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女皇（武则天易名同人）》风青蔓

15、说漏嘴了！

　　晕过去的同时，感觉脸上凉凉的，好像有人在碰我。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竟然看到曲珂的脸，四下一扫，才猛然记起，自己从皇后宫里来看曲珂，结果，曲珂还睡着，怕弄醒她，就趴在榻边，看她，可能是背痛的原因，睡着了，还皱着眉，于是，我就用手指轻摁她的眉心。
　　摁着，摁着，呆望住曲大人的美色，可能就睡着了。
　　结果，就做了那么长的一串儿噩梦中的噩梦。
　　回顾一下梦魇，我顿时冷汗湿衣襟，“咻”的一下，连滚带爬离曲大人八丈远。
　　曲珂：“······”
　　我“······”
　　眼见着，曲珂一脸莫名的趴在榻上瞧我奇怪的举动，我又小心翼翼的凑近，再凑近，伸出一根手指，戳戳曲珂的脸蛋，嗯，感觉是真的，不是骷髅。
　　曲珂：“······”
　　我放下心来：“呵呵，还好，不是鬼！”
　　曲大人翻了个白眼，一脸，“你真无聊。”
　　哎呦喂，人家可是真的真的真的做了一个好大的噩梦，坚决，坚决，不是无聊，更加不是幼稚的调皮。
　　我已经是个大人，而且是个皇帝，还自认为是个响当当能尽量保护曲大人的顶天立地负责人的大男人！
　　于是，我迫不及待的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诉说了一下我恐怖的噩梦。
　　曲珂的眼神从不在意，到认真，再到惊讶，最终恢复了镇静。
　　然后，终于讲完了的我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白话的好渴。
　　我拿着茶，坐到榻边，正想接着抱怨这离奇的梦境，曲珂却说话了：
　　“我的母亲在家织布，种田，辛苦劳作，为习武苦读的父亲，攒下了上京赶考的盘缠，父亲的努力没有白费，一举中得，是诚耀五年的武状元。那时终日苦做，积劳成疾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但是，家中积蓄都寄给了上京赶考的父亲，家徒四壁，甚至背负外债，没有钱给母亲治病，母亲却不准我给父亲寄信求助，怕他扰乱了心思，不能从容应考。于是，小小的我每日四处乞讨，希望能让她过的好一些，但不久，她就走了。而我的父亲那时候正在顶着新晋武状元的头衔与当朝宰相之女崔氏喜结连理。”
　　说到这儿，曲珂望望我，苦涩的笑了。
　　“母亲死后不久，京中来信，相里氏被休。那是我的母亲，她深爱着我的父亲，她为他付出一切，而他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这个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那时候，我整日在母亲的坟旁游荡，对活着，产生了怀疑，也许死去比较好，因为我好怕，好怕自己会像母亲一样爱上一个人，然后无悔的付出，终日苦做，瞎了眼睛，任人鱼肉，生不如死！”
　　听到这儿，我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曲珂此时脸上所显露的悲哀绝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但是，我很快就意识到怕是没有用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有时间凭吊哀伤，要全力以赴，不择手段，登上顶峰。”她的声音变得佷戾。
　　我意识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她：“母亲去世，一定很悲伤吧，别难过，你还有我。”
　　曲珂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从嗓子深处发出一声冷哼。她可能无意，可我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此时的曲珂满身煞气，让我觉得陌生而害怕。
　　“母亲的死，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多的悲伤，因为死亡对于她来说不失为一种解脱，反而正是她的死给我带来希望，我终于走出了坟场，我爹那时候不光娶了大老婆还娶了二老婆，二老婆是个知书达理前朝官宦人家的女儿，她漂亮得宠，大夫人不待见我，二夫人就带着我，她教我识字看书，绘画，织绣，礼节，还有女儿家的游戏，而我爹生前常跟她在一起，所以我也学会了骑射打猎。我很快就步入了新生活，忘记了她。要不是你提起，我都忘了自己还有一段那么不堪的过往，有一位那么痴蠢的母亲！”
　　“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她是伟大的人！她能够真心的爱别人，为他人付出，就算最后遭到了背叛，那也影响不了她炽热真诚的爱情，要说谁错了，那你的父亲才是抛妻弃子的败类！”激动的话语脱口而出，忍不住为过世的丈母娘辩驳。
　　曲珂依旧面不改色的瞥了我一眼：“父亲？他有什么错？富而易交，贵而易妻。古往今来，向来如此，是你太天真了！初入仕途的官员，如果不抱紧高官的大腿，怎么有机会升迁？那个生我的女人死的正是时候，如果她不死，就得面对撕心裂肺的背叛，因为她万分悲哀的是个愚蠢的靠爱活着的女人，而爱是易变的，是靠不住的。所以，无论如何，她的结局是她自找的。她自以为痴心绝对，可这世上哪有什么痴心的男人？”
　　“谁说没有，你没听说吗？东汉的宋弘，就是个痴情的男儿，他断然拒绝和光武帝的姐姐再婚，还有“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的佳句流传！”我简直义愤填膺，曲珂的爱情观怎么这么黑暗啊！
　　曲珂挑眉嗤笑：“知道为什么宋弘那么出名吗？因为这样做的人，凤毛麟角！而且在宋弘的年代，美好的品德会赢得更高的声望，你如何知道这位痴情绝对的宋大人不是为了沽名钓誉，才如此作为？”
　　我“······”好吧，曲大姐，算你厉害。
　　“无话可说了？”她冷笑，笑得好刺眼。
　　我知道这些话，平时她绝对不会说，如今道来，正是因为她真的思念母亲，她一味的嘴硬辩解父亲才是对的，正好说明了她内心对母亲遭遇极度的不甘与怜悯。这样亲近的人遭遇如此的背叛与伤痛，让曲珂丧失了对爱的信任与向往。她越冷冰冰，代表她越孤独，越拒人于千里之外，证明她越缺爱，这时候，说教劝解都无法打开她的心结，她的心已经结冰了，她的心门已经关上了，需要有人用不懈的努力和行动去暖化她。
　　于是，我也不再废话，喝了口不冷不热的茶水，再含进一口，搬过曲珂冷冰冰的脑瓜子，在她没反应过来前，嘴对嘴的灌进去。
　　曲珂“······”
　　我笑得阳光又灿烂。
　　曲珂不得已的咽下茶水，皱着眉：“你以后能不能少干这些恶心无聊的事？”
　　“好啊！那我们干些不恶心无聊的事情！”装着色心大发，要去掀被子的猥琐样子。向曲大人趋近。
　　曲珂：“我有伤在身，你少耍流氓。”
　　我：“我知道，我就是检查检查伤势，你想太多了，昨夜在皇后那折腾的够呛，都没睡好，哪有还有精力折腾你呀！”说完我赶紧捂嘴，娘呀，我怎么这么蠢，这话肯定让曲大人误会了，赶紧往回圆，看着曲珂瞬间僵硬的脊背：“我······我，你千万别误会，我什么也没干，我不喜欢她，我们就是聊天来着，她也挺可怜的，我就多跟她说了会儿话，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哎呦喂，怎么感觉这话是让我越抹越黑。
　　“不用跟我解释，和皇后办事不是很正常吗，我不在意。”曲珂异常冷静的说。
　　天了噜，你不在意，我在意，“我可只有你一个人，真是后宫佳丽三千人，我的宠爱只在你一人，我从小到大就碰过你一个，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不带这样冤枉人的，我还打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和你共度此生呢，我的真心可是天地可鉴，日月可照，我······你要相信我呀！”欸，我这指天指地的发誓赌咒，正不知如何证明我的真心，恨不能掏出来给她看看之际，我发现曲大人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
　　欸？！怎么，我说了什么外星话吗？
　　“你刚才说，我是你第一个女人？”
　　“对啊！在你之前，我连男人都没碰过，别说女人了！我可是相当清纯的一只小家碧玉，你要相信我郭唯的一颗火辣辣的真心啊！曲珂······”
　　我自鸣得意的说着情话，突然发觉周围的气氛有那么一丢丢冷，好吧，我承认是很冷。
　　“你是谁！？”曲珂低沉严肃的声音传来。吓得我打了个大大的冷战，正想回身说，我是郭唯呀，咋啦？突然意识到，娘啊！我刚才说了什么浑话！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