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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四十九章 ...

  •   夏江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雨了,不自觉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了下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任何信息,南烈已经好几天没有来找过她了。本来她想着等相机修好之后,就可以借口去一趟南家,可是辉男告诉她,相机里的一个部件很难配,所以要晚些时候才能修好。这样一来,夏江就没有理由了,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怎么一回事,和南烈交往的这些日子里,她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夏江看了一眼,是辉男,于是她接听了起来,辉男说他朋友那里正好有相机的部件,所以相机已经修好了,让自己去修车行取。
      晚上下班后,夏江兴冲冲的赶到铁男的修车行,却只见铁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到她来了,也是一言不发,辉男则坐在一旁的电脑前,同样一言不发。夏江隐隐约约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于是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铁男让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说道:“当年所有人都说你爸爸是被三井的爸爸害死的,如果现在找到真凶的话,你会怎么做?”
      铁男的问话让夏江一时间愣住了,她不明所以的看了铁男一眼,然后又问了一遍:“大哥,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
      夏江见他如此执意,于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紧张不安的情绪,坦率的说道:“报警,抓他,让他坐牢,替我爸报仇。”
      “如果这个人是□□的呢?”
      夏江狐疑的看着铁男,不过她还是选择回答了他的问题:“一样!”
      “如果他是南烈的义父呢?”
      这一次夏江惊呆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凶手会是北野,她睁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铁男,然后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此时辉男站起身,把她叫到电脑旁,然后打开了一段视频,只见画面上安西和北野两个人扭打着,一个拖着一个往山崖边走去,安西的嘴里骂着北野,而北野也毫不客气的和他对骂,他们说了什么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夏江听到北野亲口说了那句话:九年前轰动一时的缉私科督察秋元直树车祸案就是我干的。再然后,两个人就消失在了画面外。
      看完这段视频,夏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9年前,自己的父亲出车祸去世,当时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三井的爸爸,奶奶因此而恨三井恨到入骨,现在看来,真的是冤枉他了。好在如今找到真凶了,于是夏江立刻拿出手机要报警,只是还没摁下报警电话,手机就被铁男夺走了,只听铁男说道:“你报警的话,□□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让我怎么做?难道看着这个真凶继续逍遥法外?我做不到啊!”夏江情绪失控的说道。
      “听我说,我曾经想过不告诉你这件事,但是我不想你继续蒙在鼓里和南烈交往,所以才忍不住给你看了。但是这段视频只能证明他在殴打安西,他口中的话,他可以说是自己当时在情绪激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说的。道上的人都知道北野有精神分裂症,精神病杀人都可以,更何况只是一句话呢,定不了罪的。到最后,你非但告不了他,而且还会招惹□□,你爸爸已经去世那么久了,不会复生了,听大哥的话,别做傻事,你爸爸在天之灵,一定也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的,是吧。”这是铁男左思右想考虑了一下午才决定和夏江说的话,他见夏江听后,情绪不再激动,于是将手机还给了她。
      之后夏江站在原地良久,才缓缓开口对铁男说道:“大哥,我知道了,我回去了。”接着就离开了修车行。
      铁男以为夏江直接回家了,却没想到,她竟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此时天空滑过几道闪电,不一会儿,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夏江如行尸走肉般往前走着,不理会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就这样走着走着,她的心乱极了,从前不知道害死父亲的真凶是谁倒也算了,别人都以为是三井家干的,可是她愿意相信三井,她只当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意外,然而现在才是最最痛苦的,明明已经知道真凶是谁,却奈何不了他,那一刻,夏江觉得自己真是无力透了。

      南烈开着车往夏江家疾驰,他想清楚了,他爱她,他要娶她,所以他连戒指都买好了,连同戒指一起的,还有一颗深爱她的心。南烈看了一眼那个红色丝绒面的盒子,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向前疾驰。
      此时雨更大了,路上几乎没什么人了,车子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然而他却看到前方有个背影特别像夏江,只见她早已浑身湿透却还慢悠悠的走在马路边,于是南烈放慢了速度,行驶到她旁边,这才看清,果真是夏江。他立刻将车子靠边停下,然后撑着一把伞走了过去,唤住了她。
      夏江回头,见到是南烈,她气得扭头就走,既然北野是他的义父,那她就不可能再和他交往下去。
      南烈不明所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拉住了她的胳膊说道:“你怎么了?”
      夏江停下了脚步,回头,就这样看着南烈,一动不动,脸上的泪水混合着雨水一同往下滴,她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看着他。
      南烈觉得她有些奇怪,于是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夏江抽回被他紧握的胳膊说道:“我们……我们还是算了吧。”说完,她继续往前走去,这次南烈没有再追问,而是直接拉住她的手,对她说道:“到车里说。”
      夏江被他拽上车,浑身湿透的她打了个冷颤,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但全身却在不停的发抖。南烈心痛的看着她,然后脱下外套为她披上,并且拿起纸巾替她擦干头发上和脸上的雨水,最后关切的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不是很爱我?很想得到我?”夏江忽然问道,她已经没辙了,法律制裁不了北野那个神经病,她只能通过自己的方式来报这个仇。
      南烈一时被她的问题问住了,随后他回过头,看着前方说道:“是,我爱你,我想娶你。”
      夏江听到他的回答,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说道:“杀了北野,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夏江的话给了南烈不小的震撼,只见他回头,愣愣的看着夏江,半晌才说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你知不知道,他害死了我爸爸,他害死了我爸爸啊。我要杀了他,我要他死啊。”夏江大声吼到,眼睛里充斥着怒火,一双手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此刻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她恨不得马上赶到大阪去杀了北野。
      听到她这么说,南烈就全明白了,他低头叹了口气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夏江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接着她回头看着南烈,然后冷冷的说道:“每当我想起在芝加哥时,我还救了他,我就后悔,那时我就不应该做你们和医生之间的翻译,就应该让他死!让北野去死!”随后夏江脱下那件外套,一步跨下了南烈的车,往家的方向走去,她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重,气息越来越急促,脚步越来越不稳。
      南烈坐在车里,看见她摇摇晃晃的走在雨里,沉思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下车,跑到她身边,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然后郑重的向她承诺:“我答应你,我会尽快让我义父离开,你一定不会再看到他,好不好?”
      “不,我要他死……我要他死……”说完这句,夏江就再也支持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南烈听到夏江的语气渐弱,于是微微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只见夏江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他这才发现薄薄的衬衣下,她的身体是那么烫,她发烧了。

      当夏江再次醒来时,她猛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张病床上,而且还是在一间单人病房中,周围特别的安静,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成了病人服。她微微松了口气,想必是南烈送她来的。可是想到南烈,她的情绪又低落了,他的义父是杀人凶手,她不可能再和他来往了,除非他答应替她杀了北野。
      这时门开了,南烈手里拿着食物走进病房,只见他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来到夏江床头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烧已经退了,于是他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夏江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然后问道:“可不可以坦白告诉我,你对你义父的看法?”
      南烈虽然知道她还在为北野害死她父亲的事耿耿于怀,但是他还是坦率的回答了她的问题:“第一,他很有胆识,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第二,要是他运气好的话,会比很多人强;第三,他是我义父,他帮了我很多,比我亲生父亲对我还要好。”
      “可他害死了我爸爸!”夏江又一次强调到。
      此时南烈眉头紧皱,他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总之夏江提的要求,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于是他彻底沉默了。
      夏江见他不说话,然后说道:“刚才,我忽然想起了我爸爸,我想起他以前叱咤一时,顽强的和黑势力作斗争,我突然很想替他争气,不能替他丢人,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还记得我爸爸。”
      南烈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她想替她爸爸争气,所以不想再与□□的男人有来往,更何况,那个男人的义父还是曾经害死她爸爸的凶手,但是即便这样,南烈还是想努力挽回他和夏江的这段感情,于是他问道:“那你要我怎么看自己的义父?”
      夏江冷笑一声,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你心目中的神。”
      之后,两人又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中,过了好一会儿,南烈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红色丝绒面的盒子,然后打开,拿出戒指,对夏江说道:“昨天我本来是想向你求婚的,却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我可以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看到北野,但是你要我杀了他,我做不到。”说完,他把戒指往夏江的左手无名指上一套,也不管夏江同意不同意,就快步离开了病房……

      自从上次去了一次精神病院看到河合麻理的惨况后,清田心中总觉得不安,想着那时麻理输了官司赔钱给她师傅,没有钱就去做□□,以前的麻理已经够惨的了,想不到如今更惨,竟然进了精神病院,想着想着,清田决定再去看看她,并带点吃的用的给她。没想到,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蕴理时,蕴理竟央求他带她一起去,最后在蕴理的软磨硬泡下,清田还是妥协了。
      毕竟是之前去过一次了,所以这次清田是熟门熟路了,他带着蕴理走进病房,看到麻理仍然瑟缩在墙角一动不动,眼神仍然是死死的盯着一个地方看。那神情,简直吓坏了蕴理,清田见状,把蕴理挡在自己身后,然后来到麻理面前,将慰问品放在床头柜上,对她说道:“麻理,你有没有想起来我是谁?”
      麻理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装着满满的恐惧,然后说道:“我会还钱的……我会还钱的……”
      见她还是和上次一样,清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对麻理说道:“我们不是来问你要钱的,你不用那么紧张。”
      麻理听后,这才渐渐放松下来,然后对着清田一阵傻笑,最后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之后两人又瞎聊了一会儿,快到中午时,清田和麻理道了声别,然后就和蕴理离开了精神病院。也许是精神病院里那种压抑的气氛,让蕴理透不过气,只见她上车之后就开始大口喘气,喘着喘着,她忽然惊叫一声,原来她的手提包落在了病房里。于是她匆匆下车,要知道那可是蕴理的限量版爱马仕包包,那包比包里的钱还值钱呢。
      可是当蕴理赶到病房时,却看到了可疑的一幕,她看到麻理在欣赏她那个包,只见她的手指缓缓滑过包的表面,好像在抚摸心爱之物一样,那眼神里装着满满的羡慕。那一刻,蕴理感到自己的脊背在阵阵发凉,她觉得麻理好像根本没有精神病,那她为什么要装呢。惊恐之余,蕴理一手拉过旁边一个护士对她说道:“可不可以帮我把那个包拿过来?”
      也许是听到她的声音,她发现麻理立刻又表现出了刚才那痴痴傻傻的样子,然后还故意将包往旁边一扔,接着又往墙角靠了靠,瑟缩了起来。
      护士上前捡起了包,然后又教育了麻理几句,接着走出病房,将包还给了蕴理。蕴理道谢后就离开了,只是她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总觉得那个麻理一定有古怪。

      南烈回到大阪,就让人赶紧买了去加拿大的机票,安排妥当一切后就去诊所看望北野。北野见是他来了,有些兴奋,待南烈坐定后,北野说道:“阿南,你什么时候可以接我出院啊,我在这里住得都烦了。”
      南烈看着他,然后笑着说道:“只要杜雷医生同意了,你想什么时候出院都行啊。”
      “同意了,同意了,今天早上我已经问过杜雷医生了。”北野兴奋的回道。
      接着,当南烈问他有没有想过去哪里时,北野果断的告诉他,自己要住在南家,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南烈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想着,若是义父能主动选择去国外,那倒是再好不过了,哎,可是他偏偏要留在日本,留在日本也就算了,还偏偏要住南家,真是急死人了。
      北野看到他这样面有难色,顿时不高兴了,于是说道:“怎么,那么大的房子还容不下我一个老头?”
      “义父,我不是这个意思。”南烈立刻说道。
      “那我看你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北野说道。
      于是南烈将夏江已经知道北野是害死她父亲的凶手的事说了一遍,希望北野能体谅他,离开日本,去哪里都行,所有费用都由他南烈负责。
      然而北野心中却不是那么想,当他听说自己在芝加哥九死一生的时候,是这个女人做了翻译,那位洋医生才勉强把自己身体里的弹头取出来时,他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女人,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确实是害死了人家的父亲,而阿南看上去又是那么喜欢这个女人,于是北野心中盘算了起来。
      所以当南烈提议他去加拿大时,北野虽然应了一声,可他压根没把南烈的话听进去,他正深陷自己的盘算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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