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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偷橘子的小孩 ...


  •   后来,大姑和大姑夫突然来了我们这边,住在了我们家里,好像是为了在山上养猪还是啥的。大姑父是卖猪肉的,养的猪不少。
      我和奶奶就和大姑一家生活了。
      至今,我还记得我第一次上学的丑事儿。
      那时候的乡下是没有幼儿园的,只有学前班。那天去报名的时候,是大姑带我去的,小学是三排砖瓦房,中间有两个大操场,第一二排都是教室,最里面那排是办公和教室休息的。
      报名后大姑带我去了班上,最外面的那排离大门最近的第二间教室,就是学前班。
      我只记得一班的小娃娃哭得昏天黑地的,然后,我也跟着哭了,当时想起了来的路上,那些大人吓唬我的话,哭得可伤心了。
      还有同学哭喊着要拽着长辈要跟着回去,很是热闹。
      “哭么子哭,你个妹崽!”大姑吼了我一声,然后就走了。大姑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比我大一岁,一个个比我小一岁,当然,说这点是为了叙述以后的故事儿。
      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适应了学校的生活。
      学前班的上半学期,还有一件大事,我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是个冬天,我们在烤火。我们这儿一直是炉子烧煤,那天吃饭的人不少,留了很多碗,我洗好了之后,手肘子一碰,哗啦啦的全摔到了地上,碎了好几个。
      当时把我吓得够呛!
      应该是哭了吧!
      忘记了说,大姑夫是“火把眼”,看起来十分的凶,他是个卖猪肉的屠夫,当然,至今还在卖猪肉。
      我那时候,确实有点怕他,不过,其实他经常不在家,在外面收猪杀了卖肉,相处也不是太多。
      怕嘛,哪有那么多原因?
      学前班上半学期结束,我爸妈把我接去了广州,那时候他们在一个陶瓷厂里面打工。
      那半年,是我最骄纵的时候,按照我妈说的就是:“这细娃才叼,连冰棒都不吃,只吃雪糕!”
      冰棒一毛,雪糕五毛!
      我跟着爸妈一起在陶瓷厂里工作,中午我淘米做饭,别的时候就给我妈帮忙,什么“刮线”“上水”的,做得贼溜了。
      我爸爸是上手,他要打模上浆之类的,全是力气活儿。
      然后就是刮线、上水、晒瓷、上膛烧大概这几个动作,都是下手的活儿,后面两道爸爸会帮忙,晒瓷是把瓷器扛出去晒干,然后就放到窑子里面烧制,前两道是细致活儿,我就给我妈做前面两道。
      我记得那时候我最喜欢盘子,圆的,在怀里滚一圈,就把多余的边给削掉了,盘子有大有小,小的巴掌大,大的比我张开双手还大。
      这期间,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有一次去前面淘米的时候,我“砰”的一下,摔到了地上,把高压锅里面的米撒了一地,我还以为爸妈会打我呢,记忆中好像没打我。
      第二件事儿,就是快过年的时候,老板买了一颗橘子树,上面的橘子很小,放在水池边,我每次淘米的时候都偷两个。
      最后老板要扔掉那颗橘子树的时候,上面还有橘子,老板还问我要不要去摘橘子,我妈也说要就去,那个时候我可嘴硬了,不要!
      我妈说我嘴叼,和大伯他们聊天的时候还说“她只挑贵的吃!”
      贵的——葡萄。我喜欢吃葡萄!
      第三件事儿,就是我在那儿的时候,有一个坛子,家里泡酸菜那种中号的棕色的瓷坛子,坛子破了口,就归我了,我把自己的那种大大的透明胶、还有各种零食,都往里面塞。
      第四件事儿,爸妈带我出去玩。
      那是一个很大的抽奖广场,上面很高很高的台子上摆着车子,我还记得有一辆红色的车子,很是亮眼,地上全是各种刮过了的卡片,震天的喇叭声闹哄哄的,吵着谁谁谁又中了一辆车,谁谁谁又中了什么。
      我爸妈说细娃运气好,就让我抽了两张,什么都没中。两张挨着很近,我妈说了我一顿,怎么挨着抽。
      期间有一次我爸妈吵架,我就对旁边的大伯说:“大伯大伯,今天我帮你刮线,我中午在你们这儿吃!”
      当然,这种事儿我自己是记不住的,是后来爸妈和忠大伯他们聊天的时候打趣我说起来的。
      我在广州半年,因为不会说广州话,我爸妈让我去上学,我也没去,他们老是对我说小孩子一学就会了啊!我那时候一直就觉得,自己根本学不会!
      然后,一直在厂里混着,后来,担心会耽误我学习,半年后我妈给我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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