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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章 ...

  •   夏江在医院里待了两天,觉得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所以就出院了。然而回到家,当她打开冰箱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于是她打算去超级市场买点食材回来。她收拾了一下,然后出门,当她锁上房门转身时,一张恐怖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惊恐的大叫起来。
      北野慌忙用手捂着她的嘴,小声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就想和你谈几句话,你不要叫!”接着他缓缓松开手,可是他刚一松开,夏江又大声叫了起来,于是北野没办法,只能更用力的捂住夏江的嘴,说道:“你想害死我啊!你这么叫会把警察引来的,要不是为了你和阿南的幸福,我是不会来找你的,我是不忍心看到我儿子痛苦才来见你,你要明白我一番苦心才行啊。”说到这里,他看到夏江眼角有泪,想必是被他吓哭了,于是说道:“你哭个什么鬼啊,听没听见我说话啊,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不过我和你爸爸上一代的恩怨我不想再连累到下一代,这样,我现在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谈一谈,我不想我儿子以后很为难,好不好?”接着,北野见夏江惊恐的情绪慢慢缓和,他这才缓缓松开手,仔细打量起了夏江,觉得这个女人眉清目秀的确实漂亮,心想难怪阿南会那么烦恼了。接着他也不顾夏江的挣扎,硬是把她拉到楼下,然后拽进自己的车里,绝尘而去。

      北野开着车,见夏江坐在副驾驶上害怕的瑟瑟发抖,于是他主动开口说道:“你知道吗?之前阿南让我去加拿大,不让我回日本,我真想一拳头打死他,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和你谈恋爱啊,那就不能怪他了,因为一个男人呢最重要就是有情有义,他要是喜欢一个女人就一定要把她放在第一位,做爸爸的也不能够吃醋。”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夏江,然后竟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我知道,我以前害死了你爸爸,不过这不关阿南的事,我很理解这傻小子的心情,明明是真心相爱,偏偏就不能够在一起。如果你也爱我那傻小子,今天就跟我谈清楚,免得今后大家都痛苦。”
      夏江坐在一旁无奈的听着北野这些疯话,越来越觉得他的思维异于常人,铁男说得真是一点都不错,他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车子越开越偏僻,最后北野带着夏江来到一处废弃的旧楼房前,在肯定周围不会有人出现后,北野下车,见夏江不下车,于是他打开车门,一把将她拽了出来。北野随便在地上捡了几张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旧报纸铺在一旁的石阶上,然后让夏江坐下,见夏江仍然很害怕的样子,于是他把车里的音乐打开了,希望可以缓解她紧张的情绪,接着自己就在夏江旁边坐下,可是他刚坐下,夏江就往旁边挪了挪,他又坐过去了点,夏江又往旁边挪了挪,于是北野说道:“你为什么要那么怕我呢。是,我是害死了你爸爸,但我绝对不是你心目中所想的那种坏人,你看问题能不能多角度去看,害死人的并不一定是坏人,你明不明白啊。”
      夏江摇了摇头,只见北野站起身来对她说道:“你现在再看看我,从另一个角度看,我还像不像坏人呢。”
      夏江不理会他,趁他说得起劲的时候,她忽然站起来往旁边跑去,只是还没跑两步就被北野拽住,只听他说道:“你念那么多书,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你放手啊!”夏江用力企图拽开他的钳制,可是没能如愿。
      北野见她如此执着,于是一只手死死拽住夏江的胳膊,另一只手掀起自己的上衣,大声对夏江说道:“好,那我就让你看看,这10年,我也不是好过的,在道上被人用刀捅,在牢里被人折磨,这次又中了枪,最重的报应已经报在我身上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放手啊!让我走啊!”夏江继续哭喊着。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啊,我要你原谅是为了让你和我儿子好啊,你说,你要我怎么赔偿?”北野激动的说道。
      “你赔不了的,你怎么陪啊,我爸爸已经死了,是被你害死的,你怎么赔啊!”夏江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道。
      “所以你嫁给阿南啊,我做你爸爸,我发誓,我一定比你亲爸更疼你。”北野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神经病啊!看见你我就想杀了你,你去死吧!”说完,夏江用尽力气挣脱了他的钳制。
      北野见她如此憎恨自己,心中想着莫非上一代的恩怨真的要延续到下一代?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于是他低头看了看四周,果然被他找到一把锐利的烧烤叉,他拿着烧烤叉,上前一步,拽住夏江,把烧烤叉塞进她的手里,然后说道:“好,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害阿南,来,我害死了你爸爸,你不原谅我是吧,你现在亲手杀我,杀死我之后就嫁给阿南,不要再记仇了,来吧。”
      夏江拿着烧烤叉慌乱了,她不知道北野这个神经病到底想怎么样,她瑟瑟缩缩的开始往后退,却没想到,北野握着烧烤叉的另一端直接往自己身上刺,拉扯间,烧烤叉刺入了北野的身体,鲜血跟着流了出来,北野低头看了一眼,觉得刺得不够深,于是对夏江说道:“这样死不了,再刺,再刺啊。”
      夏江明白自己不能杀人,却又告不了北野,终究是被他疯狂的行为弄崩溃了。只见她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抽泣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碰到北野这种神经病,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南烈匆匆赶到医院发现夏江已经出院后,他立刻又赶往夏江的家,可是敲了半天门,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打她电话也不接,发她短信也不回。南烈想着她是不是不想见自己,于是扫兴而归。
      当他踏进南家大门时,却看到北野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他立刻上前问道:“义父,不是让你去加拿大了吗?”
      北野看到南烈回来了,于是说道:“傻小子,我不用去了,刚才我已经和秋元小姐谈过了,关于我害死她爸爸那件事呢,她好像是原谅我了。”
      南烈听到北野的话,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夏江,只见她两眼放空,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北野见南烈看夏江的眼神是那样关切,于是他开口道:“好了,我去给你们煮东西吃,你哄女朋友笑一笑吧。”说完,就大大咧咧的往厨房里走去。
      南烈立刻甩手扔掉手里的西装外套,来到夏江面前,蹲下,关切的问道:“夏江,没事吧,我义父和你说了什么?”
      然而夏江不理他,直接站起身,往门口走去,随后打开门,跑了出去。南烈自然也就追了出去,两人来到前院,南烈拉住夏江的手说道:“你要上哪里去?”
      “让我走,放我走,我要回家啊,我要离开这里啊。”一整天的担惊受怕让夏江好似发了疯一般的大喊大叫。
      “夏江你冷静一点!”说完,南烈一把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也许是这个怀抱太过温暖,也许是这个怀抱让夏江感觉到了安全,她渐渐冷静了下来,靠在南烈的胸膛上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教我啊,里面那个人是害死我爸爸的凶手,他现在穿着拖鞋在里面走来走去逍遥法外,我不能杀他又告不了他,你让我怎么对得起我爸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完,又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南烈心痛的将她搂得更紧了,安慰道:“夏江,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可是里面那个是我义父,我把他当亲爸一样看,不管他做错什么,我做儿子的都不能不理他。好,既然我义父不走,那我让步,我和你一起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去美国、去加拿大……”
      夏江看着他迫切的眼神,最终缓缓挣脱了他的怀抱,然后低声说道:“阿南,我们别再自己骗自己了,不管到哪里,我都会有阴影的。我很累,送我回家……送我回家……”然后一步一步往车子边走去。

      自从蕴理在精神病院发现麻理的不对劲后,她告知了清田,于是这一天,清田又约牧来了一次精神病院。当然当他们出现在病房门口时,看到的景象还是和之前一样,麻理仍然瑟缩在一边,双目无神。
      于是清田上前放下慰问品,跟往常一样,和麻理聊了几句,可是麻理还是一如之前不回答他,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个多小时后,清田起身和她打了招呼,然后和牧走出了病房,只是他们这次并没有回去,而是选择坐在病房楼下的花园里,等待麻理出现。
      清田和牧就这样耐心的坐在楼下,直到傍晚的时候,麻理才又出现,只见她一个人走出那幢楼,然后左右张望了一下。清田本想上前,可是他刚一动身,牧立刻摁住了他的肩膀对他说道:“你不是说她有问题吗?我们不妨静观其变。”
      清田听后,觉得牧说得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坐回了原位,想看看麻理到底想要做什么。
      然而此时一直在关注护士的麻理根本没有注意到清田和牧就坐在不远处的树林下,只见她来到草坪上观察起了周围的情况,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在了一个护士身上,那个护士手里拿着一个医药盘,上面摆满了药水、针筒、棉花、纱布等东西。于是麻理就静悄悄的尾随上了她,伺机而动。
      这时不远处两个精神病忽然因为什么事情打了起来,护士想要上前劝架,无奈一手端着盘子,另一只手根本拉不开他们两个,所以她只能将盘子放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然后再去劝架。麻理找准了这个时机,上前,然后悄悄将其中一瓶药水和针筒偷偷塞进了袖子里,接着,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悄离开了那里,只是她以为她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树林下的两双眼睛清清楚楚的观察到了整个过程。
      麻理成功拿到药水和针筒后,就来到一幢偏僻的大楼拐角处,然后一头钻进了清洁阿姨的置物室,刚要拿出药水,置物室的门就开了,她惊恐的看着前来之人,是清田,当然,还有他身后的牧。
      “你在干什么!?”清田问道,此时他已经清楚了,麻理根本没有疯。
      麻理见到他们俩,知道事情已经曝露,她立刻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我求求你们放过我,不要揭发我,求求你们了。”
      清田被她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他立刻将她扶起来,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可以说的,求求你们别问了,我真的不可以说的,说了会没命的。”麻理用一种惊恐的表情哀求着清田。
      清田见她如此哀求自己,于是说道:“不,不是你求我,是我求你,我求你告诉我四年前你为什么要认罪,你知不知道,你害惨了我,还害惨了很多无辜的人啊。”说完,他看了一眼牧,只见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见他如此执着,于是麻理沉默了片刻,决定将一切告诉他……
      原来麻理的父亲是个赌鬼,每次赌输了,回家之后就拿他们娘仨出气,麻理的母亲终究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而离家出走,留下麻理和她弟弟两人相依为命。后来麻理高中毕业后就辍学了,拜了个师傅学起了纹身,也许是天生的艺术细胞,她总能设计出让人耳目一新的作品,所以渐渐的客似云来,替她师傅挣了不少钱。
      然而她师傅只是把她当成一棵摇钱树,每次给的工钱少之又少,于是麻理一气之下就另起炉灶自己开了一间纹身店,然而离开师傅的她并没有想到,原来要维持一家店是那么不容易,为了有更多的客人进门,于是麻理将自己的店名改成了和师傅的店名差不多的名字。
      虽然混淆视听确实让她的店火了一阵子,不过还是被她师傅知道了,于是她师傅一纸诉状将她告上了法庭,这才引发了四年前那个商标侵权案。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她的父亲依旧死性不改,烂赌成性,弟弟中学毕业后念大学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麻理自己还背上了一身的侵权赔偿。于是就有人劝她去做□□,然而做过一次之后,麻理就后悔了,因为清田告诉她,不要为了实现理想而放弃自己。所以四年前的那天晚上,她毅然选择拒绝野边将广。
      其实关于那个case,当年警方并没有证据证明麻理是凶手,可是过了不久之后,麻理还是去认罪了。因为□□找上了她,要她去顶罪,作为交换条件,她父亲之前的赌债一笔勾销,还有她身上的侵权赔偿也会有人替她还,最重要的是,她弟弟可以继续念书。在综上所述的所有条件下,麻理选择了妥协……
      “这就是你认杀人罪的理由?就是为了钱?”清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然后嘲弄的笑道:“想不到,钱的威力这么大啊,可以收买一个人的自由,可以收买一条人命?”
      麻理自知当年的事,是她对不起清田,清田那么帮她,可是她却在最后关头选择向钱低头,让清田的case失去了自己这个唯一的证人,她害了自己,也害了清田,于是她说道:“对不起……”
      “罢了罢了,事情都过去四年了,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清田好奇的问道。
      麻理听后,转身,看向窗外,然后娓娓道出了之后的事:野边将广被杀一案,法官念在麻理是在争执中失手杀死他的,所以判了她10年,可是当她走进监狱后,她才发觉,她根本无法忍受监狱里的生活,没多久,她就得了轻微的抑郁症,然后被送往这家精神病院。然而这里的治疗让她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有一天,她偶然间听说狱警又要带她回监狱时,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偷了护士的一支镇静剂和针筒给自己打了一针,因为一次性使用过量的镇静剂,让她的状态又恢复到了之前痴痴傻傻的样子,于是在狱警看到她的状况后,放弃了带她回监狱的打算。
      就这样,麻理经常要偷护士的镇静剂和针筒为自己打这种针,让自己在被检查的时候,查不出结果……
      听完麻理的叙述,清田真是觉得她可怜又可悲,当清田问她值不值得的时候,麻理回答了一句:“难道你真的以为像我这样的人,10年的自由可以换回我爸所欠的那些外债,师傅的那些侵权赔偿,还有我弟弟读书的学费、生活费?与其在外面辛辛苦苦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些钱,还不如在这里被软禁10年来的舒服。所以,我只求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如果狱警知道我已经康复了的话,一定会抓我回牢房的,那里的日子,好可怕,好可怕,真的不是人过的……”
      清田看着麻理担惊受怕的表情,于是怕了怕她的肩膀,肯定的说道:“放心吧,我们只当没来过这里。”说完,他就和牧离开了那里。
      回去的路上,清田反反覆覆思考着麻理所说的话,也许她是错的,又或许,她在那样的境况下,只有这一种选择,别无他法。总之,不管怎样,这就是她的人生,自己无法妄加评论,横加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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