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普罗旺斯的夏天》mmflower

5、第五章

　　午餐过后，怀着一颗嘭嘭乱跳的心各自回了屋子。仔细想来，竟分不清这心跳的理由是什么。是紧张？是兴奋？还是因为那一点似有似无的暧昧不明的粉红色？
　　白玉堂吁出一口气，疲惫得把自己扔进松软的床辅上，闭上眼睛，这两天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在脑中影过。
　　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来杀我？是上面派来的人还是别的组织派来的杀手？那个展昭脖子上的伤是巧合还是……
　　看着米黄色的天花板，所有的事情都团在脑子里，搅得他头疼。
　　听到轻微的敲门声，起身紧贴在门上，压紧声音：“谁啊？”
　　“是我。”男人的声音，展昭？
　　白玉堂一愣，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房门。
　　门只被打开了一点，白玉堂有些慵懒的依在门边，笑着看眼前的这个人。
　　“什么事？”
　　展昭第一次看到这样神情慵懒而性感的表情，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瘙痒，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一脸无害的表情：“来这里已经两天了，还没好好走走呢。对这里不熟，想请你当我的导游。”
　　“导游？！”
　　看着白玉堂一脸吃惊的样子，噗哧一笑，歪着头问道：“怎么？不愿意？”
　　一沉默，白玉堂没有马上回答，盯着对方的眼睛，那里有好多东西，可是他看不明白……
　　十几秒的安静却好像过了好久。
　　“好吧。”
　　“你能答应真让我高兴。”顺势也依在了白玉堂的门口，两人距离很近，几乎可以听到对方呼吸声。
　　“那么你想去哪儿？”笑着抬眼看着上方的笑脸，对于彼此的试探都心知肚明，却都选择装作无知。
　　“听说这儿的酒不错。”轻微的俯着脸，看着眼前的这双充满复杂多变的眼睛，呼吸在两人的唇齿间细细的牵引着，听着说话声，好像那条伊甸园里的蛇出来了，拼命的诱惑着心志，不知不觉的走向那棵结满禁忌果实的树。
　　感受着展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搔弄着自己的嘴唇，不自然的咬了住了下嘴唇，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触。
　　“嗯。没错，这儿的酒很出名。”对于这种感觉有些无措，快速低下头，避开这种不明的感觉。
　　于是这天，普罗旺斯又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两个身穿白衬衫蓝仔裤的东方男人，引来了不少当地人的目光。
　　“罂粟？！”展昭有些不太相信，这种在大多数国家禁止种植的植物，在这里竟然遍地都是。
　　白玉堂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法国人对于美丽的东西都不会轻易放过，所以这么美丽的花在这里很受爱戴，因为谁也不愿把这么美好的东西与毒品联系在一起。”
　　两人漫步在这村乡小路上，地上的小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好像音符一样跳跃在两人的脚间。夏日里，地中海特有的海风自大片的熏衣草田吹来，芳香阵阵袭来，让人有些陶醉。
　　看着那些历经百年历史的古堡，展昭有些感叹，他没想到，在这里竟有这么多的古堡，而且都有人居住。
　　“这些城堡都是他们的祖先传给他们的？”
　　“大多数的古堡居住的都不是本地人。都是些世界各地的富豪。呵呵，在这里有这么一句话‘要是想害一个人，就让他到这里买城堡。’”
　　展昭笑着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这儿的法律里，维护一座城堡所花的费用要远远高于买一座城堡的花销，所以这些城堡的主人经常更换。”
　　“汪汪！”
　　HEEKO蹲坐在一家小酒馆的门前，转头向不远处的两人叫着。
　　两人一笑，他们到了。
　　酒馆门外坐着很多人，大多是老人们，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法国人很喜欢狗，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所以这样的小酒馆门口自然是少不了各种狗狗。HEEKO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朋友，几只大大小小的狗儿们戏闹在一起，扭打成一团。
　　展昭和白玉堂看着这样平静而温馨的生活画面，嘴角都不自然的翘起。这样的生活，其实就是幸福，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罢了。
　　这时一位女招待走了过来，看到两位是东方人，苦恼了一会儿，正在想这两位是中国人？日本人？还是韩国人？西方人往往区分不开这三个国家的人种。
　　“两杯茴香酒。”白玉堂看出了那个女招待的心思，先给出了她想要的。
　　目送着那个姑娘不好意思的走回酒馆，展昭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点了什么酒？”
　　“茴香酒。也算得上是这里的一个小特色吧。”
　　看着被太阳晒得有些脸红的白玉堂，笑了笑。
　　“我以为你会点葡萄酒呢。不是说法国的葡萄酒很有名气的吗？”
　　“那些有名的葡萄酒只要有钱，在哪里都喝的到，可是这个酒，却只能在普罗旺斯喝。”
　　展昭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日头，很夸张的叹了口气，喊了一句“热死了，我们进去喝吧。”说完便起身先头走了进去。
　　白玉堂还愣坐在原地，不明白他没有出汗，为什么还一副热得要死的样子，最应该喊热的人明明应该是自己才对。
　　进了屋子，一下子凉爽了很多，天花板上的吊扇正慢悠悠的转着，相对于外面阳光下的热闹，屋子里要冷清很多，光线也暗了很多。吧台里只有老板正在用心而仔细的擦着杯子，女招待正端着酒向外面走去，忙进忙出。
　　展昭坐在了吧台前，回头叫了白玉堂坐在身边。吧台的老板拿出两个透明的小杯子，倒进了半杯清绿色的酒，这就是茴香酒。
　　拿着杯中的清绿色的酒，轻轻摇了摇，展昭看向白玉堂“这就是茴香酒？”
　　点了点头，只轻声“嗯”了一下。
　　“要怎么喝？”正说着，举起酒杯就要尝。
　　“唉！这酒不能这么喝。”急着拦下展昭的卤莽，用手捂住杯口，手背却被展昭的嘴唇轻轻的碰触，似是被吻到了一样。
　　两人都是一愣，一阵燥热自两人接触过的地方蔓延开来，为了掩饰这种燥热，白玉堂将注意力转到怎样讲解茴香酒上，而展昭，却是认真而含情的听着。
　　“这个酒不能这样纯饮，度数太高，很容易喝醉。所以一般来说都是加入清水或者是用专用的酒刀放在酒杯口，放一块方糖，用热水浇在上面，直到糖全部融化在酒里，还有一种是把糖在酒里蘸过后放在酒刀上，用火柴点燃，糖慢慢融化到酒里。”说着，忘却了刚才的尴尬，自然而然的津津道来。
　　“知道吗？茴香酒最神奇的地方就是一上加水，本来的清沏就会变得朦胧混沌。”边说着，边把一小杯清水倒进自己的杯子里，看着变成奶茶一样的颜色，笑了笑：“喝茴香酒一定要有温暖的天气，充裕的阳光和时光停滞的幻觉。对我来说，惟一应景的地方就是普罗旺斯。”
　　好不容易从白玉堂的话中回来神来，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
　　“什么？”
　　笑着喝了一小口杯子中的茴香酒，说道：“这是彼得.梅尔在《重返普罗旺斯》中的一小段话，我很喜欢。”
　　展昭低下头抿嘴深笑着：“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你想怎么喝？”恬时的岔开话题。
　　仔细的沉吟了一小会儿，“那就为我点燃一杯茴香酒吧。”低沉的声音，像一把老弓在琴上滑过一般，余音久久的萦绕在白玉堂的耳畔。
　　没有说话，取了块方糖在酒晨蘸了下，放在酒刀上，拿了盒火柴一滑，“呲”的一亮，点燃了杯口上的方糖。看着它一点一点的融化，再一滴一滴的溶进清绿色的酒液里，有些东西真的开始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