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鱼书·长生花》白壶

3、寻找

　　夜，少年用剑利落地斩下几棵树，用藤条扎了小筏，抬起头，却看见那姑娘独自着一人蹲坐在沙滩上，手环抱着膝，夜风吹过她的乌黑长发，显得格外孤单。

　　“船扎好了，我们走吧。”他来到她面前，低声说。

　　她抬起头：“好。”

　　少年将小筏推入水中，默默等到姑娘上了小筏，这才猛地提力一跃，轻盈地落在小筏上，撑起早已准备好的木枝。

　　海面宁静悠久，轻柔的海浪好似摇篮曲环绕在耳侧，撑筏的少年猛地抬头，目光落在站在前头的姑娘身上，他想说点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听我父亲说，那座岛坐落在东海的东南方，照着北极星往东南方向，我们一定能到达。”他试探着开口，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她似乎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少年失落地低头，沉默，继续划船。

　　不知过了多久，茫茫然的海面终于出现了一点亮光，是火光！

　　仿佛看到希望之光，少年鼓足了劲往那处划去。

　　渐渐地，火光愈加清晰，岛的轮廓也开始显现。

　　一群人正点着火在岛底下聚集。

　　少年兴奋地看向姑娘，却发现她已跳下海，向着岛的方向游去。

　　到了岛上，所有人都转过头惊异地看着他们。没人能想到还有人能在那么的的风暴中存活并赶来。

　　鸣鱼所有的心思都被雪折牵走了。她猛地跑上前去抓住一个大汉的手臂，着急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跟我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姑娘？”

　　“哈？”大汉先是一呆，认真打量了她的衣服之后，想了一想，才道，“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姑娘，不过不在这里，应是已经上山了。之前有好多下船的人直奔山顶呢。”

　　上山了？

　　她不是说她在这里和自己会合吗？

　　难道……她在山中遇了险？

　　这么一想，鸣鱼的脸色乍然瞬白。不容多想，转身直奔山顶而去。

　　大汉在她身后大喊：“喂！姑娘！你明日再上山吧！晚上的昆仑山不安全！”

　　可鸣鱼早已跑没了影。白衣少年无法，只得低声向大汉道了一声谢，跟着也往山上跑去。

　　明月渐升，树木在阴冷月光的照耀下，愈发像张牙舞爪的幽灵。要是放在以往，她必然是怕极了不敢走动一步的，可是现在，她一心只想找到雪折。

　　“雪折，雪折，你在哪儿？”

　　声音空荡荡地传出去，又空荡荡地传回来，没有人回应。

　　不知道跑了多久，几乎已经精疲力尽。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尽是奔跑时被横出的书树枝带出的伤。从登船到现在她没吃过任何东西，还奔跑了大半夜，已是气喘吁吁，眼冒金星。她知道那个少年一直追在她后面，让她回头，让她停下，让她等等。

　　可是她不能停，也不想等！

　　她要去找雪折，而且一定要找到她！——现在！马上！

　　不知道多久，眼前的视野忽然宽阔了起来——到了……

　　从未有人到过的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