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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 ...

  •   “拓海,拓海,你跑慢一点,小心摔着~”四岁的小男孩在前面奔跑着,已经做妈妈的蕴理自然不放心的追在后面大声喊道。
      只见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跑进新月豪庭的前院,然后看到牧太太,兴奋的冲上前去,扑进她的怀抱,抬起头来稚气的说到:“外婆,拓海好想你啊。”
      牧太太见到外孙自然是喜笑颜开,只见她一把抱起拓海,说到:“诶呀,是我的小拓海啊,外婆也想你啊。”说完,就看到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蕴理和手里拖着几个行李箱的清田信长。
      “妈,我们回来了。”蕴理拉着清田的手说到。
      牧太太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于是微笑着说到:“一路上累坏了吧,赶紧进屋去吧,我吩咐齐妈把你们的房间整理好了。哦,对了,雅子的父母也在,一会儿进去后,记得打招呼。”
      蕴理听母亲如此郑重的嘱咐这件事,心里倒是憋了一股气,都四年了,母亲怎么还是这样,把簱本一家供得跟什么似的,难怪他们一家子每次来这里都摆出一副座上宾的样子,觉得自己是多么有恩于我们牧家,我们就该多么感恩戴德似的。
      走进大厅后,蕴理和清田就看到簱本夫妇坐在上座,一边坐着牧和雅子,他们似乎正在聊什么,见自己进来了,也就停了下来,往门口看过来。
      清田见蕴理心中不痛快,于是先开口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蕴理这才跟在后面打起了招呼。只有小孩子的心思倒不像大人那般复杂,他快乐的跑到牧跟前唤了一声:“舅舅。”之后看了一眼雅子,小声说到:“舅妈。”之后便不再说话了。
      牧太太见簱本夫妇的脸色略微尴尬,于是轻轻的推了一下拓海,说到:“拓海,他们是你舅妈的爸爸妈妈,你就叫爷爷奶奶吧。”
      于是拓海腼腆的叫了一声,之后就跟着齐妈去后花园玩了。
      簱本建一看到小孩子倒是非常喜欢,自己就雅子这么一个女儿,他也希望雅子和牧能早一点给自己添一个外孙,可是四年了,怎么就一点声音都没有呢。想着想着,忍不住便开口对雅子和牧说到:“你们也都三十几岁了,怎么,还不想要孩子吗?”
      两人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牧淡淡的说到:“这事儿不急,我们想慢慢来。”
      牧太太在一旁听到牧这么说,生怕得罪了簱本建一,于是在一旁打圆场说到:“是啊,他们还年轻,这事儿急不得的。我们还是先吃饭吧,齐妈,都准备好了吗?”
      就这样,这个敏感的话题被牧太太绕了过去,谁都没有再提起。之后,大家就一起吃了晚饭。晚饭过后,簱本夫妇自然是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雅子见父母回去了,也就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牧则进了书房。
      一时间,客厅里又安静了起来,只有拓海在茶几上摆弄着他的玩具小汽车,嘴里嘀嘀咕咕的。蕴理陪拓海玩了一会儿,见牧进了书房,也就跟着进去了。
      见牧正在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想必是和公司正面临的融资项目有关,于是她上前问到:“这么晚了还忙工作,不觉得累吗?”
      “还行吧,诸星告诉我这个投资计划不错,所以我正在考虑。”牧简单的和蕴理解释了一下,见蕴理没有说话,于是他又说到:“怎么了,突然到书房来,有话要说?”
      蕴理最心痛的就是看到自己的哥哥明明过得不幸福却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种时候,她的内心就会泛起一阵内疚,若不是当年清田那件事,哥哥也不用和那个他不喜欢的女人结婚。蕴理忽然问道:“哥,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不开心的过着?”
      听蕴理这么问,牧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笑容说到:“傻瓜,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是社长,怎么会过得不好。”
      “就是因为社长才过得不好,不是吗?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蕴理低声说到。
      牧见蕴理又开始自责了,于是合上资料册,站起身,说到:“我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吗?做这个决定不关你的事,就算当初是为了妈,我也会这么做的,别难过了。”
      蕴理知道牧又在安慰自己了,想想事情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再说下去,只是徒增伤心,不过有件事她确实很好奇,于是她问到:“哥,四年了,你怎么不要个孩子啊?”
      牧苦笑了一声,随后说到:“你不是也看出来我不开心了吗?你觉得我会一直这么过下去吗?好了,很晚了,拓海要找你的,赶紧去睡吧。”说完,牧继续回到座位上看资料。蕴理则悄悄退出了书房,轻轻关上书房的门,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牧刚才的那句话,脑海中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莫不是哥哥正在筹备离婚!?

      远在大洋彼岸的夏江坐在寝室里的书桌旁,手里拿着一封信,那是来自著名的爱知东升银行发出的一张offer,现在在横滨的分行里,已经有了她的位置CFP(国际金融理财师)。机票已经买好了,她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寝室,她在这里住了四年,如今要离开了,此刻倒也有些不舍。
      想着想着,她习惯性的打开了抽屉,拿出了那个黑色丝绒面的盒子,打开,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那枚钻戒,那是牧曾经向她求婚时的钻戒。分手的那天,她曾经摘下戒指放在他面前,可是他却拿起来将它扔在了纸篓里,然后就离开了,之后一别就是四年。
      夏江端详着那枚戒指,还是那样璀璨,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莹莹之光。在美国的这四年中,每当她感到孤独冷清时,就会拿出这枚戒指来,只要看到这枚戒指,她就觉得牧好像还在她身边陪伴着她,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可是那种力量却能让她挺过生活中一个又一个困境,一直走到了今天。
      夏江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将戒指收好,放进行李箱,明天,她就要启程回国了。和当初的那个自己相比,现在的她已经成功了太多太多了。

      夜晚,大阪五和道往中环方向,两辆超豪华跑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一辆是兰博基尼Huracan LP610-4,5.2L自然吸气式V型10缸发动机,配合上7档双离合变速器,可以在3.2秒内破百。而另一辆也毫不逊色,法拉利458,其名字中的458代表着发动机4.5升,8个气缸,动力最强劲时可以3秒破百。
      尽管有些日子没有飙车了,但是南烈的车技并没有生疏,这次刚入了一辆兰博基尼就被他的死对头迈克冲田挑衅了。只见南烈快速切换档位,抬离合,踩油门,车子一下子又冲出去几十米,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一只手伸出窗外,向后面被他甩了出去的法拉利挥了挥手。
      迈克冲田是个混血儿,早些年是绿风高中的学生,由于家境优越,高中时就热衷于飙车这一项危险又刺激的运动。只是后来读大学时随父母出国了,这次回国听说南烈已经被圈内誉为大阪的车神时,他心中自然不服,这才来找南烈挑战。只见他也毫不示弱,死死咬住南烈的车子不放,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两辆豪华跑车直冲山道,进入弯道处,南烈提前开始侧滑,这样就能较好的产生更大的车身角度,准备利用入弯的前半部分消减速度,在车身动到切点的时候运用马力在后半段飘逸出弯,然而他错误计算了这个弯道的角度,车子发生漂移时被迫停在了弯道上,此时迈克冲田看准了这个时机,在离入弯还有一段距离的直线上使用手刹,提前使车子贴着边线冲入弯道,目的是让车子在攻入弯线就已经发生漂移,然后结合摆动漂移,一气呵成的攻下了整条线路,冲到了南烈的车子前面,最后赢了南烈。
      “不好意思啊,南总。”迈克走下车,嚣张的对南烈说道。
      南烈冷笑一声,没有说话,示意岸本把钱拿来,然后甩给迈克后,准备直接开车走人,只听迈克在后面说到:“你不是我的对手,下次还是找个人来和我比吧!”之后就听到他依旧嚣张的笑声……

      回去的路上,岸本坐在南烈的车上,见他脸色凝重,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于是他也识相,一声不吭。
      车子驶出盘山公路后,只听南烈突然说道:“想不到那个小子从美国回来后,车技大长啊。”
      岸本知道南烈的脾气,要南烈咽下这口气绝非易事,听南烈这么说,似乎是承认了自己的车技确实比那个迈克冲田略逊一筹,于是他说道:“要不然就找个人来和他比,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话虽如此,可是找这样的人实在是难,南烈的车技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要说车技在他之上的话,恐怕除了那个人,也就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通达修车行是这里附近一区比较好的修车行,老板是两年前刚从监狱出来的铁男。如今人到中年的他早就远离了道上的是是非非,专心经营着这间修车行,日子倒也过得太太平平。也许是天生对车就有一种特别的天分,其他地方修不好的疑难杂症只要到了他手上,自然就能迎刃而解,渐渐的,他的修车行在横滨的这一区有了名气。然而人怕出名,树大招风这句话有时还真不是假的。
      这一天,当他正躺在车子底下修车时,听到一阵脚步声出现在修车行门口,他往门口的方向瞟了一眼,从车底下,他看到几个人穿着黑色皮鞋,站在店门口。
      “喂,小子,你们老板呢?”那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开口了。接着就看到他把店里的一个伙计拽了过去。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只听伙计已经被他们的气势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铁男下意识觉得这几个人来者不善,于是从车底下钻了出来,站起身来,他本来身材就高大,这一站起来,倒是和打头的那个男人差不多高。铁男是认识这个男人的,他的样子没有变,仍旧是长头发扎成一束,他就是岸本实理,南烈的手下,没想到南烈终究还是找到了自己。
      只听铁男冷冷的说到:“怎么是你?”
      岸本没有直接回答铁男的话,只是环顾了一下修车行,然后啧啧了几声,最后回头直视铁男说到:“我说铁男大哥,你可是昔日横滨的车神,怎么如今屈就在这样一个破车行,看上去这里一年也挣不了多少钱,怎么样,不如来帮南总做事啊。”
      从刚才铁男见到岸本的第一眼起,他就猜到了岸本此行的目的,他转身将修车的工具放好,然后说到:“我已经退出很久了,现在这种生活很适合我。”说完,就不再理会岸本,又去修理其他的车子了。
      岸本见他拒绝了,于是说到:“南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呢只是来奉劝你一句,难得南总看得起你,以前的事就当一笔勾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这一句,岸本发现铁男/根本就没有想要再搭理他的意思,于是就带着一群人离开了修车行。
      正要走出去的时候,迎面撞见了夏江,岸本楞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带着手下离开了。
      夏江是昨天才到横滨的,暂时在这附近租了一间公寓房住下后,就买了点礼物来到了这里看望铁男。铁男出狱那会儿,她还在美国攻读硕士,所以也没能去接他,如今她回国了,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来看他了。刚才在门口看到岸本时,她也楞住了,这个男人带了那么多人到修车行来一看便知道不怀好意,可是更让她心里不安的是,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自己一样。于是夏江走进修车行,放下礼物,对铁男说到:“大哥,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啊?”
      “是以前在道上认识的。”铁男淡淡的说到,没有作过多的解释,见夏江还在往那群人出去的方向张望时,铁男示意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到的,过两天就要去上班了,所以趁现在有空,过来看看大哥。”夏江笑着看了铁男一眼,如今她的脸上已经有了自信。
      “是嘛,是什么样的工作?”铁男随口问到。
      “在东升银行做理财师。”夏江简单的回答了一下,随后就看到铁男赞许的眼光和浅浅的笑容。只听他说到:“真了不起。”
      听到铁男这样说,夏江浅浅的笑了,不禁又想起了牧,今天自己之所有能有这样的工作,完全是因为那个男人给了自己重新读书的机会,若不是当年他执意要带自己回横滨,恐怕此时自己还在苦苦守着那个小食店,没出息的过一辈子吧。就像有句古话说得好,“往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往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不管自己和他之间后来发生了什么,如若当初没有牧绅一的一番情义,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秋元夏江。

      夏江在修车行一坐就坐到了傍晚,待铁男的修车行打烊后,她便和他一同来到了附近的小餐馆。两人刚坐下来不久,铁男就接到了辉男的电话,说是有个客户临时要签一份保单,所以他会晚一点过来,让他们不要等自己。
      于是铁男点了几个菜,就先和夏江吃了起来。两人边吃边聊时,气氛就像回到了夏江高中时,那时铁男、三井、夏江也是这样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只是时光一去永不回,陈年往事恐怕只能用来回味了……
      聊着聊着,夏江问起了四年前铁男被□□追杀的事情,铁男也不瞒着她,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原来那时铁男是横滨的车神,因为精湛的飙车技术,所以经常有老板找他帮忙赚钱,其中最有钱有势的一个就是大阪的南烈。南烈有个特殊的爱好就是喜欢听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所以他不但喜欢赌车,其本人的飙车技术也是一流的,可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总有人比他的车技更精湛,那个人就是大荣的第三代当家土屋纯,此人虽然其貌不扬,可是车技却是顶尖中的顶尖,南烈输了他几次后,一气之下找到了铁男。
      那一次赛车的地点被定在山道上。铁男和土屋纯在整个赛车过程中不相上下,只是快要到终点时,铁男熟练的把车速提到了120,5档切换到4档,加入油门。方向猛打向左边,右脚脚尖点了一下刹车,提起手刹,把车子重心加到前轮。车子后半身倾斜了过来的同时他松开了手刹,车子向弯道成40度的切角冲了过去。刹时车子仿佛就横在道路之中。随后他猛烈的踩下一脚油门,紧接着方向盘迅速的右打,抬起车头,车头死死的盯着弯道内侧的凸面镜并以它为圆心,车尾横扫过去,整俩车子就像画圆一般。此时轮胎和道路发出吱吱吱的摩擦声。车后蓝色的烟雾紧跟着车子不停的旋转,一股橡胶燃烧的刺鼻味久久不能散尽。顿时车子漂了过去,只这一瞬间,他就冲到了土屋纯的前面。
      整个过程中的一系列动作十分流畅,只有山道上那两条黑色巨龙提醒后来的车辆,此车在此一漂。
      那一场赛车,铁男不止替南烈挣了一大笔钱,还为南烈赢回了面子,当然南烈也不会亏待了他,分了一份大的给他。在此之后,铁男又替南烈比了几次,几乎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那时的铁男风光无限,一时间钱也有了,女人也有了。但是水满则溢,月原则亏,在后来的一次比赛中,铁男破天荒的输了,然而输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到达终点后,对方竟出言不逊,极尽羞辱。铁男一气之下将对方打昏在地,之后对方便找了□□,下了追杀令。这才出现了四年前夏江找到铁男时的一幕。
      “今天下午来找我的那个男人叫岸本实理,他是南烈的手下。”铁男喝了一口啤酒,缓缓说到。
      “这么说,是南烈知道你出狱了,所以又要找你替他赚钱了?”夏江问到,然后一只手摁住铁男的胳膊说到:“大哥,不要去!”
      铁男抬头看了一眼夏江坚定的眼神,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到:“放心吧,就算你不劝我,我也不会再为南烈做事的。”
      “怎么了?”夏江好奇的问道。
      接着铁男把输了车赛的真正原因告诉了她,原来那天和铁男赛车的是一个官二代,他爸爸是政府的高官。那时铁男战无不胜的成绩让很多在外围堵车的人都把钱压在了他身上,然而他做梦都没想到,他的车子在即将开到终点时,油门没了反应,车速怎么提都提不上来,最后他惨败了。这件事之后不久,铁男才从喝醉了的京平口中知道,原来出卖他的人就是南烈,南烈为了讨好那个官二代,在铁男的车子上动了手脚,并且一早就在外围买了他输!只是京平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一早就串通好了的。
      “那他不是名也有了,利也有了!?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夏江情不自禁的说道,最后担心的看了一眼铁男,问道:“他那么有手段,如今你拒绝他,他会不会……”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铁男叹了口气,他还真不确定南烈会不会对他怎样,只是再多的担心害怕都是没用的,南烈既然已经找上了他,他若真要怎样,自己也无处可逃。
      这时辉男来了,原来他已经是一间保险公司的经纪了,如今在公司里混得也是风生水起,就快升主管了。夏江看到铁男走上了正行,辉男如今工作又那么好,真的很替他们高兴。于是原本沉重的话题变得轻松了不少。
      之后三个人就聊起了当年发生的事,聊着聊着,最后竟聊到了牧绅一。
      其实辉男和铁男一直都很感激他,是因为他,辉男没有认罪,是因为他,铁男才只被判了2年。只是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夏江的眼神黯然了……

      LORI集团的总公司坐落于东京夕留城中心,是东京的核心地段。此时牧绅一坐在社长位子上,面向落地玻璃窗外,欣赏着东京的夜景。也许是因为集团内那没有硝烟的战场每天都在上演着争名夺利的戏码,所以只有在此时此刻此地,他才可以暂时放空自己。
      他的办公桌抽屉里永远放着一张照片,那便是和夏江在久米岛时拍的那张。他打开抽屉,拿出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孩,幻想着此时大洋彼岸的她会不会也在想自己,最后却只是自嘲的笑了一下。
      自从四年前自己放手之后,他们就彻底断了联系。之后蕴理的孩子办满月酒时听说是邀请了夏江的,可是最后她却以学业紧张为由婉拒了。除了寄过来一份给拓海的礼物以及几句祝福以外,并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想到这里,牧不禁低叹一声,回不去了,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牧看了一会儿照片,又将它放了进去,就在关上抽屉的一刹那,他看到了那份通话记录。那是雅子的通话记录。四年前,夏江遭遇袭击之后,虽然他们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可是牧并没有放弃追查真正伤害夏江的凶徒。
      当时毫无头绪的他在夏江飞往大洋彼岸之后突然冷静了下来,他思来想去之后觉得最有可能伤害夏江的人就是雅子,但是以雅子的身份地位和聪明程度,她不至于蠢到自己出手,那么最有可能的手段就是买凶杀人,于是他让武藤秘密调查了雅子那几天的行踪和通话记录。最后得到手里这份通话记录上的这个号码,只是再打过去时,已经是空号了,之后牧动用了不少金钱人脉才调查出来出售这个号码的便利店,然后武藤向他们索要了当时店里摄像头录制下的视频资料,这才把目标锁定到了那个男人身上。只是四年了,他们一直都没有找到这个人,而警方那边也同样,这个case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想起这些,牧就觉得无比烦躁,于是他拿出烟点上,抽了起来。此时,有人敲办公室的门,在牧说了请进之后,武藤开门进来了。看他的神色好像是有什么好事一样,只见他上前将一叠资料送到牧面前,兴奋的说到:“终于找到了。”
      牧打开资料,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那个男人剪着短碎发,双唇紧抿,眼神阴狠。牧看了一眼,随后抬头说到:“他就是四年前打伤夏江的人?”
      “是的,我通过几个经常出入酒吧夜总会的线人爆料,这个人似乎隐藏得挺深的,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但是道上都管他叫阿龙。”武藤缓缓解释道。
      听武藤这么说,牧胸中那股怒火几乎要迸发出来了,只见他双眼紧紧盯着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原来就是这个男人差点要了夏江的命,不止是这个男人,此时新月豪庭里那个叫簱本雅子的女人才是最最让他厌恶至极的人!
      不过光看表面资料,还真看不出这个男人会和雅子有什么交集,于是牧又问到:“那他现在在哪里?”
      “暂时还没查到,我会让手下再盯紧点的。”武藤说到。
      牧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对武藤说到:“找到这个人后通知我,我要活的。”
      武藤应了一声,当他正要问牧会怎么处理这个男人时,只听牧冷冷的说到:“我要废了他!”说话时那眼里的怒火让武藤吓得怔在了原地,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牧说出这样狠绝了的话。

      这一日便是去银行报到的日子,一大早,夏江就穿上提前准备好的OL套装,然后略施脂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审视自己完毕后,夏江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那枚女戒,那是她在美国念书时买的对戒中的女戒。刚念书那时,经常有同学要给她介绍男朋友,起先她是婉拒,渐渐的她觉得这样不好,她担心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觉得自己假清高,于是她买了这对戒指,自从她带上戒指后,真的不太有人再给她介绍男朋友了,这样她也就省去了很多的烦恼。如今她就要去银行上班了,思来想去后,她还是把戒指带上了无名指。
      夏江是东升银行老板诸星秀一从美国招聘过来的,所以银行对她也格外看重,派遣她到横滨分行是要委以重任的。
      东升银行横滨分行是由太子爷诸星大全权负责的,因此夏江走进银行后,秘书就请她在会议室坐下了,然后告诉她,诸星少爷很快就会到的。
      夏江在发送简历时并不知道东升银行的老板是谁,只是当她看到诸星这个姓氏时,突然想起了四年前,自己和牧出席泽北订婚宴时,那个吻了她手背的年轻人,他好像也是姓诸星的,莫不是这个银行是他家的?
      夏江正在好奇的时候,诸星大走进了会议室,看到夏江的那一瞬间,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然后说到:“原来真的是你。”看来,诸星大并没有忘记她。
      夏江正要站起身来打招呼,他却示意她坐下,然后说到:“你就是我爸爸特意从美国挖来的国际金融理财师?能考到CFP证书不容易啊。”
      夏江礼貌性的笑了一下,然后说到:“贵行谬赞了。”
      之后,诸星给夏江简单介绍了银行目前的组织架构,然后带她参观了整个银行,和同事们一一打了招呼,最后带她来到她的办公室,那是一间独立办公室,虽然地方不大,可是却很精致,总之夏江很喜欢这别具一格的小小空间。
      之后诸星给夏江安排了近期的几个理财case,最后他看了一眼夏江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问到:“你结婚了吗?”诸星问这个问题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记得夏江在简历上写着的是“未婚”,可是她的无名指上却带着一枚戒指,一枚普通的对戒中的女戒,这很难让人不好奇,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夏江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浅笑了一下说到:“没有。”之后她就将缘由简单的陈述了一下,想不到诸星听后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之后的日子里,夏江渐渐适应了银行的工作节奏,同时也融入了自己理财师的角色,没多久就独当一面的接待客户了,要知道,她的客户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但凡非富即贵的人,他们的时间就特别值钱,所以他们一般是没有时间来银行办手续的,为了让夏江更方便的服务好这些客户,诸星大特意给她配了车,从此夏江外出就更方便了。
      这一天下班后,夏江又一次来到铁男的修车行,想了解一下南烈后来有没有找过他麻烦。可是当她到达修车行时,才知道,车行刚刚才被一场大火吞噬。照理说修车行用的东西都是不易燃品,为什么那场火会那么大,不用问,她也知道,一定是南烈派人干的。
      夏江赶紧来到警局,果然不出所料,铁男低着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夏江走上前说道:“大哥,警方怎么说?别告诉我这起火灾和南烈无关。”
      铁男见是她,于是抬头,神情疲惫的说道:“他们说初步调查结果是电线老化引起的。进一步的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
      显然这不是夏江想要的答案,她一手搭在铁男的肩上说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铁男粗糙的双手搓揉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勉强提起精神说道:“我的那些积蓄都投在这个修车行了,现在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还能有什么打算?”
      “钱没了就算了,我现在担心的是南烈不会放过你。要不这样,我这里还有点钱,你先拿去久米岛避一避吧。”夏江说着,就从皮包里拿出一叠钱塞在铁男手里。虽然不是很多,但她才刚刚有了工作,能拿得出的也就这些了。
      铁男知道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想要拒绝,可是拗不过夏江的执着,最后还是收下了钱,当晚就离开了横滨,夏江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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