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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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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东京新月豪庭,牧拿着公文包走进大门,后面跟着管家,手里拖着他的行李箱。
“二少爷,你总算回来了。”老管家跟在牧后头说道。
“我妈起来了没有?”牧边走边问。
“早就起来了,一会儿还要去那个……”说道这里,管家的声音止住了。牧也没理会他,径直走进母亲的房间。
“妈,我回来了。”牧的声音响起。
“你回来了。”母亲的声音仍然是柔柔的,听起来有一点渺然不是那么真切,不过却有一丝兴奋。只见她高兴的上前迎接,之后自然闲话一番,最后说到:“跟我去见你爸爸吧。蕴理已经先过去了。”
“爸他怎么样了?”牧关切的问道。
“这两天好多了,前些日子真是吓死我了,我也顾不得什么了,跑去和他见了一面,他的手脚都不像以前那么利索了,真是太可怕了。我不放心,所以天天去看他。”母亲娓娓道来。
“你天天去那里?”牧有些诧异的问道。
母亲听牧这么问,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怕他什么东西都不给我们留下,将来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要不是为了这个,他死了,我是一滴眼泪都不会掉的,反正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他一面,还不如死了的好。”母亲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
可是牧明白,母亲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这样,她在家中一向很沉默,几乎没什么声音,但是她一直默默在背后支持着父亲,哪怕父亲在外面有了小公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他。牧曾经很疑惑,这究竟是爱,还是无奈。在这样光鲜亮丽的政治联姻下,他们真的有过爱吗?他曾经问过母亲,可是母亲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
来到小公馆的后花园,妹妹蕴理和父亲还有那个女人都在,蕴理自是不必说的,一路小跑过来,拉起牧的手说到:“哥,你回来了,你知道吗?我终于顺利度过实习期了。”
牧见她活泼可爱的样子,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到:“你现在是挂牌律师了,以后做事可要稳重些,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
蕴理是这个家里与牧最亲近的人了,兄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往前走着,走到父亲跟前时,牧收起了笑容:“爸,我回来了。”
“回来了,进屋吃饭吧。”父亲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然后自顾自走进了餐厅。
牧觉得他似乎还在生气,不知道是为了祭祖那次与自己的争吵不开心,还是为了自己和簱本雅子的事不开心。总之,牧这次看到他,觉得他似乎又比之前苍老了许多。
吃过晚餐,牧看见父亲在书房,于是轻轻敲门,听到“进来”后。面对冷然但还是透出一丝威仪的父亲,牧强压下心里的忐忑,握了握拳,深深吸了口气,心里建设了一番才慢慢推开门。
只见父亲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在看报纸。随着信息化产业的不断发展,已经很少会有耐心看报纸的人了,然而父亲却是个例外。他的额头明显比以前多了几道皱纹,白头发也多了不少,不得不承认,父亲确实苍老了许多。是为家族生意没人接管操心成这样吗?还是为牧家在政坛上后继无人担忧成这样的?但不管父亲以前怎样对待母亲和这个家,这一刻,牧都觉得是他这个做儿子的没有尽孝。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气氛却凝重的吓人。
过了好半晌,牧知道父亲永远更有耐性,自己不先开口说话,大概都别想跟父亲说话了,于是深吸一口气,说到:“爸爸……”
“怎么了,有话要说?”父亲慢慢抬起头来,褐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牧,里面似乎含着太多太多的情绪,却化为无波的古井,深沉的不起一丝波澜,看不出情绪。又是这种眼神,这种将帝王之术运用到极致的眼神。
“爸爸,早点休息吧,身体刚好,不要太操劳了……”牧说着,坐到父亲的写字台前。
“人老了,就是这样,一天不如一天了……”父亲若有所指的说到,然后继续看报纸,又是一阵沉默。父子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比陌生人还陌生,连共同话题都没有。正当牧想抽身离开房间时,父亲抬头说到:“这次打算住几天?”
见父亲问起,牧说到:“等蕴理收拾好,就和她一起回横滨,最多就3天吧。”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就听到父亲叹了口气,说到:“虽然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可是你们也不用这么不待见我这个爸爸吧。才来就要走!”
“爸,我没有!”顾不得礼仪,牧下意识的出口反驳。见到父亲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不禁又心虚了起来,虽然和父亲没话说,可是最了解自己的恐怕还是父亲。
“你敢说你没有?高中时,我给你找了东京最好的学校,你却执意要去海南附属高中追你的篮球梦;大学毕业,我要你从政,你却跑到横滨做起了律师;你大哥过世后,家里只有你能接管生意,可你却有多远躲多远。前些日子,我让你和簱本家联姻,你又……算了,算了,不怪你们,怪我,怪我,是我的错,是我不待见了这个家那么多年,造成你们兄妹一个个有样学样的往外跑,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父亲一连串说了许多话,字字句句都正中下怀,让牧连辩驳的空隙都找不到,可是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了。
“爸,我知道您对我很失望,之前的事,我很抱歉。去海南纯粹是喜欢篮球,至于后来不肯从政是因为我看到了太多太多的政治阴暗面。5年前的那个晚上,如果我是普通人,我不会在看到一个无辜的女孩被人时选择无视,就因为我是您的儿子,那天同样在那个酒吧做着最无耻的勾当,所以我只能选择背弃自己的良心!”说到这里,牧不自觉的想起夏江来,是他对不起她,是他为牧家想得太多,为自己想得太多才导致悲剧的发生。自从那件事后,无论父亲如何劝说,他都避政治避得唯恐不及。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记得?我看你是要被这件事给毁了!”父亲略显激动的说到,随后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语气有些惆怅的说到:“爸爸老了,管不了,也管不动了,随便吧。”
“爸爸,对不起……”
“我想,你来找我,不是只为和我说句对不起吧。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牧俊夫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自己,就是因为太有主见。
只见牧不卑不亢的说到:“我知道,你们一直想再撮合我和雅子,但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既然您现在给了我说的机会,那我就说了,我在横滨有女朋友了,还请双亲大人不要再为这件事操心了。”
“哦?对方是什么人?”牧俊夫不否认他在听到这句话后有过一丝欣慰。
听见父亲这样问,牧有过那么一瞬想把夏江的事说出来,可是终究是没有勇气,一是怕父母反对,二是怕夏江知道他就是当初她要找的那个证人后不接受他,不原谅他。牧左思右想后,说到:“普通的女孩子而已,没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家庭背景。”
话音未落,一阵敲门声响起,管家走进书房,告诉牧俊夫,簱本先生已在正厅等候了,说完便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簱本来了,一起出去吧。”牧俊夫摘下眼镜,起身,走到门口,回头对牧说道:“既然有女朋友了,找个时间,带回家让爸妈看看。”
牧惊叹,父亲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开明的,又或者说,上天终于给了他和父亲冰释前嫌的契机。想到可以带夏江回家,牧的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簱本建一打着探望牧俊夫的名义前来,其实是打听到牧回来的消息,手上有件官司想拜托牧。事情是这样的,出租车司机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到场,导致他的一个朋友的狗没有来得及送往兽医院救治而死亡,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赔钱了事,可是因为那只狗是参加过世界犬种大赛的冠军狗,因此他朋友家提出的赔偿金额高达500万日元,出租车司机赔不出,因此他朋友决定起诉他。
其实,牧本人对这种有钱人拿法律当游戏的行为很反感,无奈簱本家财雄势大,不是牧家可以惹得起的,因此只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接下这个case。而蕴理在簱本建一离开后,自告奋勇的揽下这件事,决定3天后启程去横滨打这个官司。
此时,牧太太看了看时间,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该走了,在这个小公馆里,自己始终不方便多待,于是她和牧俊夫道了别,可是当她看到牧俊夫对儿子依依不舍的眼神时,她便对牧说道:“你今天就留下吧,多陪陪你爸爸。”说完,就带着蕴理离开了。
小公馆的那个女人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拗不过牧俊夫的执着,于是在他的房间里,又添了一张折叠床,放上新被子、新床单、新枕头。待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便也离开去隔壁睡了……
父亲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见父亲睡着后,牧也就躺下了,多少年了,他都没有离父亲这么近过,想想这样的结局,究竟是谁之过……想着想着,竟也睡着了,只是睡到半夜里,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了起来,牧立刻惊醒过来,来到父亲身边,轻轻将他扶起,小声问到:“爸爸,你怎么样?”
“啊,没事,最近喉咙总是不舒服,半夜里总想喝点水。”父亲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听他这么说,牧立刻给他去倒水,然后喂他喝下,再扶他睡下,见父亲不一会儿又睡着了,他这才安心的回到自己床上。这样一来,自己已是睡意全无,于是他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这才半夜2点,屏幕下方显示有条短信,他点击,见是夏江发来的,顿时心头一暖,她在短信里写道:你已经离开一天一夜了,同样是过日子,为什么这一天一夜就感觉特别的漫长,想了许久,终于悟出一个道理来,那就叫做不习惯。想想也对,已经有好长的一段日子,我们几乎天天见面,看见你的脸,听见你的声音,不知不觉变成我生活的一部分,突然间,你不在了,这种感觉消失了,可以想象那份不习惯,有多么的不习惯,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如果没有,我也不会怪你,因为你一定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你父亲身上,不知道你爸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怕你忙,不敢给你打电话,所以就发了短信,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漫漫长夜,牧辗转反侧,眼前是夏江的短信,耳边是父亲微微的鼾声,他感触良多,如果有一天,要他在牧家和他的理想之间选择,他该何去何从……
然而计划却没有朝预期的方向发展,本想再陪陪父母的牧第二天早上便接到了阿神的电话,宝轮集团董事长泽北哲志委托牧做他们的代表律师起诉大荣集团。而大荣集团的总裁土屋纯也于同时找到了牧,因为两边都是自己的客户,此事让他非常为难,于是他告别了父母,下午便前往横滨。
到达横滨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本想立刻赶到律师行处理一下宝轮集团和大荣集团的case,无奈抵不住思念,还是将车开到了那条习惯成自然的路上,牧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才两天就忍不住想快点见到她。
夏江下班后去超市买了一些食材,路过蛋糕房的时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进去选了一个最小的蛋糕,心里想着,一个人吃,买多了也浪费。等到东西都买好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她急匆匆的往家里走,却总感觉后面有个人跟着她,她故意往前跑了一段,却发现那个脚步也跟着跑了起来,脚步始终紧紧的跟着,没有紧追上来。于是她又故意放慢脚步,她发现那脚步声竟也慢了下来。她心中一震,感觉到了危险,于是快跑起来,终于跑到家了,匆匆上楼,走到门前忽然发现大门留了一条缝,暗自叹到不好,于是她鼓起勇气,正要推开那扇门时,门竟自己打开了。
“啊——”因为害怕,夏江闭上眼睛大叫了一声,然后抬头,这才发现是牧,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换了拖鞋,走进客厅,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
“你怎么了?”牧见她这样担心的问道,随后给递给她一杯水。
夏江着急的喝了下去,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跑得太急,总之,她现在太渴了,不一会儿就喝完了,牧见状,又给她倒了一杯,她这才缓缓说道:“有人跟踪我!”
被她这么一说,牧有些疑惑,他问到:“你确定?”
“是,我确定,那个脚步一路跟着我进了小区,我试过了,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而且快到家时,我回头,确实看到一个长头发的男人在我后面不远处,他发现我看到他后就转身跑了,真的好可怕。”说到此处,夏江仍是心有余悸。
牧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别胡思乱想了,吃饭了。”然后就又走进了厨房。
平复了一下情绪,夏江这才反应过来,于是走到厨房门口,问道:“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正在和食材奋战的牧转过身:“律师行有件紧急case,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在发现餐桌上已经摆放着几道精致的西餐:生蚝、牛排、奶油浓汤、意大利面后,早已饥肠辘辘的夏江赶紧洗手,准备食指大动,之前的恐惧感也渐渐消失了。
“等一下。”牧拉着她正要捕获食物的手:“还有东西配餐哦~”于是他从包里拿出了一瓶白酒Chablis。冷冽的Chablis白酒与生蚝所独有的浓郁清甜口感相得益彰,让夏江真是胃口大开。
“这么新鲜的东西哪里来的,别告诉我是你自己养的哦?”夏江调侃道。
“怎么可能,我让人送来的,不满意吗?”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想吃生蚝都有宅急送,夏江一阵腹诽后说到:“这些真的都是你做的?难道不是送生蚝的时候顺便的?”
“需要我马上再做一次给你看吗?”牧俯身亲了夏江的嘴角,而她害羞低头的样子却让他看得甚是满意,只听他说到:“回来得着急,只能做简单的,你不嫌弃就好。”
吃饱喝足之后,夏江在厨房收拾碗筷,牧则坐在沙发上,可是眼神却不自觉的又落在了那个让他心动的身影上。
他按捺不住,走上前,从背后环抱住她,他能感觉到夏江在他怀里轻颤了一下,牧用最轻最轻的声音问到:“你想我吗?”
夏江低头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心想明明自己都发过短信给他了,他还问,他就是故意的。
没有听到答案的牧似乎不打算善罢甘休,他大手落在她肩上,用她无法反抗的力道,缓缓将她转过身来。接着,他揽住她的腰,强迫她留在原处。
“抬头,看着我。”牧说到。
夏江满脸羞红,热烫的气息,吹拂过她的唇,牧又一次柔声问到:“想我吗?”
这次,她无法再不回答,只能告诉他最诚实的答案:“想。”
你也想我吗?问题闪过夏江的脑海,还没问出口,牧已经吻上了她。热如烙铁的薄唇,先是轻轻浅尝,重温她口中甜蜜的滋味,随着她嘤咛轻颤,他吮上丁香小舌,诱哄着她的回应……
牧霸道而狂热的吻着她,吻得她昏昏沉沉,甚至无意识的伸出双手,紧圈住他的颈项,羞涩的回应他。就在情势即将失控前,牧寻回了理智,结束了这个吻,确定夏江能站好后,他转身打开公文包,将笔记本放在桌上,随后说道:“太晚了,快去洗澡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今晚我不回去了。”
夏江定定的站在原地,似乎还未能从刚才的热吻中清醒过来,听见牧这样说,她才反应过来,见他已经开始电子办公了,于是她便乖乖去洗澡了。
待她洗完澡之后,看见牧仍然坐在那里,于是她就进房间看电视了。不知是因为牧在外面让她太过安心了,还是电视节目实在太无聊了,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当牧走进房间时,发现夏江已经睡熟了,湿漉漉的头发散落在床单上,牧心念一动,想着,这样睡下去,第二天一定会感冒,还会头痛。
于是他洗完澡之后,拿着吹风机来到夏江身边,体贴的帮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吵醒了夏江,她睁开眼,却看见穿着浴衣的牧露出大半胸膛,结实的胸肌衬托着性感的古铜肌肤,还有那宽厚得令人想一扑上前的肩膀。
夏江脸红得别过头去,意识还是很朦胧,迷迷糊糊说道:“今晚……你真的不回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江的话在牧听来更像是某种邀请。
“嗯,不知道可不可以?”牧简短的回复让房间里的气氛更加暧昧起来。
被触碰到头皮的感觉很舒服,不知不觉夏江就更想睡了,眼皮也越来越重,应了一声,最后掉进了牧的怀抱。
下一秒就感觉到唇部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在吻她。被吻得有点麻麻的夏江脑袋一片空白,任由他抱着。从轻吻到浪漫的吻,再到舌吻,完全沉溺在热吻当中的夏江,紧紧抓着牧魁梧的肩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然而当他的手不知不觉触碰到她的时,她着实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反射动作,她抓住他的手,突然睁大眼睛略有些惊恐的看着他。
被抓住手的牧也停下了所有动作看着夏江说到:“对不起。”
“不……不是……我……我……”瞬间清醒的夏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我不会碰你的。”牧退后一点点,敞开的衣领仍然看得到令人脸红的胸肌。
“不是……我……我……其实不会。”夏江支支吾吾一番,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将她紧紧拴在怀里。
“没关系,也许,我们还需要点时间。”牧的语气很温柔,丝毫听不出有任何失望。
“对不起……”夏江自责了起来,一直以来享受着他对自己的好,结果却没让他碰。是因为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吗?答案无从找起,或许只是出于本能的害怕,想要逃避。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牧知道,那一场噩梦对夏江造成了巨大的阴影,想到这些,他将她搂得更紧了。
一时间、羞愧、害怕、紧张的情绪一同向她袭来,夏江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对不起,我不是个称职的女朋友。”
“好傻,我怎么会怪你……”牧叹了口气说到,随后在她的脸颊印下一个吻。
最后两人什么也没发生,相拥而眠,在一起睡了一晚。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直射在夏江的脸颊,她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睁开眼,就看到牧静静的躺在自己身边,还熟睡着,想必是这些天太累了。只见他皱着眉,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不开心的事了,嘴巴微微嘟着,夏江不由轻笑,他是那么一个自信、自负的大男人,凡事都要掌控在自己手里,竟也会露出这样无害的表情,还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