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辈子的爱》天翊妈妈

25、第二十四章

　　晚上，夏江和牧在医院食堂里随便吃了点，之后就一直等在ICU门口，夜深了，走廊里安安静静的。牧透过玻璃，看着父亲苍老的睡颜，不禁低叹一声，夏江走上前，默默的牵住了他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医生都说没事了。”
　　“嗯，但愿如此。”牧直视前方说道，然后回头看着夏江，一只手抚上夏江的脸庞，说道：“辛苦你了，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是什么？”夏江好奇的看着他。
　　牧拉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只见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绒面的小盒子，然后缓缓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钻戒，在这日光灯照射下，显得特别璀璨夺目，非常好看。
　　夏江惊呆了，就这样傻傻的看着他。
　　“试一下吧。我是按照蕴理的手指尺寸买的，我想你们应该差不多的。”只见牧轻轻将戒指摘下，一只手拉起夏江的左手，另一只手将戒指套进夏江的无名指，然后打量了一下，大小正好，在戒指的衬托下手背显得格外白嫩，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于是他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对上夏江明亮的眼眸，柔声说道：“嫁给我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求婚，夏江都没有准备好，于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微笑，最后轻声问道：“你不是说等一年吗？怎么突然又这么着急了？”
　　“如果我说为了你，不想让你等太久，你一定不答应。那就当是为了我，我爸爸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我结婚。夏江，我不想再等了，我们结婚吧。”牧温柔的话语，真诚的表情打动了夏江，瞬间她扑入他的怀抱，双手环住他的腰，点了点头，然后小声说道：“你这是在求婚吗？可是你都没有说那三个字啊。”
　　这还是夏江第一次向牧提要求，牧听后，嘴角上翘，除了那次和夏江深陷情欲中时，他说过一次，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说过。因为他从来都不善于表达这些，他总觉得一个男人若是真爱一个女人又何须说那三个字，一个男人要是不爱一个女人，就算把那三个字天天挂在嘴边又怎样。于是他在她耳边说道：“你想听啊？”
　　滚烫的热气夹杂着暧昧的话语让夏江瞬间就红了脸，牧看着她，看着她不敢看自己娇羞的样子，心中一荡，俯下身，欺上了那粉色的唇瓣，随后缓缓吐出三个字：“我爱你！”
　　然而这美好的一幕被前来的牧太太尽收眼底，于是她轻咳一声，瞬间就看到两人松开了怀抱站在原地。牧太太假装若无其事的走上前，一边放下手里的便当盒，一边对牧说道：“我就说你怎么那么起劲，主动要求陪夜，原来是秋元小姐来了。”说着，就倒了一碗甜汤先递给了夏江，说道：“怕你们在外面吃不好，所以特地让齐妈又煮的莲子羹，你尝尝。”
　　夏江受宠若惊的接过碗，轻声说道：“谢谢伯母。”
　　随后牧太太看了一眼牧说道：“我有话对你说。”接着，就径自离开了。

　　母子两人边走边聊，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医院后花园的凉亭中，母亲示意牧坐下，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牧看到母亲气色不太好，于是说道：“妈，你怎么了？有话要对我说啊。”
　　听他这么问，母亲倒是不忙着回答，只是低头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牧见状，猜也知道，蕴理一定是和盘托出了，母亲才会这样，于是说道：“蕴理怀孕的事，您都知道了？”
　　“是啊，本想让她嫁个达官显贵，将来我们这一房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也好让她帮衬着娘家一些。可惜啊，这个孩子怎么那么任性呢。”母亲眉头紧锁，娓娓道来。
　　听母亲这么说，牧似乎感觉到牧家也许正面临着什么危机，要不，刚才父亲在ICU里，门口也不会站着那么多人，于是他问道：“妈，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你觉得呢，在你爸爸休克被送进医院不到半小时，你的几个uncle都赶来了，当真是关心他这个大哥吗？哼，我看未必吧，他们都等着你爸爸的遗嘱呢。”母亲看了一眼牧，于是又说道：“你爸爸本想让你大哥从商，你从政，可是你大哥不幸去世了，你又不肯继承家业，难道你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努力打拼回来的江山拱手让人吗？”
　　牧听着母亲的话，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从太爷爷白手起家开始，牧家就有个祖训，凡是最后被选为继承人的，都拥有公司50%的股权。可以说是直接保证了继承人对公司一切事务的决定权。父亲的几个孩子中，大哥去世了，蕴理是个女孩子，至于小公馆那个女人的孩子还都太小，父母能选择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妈，你的意思是……”
　　“儿子，回来吧，就当看在妈妈这份薄面上行吗？自从上次你回来照顾了你爸爸之后，你爸爸就住回了新月豪庭，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盼了那么多年，自己的丈夫终于回到自己身边，妈知道，那都是因为妈有你这么个儿子啊。”说着说着，母亲竟流下了眼泪。
　　牧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想起她每每提起父亲时那种期待的神情，就像一个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一样，那是一种凄美的幸福，让人看了，不忍心夺回。不知不觉，牧的眼眶也氤氲了起来。
　　“只要你肯回来，妈和你爸爸绝不会再干涉你的婚姻，你想娶谁就娶谁，好不好？只要你肯回来……”母亲搬出了交换条件，并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儿子，期待他的答复。
　　“妈，不要说了，让我想想吧……”牧的声音有些压抑，在这个人生交叉口上，他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做律师一直以来都是他的理想，而且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如果继承家业，就等同于换了一种活法，可是当他想到身在ICU的父亲和渴望一家团圆的母亲时，他顿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自私，把理想建立在双亲的失望之上……
　　然而这一晚，牧太太同样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回想着蕴理对自己说的话‘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情，怎么可能任由你们摆布，让我嫁给谁就嫁给谁。’多么熟悉的话语，多么熟悉的神情，今天的蕴理活脱脱的就是30年前的自己，那时自己也曾和父母抗争过，可是到头来，还是嫁给了门当户对的牧俊夫。然而，婚后的生活真的如意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在日日的盼望中憔悴了容颜，在夜夜的等待中早生了华发。最后盼来的是什么，等来的又是什么，盼来的是丈夫有了别的女人，等来的是他对自己说不再回这个家……而自己，还要装出端庄贤惠、婚姻幸福的样子现于人前，难道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自己过着不够，还要让女儿也经历一遍吗？答案了然于心，于是她对蕴理的事作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蕴理便来到酒店找清田，看着他洗漱完毕后，帮他穿戴整齐，然后就拉着他去了自己的家。一路上，蕴理都没有跟他提起昨天后来和母亲的谈话，最后还是清田忍不住，问了一句：“蕴理，你妈妈对我们的事是什么态度？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蕴理侧头看着他，然后轻笑一声说道：“她是不喜欢你，可是我喜欢你，这就够了。走吧。”
　　“去哪里？”
　　“去我家啊，你忘了，我妈昨天说让我们今天去看爸爸的。”

　　当两人来到新月豪庭时，牧太太正好在吃早饭，看见蕴理拉着清田，一脸幸福的样子，她的心顿时也宽慰不少，于是对蕴理说道：“那么早出去，一定没吃早饭吧，一起吃吧。”之后就嘱咐齐妈再添两副碗筷。
　　蕴理见母亲的话语温和了不少，心情倒也轻松起来，于是拉着清田一起坐下来吃早饭。只是清田除了见到牧太太时客气的打过一声招呼以外，就没有再说过别的。
　　两人坐下后，牧太太就说道：“信长，不知道这些合不合你口味，要是想吃什么，尽管说。”
　　牧太太突然的一句“信长”，着实让清田和蕴理都愣了一下，两人竟是谁也没有回答。
　　牧太太见状，于是补充了一句：“呵，不知道我这么称呼是否可以？”
　　“可以，可以。”蕴理立马反应过来，母亲叫清田“信长”，那是不是表示她已经同意了。
　　牧太太见女儿这样兴奋，于是就顺理成章的接着往下说道：“信长，我呢就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伯母请说。”清田语气谦卑的说道。
　　“如今蕴理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过门啊？”
　　清田惊讶的看着牧太太，不知道怎么回答，本来就是怀揣着不安的心情再来到这里的，预备又是一顿羞辱，甚至是直接把他赶出去，怎么情况就变了呢。不过好在牧太太是同意了，于是他说道：“伯母放心，我一定尽快和蕴理结婚。”
　　听清田这么说，牧太太自然是很欣慰的，于是说道：“我呢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也是被我骄纵惯了的，以后还要信长你多多包容她，不要辜负这傻丫头对你的一片情意。至于房子、车子、蕴理去横滨前，她爸爸就帮她备好了，婚后你们可以先住那儿，等以后孩子出世了，我再给你们换。至于嫁妆，我们也不会少了的。我和蕴理的爸爸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你好好照顾她，好好爱她，别让她受委屈。”
　　牧太太的一番话简直做到了恩威并施，清田是字字句句都铭记于心，他很庆幸自己竟然能遇到牧家兄妹两，牧对他的知遇之恩，蕴理对他的一片痴心，顿时让他觉得自己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蕴理此时自然是心花怒放，她不明白一个晚上怎么就令母亲改变了那么多，不过不管怎样，既然母亲同意了，自己就等着做新娘，做妈妈吧。

　　牧俊夫已经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此时牧正在一口一口喂他喝粥，夏江则静静的坐在一边。当牧俊夫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时，别提有多欣慰了，于是如同孩子般，一口一口吃着牧喂来的食物，不一会儿，粥就喝完了，也不知是因为想多和儿子处一会儿，还是真的饿了，牧俊夫竟要求还想再吃一点，于是夏江匆匆下楼又去买了。
　　当牧太太带着蕴理和清田一同走进病房时，就看到牧俊夫和儿子有说有笑的聊着。见此情景，牧太太自是喜笑颜开，于是上前对丈夫说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聊得那么开心。”
　　“妈，你来了。”牧回头，当他看到蕴理亲昵的挽着清田的手臂时，就知道母亲一定是同意他们的事了，于是给了清田一个鼓励的笑容，然后对母亲说道：“我们在聊公司周年庆的事，爸爸说想在酒店办几桌，不知道哪个酒店合适。”
　　牧太太听道牧终于开始关心起家业的时候，差点没掉下眼泪，她的儿子终于肯回头面对这个家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她要让丈夫知道，只见她把清田推到牧俊夫面前，高兴的说道：“俊夫，给你介绍一下，他就是蕴理的男朋友，叫清田信长。”
　　“伯父，你好。”清田上前说道。
　　牧俊夫抬头看了一眼清田，觉得这男孩子不错，然后微笑着点点头。牧太太见他也没什么反对意见，于是说道：“信长也是做律师的，就在儿子那个律师行，我看，要不就把他们的婚宴和酒会一起办了，你们觉得呢？”此时的牧太太真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样子，她知道蕴理怀孕了，很多事得抓紧了，总不能大着肚子走红毯吧。
　　牧俊夫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妻子说道：“就按你的意思来吧。”
　　“诶，对了，夏江呢？”牧太太这才意识到，夏江不在病房里，她本来是想说，让她也一同出席，让亲朋好友们也都过过目。
　　“她去给爸爸买粥了，妈你都不知道，爸爸今天的胃口可好了。”牧笑着说道。

　　四人正说着，“嗒嗒嗒”门口响起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本以为是夏江回来了，谁料出现在门口的竟然是籏本雅子。
　　只见，雅子站在门口，手里拎着礼物，一动不动，看着牧，眼神有些惊讶，她不知道他竟然也在。牧太太赶忙走上前，说道：“雅子，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事先和我们说一声呢？”然后领着雅子走进病房。
　　“伯母好，我爸爸听说伯父病了，所以让我来看看。”雅子乖巧的说道。随后她将礼物放在一边的茶水柜上，接着走到牧俊夫的床边，轻声细语的问候道：“伯父，您身体好点了吗？我爸爸让我替他向您问好。”只是当她说完后，眼睛又不自觉的看向牧，说道：“想不到牧你也回来了？”
　　牧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客气的说道：“是啊，谢谢你来看我爸爸。”
　　说完之后，就没有更多话题可聊的了，一时间，气氛倒又尴尬了起来，在场的，除了清田，其余人都知道牧和雅子曾经是恋人，牧俊夫碍于雅子的父亲是官场中人，牧家很多生意还需仰仗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牧太太更是如此，从前一度认为这个女孩就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哪知最后两人竟然分手了。牧站在原地，除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客气话，他不知道还能对她说什么，于是就没再开口。至于蕴理，那是她哥哥的事，她才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最后是清田，他压根什么事都不清楚，更不会吱声了。于是整个房间就这样安静了下来了。
　　直到门口响起了夏江的声音。
　　“牧，伯父，看我买了什么……”
　　一时间病房里的人都朝门口看去，夏江不知道会有那么多人，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孩，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有客人在……”
　　牧上前，拉着她的手说道：“怎么才回来，不是说离这里不远嘛？”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夏江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看她跑得气喘吁吁的，便给她倒了一杯水。
　　“是啊，可是排队的人多啊，所以就耽搁了。”夏江接过水杯，笑着说道。
　　看到他们之间亲昵的样子，雅子的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一股妒火，曾几何时，这个男人也是这么和自己说话的，可是现在，他竟用这样的语气和他面前的这个女人说话。
　　牧太太见雅子呆愣愣的看着牧和夏江，想必是他们熟络的样子刺痛了她的双眼，于是主动打着圆场说道：“雅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秋元夏江，是牧的……”说道这里，牧太太停顿了一下，她不知道该表达“朋友”好，还是表达“女朋友”好。其实她不明白无论表达哪一个都一样，因为此时，任谁看了都知道夏江是牧的女朋友。
　　“女朋友。”牧果断的接过他母亲的话，对雅子说道。
　　雅子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后悄悄捏紧了大腿处的裙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她颤抖的身体找一个支撑的力量。
　　“是啊，是啊。”牧太太也跟着这么说起来，然后对夏江说道：“夏江，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籏本雅子小姐，她爸爸是你伯父以前的上司，也是现在最好的朋友。”
　　夏江站起身来，走到雅子面前，笑着说道：“你好。”
　　雅子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儿，娇小的脸蛋，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双清澈明亮如同一泓碧水的眼睛，仿佛透着清雅灵秀，而且正对着自己笑，于是雅子缓过神来，尴尬的说了句：“你好。”说完后，却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眶里也氤氲了起来，她立刻撇过头去，不让别人看出她的不对劲，可是却瞒不过牧太太的眼睛。
　　牧太太知道夏江的出现触动了雅子最敏感的神经，她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孩子，万一在众人面前情绪失控的哭出来就太失礼了，于是她赶紧对牧说道：“对了，你们俩昨天在这里守了一夜了，赶紧回去休息一下，顺便告诉齐妈多做些菜，一会儿晚饭我们就在家里吃。”
　　听着他们对夏江说话的语音语调和语气，那就像是对自家人说话一样时，雅子脆弱的神经再一次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她忽然想起牧太太曾经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也是这样和自己说话的，可是如今却对她客气的让她感到无比陌生。事到如今，雅子心中万念俱灰，看来牧家对这个女孩儿是认可的，那么自己想要通过长辈来向牧试压的方法将再也行不通了。
　　牧带着夏江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病房。此时雅子才缓缓转过头来对牧俊夫和牧太太说道：“伯父伯母，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声音里夹杂着一些哽咽，说完，就拎着手提包冲了出去，她怕再慢一秒就会哭出来。
　　牧太太见状，立马说道：“我送送你吧。”
　　顿时病房里就只剩下了牧俊夫和蕴理、还有清田了……

　　牧太太一路小跑，这才追上了雅子，而此时雅子已经泪流满面，看到牧太太追了出来，于是她停下了脚步。
　　牧太太上前，一手搭着她的肩膀，一手撑着自己的膝盖，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孩子，伯母知道你难过，可是感情的事就是这样，5年前你选择和他分手后就应该要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雅子转身，哭着说道：“可是我后悔了，我没有变，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他回头……可是……他却……”终究是说不下去了，只见她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去，呜咽起来。
　　“雅子，听伯母一句劝，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无论你再在原地等多久，他都已经不会回头了……”牧太太坐在雅子身边，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不……伯母，你帮我告诉他，我还爱着他，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我真的很爱他，我真的想挽回……”雅子有些语无伦次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可是牧太太却知道那些都是雅子一时情急说出的胡话，她自然不会当真。她拿出纸巾，替雅子擦了眼泪，说道：“傻孩子，别这样，你那么优秀，那么漂亮，家世又那么好，你应该抬起头，重新去找一个好男生……”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他，我就要他……”
　　就这样，雅子在原地哭了很久很久，最后才在牧太太的好言相劝下收住了眼泪。牧太太见她情绪缓和了，便替她叫了计程车，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