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帝王》高人gaoren

8、第七章 得妾凤羽

　　鸟啼翠碧，绮罗香暖，春日的邺都，尽显富贵繁华。可这座都城，谁是真正的主人呢？魏帝元善见九五之尊，却只能垂听西北晋阳。父亲显然是不喜邺都的，他更喜欢晋阳，那儿他可以心身自在。现在的邺都，是大哥高澄的舞台。他傲立庙堂，睥睨君王，俯瞰群臣，做着他想做的事。而我呢，在这邺都之中又能做什么？
　　我需要培养势力，现在有了司马消难这枚暗棋。但像司马父子这些父亲的亲信旧臣，是高氏的真正实力所在，永远不会冒着反对大哥的风险来支持我的。对于这些人，可以争取些关键人物支持，但不宜因此引起大哥的猜忌。真正的力量，还需要我自己去培养。我身着便衣，含笑着走进了一个铁匠铺。
　　百巧行，一个不起眼的打造农具的家庭铁匠铺。铺门旁铁炉生烟，膛内炽铁通红。一个老人，年过五旬，佝偻老瘦，面显病态，在旁拉着风箱。一对夫妇，男者魁梧，正轮着大锤，锻造着一块铁坯，而女者黑丑，双手握着铁钳，在旁相助。铺内耒耜铫耨等农具摆列有序，两个长得壮实黑黝的孩子，在那儿嬉笑玩耍。那妇人见我进来，问道：“客官，需要什么吗？”
　　我没有急着答话，目光饶有兴趣地落到了那佝偻老者身上，笑着道：“小隐在山林，大隐于市朝。哈哈，想不到号称当世第一铸剑大师的裴公经玄，居然隐居于邺都这小小的百巧行内。”那老者闻言转首，目光锐然地盯向我，佝偻身躯缓缓地直了起来，道：“能寻到我裴经玄，看来传言不可信，太原公亦是不可小觑啊！”
　　魁梧汉子停止了锻铁，神色戒备地握着铁锤，目光凶狠地瞪向我。我踱步屋中，找个木凳坐了下去，笑着道：“裴公既然识得我，那可省去许多麻烦了。”裴经玄瞧着我这个不速之客，有些皱眉起来，道：“太原公贵客，屈尊降贵，来到老夫陋室，不知有何见教？”黑丑妇人不待吩咐，为我沏上一杯茶来，道：“尊客请饮！”悄然退到两个孩子身边。
　　我见那茶颇为清香，饮了一口，道：“多谢裴公待客之道，得见裴公这样的铸剑大师，今生幸哉！只是今日前来，还想请裴公引荐，拜见你的兄长经略公。”裴经玄面色骤冷，冷笑道：“原来太原公此来，非为铸利剑啊？”我微笑接口道：“绝世利器，人人都想拥之。今日拜见裴公，自是想得人间利器。只是裴公知道，我非江湖侠客，仅铸一柄利剑，又有何用？”
　　裴经玄脸上寒意更浓，冰声道：“那太原公此来，是想得我兄长作为利剑了！”我笑着颔首，道：“你们裴氏兄弟，传承天机堂一脉，定想在这风云际会的乱世有所作为。经玄公隐居至此，是否在寻找契机呢？”裴经玄眼中冷意波动，道：“看来太原公对我们关注已久，是想算计我们兄弟吗？”
　　“今日我孤身来此，寻求合作，自是满怀诚意。经玄公能铸绝世之剑，当是睿智之士，该知如何决择。呵呵，不必这般冷面相对、故作姿态了吧？”我笑着品茶道。河东裴氏，乃衣冠望族，名卿贤相倍出，如今依附我高氏，在东魏境内颇具实力。裴氏经略、经玄兄弟因是庶出，绝世之才遭到忌压，最终只得脱离家族，江湖行事，得承天机堂。
　　裴经玄面色闪动，寒意渐退，忽而展颜笑道。“太原公快言，好，备牛车！”那魁汉得到指令，放下铁锤，从后院牵出一辆破旧牛车。裴经玄起身，笑眯眯地瞧着我，道：“太原公，请吧！”我也笑了，拱手道：“有劳经玄公了。”便大步跨上牛车。裴经玄跟着上牛车，见我坐立自若，不嫌牛车破陋，眼中多了几分赞许之意。
　　魁汉在前驾车，牛车缓慢穿行街道，行了约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富宅后门前。裴经玄笑道：“这是我们天机堂一处产业，大哥已得到传讯，在宅内相候。只是我们这身行头，只能从后门而入了啊！”我笑着接口道：“行大事者，当不拘于虚礼。” 魁汉下车敲门，牛车从后门而入。下车之后，便有人引着我们向正堂行去。
　　进了宅内正厅，只见一矍铄老者坐在堂中，长像与裴经玄有几分相似。裴经玄道：“这便是我大哥裴经略。”又高声道：“大兄，相王二公子太原公约你相会。”裴经略起身笑迎，朗声道：“能得太原公大驾光临，篷筚生辉啊！”我笑着接口道：“今日前来拜会，经略公不嫌唐突就行。”裴经略立即笑道：“太原公客气了！”
　　我们三人分主宾坐下，裴经玄道明了我的来意，裴经略道：“太原公想如何合作呢？”我正色道：“既是合作，当是互利。我之所需，耳目爪牙。两位何求，请尽数道来。”裴经略沉思片刻，道：“太原公率直，看来我们所想，已在太原公心中。既如此，我们不求蝇头小利，只求太原公长期照拂。”我知他必有下话，含笑道：“经略公对我们合作，也是成竹在胸啊！”
　　裴经略轻抚髯须，徐声道：“既是长期合作，尚有三个请求，需请太原公允诺。”我笑着聆听道：“经略公但有所想，敬请说来。”裴经略神色肃然起来，道：“我们天机立堂，自有堂规。这第一请求，就是天机堂可以全力辅助太原公，但不能做伤天害理之事。”我见这个要求在情思之中，不假思索地道：“这个自然！”
　　“这后两个请求嘛，哈哈，待我两个小辈拜见太原公后再说。”裴经略接着道。他吩咐下去，很快走进一对少年少女来。少年面目俊朗，腰悬长剑，英武挺拔。少女则身姿娉婷，美目顾盼，娇媚绝色。裴经略笑颜大展，道：“这是我的孙儿文轩、孙女凤芸，自小跟随在我身边。来，快来拜见太原公。”
　　少年少女伏身而拜，裴经玄在旁道：“文轩剑法极佳，已是我们天机堂年青年一代的剑术翘首。凤芸这孩子，甚为乖巧，且善于音律剑舞，阵法也颇得大兄真传。太原公，让凤芸给你抚琴一曲如何？”那裴凤芸娇笑带羞，俏脸含情地瞧向我。我心中一动，却笑着摇头道：“不必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裴经略有些失望，让那少年少女退下，顿了片刻，道：“文轩、凤芸，是我掌上明珠。太原公，为了密切我们关系，这第二个请求嘛，就是想请你将凤芸带回为妾。至于第三请求，请太原公将文轩带在身边，作为随身护卫，以便于沟通我们间讯息。太原公意下如何？”裴轻玄面显愕然，故作失声道：“大兄，你舍得凤芸这孩子？”
　　瞧着这兄弟一唱一和，我淡然笑道：“经略公舍得掌上明珠，我自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若是文轩剑法有成，当可随在我身边。至于凤芸姑娘嘛——”我沉吟不语起来，笑望着裴氏兄弟。裴经略神色微变，道：“太原公是看不上我的这个孙女吗？”我笑着摇首，却仍不语。裴经玄目光变幻，突然涌出些怒色，道：“那太原公是心生猜忌，怕凤芸在身边有所危害了？”
　　“那到不是！” 我笑着应道，“只是我知如今赠妾，大多为义女庶女之类，这凤芸虽然姿色动人，真是经略公的掌上明珠吗？得赠美女，乃时佳事，可若是赝品，岂不大煞风景。哈哈，经略公，若是真心合作，不可愚我哦！”裴氏兄眼色相互一对，裴经玄重换笑颜道：“原来太原公在意此事，看来太原公果然是深藏不露、精明过人。”
　　裴经略长叹一声，接口道：“太原公所料不错，这凤芸虽然最得我宠爱，但的确是小儿的庶出。唉，不是欺罔太原公，只是我那嫡亲孙女姿质聪慧实不及凤芸。不过既是合作，诚意当是第一，我这就吩咐人去将我那嫡亲孙女凤羽招来。还请太原公今晚在此宴食，恰可稍候凤羽到来。”裴经玄跟着又道：“太原公请放心，那凤羽孙女虽比凤芸姿质略差，但也是我们兄弟的众孙女中出众的。”
　　我微笑不语，裴氏兄弟吩咐摆上宴席，以酒相贺我们结盟成功。宴席将半，终于在裴文轩的陪伴下，一个清纯艳丽、温婉可人的小美女娇靥羞红地走了进来，低声道：“凤羽拜见爷爷、二爷爷，拜见太原公。”我瞧在眼中，觉得她的丽色不在裴凤芸之下，只是年龄稍幼罢了。裴经略见我神色满意，便吩咐文轩、凤羽兄妹连敬了我三杯酒，这才下让他们下去。
　　裴经略目送凤羽退去背影，眼现怜惜神色，显然凤羽才是他的真正掌上明珠。我大饮一口酒，笑道：“公侯纳妾，本可以热闹些。可经略公应知，你我合作，不宜张扬。三日之后，我让人抬轿来迎，一切仪式从简如何？”裴经略眼中涌出感激神色，道：“太原公能遣轿来迎，在此敬酒以谢了。”与我把盏共饮，我饮后又道：“文轩若是方便，今晚便护我回府，留在我身边吧！为了便于行事，可再选四名精干之士，伴在文轩身边。”裴氏兄弟欣然答应。
　　酒宴之后，裴文轩护我而回，我将他安顿在我的亲随护卫之中。祖娥得知我要纳妾，心中虽然有些戚戚，但这本是大族之家常事，她自是不会阻挠，反而吩咐侍女奴仆，为我筹办纳妾事宜，在侧室布置好新妇洞房。纳妾从简，也没有设宴请客祝贺，只是小轿将裴凤羽迎来，简单举行了个仪式，便进入了洞房。
　　洞房花烛明，我轻揭开新娘盖头，裴凤羽低首不语。我轻搂她双肩，感觉到她身体微颤，似乎有不愿意我碰触之意。而她双眼红肿如桃，猜想定是不愿嫁我为妾，伤心痛哭所致。我俯身抱住她的娇躯，在她耳边轻语道：“凤羽，你既出身天机堂，定然会些武艺，我们娱玩，做个游戏如何？”裴凤羽闻言微愣，羞惧发声道：“夫君要做什么？”
　　我骤然将裴凤羽扔向空中，大笑道：“你爷爷将你送予我，你心中一定有所不甘，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若半柱香内我擒不住你，你可在我家中随意自如，不受我约束，但若我能将你擒到床上，从此以后你必须安心侍奉于我。凤羽，你可接受？”裴凤羽空中一个飞身，安然落到我的对面，目光有些异样地瞧向我，忽而咬唇道：“夫君，这是你提出来，不准反悔。”
　　“你夫君说得话，自然算数。凤羽，可以开始了吗？”我笑着道，燃起一柱香，插至香炉上。裴凤羽向后退了几步，俏脸泛起了一抹笑容，道：“好，那你来捉吧！”我疾飞而起，故意采用熊抱式，向她猛扑而去。裴凤羽见我追势凶猛，但身法蠢笨，不由口发娇笑，身如红云，飘忽闪动，在屋内穿插飞游，躲开我的追逐。
　　裴凤羽果然传承了些天机堂绝学，我不断加快速度，可每在刻不容缓时刻，总被她避开。连番追逐之后，眼看就要燃至半柱香，裴凤羽脸上不由露出些得色。我心中暗笑，我们高氏崛起绝非偶然，别人只知父亲出身兵户之家，为人深沉，富于机谋，极具军政天赋，却不知我们高氏也传承了《渤海心经》绝顶武学。
　　我忽而变换身姿，附到裴凤羽背后，抓向她的后肩。裴凤羽一声惊呼，躲让不及，居然柔身飞转，双腿反踢，毫不留情地踢向我鼻梁。小丫头这般凶狠，我也不再相让，右手五指变爪，抓住她的脚踝，左掌切在她后腰经络，击软她的身躯，将她扔到床上。我也身形不缓，跟着扑到床上，压在她的柔躯之上，笑道：“怎么样，要安心服侍我了吧！”
　　“你好坏，欺负我！” 裴凤羽泫然欲涕道，让我心生疼爱，可她玉手变粉拳，却又乘我不备，猛击向我太阳穴。我失笑道：“在床上，还不老实，看来我要让你好好松松筋骨了！”两手迅速捉住她的粉拳，俯身吻向她的香唇，大笑着与她在床上翻滚搏斗起来。
　　请看第八章游侠会盟

作者有话说

　　裴氏，后封为嫔，生西河王高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