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辈子的爱》天翊妈妈

37、第三十六章

　　这一天早晨，牧开车来到银行，之前诸星向他推荐的理财项目他考察过了，觉得还不错，因为一直都没有时间，所以就拖延至今，这次是在诸星三催四请下他才来的。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尚早，估摸着银行还没有开门，于是他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下车走进路边的咖啡馆，准备吃完早餐，喝杯咖啡再过去。
　　坐在窗边的他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路人和这一区的街景竟不由的发起呆来。若是出于他的本意，他并不是太想来横滨，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会让他想起曾经和夏江在一起的时光，想象着那熟悉的街道上没有了夏江会是怎样的一个画面，想象着没有自己在身边的夏江会是怎样的孤独。
　　这四年来，他心里明白自己是多么想念她，多么想和她再见一面，看看现在的她是不是有所改变了。哪怕不再提往日种种，只是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对她说一句“现在好吗？”都好。可是他知道，这些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如今身在大洋彼岸的她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上午九点，银行准时开门，一辆扎眼的跑车驶向地下停车场，恰好被坐在斜对面咖啡馆里的牧看见，他认得出那辆车，那是诸星的车，想必他来上班了。于是牧准备结账走人，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是武藤的电话，武藤在电话里告诉他事情已经吩咐下去了，想不到武藤的办事效率比他想象中的高了许多，牧的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
　　牧本来是可以看到夏江走进银行的，可是偏偏不巧的是刚才他在接听武藤的电话时错过了这个画面。

　　诸星听说牧已经到了银行门口，立刻起身走出办公室去迎接他。两人从高中起就是好朋友，只是这些年，一个在生意场上打拼，一个混迹于金融行业。隔行如隔山，就这样，这些年，两人倒也没有见过几次。
　　诸星带着牧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牧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装修的还不错，早就听说东升银行的信誉一向很不错，所以这次才会选择把资金投放到这里。
　　“听说最近LORI的生意很好啊？”诸星率先开口了，随后他给牧倒了一杯茶。
　　牧看了他一眼，调侃似的说到：“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这怎么能说是打你的主意呢？”诸星听牧这么说笑着继续说到：“我们银行的声誉你也是知道的，何况这次给你推荐的这个企划案还是我们这里最畅销的一款。你买这个理财产品不吃亏的，最多以后你来贷款，我再算你便宜点。”
　　牧笑了笑，本来就是计划好了才来的，所以也不再和他讨价还价。之后两人就东拉西扯的聊了很多不相干的话题。牧看了看手表，快中午了，想着时间过得还真是快，于是说到：“时间不早了，明天东京还有个会，这件事你就赶紧给我操作下去吧。”
　　诸星听后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果然是不早了，于是摁了一下桌上的电话机对秘书说到：“让秋元夏江来我办公室一趟。”
　　挂掉电话后，诸星看到牧略微震惊的表情，这才想起，那时在泽北订婚宴上，夏江是挽着牧的手臂进场的。诸星刚想开口解释一下，只听牧问到：“她在你这里？”
　　“是啊，前不久刚招进来的。”诸星解释了一下，然后好奇的问到：“她是不是你的……”
　　“已经都过去了。”牧打断了诸星的问话，随后说到：“既然她现在在你这边工作，那还要麻烦你多照顾她。”
　　没想到诸星听后大笑了起来，随后说到：“牧，你还真是小看她了，她是老爷子特意从美国招聘过来的，老爷子那么器重她，你觉得她还需要我的照顾吗？”
　　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多荒唐，夏江在美国已经四年了，今时今日的她肯定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想必已经拥有很高的学历了吧。此时被诸星这么一说，心中想着如今的她就算没有自己在身边也会活得很好吧，虽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了些许失落。
　　不多会儿，夏江就推门进来了，她的目光直接投向诸星，并没有注意到一边的牧，一边走进来一边说到：“诸星少爷找我什么事？”
　　“哦，LORI的case你跟进一下，对了，这位是社长牧绅一，我想，你们应该认识吧。”
　　夏江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牧，只见牧此时静静的抬头看着她，眼里蕴含着说不尽的温柔，道不尽的缱绻，就这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两人都没有想到再一次见面会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一时间竟谁也没有先开口。
　　夏江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往日种种便浮现在了脑海里，一种复杂的心情充斥心间，眼泪不自觉的在眼眶中打起了转，只是碍于这里是工作的地方，她还是强忍着收起了情绪。她接过诸星递上来的资料，随后对牧说到：“牧总，请跟我来吧。”

　　夏江请牧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礼貌的请他坐在自己对面，自己则开始翻阅手中的资料。一时间，办公室里除了A4纸翻阅的声音就再没有其他声音了。往事缘尽成空，暮然回首，年华似水，一梦千年，倾尽尘世繁华……
　　牧看着眼前的夏江，只觉得她变了，她穿着银行的制服，化了一个淡妆，头发全部盘在后面，整个形象显得特别专业。她依旧很漂亮，虽然已经30岁了，可是岁月似乎根本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只见她打开抽屉将两本证书摊开放在牧面前，随后解释道：“这些是CFP的相关证书，请看一下。”看到牧不解的眼神后，她立刻解释道：“这是银行的规矩，必须让每一个客户了解业务员是有从业资格的。”本来是不用解释的，可是她就是很在意牧对她的看法，她担心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卖弄，所以忍不住还是对他解释了一下。
　　只是牧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这些证书上，而是放在了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戒指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没想到，这四年里，他朝思暮想的她竟然已经结婚了，不由得心中一痛。但他终究没有问出口，想着她如今这么优秀，和别人结婚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更何况自己是个有妇之夫，还有什么资格过问她的私生活。
　　夏江在电脑系统上噼噼啪啪的操作了一阵之后，旁边的打印机就开始运作起来。之后她将资料递到牧面前说到：“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了。”
　　牧接过资料，看也没看，就直接签字了，一是因为这个case他已经了解得很彻底，不需要看了；二是因为他现在真的很失落，实在没心情去看。
　　夏江整理好资料后对他说到：“之后银行处理完，会将资料寄到府上的。”话刚说完，只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诸星走了进来。诸星是来约他们一起吃午饭的。因为下午赶着去大阪，所以夏江婉拒了。牧此时心里很乱，于是他什么也没说跟着诸星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两人走出银行来到旁边的咖啡店，点餐之后，诸星就看到牧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于是他好奇的问到：“本来呢，你以前的事，我也不方便过问的，不过刚才看到你看着她时的那种眼神，怎么？你该不是还对她念念不忘吧？”
　　牧苦笑一声，说到：“没有，你想多了。”
　　“那就太好了。”诸星故意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到：“那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追她了。”
　　“你……”牧一时语塞，在看到诸星的表情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戏弄自己，于是说到：“她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结婚！？诸星听到牧这样说，想着他肯定被夏江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欺骗了，难怪他心情那么低落了，出于朋友间的仗义，诸星觉得有必要和他说清楚，于是说到：“她没结婚。”
　　“你怎么知道？”
　　“我是她老板，能不知道吗？她手上的戒指是骗人的，她只是害怕别人又要给她介绍男朋友，所以才带着的。”
　　牧是真的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不过诸星的话多少让他心里舒服了很多，虽然他一再的告诉自己要放下她，即便她真的结婚了也是好事。可是人终究是自私的，他心里的那种难受是抹不去的，如今好了，他知道夏江还没有结婚，更重要的是，她还不要别人给她介绍男朋友，这让牧心里有了一丝甜意，难道她还在等着自己？

　　夏江吃过午饭后就直接开车去了大阪，因为有几个大阪的客户都说没时间来银行，因此她只能亲自跑一趟让他们签字了。
　　等她从最后一个客户的办公室走出来时已经是晚上9点了，此时天公偏偏不作美，竟下起了暴雨，夏江把雨刮开到最快一档，仍然只能勉强看得清前面的路。车子上了高速以后，她加快了车速，不过雨天路滑，她开得还是比较平稳的。当她开到一个十字路口时，正好红灯跳成了绿灯，于是她继续前行，可是此时旁边却突然冲出一辆跑车，走着S型的路线摇摇晃晃的朝她这边撞来，她下意识的猛打方向盘，这才躲过了正面撞击。
　　那辆跑车的主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拼命踩下刹车，可是路面非常滑根本刹不住，就这样他撞上了对面驶来的计程车之后冲进了路边的障碍物，最后被迫停了下来。
　　可是计程车惨多了，直接翻车倒在了路边！
　　巨大的声音和震撼的场面令夏江惊呆了，她急忙拿了一把伞下车往出租车的方向走去。
　　跑车的主人也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于是下车跑过来看了一眼，但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施救的动作，见夏江也在往这边跑来后，他急急忙忙的跑回车里，开着车逃走了。
　　“喂，你别跑啊！你撞了车，你还跑！”夏江在后面大声的喊到。见那个肇事者逃跑后，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由于时间太晚了，而且又下那么大的雨，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她跑到计程车旁边，只见司机被卡在里面不能动弹，头上全是血，不过好在他还活着，正在对着她喊救命，于是她扔掉手中的伞，打开车门，将司机拖了出来。
　　就在她把司机拖出来后没多久，那辆车爆炸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两个人都没被炸到。
　　出租车司机名叫御子柴，被及时送往医院后所幸捡回了一条命。同时，作为唯一在场的目击证人，夏江被请到警局录口供。她告诉警察，虽然当时雨下得非常大，可是她清楚的记得那是一辆绿色的跑车，车尾处贴着白色的胶带；而且那个肇事者的脸，她也可以一眼就认出来，根据她的描述，警方制作了一份拼图让她辨认，然后决定根据拼图追捕嫌疑人。

　　大阪府，南家——
　　“昨晚11点半，五和道往中环方向发生一宗严重的交通事故，肇事车辆撞到一辆计程车后不顾而去，伤者是一名30多岁的计程车司机，已经送往医院抢救，警方呼吁市民，如果看到任何事发经过，或者可以提供任何线索的话，请尽快与警方联络。”
　　南烈看完这段视频后，狠狠敲了一下键盘，这是刚才他的手下京平发给他的一段视频，京平告诉他南劼的车子现在正在修车行修理，因为这辆跑车特别惹眼，所以他经过时刚巧看到，这才知道原来几天前南劼出了车祸。
　　南劼是南烈的亲弟弟，知道自己亲弟弟闯出这样的弥天大祸后，南烈怒不可遏的走出书房，却看到南劼背着旅行包蹑手蹑脚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你去哪里？”南烈冷冷的问到。
　　南烈的声音显然让南劼吓得不清，闯了这样的祸，他自然是想出去避避风头，只听他支支吾吾的说到：“哥，我……”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走下来的是南烈的老婆上川花玲，只见她走到南劼旁边，对南烈说到：“小劼说最近压力大，所以想去英国玩几天。”
　　南烈听后，走到一旁的酒架边，拿下一瓶洋酒，倒了一杯，随后撇了南劼一眼，狐疑的问到：“真的？”
　　南劼点了点头，只见南烈将酒杯重重的墩在桌上，然后站起身来，厉声说到：“再给你一次机会，有没有事瞒着我？说！”
　　南劼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说到：“没有。”
　　话音未落，南烈一个巴掌打了下去，然后骂到：“你闯了祸，想避开我，不告诉我？！”
　　南烈一向很疼自己的弟弟，可是这一次竟下手如此重。看着南劼捂着半边脸瑟缩在一旁，花玲上前一步问到：“老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南烈将京平告诉他的事告诉了花玲，花玲问南劼：“为什么出了车祸要瞒着我们呢？”
　　“我的车只是刮花了一点，我以为是小事，就没有和你们说。”南劼在一旁为自己辩白，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谁知得到的又是南烈的一个巴掌，只听南烈大声说到：“你撒谎！你根本就是去呼麻了，是不是！”
　　“你又呼麻？！”纵使花玲脾气再好，这时也发火了。
　　“我只是喝完酒，呼了一点点而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们的。”南劼在一旁唯唯诺诺的说到。事到如今，他也知道错在自己，那天他跟着秋本和彦去了夜店，经不住和彦的再三诱哄，他又吸食了大麻，不多会儿，整个人就晕晕乎乎high了起来。当他离开夜店时，秋本和彦拉住了他，劝他别开车了，可是他不听劝，告诉和彦自己没那么快high的，之后还是开着他的跑车浑浑噩噩的上了高速，这才发生了这起严重的交通事故。
　　出了交通事故后，南劼几乎六神无主了，他赶紧打电话给和彦，和彦在电话里告诉他让他马上扔掉车里的大麻，然后找个可靠的人把车子修好，南劼听他的吩咐一一照做，之后他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到家，本来想着，这件事自己处理得天衣无缝，可是没想到，哥哥南烈还是知道了。事到如今，不止是哥哥生气，现在连一向温柔的嫂子恐怕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南烈指着南劼说到：“老子花那么多钱供你去英国读法律，你好的不学，学人呼麻，我曾经告诉过你，如果你再呼麻，我就打死你，现在你还离谱到毒驾肇事，我问你，你怎么保住你的律师执照，出去别跟人家说你是我南烈的弟弟，臭小子，我打死你个臭小子。”说着，南烈又要挥起手掌，只见南劼迅速躲到了花玲身后。
　　“嫂子救我，我回来后，真的只呼过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去了。”
　　“你别拿我当挡箭牌，我这次不会再帮你。”
　　“嫂子……”
　　正当南劼拉着花玲的胳膊让她帮自己求情时，南烈的手机响了，是京平打来的，京平告诉他，计程车司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现在正处于昏迷状态，但糟糕的是，事故发生时有个女人看到了南劼，京平打听了一下，是东升银行的秋元夏江。
　　花玲看南烈放下电话后，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于是担心的问到：“老公，什么事啊？”
　　“京平说，那个出租车司机没死。”南烈说到。
　　南劼在一旁听了之后倒是松了口气，想着这样是不是自己会被判得轻一点，于是说到：“还好，还好，他没死。”
　　南烈听他这么说，反而更生气了，厉声说到：“臭小子，你用用脑子行不行！现在当然是求神拜佛希望他有事才好！死了才一了百了呢，不然你怎么脱身？”
　　正在南烈不知道该怎么摆平这件事的时候，管家上前告诉他有两位警察在门口，说是要找劼少爷。
　　南劼一听警察找上门了，吓得拉住南烈的胳膊，慌乱了起来。南烈示意他立刻回房间，不许出来。然后让管家带警察来书房找他。

　　书房里，南烈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上面写着“大阪警务处督察越野宏明”。
　　“越野警官，什么事？”南烈故作镇定的对坐在他对面的越野说到。
　　“南先生，南太太，有一起交通意外，我们警方想请南劼先生跟我们回警署协助调查。”越野宏明言简意赅的说到。
　　“交通意外？我们没有听小劼说起过啊，越野警官，是不是弄错了？”花玲在旁边一脸无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越野见他们毫不知情的样子，于是直白的说到：“我们怀疑他可能是肇事司机。”
　　“什么？”南烈故作震惊，然后抱歉的说到：“不好意思啊，小劼今天正好出去和客户谈事情了，挺重要的，所以现在不方便，这样吧，等他回来了，我们会叫他去警署找你的。好吗？”
　　越野听说南劼不在，而且此时他手上也并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南劼就是肇事司机，更没有申请搜查令，因此他起身对南烈说到：“那好吧，请他尽快来警署一次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送走警察之后，南烈狠狠的将手中的名片甩在桌上，然后拿起一根烟点上，抽了起来。花玲上前对他说到：“老公，你黑白两道都搞得定，一定要救救小劼啊。”
　　南烈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然后说到：“放心吧，他是我弟弟，难道我会见死不救，太晚了，你也早点去睡吧。”
　　之后花玲就退出了书房，南烈站在窗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刚才打南劼的两巴掌确实是打重了，他的手到现在还觉得麻麻的，南劼是他唯一的弟弟，他一定不能让他有事，想着想着，他竟想起了他和南劼的小时候……

　　南烈和南劼都是他们母亲和南老爷子的私生子。照理说，就算是私生子，南老爷子也应该负起责任，可是偏偏这个老家伙没良心到对他们娘仨不闻不问。南烈16岁那年，南劼才6岁，那一年又恰好碰上母亲病重，为了给母亲看病，他们欠了很多钱，然而他们的母亲最后还是病死了，就在她撒手人寰前，因为担心自己死后，南烈会被不停的追债，于是她把南劼卖给了当时一直都生不出儿子的上川家。直到料理完母亲的丧事后，南烈才知道用于丧事的这些钱原来是卖掉南劼的钱。
　　上川家带走南劼的那天，天空下着瓢泼大雨，浑身湿透的南烈跪在上川夫妇面前，他哭着求他们把弟弟还给他，可是上川吉成非但不同情他，还一脚把他踹在地上，羞辱到：“你弟弟是我花钱买回来的，你要是想讨回去，就拿钱来。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真是没出息！”说完，他就带着南劼走进屋里。
　　南烈不知道自己在雨中跪了多久，直到上川花玲撑着伞来到他身边，扶他起来。那时花玲只有16岁，她温婉的告诉南烈，她会好好照顾南劼的，让他放心，等有朝一日南烈有钱了，自然可以把弟弟要回去。花玲是真心对南烈好，因为从她第一眼看到南烈后，她就爱上了他，可是她心里明白，她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她有严重的心漏病，她给不了南烈什么。
　　之后，南烈跑去南家认祖归宗，起先的几年时间里，南老爷子是不待见他的，但是之后他凭借自己出色的才干和一股难得的狠劲渐渐得到了南老爷子的注目。
　　自打南烈在南家有了地位之后，花玲就向父亲提出把南劼还给南烈，并提议父亲好好扶持南烈。上川吉成一开始是不同意的，见女儿如此执着，南烈又是如此有心计有手段，这才下定决心扶了他一把。自从有了上川家的扶持，南烈就越来越得到南老爷子的器重，最后才能在南老爷子去世后，顺利坐上南家当家人的位子。

　　在南烈的心中，他从来没有原谅过他的父亲南老爷子，即使自己最后继承了他的一切；他也从来没有原谅过他的岳父上川吉成，即使他曾经扶持过自己。不管是财产还是帮助，那些不过是在利益驱使下的互惠互助而已，真正刻在南烈内心深处的只有弟弟南劼和妻子花玲。
　　对弟弟南劼，南烈做到了无愧于心，他花了很多钱在弟弟身上，他知道读书很重要，又因为自己没怎么读过书，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栽培自己的弟弟，希望他能做律师，成为真正的人上人，走进真正的上流社会，而不是像自己这样整天捞偏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对妻子花玲，南烈没有爱，却有满满的亲情。妻子严重的心漏病注定了他们之间无法开花结果。对于这一切，花玲一直深深的自责内疚，她甚至曾经直接向南烈表达过，如果他在外面有了钟意的女人，她不会介意，更不会霸着这段婚姻不放手。只是南烈不肯，他虽然对花玲没有爱，却有一份难能可贵的尊重，就算身边美女如云，自己在外面多么胡来，那都只是逢场作戏，玩玩罢了，除了钱，他什么都不会给外面的那些女人。
　　南烈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爱了，却没想到，当他在Law&Laws里见到那个女人时，他的心动了，那个女人就是秋元夏江。
　　如今南劼闯出这样的大祸，南烈真是心急如焚，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被警察带走，他必须在警察查清楚整件事之前有所行动。目前那个计程车司机还没有醒过来，那么对南劼最不利的就是目击证人的口供了。可是这么重要的目击证人却谁都不是，偏偏是那个秋元夏江，岸本曾经告诉过他，秋元夏江和铁男似乎是好朋友，可是他当时根本没听进去，还是让手下去烧了铁男的店。如今只怕是秋元夏江会以牙还牙，指证南劼报复他，可是不管怎样，南烈沉思一番后还是决定约一下秋元夏江。

　　自从几天前在银行里看到了牧之后，坐在办公室里的夏江总是下意识的透过玻璃向外张望，因为那天她告诉他等银行这边的内部手续办妥之后，就会将资料寄送到府上，她猜想牧知道自己在这里上班之后，会不会借口亲自来取，虽然她知道自己又在痴心妄想了，可是还是忍不住一个劲的祈祷他能再一次出现，只是现实并没有朝她期望的方向发展。
　　就这样忙忙碌碌到了下午，大阪的一个客户突然打电话来说要修改金额，因此她不得不再去一次大阪，可是自己的车因为之前的车祸，车头被刮花了，所以诸星把它送去了修理厂。没想到这么快又要用车了，正在为出行纠结之际，门口出现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牧在东京的会议结束后就立刻找了个借口赶到了横滨，想着用取资料的借口来约夏江吃饭她应该不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吧。此时走进夏江的办公室才发现她已经背起包，正要出去，于是牧说到：“我……我想问一下上次的资料好了吗？”
　　夏江见是他，于是从抽屉里把资料拿了出来，送到他手上，客气的说到：“好了，正想给牧总寄过去呢。”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没必要这么称呼我。”牧淡淡的说到，他很不喜欢夏江这样称呼他，这样的称呼只能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远。
　　夏江低下头，淡淡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
　　牧见她背着包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文件袋，猜测着她大概是要出去，于是问到：“你这是要出去吗？”
　　“是啊，有些资料要给客户送去……”夏江回答到。
　　还没等她全部说完，牧就拉着她的手，往办公室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到：“我送你。”
　　那一瞬，让夏江觉得好似又回到了四年前，他的手依旧大而温暖，让自己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她就这样听话的跟着他的步伐，只是快要到银行大堂时，夏江才悄悄抽回了自己的手，对牧说到：“这里人太多了。”
　　牧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明白她顾虑的是自己，于是说到：“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去开车。”之后就大步朝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