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剧情人物不能死》雁冰

9、chapter 9

　　休息室里有新闻转播，欧文看着世贸大楼倒塌前的影像，浓烟中隐约可见求救者。

　　因为无线电通讯的困难，现场的救援指挥一片混乱，大楼上光欧文看到的就有至少20人因为被大火和浓烟围困，不得不从顶楼上跳下。

　　摔死或者烧死，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

　　欧文知道，如果几个小时前他稍有迟疑，他就会成为被围困而不得不跳楼的一员。

　　“快走啊。”欧文摇头喃喃道，大火还在燃烧，即使后面的事没有亲眼见证，欧文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两栋大楼相继倒下，无数市民和救援人员遇难。整个曼哈顿下城被灰白色的粉尘所覆盖，人们通过纽约布鲁克林大桥逃离曼哈顿下城。

　　四处是地狱的味道，尸体的味道，世界末日的味道。倒塌的建筑如魔兽，爪牙肆意张狂地横在路上。人们不忍也不敢注视，用领子、袖口捂着鼻嘴，或直接戴上口罩快步跨过。但那似乎是多余的，走过的人总会传来‘咳咳’的咳嗽声。

　　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景，欧文心里实在不舒服，他已经不想听后续消息了。想到第一批冲进现场救援牺牲的消防员，欧文心如刀绞。他一直对警察和消防员之类的人，抱有极大的崇敬和好感。

　　“不要进去啊……”欧文不自觉喃喃自语。

　　欧文坐回沙发上，压回眼眶中的湿热，平复心情。

　　“他们是英雄。”有一个黑发，身材不高的男特工走进来。

　　欧文抬头观察这个男人。

　　爱尔兰裔美国人，高智商，博士学位，五角大楼工作，负责对英国反恐工作，一周前刚回到美国休假。童年家庭破裂，亲人离世，有被收养经历。

　　有多次犯罪前科，可能是盗窃和诈骗。已婚，拥有一个六七岁的女儿。对人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极为在意。

　　男人的信息在欧文的脑海中渐渐指向了一个人，卡尔·莱特曼博士，未来世界顶尖测谎专家，《Lie to me》的男主角。

　　欧文在观察卡尔，卡尔也在观察欧文。

　　“我相信你没有参与这起袭击，”卡尔明显已经在休息室外观察过欧文了，在休息室播放录像也是他的主意，“你为此感到惊恐悲伤，这都很正常，但你为什么会愧疚？”

　　欧文心情复杂。

　　“我听说了你在大楼里发生的事，你或许对这起事件了解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卡尔接着说，“一会大楼的监控录像会被整理送过来，你可以提前说说你发现了什么，你也不希望有更多的伤亡了，不是吗？”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欧文叹了口气，“一切都来不及了，在我发现不对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候警卫把欧文的午餐送了过来。

　　“抱歉，先生。”欧文接过午餐对卡尔说道。

　　“没关系，先用餐吧。”卡尔表示体谅，“卡尔·莱特曼，五角大楼工作，就是刚刚也被袭击的地方。”

　　“谢谢，莱特曼先生。”欧文也不再顾忌礼节，询问了莱特曼要不要来点，得到拒绝后便狼吞虎咽起来。

　　“从什么地方说起。”欧文吃完了午餐，在审讯室内和莱特曼开始面对面交谈。

　　“就从你为什么在咖啡馆里突然站起来，并意图逃离吧。”莱特曼说，“很多人看到了，而且发生在第一次撞击之前，原因不可能是你说的担心大楼坍塌。”

　　“好吧。”欧文看莱特曼紧紧盯着他，整理了一下思路，“你们应该知道，我和扎克利共同经营一家投资公司。”

　　莱特曼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是最大的股东，但是因为我是未成年人，而且还在上学，所以有很多公司事务是交由身为第二股东的扎克利处理的，我只是负责找出投资项目和指导投资项目的发展方向。”欧文解释说，“一直以来，公司都是这么运行的。”

　　“这次出现问题了？”

　　欧文点了点头，“今天早上我查看了公司近期的业务，查到了两笔我不知情的公司流水，一笔购买了世贸大厦83层50年的使用权，并投下巨额保险，另一笔购买了航空公司看跌股。正常来说，这绝对是赔钱的交易。”

　　“这非常不寻常。”

　　“是的，能够避开我做到这种事的只有扎克利。我可以立即开会宣布解除扎克利的职务，但我更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欧文皱眉，“所以我查了世贸大厦和美联航的近期事务，发现了很多不太对劲的事。”

　　“是什么？”

　　“一个半月前，不明人士以32亿美元的价格，租下了世贸大楼99年的使用期，同时为世贸大楼投下35亿美元的保险，赔付条款中有一项是‘恐怖主义’……”欧文将上午推测出来的东西挑了些能说的告诉了莱特曼，“机场的管理向来松懈，出入境更是审查马虎，对中东的政策也饱受诟病，再联想到去年公布的一段□□录像背景上的地图上的卡通炸弹标识。”

　　莱特曼眉头也皱了起来。

　　在监控另一边的特工也震惊了，立刻开始去调查欧文所说的事情真实性。

　　“这样一切都显而易见了，不是吗？”欧文苦笑道。

　　“你应该来国防部工作，如果五角大楼多一些你这样的人，这场灾难本可以避免。”莱特曼心情很糟糕，当发现一场无法挽回的重大灾难本可以避免时，人们的心情不会美妙。

　　“我很震惊，我想跑，也不想坐视其他人遇难，但又不知道如何和他们解释。”欧文悲伤地说，“还没等我解释，第一架飞机就撞上了。后面的你应该也知道了，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只能做我能做的一切，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你救了43个人，他们听了你的话提前逃出了大楼。”莱特曼安慰他，“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作为16岁的男孩，你要比绝大多数是成年人厉害得多。”

　　“谢谢。”欧文打起精神冲他笑了笑，“还有别的要问吗？”

　　“嗯，是关于‘星轨’的事。”莱特曼观察着欧文的反应，“星轨”就是这些年欧文建立的情报组织的名字。

　　“‘星轨’？这个和这次恐怖袭击也有关吗？我没有拿到天文学的学位，不过如果你想知道出生时相对于任意确定星座的太阳的视位置对性格的决定作用，我倒是可以和你讨论一下这方面的群众妄想问题。”

　　莱特曼：“……？”

　　“呃，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和我谈的是星座这种流行文化的话，我们可以聊聊。”欧文尴尬的解释道，“最近我发表了一篇这方面的论文，心理学方面的。”

　　“啊，这个不用了。我女儿过几年也到了相信这个的年纪，我相信到时候我也会变成这方面的专家。”莱特曼笑了笑，“既然这样，暂时没什么事情要问了，回去好好休息，在审讯和审判扎克利的时候很有可能需要你出面作证。”

　　“我可以回家了？”欧文没有想到这么轻松。

　　“当然，除非你还想留在这吃个晚饭。”

　　“不了不了，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莱特曼先生。”欧文向外面走去，可乐中的镇定剂显然发挥了他应有的作用，暂时骗过了还没有到全盛时期的莱特曼。

　　“夏普先生在外面等你。”之前的警卫过来告诉他。

　　“好的谢谢，午餐钱别忘了申请报销。”欧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投诉你。”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了，直接跑出去找夏普了。

　　“怎么样？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夏普站在车外抽烟，见欧文出来赶紧把他拉过来。

　　“当然没有事了，本来就和我没关系，他们找来了个厉害的识谎专家，自然证明了我的清白。”欧文笑着说，突然神色有点奇怪，“爸，你不会以为真和我有关系吧？”

　　“咳，怎么可能呢？”夏普有点尴尬，掩饰着说。

　　“你在说谎，我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欧文笑容渐渐淡了下去，“所以因为什么这样觉得？我母亲的出身？还是因为我十岁之前的生活，夏普先生？”

　　“不是，你一直很优秀。其实还有另一种解释——基于父亲对儿子的了解。”夏普看见欧文面无表情的脸有点发慌。

　　“你害怕我？一直在害怕我，害怕什么？对你不利吗？”说着欧文摇了摇头，“不，你害怕我会对玛丽和雷下手。”

　　“不，不是，你误会了。我从未觉得你会对我不利。”夏普想说也不觉得会对玛丽和雷不利，但是玛丽说的话一直在脑海盘旋。

　　“我明白了，无论我说什么，怎样做，你和玛丽都会觉得我是想要争夺什么。”听出了他的底气不足，欧文嘲讽的笑了。

　　“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我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些东西……”欧文不想再说。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欧文。”夏普有点头疼。

　　“我知道，是玛丽对你说了什么吗？”欧文感觉到父亲态度的变化不对劲。

　　“她没有说过什么，我不会偏信你们任何一人。”夏普不奇怪欧文为什么这样说，“我知道你对她有些不满，有些事她确实做的不对。但是，雷他是你的弟弟，你们是血脉相连的，明白吗？”

　　欧文有点震惊地看向夏普。

　　“你是觉得……我会对雷怎么样？”虽然没有多喜欢那个孩子，但是他也不会把一个小孩子当敌人。

　　“那孩子很喜欢你，看在这个的面子上，你们好好相处。”

　　“我觉得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保持距离，”欧文面沉如水，“那个家里，又何曾有过我的位置？”

　　回到家，欧文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带出来。

　　夏普拉不住他，走路也跟不上，便坐进车里让司机开车跟着他，一路上绞尽脑汁地和欧文搭话。

　　欧文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心中委屈越来越大。明明因为继承权之类无聊的事受气的是他，成长于那个家庭痛苦的也是他。虽然有苦衷，抛妻弃子的人难道不是夏普吗。

　　摆脱了夏普的阻拦，欧文带着东西回到自己在曼哈顿的公寓里。

　　纽约曼哈顿被誉为世界的经济中心，经济发达人口密集，房价自然也水涨船高，最普通的公寓楼也要几万美元一平米，中心公园附近的房子更是天价。

　　房子刚刚装修完不久，公寓已经被打扫过，一尘不染。起源于斯堪的纳维亚的北欧室内设计风格，简洁、自然又不失人性化。丹麦设计的木制家具，从人体结构出发突破了工艺技术的僵硬理念，美轮美奂又充满理性。相比于记忆宫殿巴洛克富丽堂皇、繁复夸饰，生活中还是这种风格更得欧文青睐。

　　欧文烧上的热水，从橱柜里拿出一袋咖啡豆和手摇磨豆机，一杯温热的咖啡或许能给混乱的一天带来些许慰藉。

　　从行李箱里拿出电脑放在茶几上，欧文看见无数的消息弹出时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和很多人报平安了。欧文拿出手机，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给手机充上电，欧文先回复网上的消息。

　　【看到请速回电话！】【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在医院？】【千万要没事！】……MSN消息最多的是来自瑞德，欧文都能在脑海中想象出瑞德焦急惊慌的表情。欧文相当心虚，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四个月内两次受到惊吓。

　　【我没事，没有在医院，刚刚才发现手机没电了。遇袭的时候我提前下了楼，所以没有受伤。下午FBI向我询问情况，刚刚才从警局出来。别担心，我很好。】回复了瑞德，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复，欧文看手机冲上了点电便直接给瑞德打了电话过去。婉拒了瑞德要过来看他的好意，约好过两天一起去中心公园玩。

　　欧文又回复了其他朋友的消息，回复了便寒暄几句，顺便约了好几个聚餐。

　　【上帝啊，我看到新闻上说双子塔被飞机撞了，你有没有事！】欧文看到几条来自理查德也就是那个黑客网友的消息。欧文照例报平安，理查德如往常一样立即回复了，想到之前几次聊天，欧文怀疑他是不是全天无时无刻地盯着电脑。

　　【不要太长时间盯着电脑，容易得干眼症和老年眼底黄斑变性。总是敲键盘用鼠标小心手指腱鞘炎和腕管综合征。也不要总是坐着，小心深静脉血栓。】欧文有点担心小伙伴的身体健康。

　　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