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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再为将军妻 中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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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娘姑娘说笑了,在下是特来寻姑娘的,我听闻青秋小姐失踪前是有去找过姑娘的,可否借一步细说”冯浩宕免了那些虚与委蛇,只想快快探听些有价值的东西来。
鸾娘上前一步也止于这一步,眼睛飘了一飘天上那轮明月,薄云缭绕,叹了一口气方道:“冯都尉你想问的,大约和万公子是一样的...可是小女子无从知晓,没有帮得上你们委实抱歉。”说罢便转身要进入万府。
“她去,可与你说了什么?”冯浩宕知道不会从她嘴里问到什么,可是还是不死心的问了,毕竟现在只有这一条线索。
鸾娘转过身淡淡一笑:“冯都尉你认命吗?”
“此话怎讲?”
“青秋曾与我说,她梦到与你成婚,可你却又休了她。梦醒后却发现事事皆与所梦相似,她不安于命,便要事事运筹逆行...只是不知这次的消失是否也在曾在她梦中出现过?”鸾娘淡笑一声:“冯都尉对于侍小姐,你是真心想娶还是不得不娶呢?”
冯浩宕一时微怔,之初与他婚配的本是白秋,他未置可否,朝堂上突有变故,侍家就趋利避害想撇清关系,那日他本是想要寻个由头将指婚变拖婚,以后自然而然变是不婚了。可哪知侍老爷奸滑的很,见朝堂事并不明朗,来个狸猫换太子,惹了麻烦的青秋许了冯家,又拿白秋吊掉着陆家,两边都不得罪,三全齐美。哼!不过要说自己为何要娶她,那日自己不是和青秋说的清明的不能再清明了!她到底是不信还是抵触?想至此,只能苦笑一下。
这一笑看在鸾娘眼里,却已是了然。嘁了一声,转身入了万府,只是在万府门未关前,又回头看了一眼仍怔立于门外的冯浩宕,张了张口,但是最终只是抿了抿嘴,还是选择了沉默。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断是不能开口的。脑里盘算着,一两天时间,死不了人的。况且,他冯浩宕手下又不是多菜的人,想找到的话会找到的。这样一想,心里微微好受了点。
万皓听得云雾缭绕还未清明,只见一人驾马疾驰而来。人从马上翻身下来,身子还未落稳,便已半俯请安:都尉,侍大小姐已有消息了,赵子将现正带人搜寻,先派我只会大人一声。”
冯浩宕速上马示意来人带上同去,详细的路上再说。万皓闻言也速从府里牵马追上。
冯浩宕赶到时,赵子寒已经把最后一个目标府邸团团围住,照得通亮。这处府宅房主未明,从建成便未有人居住过,要说荒废却时常有人打扫收拾得当。这条街,多为商贾人家,也有不少此种情况的,营货有淡旺季,淡季府里少留人经营,举家迁到南边营生。来来往往,这处不营生的孤府,倒并不起眼也无人留心。只是这样,倒不是有府里有怎么样的情形,赵之寒本想先自己翻墙入府,但见冯都尉已到便上前请示。冯浩宕点头,便见赵之寒借两兵以手当梯之力,跃入府墙,消失在夜色里。一切静悄悄的,半响,府门大开。
“都尉,一处空宅、无人守。侍大小姐在西厢房。”赵之寒面色冷冷的“活着。”如是陈述。
赶来的万皓听得心里一窒,这种兵,也就冯浩宕要得...
冯浩宕确并未再意赵之寒的冷脸,急步直奔西厢房,只是手刚搭上房门,赵之寒低声叫了声:都尉,脸上仍是无表情,语气里却是不确定。冯浩宕一怔时,万皓倒先一步推开了房门。只见那人被绑在房中间的位置,看来是折腾过一段的,整个人随着被绑着的椅子已倒在一侧了。
早在外面人声攒动,侍青秋就听到了,眼不明嘴无法发声,只觉得耳朵特别灵。外面有动静已是有一会儿了,然后似有人就在房外面徘徊,很快又离去。这让侍青秋的恐惧越来越大,这来了又走,显然是敌非友。头脑一片空白,大约用了现存的所有力气挣扎着要解开根本试了无数次,也无法解开的绳子。最终在心里的咒骂着自己华丽丽的翻倒了,同时,府外的大门也时同被赵之寒打开了。
这一摔,没着支点没着防备把侍青秋摔得七荤八素的,头也重重的磕在地上。门外的人已推门而入,她只觉得头嗡嗡作响,没有挣扎的力气,只是瑟瑟的发抖。末知、不确定,才让她更加的害怕,是真的怕,单纯的深深的恐惧。这恐惧使得她大脑有短暂的空白,连人椅的被扶了起来、封口之物被取下,她都没有作出任何反应,手突然的放松让她恢复了些意识,正在回神时,眼突然被什么亮光晃着,让她感觉刺眼,定了定神从眯起的双眼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形,那个人形越来越清楚,果然是他!一股恨意袭上心头,视死如归般的冲那人扑了过去,手用不上劲,但是用嘴用牙也要咬死他,哪知真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也只知道手没了束缚,哪知脚还绑在椅子上未松开,就直直的扑倒了下去,把正半俯身看过来的万皓也直接扑下做了人肉垫。
这一扑真是惊到了众人,首先是在亲自在身后为侍青秋松绑的冯浩宕,他刚为青秋撩开遮眼的布,青秋便急切的去抱...万皓,是得救后的惊喜所致还是真情流露?
而万皓呢,他这个角度看去,当然看清了侍青秋这个扑来是不是要来抱了,从她那个狰狞的面孔分明是要来撕了自己的,真难想像如果她没有摔倒,她会怎么“撕”自己。不觉一身冷汗,暗忖她何时如此恨上自己了。
其它进到内室的几个人,和着赵之寒,都是冯浩宕的亲信,自然也知道这个扑抱在万皓身上的侍家大小姐,正是冯都尉那未过门的妻子。惊诧,这不会是认错人了吧。惊诧之余,也未敢作声。她扑的太突然了,所以倒在万皓怀里,有那么几秒,众人是怔愣在那里看着黑着脸的冯浩宕。
冯浩宕黑着脸速把侍青秋拉了起来,脱下披风把她裹了起来,又把她绑在脚踝绳子解开。这套动作一气呵成,无半点情绪。而侍青秋被拉起来后,定眼瞧到眼前的人后一脸的茫然,沙哑着道:“你怎么也来了?”众人才在他脸上看到了怒气。当然,万皓也看到了。暗忖着,一个两个,今儿个都恨上自己了。又怨又不明就理。
冯浩宕一时怒气上头,真想把她交还给万皓,“好人”做到底。可是怀里的人却在言语后哆嗦着往自己身下又钻了钻,头也向自己怀里贴了贴,猫儿一样蜷缩着,瑟瑟发抖,手却死死抓着着自已的衣袖。一副落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般的。气一沉,人没有往外送,倒还收紧了。将怀里的人又紧紧的向自己收了收。
刚上了赵之寒派过来的轿子,便被急急收到消息的侍府人拦住。自然,也是接人的。冯浩宕自知这事有蹊跷,但是却青秋毕竟未还未过门,自然无理由不交人。但是底头看着怀里刚刚安稳一些的小女人儿,又舍不得交出去。便挥着手,索性一起去了。到了侍府,怀里的人早已睡去,只是手还是死死的攥着他的衣袖。下了轿,对急急围上来的侍府人示意噤了声,便转身去了侍青秋的闺房。许是侍青秋抓得太紧,又晕睡的太沉,郎中进来的时侯,看到未出阁的姑娘就那么大喇喇的被男子紧紧抱着,虽说是婚配了的,但到底是未拜过天地的,算不得夫妻...咳咳了两声,想着男女授受不亲,但是面上却未敢表露的为青秋把了把脉,又查验了头上的伤。众人确定了,头上的碰伤并不大妨,而现下的晕睡也是惊吓过度引起的。马上把刚开出的止惊的药,让丫鬟熬去了。
侍老爷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当然也缓过神来看到在眼前紧拥着的两个人,惊觉实在是不妥。清清了嗓子:浩宕啊,你也累乏了吧,我差人收拾一处,你今晚就宿在府上歇一歇吧。
那方,冯浩宕点头应了:劳烦侍伯伯了。
人却未动,侍老爷:浩宕,让丫鬟照看一下吧。我还不晓得是谁要害我闺儿。
那方,冯浩宕底头又看了看怀里眉目紧锁的人。“赵之寒在府外,他了解所有的情况,差人叫他进来便可。”
人仍未动,一直未言语的侍夫人看了眼黑了脸的侍老爷,马上说道:“浩宕,青秋现下无事了,你也别太担心熬着,这几日后你俩个便是大婚之日了,到那时侯累病了可不好。”
冯浩宕刚才的心思都在怀里的人身上,跟本没有去考虑冯老爷话的意思,听闻侍夫人的话,当然明白了他和青秋毕竟还未有拜堂,在众人眼下,这样的抱着,是为不妥。但轻缓的将青秋放回床上,只是她抓他衣袖实在是紧,不得已,只得将外层锦衣去了,将她交由翠儿等人照顾,便随着侍老爷等人出了房门。
青秋被绑,现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和那“匣子”有关,冯浩宕特意再次提到这个匣子,主要看下侍老爷及夫人的神情,但两人很肯定的表示确不知那“匣子”还有别的什么奥义。
而发现侍青秋,也是很...巧合!赵之寒,寻了几个时辰的人,从人被绑的那外到向外发散的几个可能走的支线,都差人问,又拿翠儿画的首饰图在附近仔细寻了。都无甚发现,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可是就在要错过那处宅邸的档口,一个傻子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个发簪,嘴上叨叨念着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赵之寒从未看清这个傻子手里拿着什么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他会是一个契机。没想到,他走过去后,看清了他手上的发簪后,一种复杂的心情油然而生,放松的同时似乎又有石头压上来。
对一个傻子当然好盘问了,可是又能盘问出什么。簪子是捡来的,呆以确定是实话!就是刚刚捡到的,也是实话!具体位置,说不清楚了,就是那儿,那儿的指着,怕得乱喊。赵之寒拿着差人弄来的烧鸡,安抚着逗着引导着,让他说话。可是你让一个傻子还能说出什么呢?东西捡到的位置大体确定了,这也就足够了。离被绑的地方有不近的距离,这中间人不可能大喇喇的在外面让人看着,侍青秋又是晕着的,显然不可能留什么痕迹,那就只有另外两种可能了,一个真的是在把她转到目的地时无意掉落的;再一个就是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误导。无论是哪种,这地方必须要搜一搜的。可是当他最后跳进这处宅邸,看到侍青秋“好端端”的被绑的时侯,才惊觉,还有别一种可能,有人故意让他们找到侍青秋的。所以在冯浩宕推门的那一刹那,他出言提醒了一下,虽然没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都尉明白。
冯浩宕陈述了发现的过程,并没有与侍老爷深究这种巧合与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