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婚盲嫁》西瓜爱情

5、天涯万一见温柔

　　天涯万一见温柔
　　过年的喜庆味道若没有走亲访友这种习俗，怕是要显得越来越索然无味了。以前，没有便捷的交通，没有发达的通讯网络，一年难得相逢，相逢必有千言万语，那时的人情味相较现在要显得浓厚的多。杨芋的妈妈是个性要强的人，生活过得虽然一波三折，但不轻易向亲友求助低头。他们家亲戚中日子过得可以的当属杨芋亲身父亲这边，她妈妈改嫁以后，与那边走动自然便少了许多。虽然她不曾频繁走动，却一直让杨芋保持问候，尤其是杨芋爷爷奶奶还没过世的时候，杨芋过年一定会在那里小住几天。在杨芋爸爸亲属的眼中，杨芋就是个小可怜虫，想关爱照顾，但发觉孩子自尊心跟妈妈一样很强，团年的时候，满桌子吃喝，见过的没有见过的，杨芋都不甚表露喜好，拿压岁钱也是规规矩矩，不眼馋不多要，不会跟其他姊妹们攀比，还懂事的在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琐事。恰逢她家变故，姑姑伯伯们对她也格外的疼惜些。
　　杨芋现在毕业有了一份较为稳定的工作，杨葱成绩好，过年是老妈最长脸的地方。以前觉得家庭负担重感觉在人前低人一等，现在情形好转她又自信许多，全然忘记几个月前受伤的种种。杨芋在家休整一天，便被妈妈催着去看姑姑，而且自己还陪着杨芋一起去。利州的冬季寒风冷冽，早上院子里会结一层薄薄的冰，杨芋战胜了瞌睡虫以后穿戴整齐准备与母出发，却被自家老妈无情的鄙视了一回。
　　“姑娘家怎么越大越不会打扮了，平常不要总是省吃俭用存钱，该给自己添置些衣服就多添置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烫的最时髦的卷发，还染了色彩。”
　　“你女儿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装扮才上得了台面吗？我就是素面朝天往人群里面一站，那也要把街边的庸脂俗粉秒得渣都没有。” 杨芋无所谓的调侃。
　　说归说，两人一路便到了姑姑家。因为团年的时候杨芋加班没有回来，这次算是特意拜访了。姑姑家的孩子比杨芋大得多，现在孩子都快两岁了，满堂堂的一屋子人加上一个众星捧月的小宝贝，气氛热闹到不行。杨芋很喜欢逗那个肉嘟嘟的小侄子，还给小家伙买了贴心的玩具，这些举动轻易获得了嫂子的好感。饭桌上，大家聊到了杨芋，工作有了着落，自然关注点便落在了个人问题上面，一问竟然没有对象，便急吼吼的要在这几天张罗相亲。一面杨芋推说才工作不忙考虑个人问题，一面杨芋的老妈却对她姑姑的话记在心里，还先谢谢她姑姑的好意，提议有合适的叫杨芋可以认识认识，当然最好是在蓉市上班的。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有滋有味，杨芋突然发觉老妈跟着自己一起来看姑姑果然没有单纯叙旧那么简单。
　　回去的路上，母女心情都不错，妈妈觉得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女儿觉得妈妈终于摆脱了日积月累的忧心忡忡。她们不知道，离开后姑姑家也围绕她进行了一番对话。
　　“这孩子是看着长大的，父亲死得早，懂事也早，她那个妈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也是个吃苦过日子的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不容易啊。看着有合适的对象你们就帮忙介绍介绍嘛，孩子工作还可以，样貌也顺眼。”姑姑为自己娘家操心是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她既然发话了，即使不想做，好话还是要说的。
　　“妈，你就不要操那个心了。你看那个女孩子长得调顺颜正的，肯定早就有男朋友了，只是脸皮薄，不好给你们这些长辈说。”他的哥是个开明的人。
　　“我看到未必，妞妞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样貌什么的都不错，就是穿着太素了一点，通常这种女孩子被搭理的机会要少得多。”妞妞是杨芋的小名，儿媳观点到不一样。
　　“我看开始小依说得在理，妞妞这个孩子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撒谎，你们见着合适的就帮忙介绍介绍，自家亲戚，这点忙还是该帮的。”谈及女儿家的事情，男人和女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只有女人，尤其是结了婚的女人才这么热衷于牵线搭桥。在杨芋嫂子的热忱张罗下，杨芋在第二天的晚上便迎来了人生的第一场相亲。
　　事情发展的突然，杨芋妈妈也没有料到她姑姑办事那么高效给力，当天晚上就给她一个电话说要介绍一位也在蓉市工作的小年青。说对方的外婆跟儿媳娘家是远方亲戚，也愁孩子大了还没有对象正在四处张罗。男方高学历、高收入，样貌也好，反正什么都好。杨芋妈妈一听觉得对方条件太好，怕是难以成事，自家女儿虽说也不差，但跟人家一比好像没有什么优势，想着试一试的态度，杨芋的妈妈还是让她慎重对待，相亲不成当多认识一个朋友也好。
　　杨芋看到妈妈和姑姑的那份热心，再对比条件，心下有普多了。对方条件出众，不可能没有对象，出来相亲说不定只是为了应付家里人。但是为了让老妈高兴，她决定还是去看看，表现出应该有的得体大方即可，最重要的是不要让老妈和姑姑伤心。去相亲之前，杨芋先去了姑姑家，由嫂子亲自操办，把杨芋从上到下收拾得宛如摩登女郎，连一项不参与这项事情的姑父看到了都笑着说她们几个女人忙了一下午，准备了一枚糖衣炮弹直击对揭Α
　　杨芋因为没有抱任何期望，便如同玩偶一样任由她们操办，坦然接受着嫂子和妈妈们的好意。以前她觉得李美人美艳不可方物，尤其是她的气质，总觉得光芒万丈、美人气焰熊熊，所到之处手囊艳羡目光。再一看装扮以后的自己，原来脱了运动鞋穿上高跟靴会把自己显得如此挺拔，简单的修个眉，涂上一层珊瑚颂的唇彩，会让自己变得如此明艳，套上一件纯白色的齐膝长款修身羽绒服，一副几米版本的漫画女郎便呈现在眼前。
　　为了让相亲气氛更加活跃，妈妈辈们决定坐等消息，出席的是男方的表姐和她的嫂子。相亲地点选择在一家年轻化的咖啡厅，地中海的装修风格，一进屋咖啡味道浓郁的驱赶了外边的严寒。男方的表姐先到一步，愉快地跟她们打招呼，礼貌地互相问候寒暄了一会儿，但男方因为有事而迟迟未到。章敏对自家弟弟相亲迟到一事颇为不满。既然不想相亲何必又要在奶奶面前应承，她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合适的，这人又开始摆谱。
　　杨芋并不在意男方的迟到，像个懂事的小姑娘一样给两个姐姐们叙咖啡，添水，得体的回答每一个问题。章敏和小依两个人岁数相仿，都是当妈妈的，自然聊得不错。小依觉得章敏的弟弟条件确实好的没话说，自家妹子被凉终究不是滋味，但见章敏态度诚恳，话也投机。季维哲来到咖啡厅便见到这样一幕，几天前才见的人坐在自家姊妹的对面，浅笑嫣然，一副懂事的乖巧模样。
　　原来是她。他心底一笑，大步走过去，坐在了那人的对面。
　　“抱歉了三位美女，有事耽搁来晚了。”他气定神闲的坐在她的对面，眼光毫不顾忌的打量着杨芋。
　　杨芋一听到说话，刚刚所有的毫不在意和置身事外都被这声音活活打乱，心跳到了极点却又不敢露出一丝窘态。避开直视对方的眼睛，爬上耳朵的红晕却泄露自己的心情。小依一看，对方多年未见，不想长得器宇轩昂，成功又多金，简直是好人选，连刚刚的稍微不快都一扫而光。
　　“跟美女约会还要迟到，光抱歉有什么用，该罚。”章敏很会调解气氛，解了围，又给足了女方面子。
　　“好好好，那就罚我今晚请三位美女吃晚餐，好不好？”季维哲话说给章敏，却分明在问杨芋。
　　章敏是个多么练达的人啊，眼光瞧得分明，那孩子从开始的不以为意到现在的小心翼翼，不正说明了中意嘛。她弟弟这个态度明显不反感相亲嘛，那她的工作差不多便完成了，再坐下去到不利于人家交流，便笑嘻嘻道：“那今天可要选最贵的地方啦，不过呢今天姐姐我有点事要和小依办，你就请杨小姐吧。”
　　等小依和章敏离开以后，杨芋才敢抬起头。季维哲看她刚刚一脸便秘的痛苦模样，不觉说话都温柔很多。“傻瓜，你的走亲访友就是这个方式？”
　　杨芋被他的笑征服了，他的眼睛圆而亮，忽闪忽闪的直接照进心底最暖的地方。很久以后，那个笑容都让她心动不已，她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那个笑容对她的意义，只觉得温柔而温暖，想一直被这种温暖牵引着，傻傻的惟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