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剧情人物不能死》雁冰

8、chapter 8

　　欧文站起身，打开房门。“妈妈，有事吗？”欧文侧身让夏普夫人进来。

　　欧文的房间以洛可可风格做室内设计，装饰繁复，风格优美华丽，完全不像一个十七岁少年的房间。

　　这是夏普夫人喜欢的风格。

　　“欧文，大家都很关心你……我也是。”打量的一下房间，夏普夫人找到一把槭木雕花扶手椅便坐下。

　　“谢谢你妈妈，我没有受伤。”坐在另一把椅子上，闻言欧文有些诧异。

　　他和自己的继母没有太多的感情，都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

　　“我觉得你现在需要从圣经中汲取一些力量。”许是欧文惊讶的表情太明显，夏普夫人有些尴尬的偏了偏头，“你回来时神色很糟糕，我想灵魂上的伤害要比□□上的严重的多。”

　　说着，夏普夫人翻开进门前就拿在手中的圣经，见欧文没有阻止，便用她独特的嗓音读了起来。

　　“……上帝是我们的避难所，是我们的力量，是我们在患难中随时的帮助……所以地虽改变，山虽摇动到海心，其中的水虽砰訇翻腾，山虽因海涨而战抖，我们也不害怕……”

　　这是圣经诗篇第四十六章，欧文虽然没有宗教信仰，像圣经这类书还是看过的。

　　诗中依次出现的灾难都被诗人用信心一一化解，夏普夫人的语气随诗歌描绘的画面变化而变化，但其中有一种奇特的信心从未改变，感人至深。这首诗太适合于患难之际给人以信心，予人以安慰。

　　欧文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过来的，但不得不说这一首诗恰到好处。

　　夏普夫人读完这一篇章后停了下来，将视线从书页上移到欧文的脸上。

　　“欧文？”

　　“妈妈。”欧文等她说话。

　　“嗯，”夏普夫人目光闪了闪，“以前，我对你关心的太少，非常抱歉。”

　　“不怪您，也有我的原因。”欧文笑了笑，垂下眼，“今天很感谢妈妈。”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夏普夫人笑了笑，“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今天一起吃午餐，是你喜欢的中国菜。”

　　送走夏普夫人，欧文靠在房门上想了一会，最后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回到电脑面前。比起思考夏普夫人哪根筋搭错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做，毕竟乔治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

　　今天临时决定的家庭聚餐还是没有实现，FBI来的比预料中的还要早，看来已经发现了他身上奇怪的表现。

　　“荒谬！他只是一个孩子！而且也是受害者！”夏普先生难得如此激动，对着前来调查的FBI特工斥道，“他完全没有动机，你们这是在伤害一个孩子！你们会毁了他的生活！”

　　“先生，请让我们和您儿子谈。我们需要斯托克先生协助调查。”这次恐怖袭击事件太过重大，面对这位商业巨鳄，FBI特工也不卑不亢地回道，“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欧文听见声音走了出来，大厅里所有人都转头看过来。

　　“这么热闹。”欧文好像不在状态地打了个招呼。

　　夏普只想扶额，不过也冷静下来了。

　　“我要求封锁消息，我不希望影响他以后的生活。”说着夏普看了看手机，向来抓人的探长妥协了一点，“律师就在门口，有什么问题请和律师谈。”

　　“一会不要说话，让律师说。”夏普又转头对身后的欧文说，他有点担心欧文还没有闹明白情况。

　　“嗯，我知道怎么回事，爸爸。”欧文点了点头，和匆匆赶来的律师一起被特工带到曼哈顿克洛大街的纽约市警局。

　　“你有权保持沉默，你对任何一个警察所说的一切都将可能被作为法庭对你不利的证据……如果你希望跟你对律师谈话，你可以在任何时间停止回答问题，并且你可以让律师一直伴随你询问的全过程。”

　　审讯室里，审讯人员宣读了“米兰达权力”后，审讯正式开始。

　　审讯室墙壁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营造出无所遁形，陌生而又孤立无援的感觉。

　　桌子在欧文右手边，一个审讯人员坐在桌子后面，另一个审讯人员坐在欧文对面，律师坐在左手边。

　　审讯开始时，气氛并不紧张，审讯人员先询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欧文对FBI的审讯手段还是有所了解的，知道现在是在确定自己的反应基准和建立信任感。

　　欧文看了看前面墙壁上的镜子，这是一面单向透视镜，镜子另一面至少坐着两个特工。

　　身下的椅子非常不舒服，这也是审讯的手段之一。

　　“我想知道你们掌握了什么你们认为的证据，证明我与这次事件有关？”在对方将话题扯到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时，一直沉默的欧文终于开口了。

　　审讯员马丁微不可差的松了口气，肯说话就行。顾忌到夏普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和在场的律师，他们有许多审讯手段都派不上用场。

　　能把欧文带到审讯室，还是因为处于特殊时期的特殊处理方式。

　　“沉默无济于事，”马丁翻来文件，“我们有证据表明你对这起事件知情，甚至参与此案。”

　　“事实是我并不知情。”欧文将自己有关911时间的部分记忆暂时锁在记忆宫殿的角落里，现在他真的是先前对911一无所知的意外幸存者。他猜测可能是在大楼中的某些表现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但他问心无愧，不怕被审讯。

　　“在事件发生前一个月，有人以保罗的名义购买了大厦83层50年的使用权，并投下巨额保险，同时购买了航空公司看跌股。据调查，完成交易的实际上是你的公司代理人扎克利。”马丁观察着欧文的反应，“据和你同一层的幸存者所说，八点四十多，在第一次撞击前你就有异常动作，八点五十，撞击后你对保安人员说谎，急于逃离大厦南楼。你对此作何解释？”

　　“如果我预先知道这件事，我就不会出现在那家咖啡店了。”欧文嗤笑一声。

　　“我们可以这样假设，你事先已经知道会有袭击的发生。但你并不清楚撞击发生的准确时间，或者时间突然发生改变。”坐在桌子后面的特工史蒂文说，“你通过电邮得知了袭击的时间，并且知道袭击将会发生在两栋大厦，所以会违背大厦广播指示，急于逃离。”

　　“又或者，你出现在那里也只是为了制造假象，洗脱嫌疑。”另一个探员史蒂文补充到。

　　“我猜你说的异常举动是指我在咖啡厅里突然站起来吧。如果我是为了洗脱嫌疑，这个举动未免太引人瞩目了。”欧文面露嘲讽，“那是因为我当时突然得到消息称扎克利私自挪用公司资产，所以我才会失态。我电脑邮箱有记录，电脑不是在你们那里，你们可以自己去查。”

　　马丁和史蒂文对视一眼，“这并不能洗清你的嫌疑。”马丁说。

　　“我不知道会发生第二次撞击，我急于离开是因为担心北楼倒塌会砸到南楼。”

　　“双子塔初始设计便是可以防大型飞机撞击，这种程度撞击不会造成大厦坍塌。而且，北楼坍塌不一定会砸向南楼。”史蒂文提出质疑。

　　“我对这些不了解，我只知道93年地下车库爆炸案就是想让一座大厦倒塌撞向另一座。其他的我哪里来的及想那么多。看到旁边那么近的大楼摇摇晃晃，认为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砸到另一个大楼，这个想法不稀奇吧。”

　　“我的客户会以职务侵占罪对扎克利提起诉讼，你们调查的应该是扎克利而不是我的客户。”律师海登也开口了，态度强硬，“你们的证据站不住脚，这一切都只是建立在你们无根据的推测上。我的雇主只会承认可能存在袭击保安的罪名，不过由于我的雇主救了他一条命，他已经和我们联络过不会予以起诉并表示感谢。”

　　“如果违反广播错误的指使，带领几十人逃出生天是罪名的话，我确实罪无可恕。”欧文耸了耸肩，摊开双手。

　　“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重新起草文件，不然我们现在就离开。”律师海登说。

　　“我们已经拿到证据，你和扎克利的关系，不仅仅是商业雇佣的关系。”马丁目光凌厉起来，逼视欧文，放出来个重磅炸弹，“你通过他建立了一个情报贩卖组织。”

　　海登闻言表情诧异。

　　“情报……贩卖？”没有理会海登，欧文极力控制住身体反应回答。

　　“扎克利已经承认了。”

　　“诬陷！”欧文冷笑，“FBI也要录制恶搞节目吗？竟然会认为我建立什么组织，呵，这或许可以成为周末在酒吧派对炫耀的资本了。”

　　“你是从英国偷渡来美国，以前叫欧文·斯托克。我记得斯托克是伦敦一个□□家族的姓氏。”

　　“所以，你们指控的证据就是一个私自挪用公司资产的人的伪证和由姓氏而来的猜测？”海登说，“以如此荒唐的罪名指控一个未成年人？陪审团不会认为我的客户有罪。”

　　“FBI也支持原罪论吗，要不要看看我是不是有蚯突肥大？是不是你口中的天生犯罪人？”欧文感觉受到了冒犯。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马丁没想到欧文这么牙尖嘴利。

　　“如果你们执意扣留我，我要求与扎克利对质，”看出对方不会善罢甘休，欧文说，“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对你们说与这些相关的一个字。”

　　休息室里，欧文坐在沙发上思考。海登是夏普雇佣的律师，现在出去向夏普汇报情况。

　　扎克利……欧文确实组建了一个情报组织，但这些事情不是扎克利有资格知道的，甚至乔治都不太清楚。

　　是谁告诉的他？

　　欧文看了看门外时不时看向自己的警察，转过头闭目思考。看警方的反应速度和对自己的看管程度，他们已经确定了组织的存在，甚至可以推测他们已经端掉了几个据点。不过没关系，那里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可是据点位置怎么暴露的？

　　欧文回想起今天遇见乔治时候他开的车，车胎上的泥土，车载烟灰缸里的烟灰，车用香水的气味甚至玻璃上的一小块污渍。

　　该死！注意力全放在乔治本人的身上了，这么多细节全都忽视了，乔治现在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在嘲笑自己吧。

　　欧文懊恼地想到，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表现的被激怒，看样子占了下风其实已经达成目的。

　　风水轮流转，现在被恶心到的是欧文。

　　“来一杯咖啡。”欧文冲门口的警卫喊道。

　　“这里是警局。”

　　“我本来应该在家里享用午餐，现在却被你们用莫名其妙的理由带来这里。让受害者忍饥挨饿，这是不人道的，我可以对你们提起诉讼。”欧文抗议，“我会胜诉的。”

　　“等着。”警卫没好气地说，准备出去接一杯速溶咖啡。

　　“鲜虾培根披萨、香草凤尾虾和中杯可乐。”欧文又说，“只要克洛大街必胜客的。相信我，我能吃出不同店味道的不同。”

　　“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饿了，没有吃午饭。”欧文委屈，“在经历了那么恐怖的事情后，我现在还什么都没吃。”

　　“你等着！”警卫无奈叫另一个人替自己顶班，自己跑去给这个祖宗买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