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女皇（武则天易名同人）》风青蔓

16、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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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曲珂一声厉喝。
　　把我吓破了形状，我是谁！我现在是皇上！是重武！不是郭唯！
　　本能的磕磕绊绊往回圆：“啊哈哈，我是当今圣上啊！怎么？曲美人这么快就忘了朕？”
　　好吧，我虚伪做作的语态，连自己都难以说服。
　　果然，曲珂皴了下眼睛，像一只锁定目标的老鹰，用仿佛能够穿透我的眼神，打量了我许久。看得我坐立不安，难受极了。
　　但不一会儿，她的眼神就又恢复如常了，像是自我解嘲般的哂笑了一下：“是我想多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啊，好险！不过想来她也看不出什么，身体是百分百的重武，性格虽然稍有差异，大家也只能认为是男大十八变，性情大变而已，有什么可怀疑的？
　　把心放在肚子里，放下茶杯，想出去透透风，镇静一下，背后却传来曲珂懒懒的声音：“给我倒杯茶，渴了。”
　　额，对哈，我珂刚才连我嘴的水都喝了，肯定渴坏了，赶紧收住向外走的步子，回头殷勤的从茶壶中倒了杯茶水，屁颠颠的端过去，喂她喝，喝完，她满意的舔舔嘴，接着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闭上眼睛，慵懒的哼哼：“昨个，福贵跟我禀报，陈美人的皇子过生日的日子与太后今年六十大寿的日子，相差的日子不多，都在十月底，我想着今年京中闹蝗灾，大皇子生日可大可小，太后的六十大寿却不能简办，不如，两者凑到一起，一来俭省用度，二来古稀之年含饴弄孙，也算应了“回甲日”的喜庆气，如何？”
　　我这厢正仔仔细细的看着曲珂背上的伤势，半听半不听，哎，虽然都已经结了疤，不知道疤推下去，会不会留下痕迹？那岂不白白糟蹋了我珂的美背？！
　　“嗯，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都跟你说过了，后宫里需要我决定的事情，只要你有时间处理，随时办，不用等我的批准。倒是你背上的伤，找时间我得好好的问一问太医，有没有去疤的法子。”
　　曲珂静默了一下，平声静气的：“你真的爱我吗？郭唯。”
　　“当然，我不爱你爱谁，我对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鉴，日月···额！？你刚刚叫我什么？！”我的心狠狠的抖了一下。整个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过来，离我近点，看着我的眼睛。”
　　我照做了，绝对不承认，承认就什么都完了，心里抱着这种想法，我跪坐在榻边。
　　佯装坦荡的看着曲珂干净的眼神：“你刚刚说什么？我不明白。”
　　“太后的生日，不在十月底，而是在一月初，早已经过完了。”
　　“啊，哈哈，我想起来了！”我一拍脑门，装作突然记起了什么一样，“那就是在一月初，她六十大寿就是在今年一月初办的，我还与众嫔妃，分吃了寿桃呢！”
　　“太后今年四十有九，皇上今年二十有九，您是太后做敬妃的时候，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太后二十岁生的你。之后便被灌了红花，不能有孕。且皇上的生辰与太后是同月同日，六月初六。您作为太后唯一的儿子在太后膝下长大，不可能忘了太后的生辰，更别说年岁！”
　　我“······”啊，怎么办？怎么办？我简直急得满脑门子都是汗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辩解：“我，我是因为前段时间生了莫名其妙的病，一觉醒来，变得失忆，忘了很多东西。”
　　我好想逃离曲珂的注视，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只能迎接着她给予的压迫。
　　她的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你每晚都做噩梦，梦中自称小唯，还一直说着恳求的话，好像些要脱离现在的躯壳，回到女儿身之类的，我一开始以为你是累昏了头，总是轻轻的拍抚你脱离梦境，那是在梦中，说什么都不要紧，但是，有些东西是从你一开始主动接近我，我就开始怀疑的，我身为皇上的贴身女侍，整两年，他的性情暴躁易怒，佷戾恣睢，从来没有把下人放在过眼里，而你却过分的温柔，好欺负，甚至可以说你在我面前表现的就是一个天真浪漫幼稚纯真的富家小姐，你那么会撒娇，娇嗔的神态会自然而然的表露在你的脸上。”她的表情变得柔和，没有那么严肃了，“而且，你无意中提到过自己没有娘，而你的母亲，明明就在你的身边，你不止一次的向我赌咒发誓，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只碰过我一人，甚至，你自称郭唯！而我刚刚叫你，你竟然应了！”
　　我慌乱害怕的红了眼圈，咋办？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我露的破绽太多了。
　　曲珂这时却伸出手，前所未有的温柔的抚了抚我的脸颊，眼中流露着温情脉脉的神采，用笃定的语气：“你是郭唯，对不对？你不是重武，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是，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不是要跟我一起白头偕老吗？爱人之间怎么能够有欺骗呢？告诉我真话，我喜欢听真话，我只喜欢真诚的人。”
　　她的声音，像魔笛散发出的摄人心魄的曲调，听的我四肢百骸都酥软了，心中却幻成一抔纯净的坚贞之情，我要向我的爱人坦白，我怎么能如此无情的准备欺瞒她一生一世？我要做个真诚的人，我要让她喜欢上我，爱上我，那些我反复念叨，她却总是不屑一顾的情话，原来她也记得，这些意外之喜就足以打破我脆弱的自我保护的壁垒。
　　坦白一切，我将脸向她的凑近，凑到鼻子都快贴在一起了：“我是荆州刺史郭虢之独女，郭唯！”
　　她停驻在我脸上的手，不再轻柔的抚摸，而是下移到了脖颈上，紧紧箍住我的脖子：“皇上，你疯了！”
　　我迷惑，不是她让我说实话吗？可是我真正的说了实话，她却不相信。
　　就在此时，只听帘外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我和曲珂都倒吸一口凉气。
　　曲珂立刻松开手，我起身几步跨到帐外，一品侍女秋菊，正跪在地上颤抖的用手去捡，见我来了，立刻用更加颤抖的声音求饶。
　　一见她如此反应，我就知道她听到了，可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封住她的嘴。
　　这时，曲珂的声音传来：“皇上请进内室，臣妾有要事相商。”我命令秋菊在原地跪着不许动，就进去找曲珂了。
　　她用眼神示意我凑近点，我趋近，她的气息呵在我耳朵上，平静的说：“要封住她的口，就去跟她说，你会照顾好她的家人，给予土地及银两，保证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欸，曲珂好聪明，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只要给她足够的好处，她就不会乱说话了。给了我曲珂赞赏的一眼，我就去秋菊那，按原话吩咐了，秋菊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上掉馅饼，给砸傻了，筛糠似的的抖了半天，好半天才冷静下来领旨谢恩，而我也就让她下去了。
　　回里屋，递给曲大人一个办妥的眼神，可她非但没给我回应，反而异常冷酷的叮嘱：“皇上刚才跟臣妾所说的浑话，可千万不能再提了，梦就是梦，现实就是现实，您就是这天下的主子，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好吧，我赞同，曲大人说的对。
　　“但是皇上可以向臣妾悄悄的说些道听途说的趣事轶闻，比如，荆州刺史之女，郭唯，是个怎样的人？”
　　愣了半晌，我扬起嘴角笑了，哈，我找了个看起来年轻貌美的老狐狸。
　　反正今天不上朝，折子曲珂早就批好了，她的字已经练得跟我的一模一样，不用我操心。
　　我就轻轻的抬起曲珂，让她整个趴在我身上，慢慢的在她耳边讲魂穿前后左右的经过。
　　讲的我都快睡着的时候，阿长来禀报，午膳好了。
　　我命他将午膳传进内室，曲珂动不了，我喂她吃。
　　传膳的人一波波上，一波波下，最后开吃了，侍候午膳的人里，也不见秋菊，我这厢正想看看她是不是跟平常一样镇静自若呢，就怎么也没看到她。
　　作为一品贴身侍女，平常用膳，她都立在一边的，这是规矩。怎么啦？知道皇上的秘密就开始耍大爷了！
　　扬手招来阿长：“秋菊怎么没见？”
　　阿长绷着他那张苦瓜脸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秋菊半个时辰前被其他的侍女发现，在···在永巷她自己的房内上吊死了。”
　　筷子啪嗒掉在地上，我震惊的差点没咬了舌头：“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