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普罗旺斯的夏天》mmflower

4、第四章

　　“啾啾啾~`”
　　“嗯……”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一只山鹊正站在窗前整理着羽毛。白玉堂抬眼看了下钟表，已经上午十点多了，艰难而小心的起了身，回头看了一下床单，果然被血染红了。
　　咬牙下床，将后背对着镜子，看看后肩上的伤，昨晚包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染透了，拿了干净的纱布小心的上了药包上。因为是夏天，不能包得太明显，这样的伤，是解释不明白的。
　　包好伤口，回头将带血的床单丢进了浴池里，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泡上了，一个转身，突然一阵眩晕，好像发烧了，看来得吃点药。
　　屋子里的事情都忙完，穿上了衣服，像昨天来时的样子走出了房间。
　　站在楼梯口，看到楼下的小餐厅里展昭正坐在那里喝着咖啡看着报纸，而厨房里MARIFU正在烹制着美食。
　　MARIFU是这里的老厨师，白玉堂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工作的，但是从白玉堂第一次住在这里时，他就已经在这里了，尽管年龄已经很大了，仍然在这里为无数的人制作着人间美味，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一生的追求。
　　“MARIFU，早安。”白玉堂振了振精神，笑着下楼。
　　MARIFU背对着餐厅，转身看到是白玉堂，笑了笑：“已经不早了小伙子，我现在正在为那个先生做午餐呢。”
　　白玉堂顺着MARIFU的目光看到展昭正对着他笑了笑，回身坐在了展昭对面的椅子上，小心的端过茶壶，生怕扯动背上的伤口。
　　“看样子你也很会吃啊，MARIFU的手艺可是很出名的。很多在国际上著名的饭店都来请他，只是他更喜欢这里的工作环境，所以都被拒绝了。”
　　展昭放下报纸，笑了笑：“这么说的话，我不是很幸运？”
　　白玉堂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你花了那些大饭店一半儿的钱，却吃到了连大饭都没有的美食，难道这不是你的幸运吗？”
　　笑着喝了口杯子中的黑咖啡，不动声色的抬眼瞄了眼白玉堂，发现他正盯着他刚才放在茶壶边儿上的报纸。那是当然的，昨晚上的任务失败，对一个世界上有名的传媒大亨谋杀未遂，上报纸也是正常的吧。
　　这时MARIFU一边擦着手一边自厨房里走出来，身后的一位年轻而笔挺的男招待端着菜出来了，两盘开胃菜一人一份的摆在了两人面前。
　　白玉堂有些吃惊的看向MARIFU：“我没点餐。”
　　“可我知道你饿了。”
　　白玉堂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谢谢你MARIFU，你真周道。”
　　MARIFU笑着拍了拍白玉堂左肩，这让白玉堂顿时脸色惨白，冷汗细细的渗了出来，当然，这些只有坐在他对面的展昭看得出来。
　　“但你要安帐单付费哦。”
　　咬牙忍下那突然如其来的疼痛，抬头对MARIFU笑着说：“那是当然。”
　　说完，MARIFU转身又回到了厨房，继续他的工作。
　　白玉堂喝了口杯子里的茶，压下了那股因为疼痛而欲叫不出的灼热。当看到眼前的火腿配蜜瓜时，眼睛一亮，这是他的最爱，之前还不觉得，现在看来，他真的是饿了。
　　看到展昭正对着盘子是的东西发愣，白玉堂噗的一声笑了。
　　“怎么？没吃过生火腿？”
　　展昭一脸苦恼的看向白玉堂，耸了耸肩，满脸的无辜：“这菜些都不是我点的，都是玛丽和住在这里的英国夫妇推荐的。”
　　“把你的盘子递过来。”
　　“什么？”
　　“把你的盘子给我，我教你怎么吃。”
　　看到脸色略显苍白映坐在阳光下的白玉堂，他一脸的笑，看起来很干净。展昭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起身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餐桌对面的白玉堂面前，白玉堂笑着接过盘子，不经意间看到展昭脖子上示图努力掩盖的伤口，伤得不重，只是划破点皮，被衬衫的领口小心的遮掩着。那个伤，白玉堂不认为是个巧合。
　　“怎么了？”
　　“嗯？”被问得突然，让白玉堂一时间没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没什么，看到你突然就走神了。”看着展昭一脸温善的笑容，白玉堂也笑着摇了摇头。低下头用心的对着两盘佳肴。
　　“在欧洲最好的生火腿出产在西班牙、意大利和法国。和其它国家的火腿不同，这里的火腿主要是生吃的。要说最好吃的还是西班牙的帕拉玛生火腿，记得在西班牙一家小酒店吃过一回，每一片都被厨师切得很簿，吃到嘴里，口感棒极了。”白玉堂一边切着蜜瓜，一边说着，而展昭就那样双手支着下巴，用心的听着。
　　“怎么？制作的方法不同吗？”
　　“呵呵，这只是其中之一，主要是用来腌制火腿的猪是在长满榛子树的山上自然生长的，它们的食物就是漫山的榛子，所以肉质肥瘦相间而且吃起来还会有一股淡淡的榛子香。”
　　两人就这样，一副全然不清楚昨晚发生一切的样子，谁说敌人就一定要针锋相对？那是工作时间，而现在是他们的休息时间。
　　“这么说来，法国的火腿不是逊色很多？”
　　“什么话？这可是人间美味。”说完，将盘子中切成小丁的蜜瓜包在切得簿簿火腿中，卷成一个小卷儿，用叉子叉好，抬起手，对展昭说：“来，尝尝。”而展昭笑着起了身，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张了口，竟真的就着白玉堂的举起的叉子吃进了嘴里。
　　牙龄与银叉相碰的声音不大，却让两人顿时清醒，一阵沉默，展昭无声的坐回了椅子上，白玉堂也专注于手上的工作，两人都在极力这种不自然。
　　这时，那位穿着整齐的男招待再次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上都盖着保温用的不锈钢盖子。盖子被打开了，香气扑鼻，主菜是羊肚菌，这道菜在法国可是很贵。
　　白玉堂看了看盘子中的菜，笑着看了一眼展昭。
　　“呵呵，看来给你推荐主菜的人一定跟玛丽的关系不错，菜是很棒，但都价钱不低啊？不过除了破费了点外，享受的过程都还是值得的。”正说着，展昭切下了一块放进了口里，慢慢得的嚼着，白玉堂笑着看到展昭脸上因美味而变化着的表情。
　　“嗯……很……不错。”展昭深吸一口气，使劲的点了点头。急切得又切下一块放进嘴里，迫不及待的再次体验那种味蕾痉挛的快感。
　　看到这样的有点孩子气的展昭，白玉堂笑了。看到桌上放着的法式面包一直被冷落在一边，白玉堂拿过一片，抹上了玛丽庄园自己制作的果酱递给了已经被美味冲晕头脑的展昭面前。
　　“给你，到法国不吃这里的面包可是要后悔到自杀的。”
　　展昭看着白玉堂手中的面包，又看了看白玉堂，再有些不舍的看了看眼前美味至极的羊肚菌，一时间有些难以选择。
　　“来，尝尝。”向前递了递，口气温柔得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只是他自己却是没有发现。
　　试着咬了一口，立刻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享受的声音。
　　“嗯~~~~~”听到展昭有些颤抖的声音，还有他那一脸陶醉的表情，白玉堂笑着趴在了桌子上。
　　展昭微笑着看向已经趴在桌子上的人，眼神不自然的变得轻柔而温润，当然，这也是他自己没有发现的事实。
　　“如果说……”
　　“什么？”听到展昭的话，终于停下了让他筋疲力尽大笑。
　　“如果说，我忘了告诉你，那么现在我要说，这个午餐我吃得很开心。”被那双含笑的眼睛直视着，让他一时哽口说不出什么话来，脸上有些热热，低了头用餐巾拭嘴，掩示着心中的尴尬。
　　“干杯。”展昭笑着抬起杯子，看到白玉堂也抬起杯子，只是没有抬眼看他，笑着沉默，轻仰起头，那清亮的金色香槟一下子滑入口中，流进喉口，在体内发挥着他对爱情的无穷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