烦闷的拿着红酒杯：“怎么了？”
那人欲言又止：“反正千万别和叶暮禹碰面！这也算是兄弟们给你最后的警告了。”
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纪瑄叹了口气，晚了……他已经跟叶暮禹碰面了。
纪瑄一想起那天的话，总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似的。没过多久，纪瑄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才接通了电话：“喂，妈？”
“回来也不知道先来看我！”
纪瑄勾起嘴角：“妈，我挺想你的。”
纪母这才被哄舒服了：“哼，臭小子，都三十二了，也不知道带个媳妇儿回来给妈看看。”
纪瑄有点尴尬：“哪有这么容易。”
“哎，也不指望你了。不过话说回来，暮禹这些年一直都很照顾我。不管工作多忙，都会抽时间过来陪陪我。他对我可比亲妈还亲，要是让我知道你又欺负他，别挂我不客气啊。”
纪瑄叹了口气：“什么欺不欺负的，那都是年少不懂事！”
以前都是他妈维护他，现在怎么反着来了？
纪瑄一时之间尝到里面的酸爽，还觉得这滋味不好受。
“行吧，我挂了。”
“嗯。”
纪瑄挂断了电话，将剩下的红酒一口喝掉。他陷入了沉思当中，叶暮禹在这些年这么照顾他妈，自己对他的态度会不会太差了些？
纪瑄叹了口气，想彻底断了叶暮禹的念头，还真不是一般难。
若叶暮禹只拿他当兄弟，那该有多好。
原本他和叶暮禹的关系在纪母的推动下，已经有所缓和了。可让他们两人决裂的，是另外一件事。纪母给纪瑄安排了一个相亲的姑娘，而叶暮禹得知了这件事过后，在那个地方强吻了纪瑄。
“你他/妈……简直疯了！”纪瑄狠狠的推开了他，用衣袖摩擦着自己的嘴唇。
叶暮禹的目光带着阴冷，望向那边：“我查了这个女人，她肚子里怀着孩子，想找人接班呢。”
没想到刚刚交谈甚欢的对象，竟然是这种人，纪瑄惊疑的看着她。
没想到那姑娘站了起来，愤恨的泼了两人一杯水：“骗婚gay，真恶心！”
说完，她就拿着包包离开了。
那杯茶水十分滚烫，纵使叶暮禹眼快为纪瑄挡住了一部分，可热水却飞溅到了纪瑄的眼睛里。
他烫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觉得心累得说不出话来：“叶暮禹，这下子你满意了？”
叶暮禹的背部被滚烫的茶水打湿了一片，他却一点都不痛似的，小心翼翼的对纪瑄说：“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
纪瑄还被人说成是骗婚gay，心里更不舒服了。
“叶暮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和你不可能。”
叶暮禹僵直在原地，而纪瑄因为眼睛一直睁不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见状，叶暮禹也顾不上什么了，连忙对纪瑄说：“我们去医院！”
纪瑄本来想自己去的，可叶暮禹态度强势，他怎么都拒绝不了。
没想到去医院过后，阴差阳错之下，纪瑄被检查出了其他毛病。
他的身体，在一点点衰竭。
叶暮禹的心凉透了。
然后剩下来的日子，纪瑄就一直躺在病床上。纪瑄认识叶暮禹的时候恰好是十二岁，病死的时候是三十二岁，中间足足隔了二十年。
这么想起来，在他的记忆里，竟然满满都是叶暮禹的样子。
那些重新投胎过后被刻意忘记的记忆，也在此刻渐渐想起来了。纪瑄背靠在窗边，神色郁郁，仿佛在他身上有很浓重的阴影似的。
纪匀的语气柔软了下去，总是有些内疚的。纪匀本来准备了一系列的说辞：“……身上还疼吗？你怪爸爸也是应该的，这件事……”
“不疼。”纪匀还未说完，就被纪瑄给打断，“爸，我想知道湘云道术的事！”
“？？”他儿子这是怎么了！这么积极？
不同于纪匀的蒙圈脸，纪瑄却说：“我想好好学湘云道术。”
纪匀沉默了：“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纪瑄狠狠的点了点头。
纪匀再也不那么吊儿郎当的样子了，立直了背脊，坐到纪瑄身边：“等下看到什么都别惊讶，懂吗？”
纪匀的话一落下，不知道是从哪里吹来了风，而纪匀就处于风口中间，形成一道旋涡。只是这风并不冰冷，只是微弱的吹拂过了脸颊，下一刻，纪瑄的身边就出现了一个人影。
“寂渊，出来打声招呼。”
一个穿古代兵甲的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每走一步，身上都会传来铁与铁相互触碰的声音。他的长相十分冷峻，几乎没有多余的表情，走到纪匀的身边，朝他一拜：“主人。”
风未止，微微吹起撩动了帘子和纪瑄的黑色碎发。一边穿着汗衫的纪匀却一派高人的模样：“刚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纪匀直接问了这个寂渊，也没有顾及纪瑄就在一边。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刚刚不会是在监视我吧？”
纪匀瞥了他一眼：“啥叫监视啊！这叫保护！你继承了纪家的血，这世上能用符鬼秘术的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能不担心？”
纪瑄只能把满腔疑惑的话收了回去，可难免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寂渊。
如果寂渊真的是在保护他，那叶暮禹刚刚对他做的东西，寂渊岂不是都看见了吗？他的心里直打鼓，害怕被纪匀知晓这件事。
纪瑄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用眼神示意寂渊，希望他不要说。可寂渊却只是垂下眼眸，纹丝不动。
“无。”
仅仅这一个字，让纪瑄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纪匀点了点头，对于符鬼的话还是信任的：“行了，你回来吧。”
寂渊闭上眼，消散成一股烟。
那只鬼的确没有伤害小主人，他说的也不是假话。
寂渊再次回到纪匀手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道符。纪瑄见那材质极其特殊，不禁哑然：“黑色的……符？”
纪匀收回了这张符，反而重新拿出一张交给纪瑄。
“收下吧。”
纪瑄微微一愣：“……你不是说一定要让我收复第一只符鬼吗？”
“臭小子，叫你收下就收下，话怎么那么多干什么！”
纪瑄的脸黑了一下，把那张黑色的符纸揣在怀里。
纪匀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的阴阳眼觉醒了，最近一定会发生很多事情。咱们纪家的符纸都是传承的，等我死了，纪家的符也全是你的。”
“……什么死不死的。”纪瑄嘟囔了几句。
纪匀也知道他是舍不得，只是世事难料，他们纪家传到这一代，也仅剩两个人了。有时候纪匀想从这一行走出来，至少能给纪瑄一个安定的家，可纪家那些符鬼却不会让他这么做。
符鬼秘术威力巨大，又可传承，一旦使用便会一直跟到家族末代。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让人灭族的好手段。
不过这些事情纪匀不会让纪瑄知道，这个时候，能让纪瑄过好一点的时候，就让他过好一点吧。
“你身上的伤医生给我开了消炎药，这次是爸做得不对。”
纪瑄低低的说：“爸你别道歉，这次是我鲁莽。”
纪匀一愣，眼里弥漫着笑意：“你能明白就好，咱们纪家人的守则，绝对是保命为第一的。连自己都保不住，就不配叫纪家人。”
“……嗯。”
纪匀又说：“那个小鬼，我已经帮你超度了，还帮你埋了他，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继续跟进了。”
纪瑄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炼鬼不是道门的手段吗？怎么韩秀香会知道这件事？”
纪瑄觉得很奇怪，韩秀香那么残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没理由会怕背上校长那条人命的，为什么……非得通过炼鬼？
纪匀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目光一凛：“纪瑄，别再管这件事了，老爸会处理的！”
纪瑄也只是提了一句，却没想到纪匀的反应那么大，看来这后面大约牵扯了很大的势力。纪瑄收回了好奇心，试着岔开话题：“第一只符鬼……到底该怎么办？”
纪匀这才语气好点：“他必须得心甘情愿，再取你的血，就这两条。”
纪瑄啊了一声：“那岂不是很简单？为什么只有咱们纪家会符鬼秘术？”
纪匀狠狠的咳嗽起来，心里有点得意的暗骂这小子思维灵敏：“这跟咱们纪家的血脉有关，你别叨叨了，早点养好身体，我回去再跟你细说。”
纪瑄的脸色黑了：“我哪有叨叨？”
纪匀摸了摸鼻子：“总之你记着这段时间好好学湘云道术，别继续跟进那件事了，明白了吗？”
纪匀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纪瑄也不是不懂。纪瑄赌气似的闭上了眼，纪匀一直守着他，听见他呼吸平缓，才慢慢站起了身。
他拿给纪瑄的那张符鬼是纪匀考虑了很久的，在众多符鬼之中的确有听话、遵从命令的符鬼，比如刚刚的寂渊。可经过这件事情，纪匀却想让纪瑄不仅仅是自保而已。
他给纪瑄的，是一匹烈马。
纪瑄能不能驾驭，就全凭实力了。
等到纪匀走出病房，就看到叶暮禹背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不得不说，叶暮禹长得很好看。身形修长，眼神里藏着极深的桀骜和冷漠，可萦绕在外壳的，却是温柔。
一般的鬼，纪匀很有可能无视掉，这些年也不是没有鬼跟着纪瑄回到家里，看到他无不像老鼠看到猫一般飞的离开。
只有这小子，一直不走。
纪匀觉得很是奇怪，不过他就知道就算叶暮禹和纪瑄闹别扭，也舍不得离得太远。这小子之前粘他儿子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突然离开了？
“你做鬼多少年了？怎么还这么想不开？”
叶暮禹抬起头，看到是纪匀，默默的回答：“五十年。”
纪匀的脸上有些错愕，五十年？
纪匀的心头有自己的打算。叶暮禹在外面飘荡了五十年，既没有被其他鬼吞噬，也没有神志不清变成厉鬼。这样的鬼，倒是十分难得，再加上命格特殊，很适合做纪瑄的第一只符鬼。
“和阿瑄闹别扭了？”
叶暮禹犹豫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下头。
纪匀是有点看不惯叶暮禹。可没法子，要不是那个卦象显示，纪匀早就一个鞋拔子上去抽人了，纪瑄要是被带坏了，他怎么对得起纪家的列祖列宗。
“怎么回事？”
叶暮禹哑声说：“他大概觉得我烦了。”
纪匀默默吐槽，他也觉得叶暮禹看狗骨头似的跟在纪瑄身边有点烦了。特别是这小子看他儿子的眼神，让纪匀莫名其妙感受到了危险，真是日了狗了。
“不过，我会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叶暮禹的眼神很冷，一字一句的说道。
纪匀一怔：“……你为什么对我们家阿瑄这么执着？”
叶暮禹也不能告诉纪匀真正的原因，毕竟太过匪夷所思，他只能抿着唇，说道：“前世。”
这下子纪匀完全懂了，脑补出了一场大戏。难怪他和阿瑄没见面多久，就像是要舍命保护阿瑄似的。
纪匀叹了口气，算是对叶暮禹真的放下心来了。
“进去吧。”纪匀随即离开了这里，他还有后续工作要做，该交代给纪瑄的，他都交代了。
叶暮禹看着纪匀离去的身影，直到他离开这所医院，叶暮禹才缓步走进了病房内。
他撩开了帘子，看到纪瑄熟睡的脸，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而不真实。
叶暮禹忘不了这五十年，漫长而无止境的等待，快要把他逼疯。
他的心底无端端升起一股病态的占有欲——
这个人是他的，没有一处可以交给别人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占有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