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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

  •   夏江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回了横滨,可是当她站在横滨的大街上时,却又觉得头晕目眩,她想回家,可是她哪儿有家,所谓的家也是牧给她的家,可是那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随即抬头看着天空,万念俱灰。
      普天之下,竟没有一处是能容得下她的地方,从今往后,无论在哪里,牧都不会再在自己身边了。万丈光辉普照大地,天空蓝得那么透彻,没有一丝云朵。夏江站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终究还是踏上了那条熟悉的路,回到牧住的公寓里,夏江随便整理了几件衣服,然后火速拖着行李箱来到学校,学校是牧当初给她找的,她向校方提出了住宿申请,并同时申请了一份兼职。离开牧的她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谋生,直到这时她才发现,那个男人以前对她好到让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独自生存的能力。

      然而在牧俊夫被送往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之后,医生证实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也就是说,他去世了,他在世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久久回荡在牧的耳边‘你今天踏出这个门口,要么就是牧家的继承人,要么以后就别姓牧。’母亲几乎是第一时间封锁了这个消息,可是牧还是发现医院里经常出入一些西装革履,行迹可疑的人。真是应了母亲的话,他的这些uncle们一直都在觊觎社长的位子。
      母亲似乎早就意识到了,她来到牧身旁,眼睛看着窗户外面,对他说道:“你也看到了,你不屑的东西,有人却垂涎三尺。我骗他们你爸爸还在抢救中,他们估计天天都会来这里报到。妈现在就等你一句话,只要你点头,你爸爸立刻出殡!否则就算一直耗下去,我也不会违背你爸爸的意愿,将他打拼回来的基业拱手让给你这几个uncle的。”
      听着母亲的话,牧沉思了一会儿,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当他想要去追夏江时,父亲绝望的眼神,于是他问道:“妈,自从大哥去世后,你就把我当成你手里唯一争产的王牌了,是不是?”
      “是!还记不记得你问过我一个问题,你问我在这样的政治联姻下,我和你爸爸究竟有没有爱过,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是,没有!政治联姻下的我从来没有觉得幸福过,但是当我看到我有你这样优秀的儿子后,我便明白了一个道理,这辈子我若还想好好活下去,我就不能再把生活重心放在爱情上,如今你也一样,所以我不惜一切的栽培你和蕴理,这些年我们所受的委屈,统统都要向牧家讨回来!”母亲的话解开了牧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也提点了牧,不要在这个关键时刻把所有重心放在夏江身上。
      “那你应该想尽一切办法让蕴理嫁个达官显贵啊,为什么你会同意蕴理的婚事?”牧忽然问道,他心里清楚,母亲虽然口口声声要争家产,其实作为一个母亲,她对儿女的爱同样是毋庸置疑的,她一向就是这样口不对心。
      “做母亲的难道会看着自己的孩子不开心而置之不理吗?自己委屈了一辈子,难道还要让蕴理也走上那条路?那天的事,你不要怪妈心狠,妈对蕴理怎样,对你也是一样的。”牧太太委婉的说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牧回头,疑惑母亲模棱两可的话。
      母亲轻笑一声,说道:“难道妈看着你不开心会好受吗?可你是男人,当以大局为重,等你继承家业后,只要公司每年有钱赚,相信你那些坐享其成的uncle们也未必有空关注你,到时候你想和谁来往,只要别太过分,妈都不会干涉。”
      “是吗?那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就是告诉秋元夏江,如果她要名分就让她别指望了,如果她什么都不要,心甘情愿跟着你,你和她的事,妈无所谓。”牧太太表态到。
      虽然母亲是这么说了,可是牧心里却更不安了,这就表示,牧家永远都不会接受夏江。那么夏江呢,她会接受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吗?

      之后的日子里,夏江的兼职申请得到了批准,她被安排在学校的书报亭工作。虽然薪水少得可怜,不过勉强可以维持生活。大学里的课程没有那么紧,所以她除了上课以外的时间都窝在书报亭里,一边工作,一边复习。她要让自己的状态尽快恢复到从前,那样,等她毕业了,才能重新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里生存下去。
      这段日子里,她不是没有接到过牧的电话,只是她选择无视,她不想让牧有任何幻想的余地从而违背他父母的意愿。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灰姑娘与王子的相爱,只能是一场意外。如今,他们应该回归到各自原本的生活里,她继续她的半工半读,他继续他的LORI社长。
      只是每当漆黑的夜晚降临后,她的心底就泛起一阵阵孤独感,往事又如潮水般向外涌去,她这才知道,对他的思念没有因为读书和打工而慢慢减少,反而越来越浓。无人倾诉的她只能悄悄从床上爬起来,扭开台灯开关,拿出笔和本子,在柔和的灯光下,写下对他的思念:牧,你现在好吗?

      牧在东京的脚步随着出任集团社长之职而更加忙碌了。因为太过年轻,暂时只能跟着几个uncle出席各种场合。好在公司里还有几个父亲的亲信老臣辅佐他,什么开会、酒席、各种典礼、甚至连一些政要官员的聚会,他们都会要求他参加。就这样他们带着他四处说项到处露脸,慢慢帮他拓展人脉。
      在这样忙碌紧张的生活中,牧还是会抽空打电话给夏江,只是每当听到的是“嘟嘟嘟”的忙音后,就感到心中一阵空虚。他多想让她知道,他很想她,他多想让她知道,他还爱她。可是他又甩了甩头,既然已经作出这样的选择,那么就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直到取得胜利为止,这是他一贯的信念,若是此时中途放弃,那就不是他牧绅一的作风了。
      在这样没日没夜的与一群老狐狸周旋的日子中,他感到很累很累,终于在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他从床上爬起,就着一室的黑暗点起一根烟,一点点红红的火光明明灭灭,就像他的内心一样,漫天的黑暗荒芜,什么都看不清。夏江,你现在好吗?

      蕴理和清田的婚假就快结束了,因为蕴理怀孕的缘故,他们没有出国度蜜月,而是选择在家陪伴牧太太。
      蕴理的妊娠反应越来越重,经常早上一起床就直奔卫生间,抱着马桶,一阵狂吐,吐又吐不出什么,吐来吐去尽是唾液和胃酸。白天的时候,蕴理几乎是不能饿的,一旦胃部有了饥饿感,她就又要去吐。每每看到这些,清田都恨自己不能替她分担,可是蕴理却没有因为这样而心情变坏,反而经常拉着清田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告诉他吐是因为小黄豆在发芽了,吐得越厉害,说明小黄豆发育得越好,所以身体再难受,她都觉得很快乐,她要清田知道,能怀着他的孩子,她是多么心甘情愿……

      雅子本以为,揭穿了夏江,自己就会得到不同的待遇了,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去过牧家一次,牧在房间里睡觉,听说是因为应酬到生更半夜才回来导致的,而且这几日经常这样。然而牧太太也只是随便和她聊了几句,就一直把目光放在蕴理身上,一会儿问她饿了吗?一会儿问她渴了吗?一会儿又嘱咐清田带蕴理出去走走。总之自己坐在那儿,也是完全被忽视了的,感觉没趣透顶。
      一切似乎并没有朝着自己设想的那样发展,就这样,雅子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所以一气之下就来到了大阪府,南龙生堂总部楼下。

      当南烈听到楼下有位籏本小姐找他的时候,他正在教训美香,理由是,美香的情夫终于被南烈掘地三尺给找出来了。不过既然籏本雅子挑在这个时候来了,他倒是不介意来一场杀鸡儆猴,于是他在电话里让保安放行。自己则继续坐在沙发上,期待雅子看到这一切时的表情。
      雅子跟着保安一路来到了南龙生堂的22楼,南烈的办公室。保安将她送到门口也就离开了,她敲了敲门,听到请进之后,就推门进去了。
      进去后,发现地上蜷缩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有血迹,在地上呻吟着。再看旁边,跪坐着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脸上也有个五指印,只是不太明显。这一幕看得雅子还真是心惊肉跳,自己一个大小姐除了在电视上看到过类似的情景以外,生活中哪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不自觉的紧张让雅子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抽搐。
      南烈看到雅子的表情后,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就当是给无聊的生活找一些乐趣吧,于是他先开口说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雅子这才将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南烈以及一旁那个长头发的岸本。看到南烈勾人摄魄的一笑,她不由得撇过了头,看到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她觉得难以启齿,因此语塞起来。
      南烈其实心知肚明,他知道这个女人来找他是要他帮忙,只是在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后,南烈故意逗她说到:“怎么了?难以启齿?”
      雅子最痛恨的就是南烈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看穿她,不过自己都已经想好要他帮忙了,所以她鼓起勇气说道:“可否请南总借一步说话。”
      南烈点了点头,示意雅子去隔壁的会议室谈。两人走进会议室后,南烈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了一口,说道:“可以说了吗?”
      只听雅子缓缓说道:“上次的事,虽然是把那个女人挤走了,可是没用啊,牧绅一还是那个态度,连牧家现在对我也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听着雅子略带怒气的埋怨,南烈眯着眼笑了出来,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傻得可以,于是对她说道:“那个男人不爱你,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他。”
      “可你上次答应过帮我得到我想得到的男人啊。”雅子立即说道。
      “那我怎么记得,你也答应过我,帮我说服你家老头子批准南龙生堂上市啊?”南烈说道。
      “说了,我已经说了,可是……”
      雅子还没有说完,此时会议室的门被岸本打开,只听他说道:“阿南,警察在楼下,要求见美香。”
      听到警察来了,南烈还是很机警的,此时他也顾不得雅子了,走到办公室,看到美香还跪坐在那里,于是他蹲下身,一把捏住美香的下巴问道:“警察怎么来了?”
      “哦,刚才那两个警察说了,是为了上次美香被一个叫清田信长的男人非礼的事,所以要求她再回警局录一份口供。”岸本在一旁解释了一下,其实能问出那么多信息,也是因为岸本知道这南龙生堂里藏着太多秘密,所以见到警察,他就习惯性的多打听了一点,听到是美香的事情,他也就放心了,这才来找南烈的。
      南烈倒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于是捏着美香下巴的那只手不禁又用了几分力,然后阴狠的说道:“你为了骗我还挺下血本的嘛?竟然还真敢跑去警局报案?”
      美香被他捏的生疼,勉强吐出几个字:“南哥……对不起……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现在……就去和警察说,是我……污蔑……那个男人的。”因为下巴被禁锢的原因,美香只能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几句话。
      “清田信长!?怎么会是他呢?”此时,站在一旁的雅子喃喃自语了一句。
      “怎么?你认识?”南烈问道。
      “他不就是牧绅一的妹夫咯。我还去参加过他们的婚宴呢。”雅子脱口而出。
      要说南烈思维敏捷,还真是不假,虽然他此刻对整件事情还不是很了解,不过他似乎能找到那么一点头绪,于是对美香说道:“去和警察说,就是那个清田信长非礼你的!快去!”
      美香不知道什么原因,只知道南烈让她这么说,她就这么说,反正不这么说要是坏了南烈的大事,那么她的下场一定比坐牢更惨。

      几天后的早上,蕴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又在和肚子里的小黄豆说话了,只听她说道:“宝宝,我们要离开外婆家了,我们一家三口要回自己家了哟。”清田每每看到这一幕,想着这个身材娇弱的大小姐,忍者身体上的不适,顶着辛苦,怀着自己的孩子,他的心都要化了。
      牧太太看着蕴理开始微微隆起的小腹,不放心的说道:“一到了那边就给妈妈打电话,记住了吗?还有,妈妈不在你身边,以后出去要多留些心,自己照顾好自己。”说着说着,牧太太又开始舍不得了。
      蕴理最害怕看到母亲哭了,于是立马说道:“妈,我没事的,信长会好好照顾我的。是不是,信长?”
      “是啊,妈你就放心吧。”清田立刻表态。
      牧太太见他们如此恩爱,倒也放心了,不过还是嘱咐了清田一句:“信长,蕴理现在仍然不可以吃那些生冷煎炸的东西,到了那边,你可要好好看着她,不要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嗯,知道了,妈。”
      随后管家和佣人将他们的行李搬上了车,蕴理看到哥哥还没有下来送他们,于是对母亲说道:“我去和哥哥打声招呼。”
      母亲点了点头,说道:“去吧。要是他醒了,你也帮忙劝劝,这几天晚上总是喝得太多,怕是这样下去,身体要垮了。”

      来到牧的房间,窗帘仍然拉拢着,他好像还没醒,一定是昨晚又应酬到很晚,想想以前他做律师的时候,哪有那么多的应酬,现在一下子这样,一定没法适应了。于是蕴理走到床边轻轻道别:“哥,你好好睡吧,我们出发了。”
      听见有人轻声的唤自己,牧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便醒了。看到蕴理正坐在床头,于是他立刻说道:“对不起,昨天回来的晚,差点没赶上送你们启程,我这就起床。”说着就要起身穿衣服,蕴理见他甚是疲累的样子,于是慌忙摁住了他的肩膀说道:“不用不用,管家会送我们的。听妈说,你昨天又喝醉了?很伤身体的,以后别喝那么多了。”
      “嗯,醒着伤心,还不如醉了伤身呢。”牧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一样。
      蕴理听后,心中一痛,见他彻底醒了,便起身把窗帘拉开,阳光瞬间照亮了屋子。蕴理回头时,视线恰好落在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上,于是她走上前去,拿起照片,看了一眼,上面牧和夏江并排站着,夏江穿着一件夏季和服,两只手叠于小腹前,煞是好看,而牧则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牧见蕴理拿着照片,于是说道:“那是我和她在久米岛时拍的。”只是简短的一句解释就将往日的回忆又唤到了眼前,想着,如果那时夏江不肯跟自己回来,是不是今天就不用那么难堪,受那么多的伤害,一直口口声声说要给她幸福的人却是把她再一次推到风口浪尖上的自己。牧忽然觉得自己竟是如此可笑,以为很强大,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蕴理看着牧憔悴的容颜,想象着这些日子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想着想着,心又跟着疼了起来,于是说道:“哥,如果你真的那么忘不了她的话,我去替你找她回来吧。”
      “找她回来又怎样?不能和她结婚,难道要她一辈子背负着情妇的骂名生活在阴影里?”牧说完,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哥,可是看见你这样,我真的好难过……”蕴理突然哭了起来。
      牧用指腹抹去蕴理脸上的泪痕,说道:“傻丫头,哭什么,就快做妈妈了,小心宝宝将来不漂亮。”
      听他这么一说,蕴理哭得更大声了,因为那句话,夏江曾经也对她说过,她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相爱的两个人最后竟然天各一方。牧家不是很有钱很有地位吗?那为什么作为牧家的继承人想要一个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生活真的是太讽刺,太讽刺了……

      就这样蕴理和清田又一次回到了横滨,婚假过后,清田就来到了Law&Laws上班,可是他并没有看到夏江回来,问了彩子才知道,原来夏江寄了一封辞职信回来,信上只是简单的表述她要继续念书,所以辞职。于是彩子他们也没有太过在意,只当都是牧安排的。
      不过,清田这次回来还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牧已经把这个律师行暂时交给阿神和彩子打理了,也没有说理由。现在想起来,当日在酒吧,他升彩子做合伙人时,是不是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当律师行的同事知道清田竟然秘密和蕴理结婚了时,都纷纷一致感慨清田信长的运气好,要求他请客吃饭。清田虽然答应了,可是心里却是为这次东京之行一阵苦涩,为牧,也为夏江。
      因为担心难产,蕴理每天都会在晚饭后出去走走,就这样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那天清田正好加班,所以蕴理独自出来散步,走着走着,她竟然在一所大学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忙碌着,夏江!
      她看到夏江上身穿着一件灰色宽大的汗衫,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头发随意的扎成一束,因为忙碌,额头上的头发散落了两缕下来,然而,就算没有穿什么名牌衣服,没有刻意的化妆打扮,可是蕴理就是觉得她很美。此时她正在收拾报摊,时不时还会有人来买报,只见她迅速的低头寻找报纸、递给客人、收钱、找钱,然后又低头收拾报纸。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是那一刻蕴理唯一能想到的用来形容夏江的词汇,她好孤单,连一个关心她的人都没有,她孤苦无依的样子让人看着忍不住想哭,于是蕴理走上前去。
      夏江低着头,突然感到前方有个人影,她也没抬头,直接说道:“请问,要什么报纸?”
      “夏江姐~”蕴理唤了一声。
      夏江听到这个声音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缓缓站起身来,看到此时的蕴理,觉得她似乎已经有了一点孕态,不像她离开东京时,她的小腹还是平坦的。夏江对她笑了笑,说道:“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好巧。”
      “你这是收摊了吗?”蕴理问道。
      “嗯,差不多了。”说着,夏江就把外面放报纸的铁架子搬进书报亭,然后用力拉上铁门,锁好。
      蕴理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她利落的身影,见她都收拾好了,于是说道:“陪我走一会儿行吗?”
      夏江看见蕴理一个人,于是点了点头。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蕴理问起夏江怎么会在这里摆摊,夏江就将申请住宿和申请兼职的事儿和她说了一遍。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了一个咖啡馆门前,蕴理走不动了,于是想请夏江进去喝了一杯,坐一会儿。
      因为怀孕的缘故,蕴理给自己点了一杯果汁,给夏江要了一杯咖啡。
      “你最近过得好吗?”蕴理问道,其实问了也白问,一个无依无靠,又身无长物的女孩子,能好到哪里去。
      “嗯,还行,在学校里半工半读也还挺忙的。”夏江轻描淡写的说道。她想问牧还好吗,可是话到嘴边就是问不出口,若他好,是不是代表自己在他心里也没那么重要;若他不好,自己除了徒增伤心以外又能怎样。想来想去,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倒是蕴理看出了夏江的心思,于是说道:“可是,我哥哥他很不好。”
      听到这一句,夏江的手一抖,差点打翻了杯子。然后觉得鼻子酸酸的,泪水似乎又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故意侧过脸不想让蕴理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说道:“是嘛。”但是,终究声音是骗不了人的,暗哑了许多。
      “他怎么会好,他每天都在和那些老狐狸们周旋,他很累,经常应酬到半夜才回来,有时还喝得很醉。我劝过他,可他说还是喝醉了伤身好,免得清醒时伤心。我不能奢望你能给予我哥哥多少安慰,因为我知道始终是我哥哥先负了你。”
      听到这里,夏江一手撑着额头,低垂的脸上已经布满泪水,她说道:“不,你哥哥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就像你妈妈说的那样,无论那天你哥哥在不在场,该发生的事都会发生。所以我从来都没有真正怨过他。”
      看见夏江哭得那么伤心,蕴理伸手,拿起纸巾替她擦了擦眼泪,说到:“他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可是我知道,他根本没有忘记你,他仍然还爱着你。”
      夏江摇了摇头,声音哽咽的说到:“那麻烦你告诉他,我的出现只是一颗包着糖衣的毒药,如果他不想牧家将来被搞得灰头土脸,就应该趁早把这颗毒药扔掉,扔得越远越好,让它再没有害他的机会……”说到这里,夏江终究不可抑制的啜泣了起来,哭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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