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一百一十七章：秘密技术 ...
-
“哦，我明白了。” 楚如晴立刻说道，“因为要把老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置，所以选中了大洋群岛这块地儿。又因为在那儿建立新区需要花钱，所以得找个路子多赚点儿钱。”
“这是一种解决方法，不过我们做的却并非如此。”胡杨笑了笑说道，“还记得你第一次看到的那些‘尸体’么？”
“那些……死去的残疾老人？”楚如晴回想起那满地的鲜血，又不禁感到有些害怕。
“他们没有死。”胡杨轻声说，“就像我也没死。他们只不过是换了一副身体。”
楚如晴怔住了，他不太能理解“换身体”是什么意思——或者说就像是他脑中想的那个意思？就像胡总这样，她明明已经被埋进坟墓了，却还能够坐在他的身边？
“这是我们厂技术部的‘年轻化’研究。”胡杨温和地解释道，“按照惯常的思维，解决老人的问题是让老人‘老有所依’。然而按照另一种思维方式，解决老龄化问题，其实也可能采取消除那些‘老人’的方式，也就是说，把他们变成能够自理生活甚至是工作的‘年轻人’。”
“这是……怎么做到的？”楚如晴惊讶地问。
“说起来很容易，不过是在体外培育出新的人类身体，然后把人的意识输送到那些新身体里罢了。”胡杨笑着说道，“我和伊戈廖科主要负责这项研究。”
“怎么才能在体外培育出新的人类身体？”楚如晴紧接着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胡杨笑眯眯地说，“如果我要给你讲清楚，恐怕其中得包括大约两年半的生命科学专业课程。”
“那你就不清楚地讲讲？”楚如晴问道。
“不清楚地讲就是，”胡杨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们采用的培育模式和之前的方法不同。之前在体外培养人体的方法基本上都属于培育整体的方式，从受精卵开始，并且还会受到各种伦理法律的限制。而我们——说实在的，是因为我们没有法律上的负担。我们通过逐层构建的方式，先按照模具培养骨骼和内部器官，后在这基础上以种植细胞的方式培育出其他结缔组织和肌肉，然后再通过生长因子诱导的方式‘铺设’血管和神经。这其实就是一种‘3D分层打印’的方式，只不过原材料是人体细胞而已。现在已经可以完全通过计算机自动化操控了。”
“我们试验过很多次，创造出非常多失败的作品。”胡杨说道，“但我个人认为，这其实是不违反人权的。因为那些失败的‘人体’虽然是由人类的细胞构成，但却可以保持其完全没有自我意识，这比那些从受精卵开始培育胚胎的要合乎伦理得多。”
听上去非常复杂。楚如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又问道：“那么……怎么把人的意识传输到新身体里？”
“这其实就非常简单了。”胡杨微笑着说道，“人的大脑有一处非常有趣的地方，就是胼胝体，它的作用是连通左右脑，因此有大量的神经通过此处。胼胝体就像一个神经的集合点，所以我们用人造神经把旧大脑与新大脑在胼胝体处相连，就可以让意识进入新的大脑。而后人的意识可以从旧大脑撤出——这是可以自主做到的，只不过要受一些训练，然而也可以通过缓慢地杀死旧大脑的神经元来达到。”
楚如晴不得不承认，他连胼胝体是什么都不知道。然而他也不太想知道，这些专业的东西让专业的人士负责就好了，他只负责在心里感到惊叹一下儿。
不过惊叹归惊叹，楚如晴很快又问道：“不过……你为什么要把这些跟我讲？”
胡杨考量地看了看他，却是半揶揄地说道：“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
“真的么？”楚如晴微微挑眉。他喜欢的人是“罗曼”，然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胡总扮演的角色而已。至于胡总本人，他甚至不了解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或者说，由于她演的戏太多了，以至于已经不存在所谓原本的性格？而且他也很有自知之明，无论胡总对他有多少喜欢在里面，她都不是一个可以完全信任他的人。
“现在看来，这是真的。”胡杨勾起嘴角，却又说道，“因为你已经足够接近事实，以至于让人觉得如果不把这些事儿给你讲明白，你自己都会因为困惑而感到难受的。而且，想必你也知道，当你见过那些人更换下来的遗体时，你就已经无法脱离我们的掌控了。”
“反正我也没法逃走了，不如享受有帅气的女朋友的生活。”楚如晴倒是看得开，“而且自由从来都是相对的，你们现在限制我的|自由范围，还没有让我感到压抑的程度。”
“不光是这样。”胡杨淡淡地说道，“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在做的是为了保护谁的权益。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我是永远不会丢下同志的。”
这话楚如晴当然记得，这几乎是他记忆中“罗曼”对他说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句话。然而他也明白了，现在胡总对他提及这句话，意思是要告诉他，他们在保护自己同志的权益。
“这是……希望我加入你们？”楚如晴有些惊讶地问道。他没想到胡总竟然会把他当“自己人”——他曾经还是和她相对立的警察呢！
“看起来，这似乎是你的唯一一条路了。”胡杨耸了耸肩，仰躺在沙发上说道，“直说吧，我们会对你进行一定的评估，而后投票决定你是否可以被当作同志。”
看来还并不是“自己人”。楚如晴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能够理解了，要想在资本主义的世界建立这样一座社会主义的“孤岛”，他们必须要谨慎对待每一个外来者，以确保他们内部的利益一致性。谁也不会忘了欧文在美洲的失败。
“好吧。”楚如晴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向胡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而胡杨却直起身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和地微笑道：“首先你得改正过来，你要听从的是自己内心的思想，而不是完全依照我或是伊戈廖科的话。”
作者有话说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秘密技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