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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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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牧和雅子的婚期敲定后,这个消息就不胫而走,成了各大报纸媒体争相刊登的头版头条。在夏江满怀希望的等待中,等来的却是她眼前的这张报纸上,用巨大标题写着的“LORI集团社长大婚”这几个字,那一瞬,她觉得天旋地转,强烈的窒息感让她透不过气,因为透不过气的原因,她觉得胃里一阵难受,于是火速冲出书报亭,在墙角边吐了起来。
吐完之后,胃里好受多了,只是眼泪跟着流了下来,她多想问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要吃干抹净自己之后还要一遍一遍来伤害自己。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可以叫他爸爸的孩子了。此刻她终于明白,那日的誓言只不过是一个谎言,她颤抖的双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坐在墙角边喃喃自语:“牧绅一,你终究是给了我一个不再等你的理由!”然后不顾路人怪异的目光,抑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像个弃妇,只有无名指上的钻戒此时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出刺眼的光芒。
就在婚礼结束的第二天,牧放下手边一切事务匆匆来到横滨,走上那条熟悉的小路,走进那栋老式公房,随后踏上那特别陡峭的楼梯,最后拐进一条小走廊时,看到走廊尽头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夏江此时背着包正要出去,看见牧后,惊讶得一动不动楞在了原地,她没想到会再次看到他,她在心里恶意的猜测着:他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这会儿倒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来到这里。他知道我怀孕了?不不不,这不可能。那么是来向我解释的?真是可笑,这没什么好解释的。还是他又要编一些好听的谎言来骗我继续和他维持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只见牧一步一步缓缓走到自己面前说到:“你要出去?”语气竟是和从前一样的温柔,夏江勉强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心理防线差点又要在他面前崩塌,只是这次,她硬起心肠,淡淡的说到:“与你无关!”说完,就要从他身边穿过去。
这么蹩脚的理由,自然是瞒不过牧的,只见他大手一伸,霸道的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往外走去,然后说到:“我送你!”
男人的力量本来就凌驾于女人,更何况牧那么强壮,夏江根本无法抽回自己的手,就这样一路被他拉出了那栋楼,被迫坐上了他的车。
上车之后,夏江就觉得胃部发闷,格外的不舒服。她一手捂着胸口,努力的深呼吸,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牧坐进驾驶座,习惯性的拿出烟,摸出打火机点燃,烟草的味道弥漫在车内,也钻进夏江的鼻腔。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烟雾缭绕中的他,心中想着,他以前不是不喜欢抽烟的吗?怎么现在倒好像抽得很熟练似的?不过终究只是在脑海里想了一遍,她没有问出口,一是她不想、二是觉得没必要。
“你要去哪里?”牧一边发动车子,从容的吞云吐雾,喷出一口烟。
然而夏江给他的回答却是一阵干呕,那烟草的味道犹如火上浇油一般让她更不适了。她的胃部突然翻绞起来,阵阵恶心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她抚着胸口,难受得不断干呕。几分钟后,干呕停止时,她已瘫软在座位上,冷汗渗湿了她的额头,难受的感觉也只是稍稍缓和,却没有完全褪去。
“你不舒服?”牧低沉的声音比先前更靠近了些,然后用面纸替她擦了擦额头,随后说到:“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夏江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冷然的说到。
那是牧第一次听到夏江这样对自己说话,看着她倔强的神情,他知道她一定什么都知道了。于是说到:“其实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的。”只是说完后,自己都觉得这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不,我不明白。”夏江看着他,随后又撇过头,看向车窗外继续说到:“我不明白你都想好要跟那个女人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来横滨找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些话,为什么还要和我……和我……”终究是难以启齿,随着激动的情绪,稍稍平静的胃部又开始翻涌了起来,她果断打开车门,走到墙角,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抚着胸口,狠狠的吐了起来。
牧走到她身旁,递了一瓶水给她,说到:“你需要去医院。”
“我不去,我没病,我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夏江又一次拒绝到,其实她本来今天就是要去医院的,病例什么的都带好了,只是见到牧后,她改变了主意,她不想和他去,见他此刻没有要走的意思,所以索性决定不去了。
牧听她这么说,似乎听出了些端倪,于是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袋子,翻了起来,果然找到了病例,正要打开,只见一张化验单落了下来。夏江想夺回来,可偏偏牧趁她不舒服的时候先行一步看了起来。
“你怀孕了?”牧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想着她都拿着病例了,应该也是为这个事情才出门的,于是说到“我们现在去医院!”说完,牧拉着她坐到车里,也不等她同意不同意,就发动车子,向前驶了出去。
牧带着她来到这里最颇负盛名的私立妇产科医院,医院内外,装潢得美轮美奂,地上铺着原木地板,其余的摆设,全都是粉红色系的。粉红色的玫瑰花散发着芬芳,粉红色的沙发柔软舒适,小桌子上摆着最新一期的孕妇杂志,还有几个精致的布娃娃。
时间尚早,还没有其他人来求诊,护士亲切的教导夏江填写初诊单。只是填写到婚姻状况那栏时,她的心再一次像被针刺了一下的疼,心虚的圈了“未婚”,然后交了出去。
护士替她办理挂号,随即请她入内诊疗。
夏江起身想要独自进去,牧却说到:“我陪你进去。”
牧言简意赅,大手握着她,跨步朝里头走去。只是这一次,他不再硬拉着她,反而放慢了速度,配合她的步伐。夏江咬着唇,认命的跟着他走,明白他有着钢铁般的意志,一旦做了决定,就容不得自己的拒绝。
诊疗室里也都是粉红色系,一个穿着白大褂,和蔼的中年女人,就坐在电脑前,检视着初诊资料,身旁还站着一位护士小姐。
医生简短的问了一些关于生理期准不准等问题,夏江一一作答,最后医生问到:“是第一次怀孕吗?”
“是!”牧抢先一步帮她回答了。
只见医生点点头,从容的继续做记录,微笑的问到:“没有避孕吗?”
“没有!”还是牧的声音。
医生笑了笑,就是不猜也知道,这个男人一定就是孩子的父亲了。于是她对夏江说到:“再验一次吧。”
夏江和牧走出诊疗室后,在护士的引领下又验了一次,化验单上检测的结果和先前一样。但是医生告诉她,各项指标并不是太高,所以有先兆流产的可能,让她回去静养一段时间。
离开医院后,夏江坐上牧的车。车内一片静默,牧始终一言不发,夏江也不主动开口。她不知道牧此时在想什么,他已经和别人结婚了,却又和自己有了孩子。她不知道他会怎样处理这件事。
牧直视前方,眉头深锁,他习惯性的拿出烟,点燃之后,吸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把烟掐灭。然后转过头,笔直的望进夏江的眼里,说到:“跟我回家!”
夏江又一次踏进了牧在横滨的那套公寓,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可以清楚的闻到自己曾经在这里住过的气息,从而不自觉的回忆起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只是前尘往事,恍如一梦。
牧关上房门后,压抑不住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气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气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做她的男人。他大声质问到:“如果刚才不是我亲眼看到,你准备瞒我多久?”说完后,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夏江。
夏江侧过头,故意避开如此炙热的目光,冷冷的说到:“我瞒着你!?那么你呢?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前一秒你还在对我说那些话,后一秒就跑去和别的女人结婚?!”
牧一时语塞。
见牧沉默了,夏江上前一步逼问到:“答不出来了?你不是说你不会看轻我的吗?你不是说你要娶我的吗?你不是说让我等你的吗?”说完后,夏江自嘲似的笑了,瘫坐在沙发上说到:“也许你的心早就换了季节,是我自己傻,还站在你许下诺言的那一天。好了好了,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说到这里,她的心疼的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她捂住了脸,肆无忌惮的抽泣了起来,似乎想把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一样。
牧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低下了头,有些无措,有些慌乱,有些迷茫,他想对她解释,可是他能解释什么呢?为了不让清田坐牢,还是为了自己社长的位子坐得更稳当?无论他怎么解释,他在下决定的时候都把她放在了最后,这是不争的事实,他没法赖,也不想赖!于是他慢慢蹲下身子,语气轻柔的对夏江说到:“这些日子你就住这里吧,之后我会请人来照顾你。”
夏江抬头,刚要拒绝,却听到牧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拒绝,可是医生说了,你现在随时随地都有流产的可能,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但可不可以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
夏江用哭得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她知道他在尽可能的讨好,尽最大努力去讨好。此刻他若是跟自己解释,甚至吵架都好,可是他却偏偏把自己的态度放得很低很低,说出这些卑微到了极点的话,让夏江的心都要化了。于是她的眼泪更收不住了,索性用力捶着他的胸膛,边哭边骂:“牧绅一你混蛋!你混蛋!”
“是,我是混蛋!别哭了……别哭了……”牧说着将夏江搂进了怀里,久久不愿意松开怀抱……
自从那天之后,牧每天都很忙,这些日子,他要把律师行的事情交代一下,所以频频应酬那些老客户,希望他们在他离开律师行之后能继续照顾Law&Laws的生意。
然而这些日子,夏江却是百无聊赖的闲在了家里,看着厨房里为她忙碌的齐妈,她猜测,牧的母亲应该也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让身边的老佣人过来伺候她。但当她想到牧太太会不会把她看作是那种利用孩子上位的女人时,她不确定了。还有,他老婆知道吗?他老婆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和他闹?夏江胡乱的在心里猜测了一遍又一遍。
至于她和牧,差不多就是分手后的状态了,她拒绝他的吻,也拒绝和他同床共枕,夏江觉得,只要孩子稳定了,她就可以和他断得干干净净了。然而牧也不会勉强她,他明白她的倔强,也不忍心让情妇、包养这种难听的词汇玷污了她,所以常常在深更半夜回到这里后,乖乖的躲到客房去睡觉。
“秋元小姐,我现在出去买菜,你想吃些什么?”齐妈对夏江说到,她的态度毕恭毕敬,她对夏江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夏江曾对她说过,让她不用这样拘束,可是她说这是太太定下来的规矩,不能破的。
“反正吃了也是会吐的,你就随便买点吧。”夏江随口说到。
齐妈见她说不出想吃什么,于是谦卑的说道:“诶,那我就自己拿主意了。”只是她刚转身想离开,夏江便唤住了她。
“齐妈,我想和你一起去,可以吗?”夏江问到。
“这个……”齐妈犹豫了,可是当她看见夏江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她时,心就软了,说到:“秋元小姐还是和少爷说吧,如果他同意了就行。”
于是夏江只能无奈的拨了一个电话给牧,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牧竟然同意了。
然而此时在律师行的牧放下手机时才发现手机电量严重不足,于是顺手拿起充电器给手机插上。
当他刚要踏出办公室时,彩子就上前对他说到:“牧,南总来了。他要见你,我安排他在会议室了。”
“你没告诉他,我已经不接case了吗?”牧边走边说。
“说了,可是他很坚持,似乎他的南龙生堂出事了。”彩子在一旁小声的说到。
“哦,是嘛?”牧狐疑的看了一眼会议室,随后大步走了进去,手机却被留在了办公桌上。
南烈见到他还是很高兴的,他一向欣赏牧绅一的做事风格,只要接了case就一定为客户争取最大的利益。他这次来,主要是因为南龙生堂旗下一间药材仓库里进了一批发了霉的药材,现在他的客户要他赔偿,所以他自然要找下家赔偿给他,如果下家不同意的话,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打官司打到对方输为止。
“你也知道,我的仓库是找专人设计的,用了几千万来建,无论是温度还是湿度都是符合国际标准的,那批货进仓之后,我的人碰都没碰过,而且这么久以来只有他的货出事,一定是他的问题。”南烈语气坚定的对牧说到。
“民事诉讼,赢面各占一半,上了法庭,要看法官信那边。”牧对南烈说道。
“我不要一半,我既然来找你,就是要你百分之一百赢他,因为我信你!”南烈说道。
牧听他这么说,于是笑了笑说道:“我也相信我自己,我需要资料证明你的仓从来没出过事,是绝对安全可靠的。另外我再找专家查你的那批药材,证明它进仓之前就已经发霉了。”
听到牧这么说,南烈有些疑惑的问道:“专家可以分得出货是什么时候发霉的?”
“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不过不管怎样,专家A的报告不合用的话,就找专家B重新再做,总有份合用的。放心吧。南总,你的case我了解的差不多了。”牧回复到。
“牧,你一向做事我都很放心,南龙生堂如今刚刚上市,这个官司事关重大,我不希望有差错,如果你还要什么资料,找我秘书吧。钱我有的是……”南烈继续不停的说着,也许是因为这次的官司,对他来说事关重大,他心里真的没底,越没底的时候,他就越想通过牧的态度来给自己一些底气,于是就继续滔滔不绝起来。
牧本以为南烈交代清楚后就会离开律师行,可是不知怎么的,今天的南烈就是没完没了的和他探讨这个case。最后两人坐在会议室里又聊了很久很久……
菜市场还真是热闹,当夏江和齐妈一同买完菜走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从一个女人身旁穿过,一把夺过她的包,然后就往前去。此时却有个年轻人冲了出去,他勇敢的追上那辆自行车,然后和那个偷包贼打了起来,只见他身手敏捷,出拳极快,那偷包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会儿就被他制服了,当年轻人把包还给女人时,却看见了站在女人后面不远处的夏江,惊讶之余,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学姐!”洋平大声打着招呼,然后走到夏江面前,觉得她还是老样子,只是气色好像差了些。
“洋平!”夏江也惊讶的打量着他,只是觉得他好像晒黑了不少,而且人也瘦了很多。
夏江让齐妈先回去,自己则和洋平来到一个咖啡店坐下。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胃口很差,所以只要了杯白开水,给洋平要了一杯咖啡。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夏江欣喜的问到,脸上又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没有笑过。
“昨天刚到的,只是没想到这样也能遇到学姐,不得不说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得可以。”洋平打趣到。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阳光开朗。
两人聊着聊着,夏江才知道,原来洋平这次来横滨是因为一起官司。洋平告诉夏江,自从他和樱木他们一起承包了一家药材加工厂之后,自己就一直非常小心。因为药材的原料是客户提供的,他们的小工厂只是提供一道加工工序,完成之后,就包装、封箱,然后物流配送至客户的仓库,可是这次客户却说他们前些日子送来的一批货竟然是发霉的,要他们赔偿,这可急坏了洋平他们,这批货价值上亿,自己的小工厂只是代加工一个步骤,如今让他赔偿所有的经济损失,就算卖了工厂也赔不起啊。
“学姐,你相信我,这批货,我从包装到封箱,然后送到客户的仓库,都是我亲自跟的,不可能有闪失的。”洋平着急的对夏江说道。
“那你这次来是为了……”夏江似乎能猜到一点洋平此行的目的。
“学姐,你可不可以帮帮我,你男朋友不是Law&Laws的律师吗?能不能……”洋平身体前倾,试探性的问到。
“洋平,我帮你问一下吧,我想,他应该会帮你的。”于是夏江开始打牧的电话,可是怎么打都打不通,一直没有人接,最后她说到:“洋平,要不你去律师行找他吧,他现在应该在那里的。”
“那太好了,学姐,我们这就走吧。”洋平兴奋的说到。
可是夏江却为难了,自从那次从东京回来之后,她就再没有踏足律师行,她不敢,她怕同事们知道后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而且牧现在已经结婚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自己此时贸贸然前去,还不知道会惹来多少非议。于是她对洋平说到:“你自己去找他吧,我不是太方便……”随后低下头去,无措的摆弄着手里那只玻璃杯。
洋平见夏江犹犹豫豫的样子,于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了?”
夏江抬头,神情有些落寞的说到:“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洋平有些惊讶,这才不过半年多,怎么就分手了呢?记得那时,那个男人千里迢迢赶到久米岛来找她,关心她,帮助她,那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伤害她呢,当初的那些情义又去哪儿了?看着夏江落寞的神情,洋平心中一阵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夏江是提前发了短信给牧的,可是却不知道,牧和南烈谈case谈了很长很长时间,手机一直在办公室充电,根本没有看到她的电话,自然也收不到她的短信。
洋平赶到律师行时,恰巧牧刚从会议室出来,于是洋平远远的向牧招了招手,可是牧并没有理睬他,反而对一旁的阿神说到:“帮我打发他走,告诉他我已经不再接新的case了。”之后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洋平正要上前叫住牧时,被阿神挡住了去路:“这位先生,我们老板很忙,如果你要见他,先预约个时间。”
洋平立刻向他解释了一下,说自己是牧的朋友,可是阿神还是执意阻拦他让他顿时感觉到牧好像不想见他。这也太奇怪了吧,当时在久米岛的时候,牧给他的感觉完全不是这样的,他很热心,也很平易近人,出手又大方,不像是这种势利眼啊,洋平不信,于是他不管阿神的阻拦,直接冲进了牧的办公室。
“嘭——”门被一下子打开,牧此时正预备给夏江回电话,见来人擅闯,于是头也没抬对阿神说到:“不是让你拦住他了吗?”
“是啊,可是这位先生……”阿神一时为难了。
“拦不住就找保安啊。”牧不耐烦的说到,连头都懒得抬。
听到牧这么说,洋平心中顿时扬起一股怒气,他大声谴责到:“牧绅一,你太过分了,枉我们在久米岛还相识一场,你竟然这样翻脸不认人!”
牧听到来人这么说,这才抬起头,仔细端详起他的容貌,然后说到:“你是洋平?”
“是啊,你终于认出我了吗?我千里迢迢从久米岛赶来请你帮忙,你却用这样的态度,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还是你做了LORI集团的社长,我们这种小人物已经入不了你的眼了?”洋平仍有些激动,气愤的说到。
牧见他如此生气,赶忙站了起来,说到:“对不起,我刚才真的没有认出你来,你有事的话,我怎么会不帮你呢,你说吧。”
见牧态度好了很多,洋平想来刚才可能真的只是一个误会,于是说到:“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我的药材加工厂被人告了,对方一口咬定我们送去的货是发霉的,所以要我们赔偿所有经济损失……”
牧越听越不对劲,在洋平还没有全部阐述完之前,他打断到:“告你的人是南烈?”
“是啊。”
只见牧瞬间低下了头,叹了口气,果断说到:“对不起,我想我帮不了你了,而且我们以后最好不要再见面!”
“牧绅一你什么意思啊!?”洋平的怒火一瞬间又被点燃了,一会儿不搭理他,一会儿又说帮不了他,他不明白牧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已经是原告人的代表律师了!”牧简明扼要的解释了一下:“根据律师守则,我不可以和被告有过多的接触。”
洋平瞬间明白过来,现在牧不止是不帮他,还要帮他的对家来和自己打这场官司。想着想着,洋平只能无奈的说了一句:“当我没来过,不打扰你了。”随后失落的离开了律师行。
晚上,当牧回到家之后,就看到夏江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看到自己进门后,她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房间走去。他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因为自己没有帮上洋平,可是事情发展成这样不是他想的,他完全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巧。
不过不管怎样,夏江如今怀着他的孩子,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和她解释一下,让她心里好受一点,于是他跟着她进了房间,故意绕开这个话题说到:“今天感觉好点吗?有没有吐?”
“没有!”夏江语气冷冷的,回头看见他进来了,于是她又想走出这个房间,此刻她就是不想和他同处一室。
见她这样避开自己,牧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说到:“我知道你在为洋平的事和我生气,但是我真的帮不了他,我已经是原告人的代表律师了,我希望你理解。”
“我不理解!”夏江抽回了自己的胳膊,继续说到:“是,我知道,那个南烈是你律师行的大客户,所以你要做他的代表律师我并不奇怪,可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洋平呢?为什么我能一眼就认出他,而你认不出呢?”
此时牧真是有口难辨,他说到:“夏江,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和他是同学,而我只见过他一面,况且你不觉得他晒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吗?”
“不是!你认不出他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把我们这样的人放在眼里!”夏江激动的大声说到,她不否认因为自己怀孕,因为他已结婚,这些因素在左右她的客观判断能力。
牧真是越听越气,他不明白夏江最近为什么总能将一个无心之失上升为一个原则性的问题,可是不管怎样,她现在怀孕了,自己绝对不可以和她继续这么吵下去,于是牧强压下自己的火气,把夏江扶到椅子上,然后坐在她对面,平心静气的说到:“你听我说,我是一个律师,你知道我一年要见多少人?我平均每个星期有2个case要接,我不止要认识各种各样的当事人,我还要认识他们的对家,以及相关的证人、专家。这样一年算下来就是几百人,这还不算平时跑到我律师行来的甲乙丙丁,他们每一个都说是我的亲戚,我的朋友,让我打折。如果你认为我认不出一个我只见过一面,且相貌已经有了很大变化的人,是一件多么罪无可恕的事的话,我无话可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不理解我。”
听到牧的语气软了下来,夏江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说到:“好,就算你说的在理,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帮南烈继续打这个官司,就当我求求你。”夏江几乎用乞求的态度看着牧说到。她知道牧是一等一的律师,由他帮南烈继续打这个官司的话,洋平一定会被他们告得体无完肤。
只是牧低下了头,无奈的说道:“不可以,我已经看过这个case的资料了,就算我现在拒绝南烈,也不可以再代表洋平了。何况Law&Laws最近生意差了很多,不能再没有了南烈这个客户。”
夏江本想再做最后一次挣扎,可是听到的仍是牧的婉拒,于是沉默了半晌,说到:“那就是没的谈咯?”
牧沉默了,随后只见夏江急匆匆的离开了房间,牧追上她的脚步,问到:“你要去哪里?”
“替洋平找律师啊!”夏江冷冷的回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