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女皇（武则天易名同人）》风青蔓

17、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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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几个侍女，太监脸上来回巡视一番：“不可能，刚才秋菊就在我身边侍候，还打碎了瓷器，怎么现在就死了！？”
　　阿长吞吞吐吐也说半天也不出个什么，我急的爆喝一声：“说！”
　　吓得阿长立刻跪地：“回···回禀陛下！有侍女看见秋菊早上端着破碎的瓷器，面无血色，口中念念有词的回了永巷，之后就再没人见到，且太医鉴定的确为自戕，身上并无打斗挣扎的痕迹。”
　　什么？难道秋菊就是因为我的一番话而想不开？我明明没说什么呀！
　　秋菊的死令我百思不得其解，跟曲珂说，曲大人不做声响。
　　思来想去，好像还是我说了什么了不得话，于是，我就找来福贵，把我说给秋菊的话，再说给他听。没想到福贵立刻下跪，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陛下赐死，奴才不得不从，只是敢问陛下，奴才犯了什么过错，也好叫奴才死的明白！”
　　我愣怔了，这是一套主子赐死的委婉说法。主子，奴才都懂，曲珂也懂，但是曲珂知道我不懂，因为她知道我不是主子。她叫我说这个话，一是测试我是否真的不是重武，二是弄死秋菊，真正的封住她的嘴，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而她之所以要如此费尽心机的替我保守秘密，却也不是为了我着想，而是为了她自己。
　　我是皇上，她是我的宠妃，我如果不是皇上了，她就什么都不是。
　　“朕收回刚才的话。”
　　挥挥手，令福贵下去，我抬高头，抑制住快要流出眼眶的眼泪，那个女人不值得我流眼泪。她让我的双手沾满鲜血。
　　僵尸一样走到内室，在铜盆里反复用皂荚搓洗自己的双手，企图把上面看不见的肮脏血迹弄掉，我还是那个天真的，即使不善良却也不狠毒的郭唯，我还是吗？我还能回去吗？
　　尽管害怕，害怕看到没了灵魂的□□和剥夺她灵魂的丑恶凶手的自己。
　　我还是在尸体烧毁前见了秋菊死掉的模样。一点也不可怕，只是太可怜了，这样的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就因为从我罪恶的嘴中溜出去的一句无心的话，这样死了，太可怜了。死了就什么也做不了了，死人连报仇的希望都没有，而剥夺她无辜生命的人还好好的活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吃饭睡觉游戏，背负着杀人的罪名，然而我却能仍旧好好的活着，不受任何形式的惩罚。
　　我真的很可怕，然而这样可怕的我却有害怕的人，那个操纵我犯下罪孽的人。
　　我不知道如何回到寝宫的，我只是突然的看到了曲珂依旧面无表情的脸。
　　“你为什么面无表情？你怎么能这么坦然！？”
　　曲珂不说话。
　　我跪在床榻前：“求求你，说点什么，说话啊！说你很抱歉，说你后悔了，说你不是故意的······”
　　曲珂示意左右都退下。
　　“有什么好说的，是陛下命令她去死的，秋菊怎敢不从？”
　　不对，明明是你叫我那么说的，我什么也没做！我简直是在瞪着她。我的脸上有水在流淌。
　　“没什么好伤心的，对于生下来就只能当婢子，伺候人的奴才来说，痛痛快快的死去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你简直···简直···”
　　“简直没人性？呵，死者已矣，陛下要是真有心就多给她的家人点赏赐吧，不要在我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透着朦胧的泪水看着她那张让人恶心的狠毒的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个没有心的女人，还曾幻想自己能温暖她。
　　多么幼稚，我还曾经以为人无论犯多少错误，都是可以改正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性本善，呵，那只限于还有心的人，像这种连心都没长的人，指望她这辈子能爱一个人超过她自己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我怎么还能这么自欺欺人呢？怎么还能抱着有一天她会变好的期望呢？纵容这样的机关算尽不择手段的女人在自己身旁，应该是我的过错。
　　把门外的福贵叫来：“把曲美人送到永巷，秋菊死去的房间，疗养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