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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苏木的过去 ...

  •   绿绮朦胧中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很小心翼翼怕打扰了自己休息。那人的胸膛很温暖,手掌宽厚有力。她猜一定是公玉殇看到自己睡着了,才过来的。
      “本王知道你是醒着的。”公玉殇把绿到抱到床上,不经意间撩了下绿绮挡在眼前的一根头发。绿绮并没有立刻睁眼。
      “你不想睁眼也罢,你跟雪歌在一 起有多久了?上次在赋溪那次我就觉得奇怪……你装的一点都不像她……本王只是想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跟她说说话,她还在吗?真的像苏木说的,已经……公玉殇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的话,但是绿绮仍然没有睁开眼的意思。
      “你睡吧,本王走了。”公玉殇临走之前给绿绮盖上了被子,看着那张跟程雪歌一模一样的脸,恍惚了好久。
      回到房间后,苏木正在举着酒杯等着他。
      “殇,过来一起喝啊。”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苏木脸上泛红,坐姿十分不优雅,右手撑着头,支在桌子上,左手高高的举着酒杯。
      锦城的虽酒入口醇香,后劲很大。但是苏木的酒量还不至于喝一杯就上脸,果然,公玉殇扫了一眼地上,两三个酒壶倒在地上。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谁?"
      “明知故问…...现在在你面前的已经不是程雪歌了....她的意识已经消失了,跟死也没什么区别。”苏木也不算是酒后耍酒疯,也不是酒壮怂人胆,是实话实说而已。
      公玉殇的情绪看上去并未有太多波澜,他拿起苏木高举着的酒杯,一 饮而尽。
      “好!好酒量,我再给你满上!今日不醉不......苏木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从凳子上“腾"的站起来,不小心踩到了衣角,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当年,阿瑶对方青做过的事只字不提,如今我才明白她那几日经历了么......她最怕黑最怕疼了......”苏木取下腰间那只一直带在身边淡绿色的黄丝香囊,上边的茉莉花不知道被他盘过多少次。
      当苏木看到公玉殇抱着遍体鳞伤的程雪歌回来时他就隐隐感到不对劲,直到看见那些熟悉的沾着血迹密密麻麻的针眼,才有所察觉。他连夜跑到秋月山庄,请求连翘帮他偷出那本禁书,就看了一眼,瞬间面如死灰,脑海里全是自责与悔恨,为什么当初没有拼死护她周全!
      五年前,他与父亲受邀参加秋月山庄的临月川会。
      本来是跟父亲同前去的,但秋月山庄庄主提前两日将父亲邀走,他也正好处理一 些府里的琐事,毕竟要去要待一个月之久,秋月山庄有不少奇珍的夏虫东草,即便是资源丰富的锦城也无法与之相比,很多富商大贾,达官贵人都是花重金求药。
      而且秋月山庄不光有除百病的解药,各类毒药也是应有尽有。每年,都会举行这样一场特殊的宴会,召集天下医术超群的医者对近一年以来遇到的疑难杂症进行总和,并找出最佳的解决方案,秋月山庄的解药似乎总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离秋月山庄十里之外,苏木掉进了鹿瑶设置的陷阱里,本来是要逮野猪的,没想到逮到了人。
      “真是抱歉,你没事吧,我这就拉你上来!”鹿瑶满脸歉意的看着摔在坑里的苏木。刚下过雨,掉在坑里的他满身的泥,脸上头发上全是泥,还粘着几棵草。
      “不必了。”正当鹿瑶疑惑时,苏木“蹭”的一下就跳了上来。
      “原来这么厉...那为什么还会....”苏木没有理会鹿瑶,扒拉了两下头发,转身就走了。
      “公子!为表歉意,我请你来我家吃饭……好歹,换下衣服吧。 ”鹿瑶大声喊着,苏木停下脚步,总不能穿着这满是泥浆的衣服去参加临月川会吧,可是包袱里带的衣物也不知道存没有弄脏。
      “公子放心,我一会给你洗了,用火烤一下,应该很快就能干了。”
      苏木跟着鹿瑶来到一处木屋,外围是结实的栅栏,院子里边种了不少草药,甚至有几味都十分稀有,屋里的陈设并没有想象中的简陋,茶杯,桌椅,木床,应有尽有,刚进门一股清新的香气就扑鼻而来,桌子上摆了一盘开的正盛的茉莉花。这里距离秋月山庄不过百里,难道她是秋月山庄的人?
      “公子,洗澡水我给你备好了,这是换洗的衣服。”
      苏木转身给鹿瑶回礼。
      “多谢姑娘。”
      “本来就是我害的公子这个样子的,公子何必言谢。”
      苏木脱下衣服,浴桶里加了安神的草药,这几日匆忙赶路,能泡个热水澡犹如人间天堂。
      正当苏木闭目养神之时,鹿瑶突然闯了进来。
      “公子……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你换下的衣服还没有洗,等我给你用火烤一烤,很快就能干了。”
      苏木想阻止,但是自己又不能站起来,再说鹿瑶的动作极快,他还没开口,鹿瑶就把衣服全抱了出去。来去匆匆的鹿瑶走了,只剩下苏木独自尴尬,大概是洗澡水太烫,雾气太重,把脸熏红了吧。当然不是生气,他这么儒雅的一个人。怎么会生气呢?顶多是恼羞成怒而已?他怎么会想到自己出门会遇到“女流氓”,当然,鹿瑶并不是故意的,一向善良的她觉得好人做到底,道歉也得有诚意。
      等鹿瑶烤完衣服回来的来的时候,苏木已经不见踪影,桌子上留下了几两银子。
      这几日是临月川会,这里是大秋月山庄的必经之路,也许能在秋月山庄能再碰见那人,刚好把衣服还给他,看这面料,应该非富即贵。鹿瑶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山上。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这样好的景色,终于不是靠我想象了,连空气呼吸起来都格外畅快!鹿瑶背着屎黄色的没品位的包袱,颠颠儿的走在回山庄的路上。
      刚到山庄,就看见姣姣卉卉在忙前忙后的布置大殿。
      “小姐、阿瑶回来了!”姣姣看见鹿遥回来,停下手中的活,急忙告诉夏连翘。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夏连翘顺手接过鹿瑶的包袱,卉卉给鹿瑶倒了杯茶。
      “路上遇到一些事,就给耽误了……连翘妹妹今天怎么打扮的这么美啊,这是要去见哪个公子?”鹿瑶放下手中的茶,才看见今天的夏连翘格外的好看。
      “还不是那位久未蒙面的新郎官啊。”姣姣一听鹿瑶问,便抢先一步过来,推搡着笑道。
      “姣姣,别乱说。”
      “哪有,指腹为婚,如今小姐也到了成亲的芳龄,我听说啊那位苏老爷提前一个月来就是为了成亲这件事呢。”卉卉也赶来凑热闹。
      “连翘妹妹如此倾国倾城,那新郎官岂不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吗?"鹿瑶故意打趣道,夏连翘此时害羞的低着头,笑着说“哪有,哪有。”
      “哪里没有,神医圣手苏柄鹤的儿子,公玉五大美男子之一,年轻有为,他家开的医馆从去年起就由他打理,每天去拜访的人,都把门槛踏破了……跟我们小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姣姣,卉卉,你们收拾好了没有,就只会在这里打趣我,看我不打你们的嘴!"夏连翘说着作势要打,姣姣带着卉卉边跑边笑。
      “你们先打着,我回房睡觉去了。” 鹿瑶打着哈欠走在秋月山庄的长廊。
      无意间听见了苏柄鹤与苏木的对话。
      “父亲为何执意要我娶夏连翘?”
      “难道你不清楚?秋月山庄也算是是东祁的心腹,师兄只有一个女儿,我们两家联姻,不只是你娘的心愿,更是皇上的意思。”
      “您也说是东祁的心腹,东祁又怎会熟视无睹,让我们两家顺顺利利的联姻?父亲,即便东祁想要破坏这桩婚姻,也绝不是拿秋月山庄开刀,皇上又不是长情之人,恐怕遭殃的是我们苏....”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这个亲必须成!"苏柄鹤大力的拍了拍桌子,苏木见他如此,便开门退了出去。
      鹿瑶无心听见,看见苏木出来,便飞快的逃走,做贼心虚嘛。
      “站住!”
      “我什么也没听见……是你?”鹿瑶认出了他就是白天那个被她抓到的人。
      “敢问姑娘芳名?"意思就是以后要是出了事,就先实名制。
      “我叫鹿瑶,小鹿的鹿,瑶池的瑶。”苏木突然靠近,鹿瑶来不及躲闪,脑袋抵在柱子上,大气不敢喘一下,这人该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鹿瑶,很有趣的名字,我们还会再见的。”苏木很温柔的说出这句话,朝着鹿瑶看似善意的笑着。但是她感到背后股阴风吹过,今晚的事能忘就能吧,再说跟自己没有关系。
      临川月会如期而至,夏浩远在大会上宣布了苏木与夏连翘即将大婚的消息,所有人眼里都洋溢着喜悦与祝福,只有苏木一个人闷闷不乐,在宴会的角落里喝闷酒。
      “苏木,我们好久不见。”
      夏连翘端着酒,向期待已久的苏木走去。上次见面是两年前,苏木的脸上还有几分稚嫩,如今举手投足间发散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好久不见....夏小姐为我们的婚事高兴吗?”苏木停顿了一下,敬了夏连翘一杯,一饮而尽。
      “难道你不为此高兴吗?”
      “当然,你看看在场的人哪个脸上没有笑容......”苏木苦笑一声,拿着酒杯走开了。
      “抱歉,在下不胜酒力,失陪了。”
      夏连翘眼看着苏木离开,一句夏小姐,将两人的关系拉远了许多,很多年前,他们还是青梅竹马,现如今要成亲了,却像两个互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或许,成了亲就好了吧。
      心事重重的苏木带着酒壶酒杯跑到秋月山庄的濯清湖喝酒,撞见了划船采莲子的鹿瑶。正是荷花开的盛的时节,满湖的荷花与荷叶把身材本就娇小的鹿瑶遮的差不多。她哼着小曲儿,心情还不错,鹿瑶看见岸边有人喝酒,闻起来就是上上品的酒香。她也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就忍不住上前搭讪。
      “公子,可否讨杯酒喝?”鹿瑶穿着杏色如意纹的长衫,比头还大的荷叶倒扣在头上。
      “姑娘,在下只有一个酒杯。”
      “那能不能倒在我的和荷叶里!”鹿瑶二话不说,把头上的荷叶拿了下来。
      苏木本不想理会,见来人不依不饶的只好倒给她。
      鹿瑶虽然一饮而尽,荷叶毕竟不是杯子,一仰头,只有一小部分的酒倒入口中,剩下的全洒在脸上衣衫上。低落下的酒洒在苏木的手背。
      他抬头,四目相对,鹿瑶今日只绾了一个小啾啾,上边随意别了一只木头发簪,眉毛微皱,红扑扑的笑脸上还有未擦干净的酒水。
      或许是那天喝酒太猛了,苏木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上了鹿瑶的船,也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吃了很多的莲子,都是鹿瑶剥给他的。他从小接受传统的文化礼仪,一向是个温文儒雅的人。
      他自己不想让父母失望,早早担起打理医馆的责任,他想着能医治百姓,振兴家业,能安守本分就好。
      现在的局势对苏家十分不利,两家联姻,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是公玉和东祁的政治联姻,两国虽然交好,但是东祁的摄政王会让这场婚姻存在吗?
      更何况夏浩远的意思是入赘,他不想当一个被利用的棋子,他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没有完成,一旦联姻,自己就是被囚禁在山庄的鸟,飞出去是痴心妄想,可他又有什么权利说不呢?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用酒来麻痹自己,暂时躲避也好。
      他们乘着船从濯清湖的北头划到南头,就在快要上岸的时候,苏木没注意,一个趔趄跌入了湖中,鹿瑶水性极好,便一个猛子扎下去救人,结果两人都不见了踪影。
      五天以后两人出现在十里之外的小木屋,有人问起什么他俩也不说,失忆一般。此事过于令人诧异,虽然秋月山庄将此事压了下来,还是有不少人加以揣测,其中流传最多的版本就是水仙一说。
      传说水仙原本是东祁的一个媒婆,凑成了上千对美好姻缘,后来在一次行水路中不慎溺水身亡,从此遇到两情相悦时的才子佳人,便会将其拽入水中,看他们能否通过考验,如果相配,便隔送回岸边。
      “如此这般鬼扯的事情恐怕也就他们信了。”鹿瑶无奈的摇摇头,这样也好,起码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发现的秘密。
      夏连翘拿着手串不停地摩挲,水仙的传闻她定是不信的,可这样闹得沸沸扬扬让她很为难。更糟糕的是,上次鹿瑶给苏木洗的衣服被夏连翘发现了。
      “连翘妹妹,我给你做了银耳莲子……这可是你平时最爱吃的。”鹿瑶端着粥轻声细语的走进来,夏连翘本就多疑,她可得好好跟她解释解释。
      “你不会真的相信什么水仙吧?哎呀,那就是个假的故事,再说了,你不是说我喜欢的人是方青吗?还有一个月他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就跟他离开这里了,我对苏木绝没有非分之想。这个衣服只是上次......”
      “好了,不用再解释了,先喝粥了,不然都凉了。”连翘将手串戴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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