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与吾友》韦弈之

46、真相

　　程吾回去后元元早已回来了，程吾见状打趣道：“哟，怎么不跟小情郎一块了？”
　　元元脸刷一下就红了，不满道：“说什么呢…他这几日家中有些事，陪我说说话的时间都很短。”
　　“这样么，这段时间忙的人真多…”程吾想了想这些天的事，总结道。
　　“唉…”元元无聊地扒拉着手中的书，觉得有些难过：“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程吾被她的神预言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她安慰道：“放心，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心上人家中有事不能常来，过段日子就会好的。”
　　其实她的感觉也不是很好，自从知道辽人入京，就知道这一仗在所难免。
　　那谢佑…
　　她还是那样一想便能想到。
　　他到底在计划着什么？或是在误导着什么？莫非自己之前的推断都是错误的？
　　程吾总感觉，她需要将这一切都推翻重来，谢佑身上有太多的谜团，若是任凭他自己的导向，必然是会出错的。
　　有一些假设和推测，慢慢地浮现在脑中。
　　程吾想得入神，元元看她一动不动，不由得用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程吾无奈地戳了戳她的手，道：“怎么了？”
　　“你该不会是在想谢佑吧？”元元笑道：“我以前就听你说过，他对你绝对有意，看起来你也对他挺上心的嘛。”
　　“别乱讲。”程吾面不改色道：“我何时再想他？”
　　“瞧你这神情…”元元一脸了然：“有点担心又有点期待的，这样专著，要说不在想他我都不信。”
　　“你这是话本看多了吧…”程吾道：“想象力太丰富了。”
　　“我就不信你没在想他。”元元一脸认真：“我的直觉一定没错。”
　　“我那是在想大事。”程吾强调道：“大事。”
　　元元：“…”你还有理了！
　　程吾往房内看了看，张望了一番，奇怪地问道：“房嬷嬷呢？怎么不见她人了？”
　　“我回来就没见过她了。”元元道：“大概是去哪儿有事吧？”
　　房嬷嬷在大部分时间里都寸步不离这间宅子，这虽也许是一种监视，但却让程吾十分安心，房嬷嬷的武功高强，若出什么事便可有个照应，有她在元元身边也让程吾很放心。
　　可如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程吾心中感觉有些不妙，这一切比她预想的甚至要更快一点。
　　她表面上没任何异样，转身对元元道：“兴许是去见哪位老朋友了吧，不必管她，过段时间大概就会回来。”
　　“嗯。”元元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过了一会后便各自去睡了，程吾不知为何，翻来覆去没睡着，便干脆点起灯来，打开一个精巧的布袋，里面全是外祖父曾经看过的书，程吾自己本不懂医，母亲也没教过她，会的一点还是后来琢磨出来的，可对如今母亲留下的遗物，却也是一筹莫展的。
　　那个药方…本是不应该出现的。
　　程吾正翻着书，却听到外面一阵沙沙响，倒不像是树叶抖动的声音。
　　程吾警觉地披上衣服，拿着剑，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她走到门前，猛地拉开门，提剑上前，剑指之处是一道人影，她仔细上前看，没想到竟是房嬷嬷。
　　房嬷嬷似乎受了什么伤，一手捂着腹部，脸色很是不好看。
　　她喘着气，语调比平常更嘶哑一些：“竟遭人伏击了…”
　　程吾连忙扶住她往里面走去，房嬷嬷年龄虽有些大了，身手却还算不错的，比秦少申之流都要尚好些，绝非那么容易被敌袭。
　　“到底怎么了？”程吾慢慢将她扶到桌旁，细细地检查她的伤口，轻声问道。
　　“我本被殿下召去，没想到回来的路上…”房嬷嬷的声音十分冷厉，说完后又咳了几声。
　　“他叫你去做什么？”程吾心中一紧，追问道。
　　房并未出声，房内一片安静。
　　“莫非…”程吾皱紧了眉，追问道。
　　“姑娘猜的不错。”房嬷嬷的声音低沉：“昨日似乎又一些在京城的辽人开始有所动作了，估计就要开战了。”
　　程吾心一惊：“那谢佑…”
　　“殿下在宫中议事，必须要快速安排出兵…他之前通过线人联系上我，为的也是这件事，让我加强警惕，不要放松戒备。”房嬷嬷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
　　“那路上…怎么会…”程吾道。
　　“被辽人给盯上了，原本便有太多的过节。”房嬷嬷语气有些沉重：“他们在京城中有很多暗线，里应外合，力量不容小觑。”
　　“真是太突然了。”程吾感慨道，她顺便熟练地帮房嬷嬷检查了一下伤势，还好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太深，她找来一些洗干净的布，敷上草药，便开始包扎。
　　“不愧是医术世家。”房嬷嬷道：“学医也比旁人快些。”
　　程吾笑了笑，道：“我的医术怕是要和外祖父的差得远了。”
　　“是太突然了。谁也难以料到他们的冒险，不过一旦成功，却能得到巨大的收益。”房嬷嬷道：“要的便是这个措手不及，殿下如今日夜都在宫中和皇帝商讨对策，也没能好好休息上几天。”
　　“他…”想问些什么，想证明些东西，尽管只是猜测，可问出来时依然会觉得莫名有些紧张。
　　“谢佑他是在助皇帝除夷敌？没有任何私心么？”
　　房嬷嬷看着程吾，眼中有些困惑，接着她的话道：“自然是没有任何私心的…殿下与皇帝感情深厚，殿下不求名不求利，虽未被世人所熟知，可却一直站在皇帝身后，也算是陛下最隐秘的一着好棋。”
　　“其实说真的，以殿下的水平…只是那样，有些可惜了。”
　　原来，真的都是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