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婚盲嫁》西瓜爱情

6、有情何以似无情

　　杨芋的相亲让家里人以为出其不意的好，但放到季家便觉聊胜于无。季的心思极少外露，待人接物不直接说好或者不好，没有表态，便是不怎么上心。加之，杨芋除了年轻漂亮其他外在条件确实一般般，季家便不了了之。待到初七与家人一起玩的时候，好事的章敏问要不要带上杨芋。他家有个习惯，长辈们聚后，小辈们也要聚，而且形式多样，参加的都是亲戚、朋友同学之流，然后朋友再带上朋友，自然人多队伍就壮大了，杨芋参加到也不显得突兀。
　　“章好事，她给你什么好处了，还天天惦记着了。就她那个年龄，跟我们一块儿玩合适吗？”季维哲跟章敏岁数相差不大，一起长大说话也随意。
　　“你也意识到自己不小了吧，三十多的人了，找个小女朋友当然要天天看着啊，不然早飞了。”对方边说边播杨芋的电话。
　　杨芋接到电话一问候才知道是章敏。章敏说请她参加他们的家庭聚会，杨芋误以为是见家长，觉得还没有谱的事便凑上去显得很不妥便委婉拒绝了。虽然拒绝的小心翼翼，但章敏感觉还是有点尴尬。季维哲看在眼里，便打趣道：“吃闭门羹了吧”
　　“闭上你的臭嘴，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什么时候又成太监了啊？不是媒婆吗？哈哈哈哈”季维哲拿出从小跟她吵架的本事，觉得屡占上风，好不爽快。
　　其他人都知道季维哲的喜好，如是回答估计是不想跟对方多有沾染便不再以此打趣。毕竟马雨蔚的存在感很强，除了没有领证，那其他情况基本上是夫妻一对。只是没想到女人的事业心太盛，为了事业远走他乡。家里人喊季维哲相亲也是得知马雨蔚不提前告知就离开后，面子上有种下不来台的愤怒表达，等时间一过，大家又开始记起这个女孩子的好。漂亮、能干，关键是家庭双方相当，又知根知底，单论外在条件来说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况且人也没有单方面说分手，只因为工作需要选择外地工作而已。说不定回来以后，还是会结婚。在一看季维哲的态度，估计便是观望等待的样子。所以，与杨芋的相亲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华而不实的闹剧。
　　杨芋接了电话以后，心情便不一样。为什么是章敏的电话而不是他的？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或者是不想让她去。想起那天一场颇为闹剧的相亲，对象竟然是他，感觉生活简直处处充满惊艳。然而她并不傻，仔细回想那天他的表现都会发现是一种礼貌的应付，客气而疏离。一股自卑油然而生，没有道理因为一场闹剧的相亲会给他们以后带来什么发展，这不符合常理。想想杨芋便也不放在心上，妈妈虽然旁敲侧击询问，看到女儿的态度也猜得十有八九，事情在年近尾声便戛然而止。
　　年后杨芋返回工作岗位，干得踏实而深受重用，忙忙碌碌倒也充实自在。杨芋的付出得到了同事的肯定，更得到了老赵的青睐，老赵对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也越发态度和蔼，相处久了以后，杨芋在老赵面前谈吐自然多了。三月的一个星期五，杨芋在准备下班的时候被老赵叫进了办公室，拿出一份上面的文件。杨芋仔细看完，内心一阵激动，原来是分行将开展新进员工培训。这份培训来得如此突然，不仅承认了杨芋在行内的正式员工身份，培训本身也是一次难得的锻炼和学习。以前像杨芋这种实习生一般是要过了实习阶段，成为正式员工办理手续以后才可以参加分行的培训，这次，老赵特意开绿灯让她通过。
　　老赵看她满脸喜悦，自己也深受感染；“去吧，下周正式报到，把手边的工作跟小李交接一下。”
　　“不用不用，我今天把手边的工作全部完结再离开。谢谢老大。”杨芋羞涩的对老赵说。这个老大大家熟悉以后都这样喊，但是杨芋来的时候颇为拘谨，一直喊赵主管，显得客套而疏远，今天喜上眉梢，自然喊出了心声。
　　“收拾好培训住宿票，回来可以报销，先祝你学习愉快了！”一点正常的恩惠便让年轻的女孩子喜悦激动，看来人果然还是年轻单纯的好，珍惜每一个微小的值得感动的事情，并不是渐进步入不惑之年人的特点。放到自己身上，这些细枝末节的琐碎小事，都只当作不值一提的小事一笑而过，哪能激起由衷的快乐。
　　出发的那天杨芋心情澎湃，培训为期半个月，在五星酒店进行全封闭式学习，届时全省的新进正式员工都要一起参加，这么大规模、豪华的培训，对她来说显得意义非同凡响。她一个基层小支行的小小柜员也有机会与那些经济学博士、研究生新员工一起，让她觉得特别自豪，虽然自己也是不错的学校毕业，但基本上是踩着分数线进去的，而那些高学历的同学们直接分在了分行各要职部门，行里领导的后备力量呀。酒店安排也很它贴心，标间住两个人，按报道时间随机分配。和杨芋住在一起的是一个时髦的女郎程佳佳，尽管与杨芋比起来长得差强人意，胜在穿着的气质。想想当下社会，人人都喜欢美女，人人都想当美女。而天生丽质的美女寥寥无几，人造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双眼皮隆鼻什么的都是小菜一碟的事情了，天天浓妆艳抹，任你有火眼金睛都难以看清真实面目。更何况，人靠衣装，相貌再离谱的人都可以通过得体时尚的服装装扮得颇具气质。所以说，现在夸奖一个女人有气质，基本上该女外貌条件不甚理想，但在穿着打扮上却不落旁人。程佳佳第一眼看到杨芋以后觉得此女对自己是个威胁，在细看她的穿着以后便把杨芋归类为天生资质良好而心智尚未开化的一类女人。美不自知，对于同类来说是最好的伴侣，最怕那些自视过高、美女气焰浓烈的女人，相处不易。程佳佳对杨芋的总结，也是杨芋多年以来给人留下的感觉。美不自知，充满了少女的自卑和怯懦，忽视了自身优势的表达。但是正因如此，杨芋才躲过了各个时期评价校花的资格，默默无闻的绽放，没有男人缘却深得女人喜欢。程佳佳是三线以外地区的小柜员，估计是家庭不错才进入这个行业，因为她谈吐不具备金融才俊的缜密气质，风尘和潇洒的个性处处流露。
　　为了体现企业凝聚力，他们都被打乱分成势均力敌的三个班。每个班差不多人数，男男女女、朝气蓬勃、热闹非凡。说是培训，并不像上学那般拘谨，除了第一天上面领导例行讲话气氛严肃，上课一般是些基础的业务知识课程，还有些素质拓展训练，一切都是以团体成绩计分，个人表现不计，让杨芋这样的拘谨的人都感觉培训实在轻松。尤其一到晚上，8点结束学习，年轻人哪里就能够轻易回去休息，一个个班聚在一起，打牌、聊天、唱歌，哪样热闹哪样玩儿，无拘无束，好不自在。
　　这种时候很容易滋生情感，尤其是银行一般以男士为多，在男多女少、狼多肉少的环境氛围下，这种情感显得热烈而奔放。因为大家年龄差不多，单身的多，不单身谎称单身的也多，像杨芋这样漂亮、朴实又不做作的女孩子在班里自然成为典型闷烧男人的关注对象。但杨芋并不善于跟男人接触，相貌英俊的说上几句话便心跳砰砰、长得安全的感觉人家隐隐的示好又无所适从。所以总低调的伴在程佳佳的周围，成为程佳佳背后那抹靓丽的影子。正因为杨芋事事不爱出风头，低调的做派给程佳佳这类喜好张扬表现的女子了极大好感，并视为可以倾诉的好友对象之一。若说程佳佳对杨芋这类低调的女生好感频频，那对王嘉柔这类女孩子怀有敌意。王嘉柔之所以遭到如程佳佳这类女孩子的敌视主要是她仰仗毕业国内知名高校研究生毕业，又属于美女兼具气质型，虽然从年龄上要比她们大三岁，但此女以年龄为优势，高高在上捍卫自己班级班长的地位，谈吐非凡，言笑晏晏间将各位资深帅哥收归旗下，此等行为如何不成为程佳佳的眼中钉肉中刺。
　　杨芋此行纯属成为正式员工身份的激动，并没有将此类培训看做交友平台，面对同行，尤其是同期进入的同行，那也大有惺惺相惜之感，聚在一起问问你们那边业务状况、说说我们这边管理水平，总之肯定不会没有话题。这种话题只要一打开，便拉近了距离。杨芋虽然是蓉市偏远地方的一个小柜员，但毕竟地处中心城市，比起其他三四线小城镇地方来的同仁来，她境况要好很多，加之礼貌谦逊，没有程佳佳的那份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没有王嘉柔的那份高傲优越，深得老师和同期学员的喜爱。连邻班的聚会有时候都会喊上这个安静而美丽的女孩子。
　　李航超便这样走入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