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儿童的自述》留守小孩

7、抬了以后生不出儿子！

　　爸爸何人合伙的生意并没有赚，亏了！
　　两个妹妹是剖腹产，并没有在利川中医院，是在汪营镇医院，其实就是为了便宜些。
　　两个妹妹相差三分钟！
　　但是，长得并不像。
　　后来有人就因为两个妹妹长得不像，说我妈其实是躲着又生了一胎，但事实上，我都还记得她们两个“红猴子”皱巴巴的模样。
　　还有人在妹妹出生不久，劝我爸妈把妹妹送给人养的，还说有一个大老板没孩子，就是想收养一个，让我爸妈把我妹妹送给那个大老板养，绝对不差！
　　不过，那时候我爸坚决拒绝了，“我就算是去讨口，我也要养活她们！”
　　讨口，是我们那儿的叫法，说白了就是乞讨。
　　妹妹出生没多久，就要回家了，医院是住不起的。我们那儿那时候还实兴的是让人用梯子把产妇和孩子抬回来，路上用厚被子包裹着，避免吹风。
　　那时候爸爸喊下面的庆表叔去帮忙的时候，庆表叔骂骂咧咧的说：“我才不去，抬了以后生不出儿子！”
　　当然，这个我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在后来的聊天中，听了好多回这事儿了。
　　我妈对这个怨言颇深。
　　我们那儿上、中、下几个院子的人，基本上全是姓周的，一个祖宗下来的，庆表叔也是很亲的一房，他爸爸和我爸爸的爸爸是亲兄弟。
　　妹妹是农历八月份出生的，她们不到两个月，家里就没奶粉钱了，爸爸又出去打工了。妈妈带两个孩子，只有我放学了能帮忙看一会儿，那段日子，真是特别的苦。
　　我每天放学回家，就是用背篓背着青青，上下院子到处跑，妈妈就带着山山。
　　青青是稍大的妹妹，她小时候眼睛和睫毛像洋娃娃一样，眼睛大大的，水亮水亮的，睫毛特别长，弯弯的，小脸蛋胖嘟嘟的，特别可爱！眉心从出生时就有一个红点，一直到现在都还能看出来。
　　当然，她之所以胖嘟嘟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她“挑食”，晚上妈妈的奶水不够两个孩子吃，青青是从来不吃奶粉的，喂到嘴里了就吐出来，只有山山吃。
　　山山从小就瘦，现在倒是胖起来了。
　　那时候，我们那儿小孩子是不兴用尿不湿的，只是用尿布，那种特别软和的布裁剪后用开水消毒，给孩子用。
　　每天，两个妹妹都会用掉一大堆的尿布。
　　我还记得，那个冬天，天气特别冷，田里面冻的冰层能支撑得起小孩子，屋檐下挂着的全是特别特别长的冰棱。
　　那时候，我就在小河里面洗两个小家伙的尿布。
　　那水冰得刺骨，冻得我眼泪刷刷刷的直往下掉。
　　其实都知道，河水冬天是极冷的，但是井水冬天了是温的，但是井水是要吃用的，是不可能用来洗尿布的。
　　又一次冻哭后，好像有人看见了，给我妈说了，等我回去后，我妈就问我是不是哭了，我一口咬定没哭。
　　后来，妈再也没让我去河里洗过尿布。
　　其实现在想想，真的挺傻的。
　　那时候刚刚哭过了，肯定眼睛红红的，还傻傻的一口咬定没哭。那时候，老妈肯定是觉得我心底特委屈，其实不然，我哭的原因，就是一个字：冷。
　　真的特冷！
　　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种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