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之小楼一夜听春雨》摇摆的琳达

10、书与书

　　然而，汪曼春没有走成。
　　还没等她拉开门，包房的门就被大力推开，高贵冷艳的明镜像女王巡视一般走了进来。明诚该是阻拦不成，只讪讪地跟在后面。
　　她气势如虹：“我倒要看看，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就在明镜的声音传到明楼耳膜之际，明楼倏地推椅而起，顺手不忘将搭在膝上的餐巾搁置在餐桌上，他很难得地笔直地站着。
　　明镜穿着一件真丝缎面的粉底蓝湘绣旗袍，高领低摆，袍身紧窄修长，胸前绣有清寒淡雅的白玉兰花。熠熠闪光的水晶灯下，衬映着一张端庄持重的脸。她刚回上海，来出席宴请，听人恭维才知道原来明楼已经不声不响的回来，还做了新政府的什么官，她怒意冲天，匆匆离了饭局准备出门去找明楼，却意外看到楼下的阿诚。
　　两人必是在一起的，阿诚的阻拦更是让她恼恨，难道他们兄弟俩真做了屈膝媚奴的丑事？她推开阿诚，打定主意要质问自己的亲弟弟。
　　“大姐。”明楼站在明镜跟前，低低地喊了一声。
　　明镜理所当然的忽视了“见不得人的东西”汪曼春，看着明楼，问：“你回上海多久了？”
　　“一个多……”明楼张着嘴还没说完，明镜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把他嘴里那个“月”字生生打回肚里去了。
　　“你凭什么打人？”汪曼春脱口而出，无论发生过什么，无论过了多久，无论明楼怎么对待自己，她永远无法容忍任何人在自己面前伤害他。
　　“汪大小姐，我在管教自己的亲弟弟！”明镜咬金嚼铁般刻意突出“亲弟弟”三个字，她蔑视地扫了汪曼春一眼，“碍着你汪大小姐什么事了？你是我们明家的什么人啊？”
　　汪曼春被明镜“施毒不见毒的毒辣话”堵得胸口疼。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这样担心算什么？
　　“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你要不回来。你明天早上就不用再姓‘明’了，你改姓‘汪’吧。”明镜的声音很平静，不似有怒。
　　“明楼不敢。”
　　“那就好。”明镜说。
　　“师哥，你不能回去。”明镜趾高气扬的样子让汪曼春想起那件带血的衬衫。
　　明镜冷笑，很是不屑，她毫不留情对汪曼春说：“汪大小姐，我想给你一个忠告，过去的事情，你还是忘了的好。你只不过是我家明楼翻阅过的一本书而已，当然，也许他兴趣来了，会重新再翻一遍，但是，我向你保证，只要我明镜活着，你这本书永远不会落在他的床头！”
　　汪曼春感觉到自己的膝盖针刺一般，明镜永远高高在上，对自己任意侮辱。她忍住疼痛，冷笑着针锋相对：“您话可别说绝了。天有不测风云，我现在手里就有一本书，只怕可以送你……”
　　她话音未落，明楼断喝了一声：“汪曼春！”明楼的眼光似箭，要她克制。
　　他一声严喝，打断了汪曼春的话头，可是，终究是迟了。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明镜说，“我告诉你汪曼春，我明镜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你活得过明天吗？”她走在明楼与汪曼春的中间，低声笑对汪曼春说：“我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汪曼春很想说，你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很清楚，所以你还好端端地活着，你该惜福。
　　她早就已经不恨明镜了，这些年她仔细想过很多，如果易地而处，自己恐怕也会那样做。让她伤心失望的，永远是明楼，他永远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哪怕些许的摇摆都不会，依仗着自己对他的爱情，撕扯践踏她的心。
　　她木然走了，这里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
　　明镜还没有走，明楼不敢去挽留对方，只在她擦身而过时，想拉拉她的手以示安慰，但是她冷冷避开了，明楼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像是火焰熄灭成火星，又燃成灰烬。他苦笑着鄙薄自己：瞧我的心多硬。
　　苦涩的胜利。

作者有话说

　　感谢热心朋友的回复，会准备一章比较长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