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辈子的爱》天翊妈妈

17、第十六章

　　不知不觉几天过去了，日复一日的生活没有改变。夏江仍然每天起得早，睡得晚，一天忙下来，也挣不到多少钱。也许是害怕牧再提起带她回横滨的事，这些天，她都刻意避开牧的眼神，低着头，打理小食店的一切。她几乎时不时就能听见牧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知道那些都是律师行打来的电话，她知道他很忙，她想劝他回去，可是每当话到嘴边却总也说不出口，也许是因为这几天他对她的帮助太多，让她渐渐沉溺在这种日子里，无法自拔。
　　“呤”一声电话铃声响起，这次出乎意料的不是牧的手机，而是夏江的，她接起电话，是殡仪馆打来的，问她上次看中的那块墓地还要不要了。夏江犹豫了片刻，最后说到：“算了，我再看看其他的吧。”
　　牧从厨房出来，看到夏江失落的表情，于是问到：“怎么了？”
　　“没什么，推销员推销东西，我拒绝了。”夏江以为自己能敷衍过去，可是事与愿违。
　　这些日子，牧半夜睡不着时经常看到夏江房间里的灯亮着，从门缝悄悄望去，总能看到她低着头，对着存折叹气。他知道她缺钱，可是她从来不对他说。于是他决定还是自己问：“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困难？告诉我。”
　　“没事，真的是推销员嘛。”夏江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说到。
　　见夏江没有要说的意思，牧也不再继续盘问，他从来不是那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其实，你在这里也有些日子了，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回去？”夏江的问题打破了小食店寂静的氛围，只是眼睛却始终不敢看牧。
　　“律师行的事他们都搞得定，我想再……”
　　“我的环境你也看到了，你是大律师怎么可以一直留在这里。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而且，我也不值得你这样帮我……”夏江说到。
　　“再考虑一下都不可以吗？”牧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到。
　　夏江没有回答，只是又一次摇了摇头。见牧失落的站在原地，想着就要与他分别了，他们之间没有交集，再见面恐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许这一生都没有机会了，想着想着，竟有些舍不得，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她收拾好心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到：“不如这样吧，明天晚上小镇上有个庙会，小食店提早打烊，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吧。就当……就当留个纪念吧。”

　　夏日祭的时间是每年的8月15日，是日本的传统节日，这个夏江知道；但也是牧的生日，这个她却不知道。
　　在这天，政府会举行祭奠游行，政府和民间的社团会举行很多表演，人们会穿上漂亮的和服浴衣，上街买东西或参加娱乐活动。周边的店面在这天也会装饰一新，开展各种特别活动。
　　洋平和初音早早的来到小食店等着夏江打烊，同时也认识了帮夏江打理小食店的牧。匆匆关上小食店的门，四个人就一同上了电车，电车里人还真不少，拥挤的人潮中，夏江看到洋平一只手抱着初音，保护着她不让她摔倒，那画面不正是少女漫画中的场景吗？真的很让人羡慕啊，不知不觉夏江的嘴角竟上扬了一下。正当她神游的时候，电车里又跑进了好多人，于是她和牧被挤到了一边，实际上只是夏江被挤到了而已，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牧一只大手挽过她的腰，保护着她。夏江可以很清楚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还有以她的高度正好看到的挡在眼前的宽阔胸膛，夏江一时竟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

　　庙会上的活动和店铺花样繁多，比如小吃，一些店铺会卖炒面、章鱼小丸子、鲷鱼烧、棉花糖、苹果糖等食品。庙会上的活动也很多，如捞金鱼、捞水气球、套圈圈、投球投标等。庙会上，很多商家还会卖风铃、折扇、面具等一些小商品。
　　初音是个个性活泼的女孩，她似乎总有用不完的精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玩玩那个。洋平总是宠溺的跟着她，每当他要掏钱给她买时，初音都会拒绝，理由是现在的洋平需要好好攒钱创业。看见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的在自己面前大秀恩爱，夏江除了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们以外，这情景还真是刺痛了她的双眼，如果三井还在，现在是不是会玩得比自己还开心，然而如果只能是如果了，夏江露出了一抹不着痕迹的失落，却完全没能逃过牧的眼睛。
　　就这样，四人走着走着，途径一间和服馆时，初音决定来个和服体验。女生换和服的步骤特别繁琐，夏江是不愿意的，可是无奈初音软磨硬泡，最后只能同意。
　　在两位女生换服装，盘好头之际，两位男生早已在楼下聊得投机。等她们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夏江看到洋平看着初音的眼神都放光了，他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她，直到初音对他说了一句：“看够了吗？”才醒悟过来。夏江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还真是天生一对呢，只是当她笑过之余回头时才发现，原来牧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那一刻，夏江觉得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了。
　　“来，四位这边请。”摄影师很有礼貌的说到，随后带着他们来到风景比较不错的半山给他们照相。初音的表情或俏皮、或可爱、或温柔，pose也非常多，洋平完全变成了她的布景板，可是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最幸福的笑容。
　　“学姐，你和学长也一起拍一张吧。”初音为自己疯狂的霸屏不好意思的说到。其实夏江一点都不在意。最后拗不过他们的夏江和牧同意合影一张，夏江双手叠于腹前，牧则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一、二、三、“咔——”随着摄影师摁下相机的瞬间，天空中绽放出了今晚的第一颗烟花，那么绚烂，那么璀璨。

　　“哇~那里有摩天轮啊。”初音惊喜的声音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向天际，说完，她就拉着洋平兴冲冲的跑过去。夏江和牧也只能紧紧跟上他们。
　　摩天轮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炫目，周围的灯光颜色斑斓，在这样一个热闹的夜晚演绎着安静。初音说摩天轮是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跨越天空而存在的。于是她拉着洋平果断坐进了一个座舱。正当夏江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坐一圈的时候，牧温暖的大手拉起了她的手，走进了另一个座舱。
　　在狱中，夏江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和三井坐摩天轮俯瞰家乡的大地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情，可是如今摩天轮尚在，而他却不见了，以为伸手就能触摸到的幸福，可是幸福的另一边却没有了你。想着想着，心情不禁又低落了起来，此时摩天轮缓缓启动了。
　　“你在想什么？”牧看着她，满眼温柔。
　　“我在想洋平他们还真是幸福得让人羡慕啊。”夏江随便回了一句，脑海里却仍然遐想着与三井的一幕幕。
　　“他是你学弟？”牧追问了一句。
　　“是啊，他帮了我很多的，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夏江忽然说到，其实她在牧面前一直都不主动说话，只是今晚或许是最后一次能和他这样安静的聊聊天了，过了今晚，大家以后会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于是她很想向他倾诉那些压在心中已久的话。
　　“嗯，说说看吧。”
　　只听夏江娓娓道来：“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我爸爸是个警察，上学后，我跟着爸爸去了横滨，之后就一直在那里长大。后来爸爸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因为他去世前正在追查三井爸爸的案子，所以警方一直怀疑是一起打击报复行为，就这样，我奶奶说什么都不让我再和三井在一起，后来我就被莫名其妙的被陷害，进了监狱，坐了5年牢。奶奶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我出狱那会儿，她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所以在她弥留之际，我一直守在她身边照顾她，后来奶奶去世了……”
　　“所以你就去找他了。”牧接上夏江的话，看到夏江微微点了点头。
　　“比起这里，横滨更像我的家乡，其实我很怀念横滨，并不是因为它有多繁华，而是那里有我记忆里的牵挂，有我走过的路，有过我生命里最美的笑容。”夏江看着外面的夜色缓缓说着，随后回头看了一眼牧，停顿了一下，说到：“可是这些放在记忆里就够了。”
　　听着夏江这样说，牧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间，座舱里又安静了。直到几分钟后，夏江忽然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早上8点吧。”牧回答。
　　“是嘛，那我要早一点起床准备早饭了。”夏江喃喃自语到，听到他的回答，她心中还是猝不及防的咯噔了一下，感觉分离就在眼前了，也许过了今晚，以后再见面的机会恐怕为零了吧。
　　牧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安慰到：“没事，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到外面吃啊。”
　　“外面的东西不干净，还是亲自做比较好，你想吃什么？面包牛奶？那样做起来比较快。还是熬粥，虽然慢了一点，不过对你的胃会比较好。对，还是熬粥吧，最多再早起一会儿。”夏江一个人自言自语到，全然没有注意到牧看她的眼神，说着说着，只听她又问到：“对了，你明天几点出发？”问出来后才发现自己有多傻，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于是不好意思的补充了一句：“诶呀，瞧我这记性，刚才才说过的，又忘了。”然后抬头看见牧正笑着看着她，在他的笑容里，夏江竟看见了一丝宠溺。
　　不知不觉，聊着聊着，牧忽然说到：“好像快要到最高点了呢。”
　　“是吗？”夏江向窗外看了看，果然是快要到了，于是她脱口而出：“记得初音说过，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我猜他们一定在接吻。”
　　“真的吗？那就试试看吧。”
　　“你说什么？”
　　“唔……”就在一瞬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牧微凉的唇已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呼吸被瞬间夺去，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个吻充满柔情，细细的在她唇瓣上辗转，周围一切都更安静了，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牧捧着夏江的脸蛋，用最柔最柔的声音说到：“我们交往吧！”牧心里明白，如果错过了此时，他就再没有机会对她说了，不管成功与否，他都不想自己将来后悔。
　　夏江定定的看着牧，微风轻轻吹起他前额的发丝，深邃的双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双唇都让他在这个美丽的夜色里显得更加富有魅力。只是一记响亮的烟花声将她从幻觉里拉了出来，恢复理智的她轻轻推开牧说到：“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
　　“因为我配不上你。”夏江低下头，直白的说到：“我有自知之明。”
　　“你觉得我会介意你的过去？”牧宠溺的看着她，再次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脸，说到：“你觉得我是那种迂腐的男人吗？好傻……”
　　“可是我介意，我介意自己的过去，介意自己曾经被……”
　　“不要说了！”突如其来的拥抱，止住了夏江还没有说完的话。
　　夏江感觉到牧温暖的鼻息缠绕在颈间，听到他用世间最富有磁性的声音说到：“你为什么那么傻，你听着，你周围的人没有那么多时间每天记着你以前的事，是你自己太敏感了，是你自己不肯放过自己，是你自己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放过自己好不好，就当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他心里想说的是：让我赎罪。不过这一句话他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最后他吐出三个字“照顾你。”
　　“牧……”
　　“跟我回横滨吧……”

　　那一晚，夏江失眠了，耳边回荡着牧的声音，闭上眼睛，脑海里闪现的全部都是和他在一起的画面，牧让她好好考虑一晚上，希望答案不要让他失望。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向左走，继续过着这种死水一滩的生活；向右走，跟他回横滨去过新生活。听上去后者更诱人，可是那里的街道、那里的房子、那里的学校、商店、饭店，只要是曾经和三井一同去过的任何地方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往日发生的种种，这一刻，夏江不得不承认，她根本就是想借逃离横滨来舔舐心中的伤口。
　　牧说得没错，那场噩梦让她的神经变得史无前例的脆弱、敏感，她总是觉得周围的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总是觉得他们会在背后议论自己，明知道这些都是自己假想出来的片段，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会害怕、担心、自卑。
　　“我该怎么办……”夏江陷入了迷茫，辗转反侧了几个小时后，终于在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夏江再次醒来时才发现已经快要到中午了，心下一沉，答应的早起没有做到，答应给他再做一次早饭也没有做到，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会睡得那么沉。于是她火速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来到隔壁牧的房间，却发现里面整整齐齐，被子床铺都已经叠好放在一边，衣柜里的衣服也都不见了，连同他带来的那个行李箱也不见踪影。
　　“难道他自己走了？”夏江自语一句，忽然赶到周围的空气安静了，没有了他的气息，一种失落的情绪在心间蔓延开来……
　　直到楼下响起三轮车的铃声，夏江知道一定是麻姐来送货了，她急匆匆走下楼，打开店门。
　　麻姐把一箱箱货物搬下车，环顾了一下小食店，却没有看到上次那个伟岸的背影，于是问到：“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男朋友呢？”
　　“他……只是普通朋友，所以……已经回去了。”假装云淡风轻的语气是掩盖不了失落的情绪的。
　　麻姐看她的样子已然明白了个大概，于是对她说到：“瞧你那点出息，明明是喜欢上人家了，还死不承认。”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人家是律师，我哪有资格，我高攀不上……”夏江低着头说到，接着，就和麻姐一同将货物搬进小食店。
　　“你傻不傻，那个男人那么优秀，你小心过了这村没这店啊。再说了，你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男人现在已经不在了，难道你还真打算一个人守着这个小破店一辈子啊？”
　　货物搬完之后，麻姐便离开了，留下夏江站在店门口独自品味着她的那番话。

　　虽然小食店今天开门晚了，不过好在店里的东西都是价廉物美的，又是做街坊生意的，不一会儿就有了几个客人来了。只是夏江无论如何都提不起精神，做事频频出错，不是给客人点的东西拿错了，就是烤串被烤糊了，再不就是饮料洒了。总之，今天不适宜再开门做生意了，免得错得更多，把老顾客都赶走了。
　　夏江心里这么自责着，于是中午过后她就准备打烊了。打烊后，无所事事的她蹲坐在店门口，看着自己的脚背静静发呆，那种寂寞的感觉又悄悄向她袭来。她终于知道自己是多么依赖牧，多么不适应这种孤独的环境。可是牧他走了，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他甚至都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答案就走了，她真的那么让他失望吗？心底的无助感悄悄的升了起来，她甚至开始懊悔，如果昨天我答应他回横滨，现在是不是已经高高兴兴的坐在电车上了，那样的画面该有多温馨啊……想着想着，眼泪流了出来，滴到地上被晕染开来，一滴、两滴、三滴……
　　忽然一个高大的影子从她头上笼罩下来，她看到一双熟悉的脚出现在她面前。
　　“傻瓜，干嘛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啊？”
　　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夏江几乎不敢想象这个高大的影子的主人是谁，他不是已经回去了吗？他怎么又回来了？他不是都放弃自己了吗？一系列的问题瞬间划过脑海，于是她缓缓抬起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那熟悉的眼神正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牧！？”她站起身，几乎想也没想的扑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原来你没有走，太好了……太好了……”一时间竟然喜极而泣。
　　牧捧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笑着说到：“你以为我走了？”
　　“嗯！”夏江重重的点了点头，哭花了的脸蛋却更显凄美。
　　“傻瓜，还没有等到你的答案呢，我怎么会舍得走。”牧再次将夏江揽进怀里，紧紧抱住，吮吸着她的气息，激动的说到：“不过现在已经得到了。”
　　可不是吗？她因为他的离开而失魂落魄，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长长的拥抱过后，夏江抬头问到：“那你的行李呢？”
　　于是牧走进小食店，从楼梯下的小隔间里拉出了行李箱。
　　“你好奸诈，竟然把行李藏在这里，害得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我只是想知道我放不下的那个你是不是也同样放不下我。”牧认真的看着夏江，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见她不说话，牧又追问了一句：“到底是不是？”
　　“是啊。”夏江轻声说到。
　　牧轻轻吻了她的脸颊说到：“走，带你去个地方！”

　　牧带着夏江来到非常偏僻的山脚下，这里没什么人，从山脚下往山顶望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山坡上矗立着一座座墓碑，山脚下的大门上写着“蒲水陵园”。这里就是之前夏江和洋平来过的那个陵园。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夏江好奇的侧过头问到。
　　“夏日祭那天，你和你的朋友去换和服的时候，我问了洋平，他告诉我的。”牧简单的陈述了一下。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向半山腰的方向走去。如果不说这里是公墓的话，会被人误解成公园，这里的景色很优美，看来经常有人打理。两人沿着环山的阶梯一步步往上走去。在快要到山顶处的地方停了下来，应该就是这里了，牧拉着夏江的手沿着墓碑与墓碑间的小路往里走去，终于看到了一个新的空墓碑。
　　“今天早上我就把这里买下来了，听洋平说上次你看中的就是这里，只是没有钱。这个地方还真是抢手，幸好我出手快，不然就成别人的囊中之物了。”牧笑着解释。
　　夏江看着牧嘴角边灿烂的笑容，心中感动，说到：“谢谢你。”
　　“谢什么，我不想看到你为了钱而省吃俭用，那么辛苦。”牧说道。
　　夏江的嘴角微微上扬，对牧说：“每次看到你对我那么好时，我都会想，你是不是上天派来代替三井照顾我的那个人。”
　　牧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说到：“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一定舍不得让自己死掉。”
　　夏江听后，苦笑一声：“我和他15岁就认识了，从相爱到分开不过短短7年光景，却遭遇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仿佛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生离死别……只是到了最后……算了……终究还是没有缘分……”
　　流转的时光，照一脸沧桑，再也来不及遗忘。两个人，哄闹一场，一个人，地老天荒。谁能够想象，时光如爱情般短暂，思念如天涯般漫长……
　　夏江把自己和三井的故事告诉了牧，最后终于在这空无一人的群山间声嘶力竭的哭喊出来：“三井寿……我没有负你……没有负你……”不知道喊了多少声，直到她清冷的嗓音变得暗哑，再也喊不出来时才停下。
　　在这样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里，在这青山翠林间，牧终于看到夏江最脆弱的一面，只是这样的夏江触碰到深埋他心中让他竭力想要忘却的愧疚，让他觉得——痛彻心扉。

　　三天后，料理完三井的事，收拾好行李，坐在电车上的夏江最后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家乡，心中感慨万千。时间在变，人也在变，有些事，不管我们如何努力，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时光似水流过了一站又一站，只是生活还在继续，下一站，横滨，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