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儿童的自述》留守小孩

8、老妈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爸爸出去打工，妹妹还小，老妈自然是不会走的，第二年开春，老妈就要开始忙起农活来了。
　　两个孩子才不到半岁，老妈不仅仅要照顾她们两，还要顾着土里田里的农活，那时候两个小家伙，是瞧着邻居哪个有时间，哪个就帮忙带上半天。
　　下午我放学回来，就守着她们两。
　　能爬能坐快要能走的时候，是最不安分的。
　　想要走偏偏不能走，就叽叽喳喳的哭闹，想要把她塞到起步车里坐着，是根本别想的。
　　那时候，我就在家里地上铺了一张毯子，把两个小家伙排排坐靠在门板上，看着哪个要溜走了就把她拎回来。
　　两个都喜欢人抱着，不抱就哭，抱了这个哄不了那个，实在没法了，哭就哭吧！
　　现在，我妈当着妹妹的面吐槽当初的我就是：“管你两个哭，张（理）都不张你！”
　　最苦的日子，应该是山山出水痘那一段时间。
　　那个星期，老妈忙着挑粪给包谷上肥，而山山出了水痘，有些低烧，每天就是一直哭，哭得嗓子都哑了。
　　出水痘不能吹风，我就抱着山山，在屋子里晃悠来晃悠去，但还是哄不住她。
　　小孩子身体不舒服，不会说话，只能哭了。
　　偏偏，她一哭，青青听着了也跟着哭。
　　二姑说等水痘谢了就好了，最开始几天，我妈就没有带山山去医院，结果最后到医院去，医生说差点就保不住了。
　　我妈现在都还念叨这事儿。
　　不得不说，老妈是个“不称职”的母亲。现在有人说我走路腰前挺，小学初中时还有人说我是“挺肚儿”，现在大了倒是好了。
　　但，其实是小时候冬天身上裹的被子太厚了，老妈她根本不知道不能裹太厚，睡觉的时候裹的小被子是裹在腋下的，然后我整个人腰杆那一截就凸了一点，像是肩膀上半截往后掰了一下一样。
　　直到后来，老妈才知道根本不能那么干！
　　当然，山山这次出水痘，她取经于二姑，更是让她记忆深刻，用我妈的话说：“就是捡回来的！”
　　后来是农忙时节，掰包谷，割谷子，老妈每天会趁着天刚亮两个妹妹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出门割稻谷，早上我要上学了就回来。
　　然后，中午去土里掰包谷的时候，就把两个小家伙带着去，带了一块小毯子和一瓶雄黄酒，把雄黄酒撒在周围了就把两个小家伙放在毯子上，然后就去土里掰包谷。
　　等我回来带着她们两的时候，她就开始把掰下的包谷往家里运。
　　包谷掰回来要去壳，脱粒，全是纯手工活儿，这就是每天晚上熬夜的内容了。
　　等到包谷收完，然后就是谷子，稻谷早就割了放在田里露着，谷子是请人帮忙脱下的。当然，那时候的请人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请人”是周围邻居亲友之类的互相帮忙，今天弄你家的，明天我家的，主人家只要准备好一日三餐就好了。
　　那年，我就是我们家里准备一日三餐的那个角色！
　　当时不过十多岁的样子，要准备十几、二十几个人的饭，现在想起来，还有点佩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