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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花蜜生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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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蜜,联可听说你把陈丞相的公子给拒了,可有此事?”
“师兄,那小子太可恶了。迎春坊的头牌齐思玉,听说舞技超凡,让这孙子给抢了先。我还没见过呢,能不气吗?”
“你若喜欢,抢回来就是,反正都是你们家的人,这还不容易?”
“那个色胚,把她身子给破了,还能有什么灵动皎洁之态?我才不稀罕。”
“花蜜,朕知道你喜爱收集这些钟灵毓秀之人物,你的想法,凡人未必理解。朕能给你的,无非是任意妄为的自由身份,便是你爹,也不可强加干涉于你。朕封你为平阳公主,便是为此。有了这封号。就算皇亲国戚,也没法压你一头。”
“师兄,你这么宠我,是因为师父临终所托?”
“不是,师父没让我为你做什么,师父只是不让我限制你任何行为,师父说你是有大慧根之人。”
李松和花蜜絮絮而谈,浑没发觉自己眼中流淌着浓浓宠溺。当花蜜望向他时,他又变身为兄长,言辞垦切,不管花蜜多语出惊人,听之任之,一笑置之。
喜欢这个小师妹吗?当然。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可以让他生出真心的,就只有她了。亲娘早死,生在皇家,杀戮和倾轧之后这个椅子才是他的。有亲情吗,普通人家有,皇家没有。他的手上鲜血淋淋,那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史,血洗、压制、安抚、妥协之后,便形成了权臣和后宫现在这个格局。先皇在世时,谢珺瑶是皇贵妃,他的母亲赵淑琴是低级妃子,不配养育自己的儿子,皇贵妃负责抚养他成人。自己的亲娘没活到他登基的日子,大哥早亡,三弟远远就藩。四弟李柏是谢珺瑶所生,这个皇位一直遭人觊觎。稍有不慎,可能就满盘皆输,内忧外患,仍没完全消除。
李松忘不了跟刘花蜜的初识。那年夏天,花蜜跟着父亲进宫玩儿,在御花园里,正看见李柏和一群小太监逼着李松学狗爬。刘花蜜那时身子细长,和哥哥学过几天花拳绣腿,一脚踢飞了李柏,直接撞上假山,当场折了两根肋骨,躺半年没下床。小太监飞跑去报告当时的皇贵妃,一同出来的还有刘胜国。当时朝中安危,必须指望刘系武将。谢珺瑶强忍怒气没有责骂花蜜,但当时怨毒的眼神,李松现在想起还不寒而栗。李柏后来倒没再敢欺负李松,估计是谢珺瑶暗地里嘱咐的。这种事情要只是宫内人知道,怎么都行。一旦给外人看见,传出去可不甚好听。
当年跟着李柏做恶的太监,早被李松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和李柏,虽同父所生,并没有骨肉亲情。这个皇弟,他不能动。太后的一干势力,他还得借助以平衡朝中的关系。
李柏的为人一如他的面相。阴深沉郁,生来没有笑肌。朝中的贵族子弟,不知为何,对他是能躲则躲,不愿靠近,平日他只和两个表兄弟谢昭文和谢昭武在一起胡混。在李松登基之前,他不甚客气。李松登基之后,他倒是客气,却更冷漠疏离。
太后的漱芳宫里,李柏正陪母亲叙话,看着一幅母慈子孝图。母亲艳色逼人,高贵端庄,虽四十许人,可看出年轻时实是个尤物。儿子除了肤色略白,遗传了母亲的标致。李柏不知听得什么笑话,转述给母亲,娘俩笑得畅快。
“我儿,听说了吗?刘家那个贱婢修书一封给陈航,拒绝联姻。”
“听说了。她倒是能干出这种事来。娘,你说李松为什么那么护着那贱人?还封她为平阳公主,您当时怎么不拦着?”
“娘不是不想拦,当时他提拔了几个你外公这边的人。”
“本来安排她和陈文仲在一起,给她留条活路,给你布招暗棋。她自己选死路,怪不了别人。“
“您有后手?”
“没灭她九族,算轻的。你离那个贱人远点,我现在看她行事越来越妖,小心蛊惑到你,你别跟李松似的。”
“母后,您甭拿我和他相提并论。您看着吧,等她落到我手里的,看我怎么收拾她。”
李柏离开漱芳宫后,谢珺瑶的脸上有些阴晴不定。一个母亲的直觉让她感觉到儿子有点怪异。李柏对刘花蜜有兴趣,这对她来说不是个好消息。她不允许事态脱离她的掌握,不想任何人来破局,包括亲生儿子。
谢珺瑶不止一次对李松和刘花蜜动过杀机,可他们身边有个高人总是先手于她,高手过招,讲究点到即止。她可以蜇伏,因为她还不算老,还输得起。那个高人,据她掌握的情报,最近已死。而她,面对没有高人相助的李松,智珠在握,一切俱在掌控之中。
刘府饭厅内,刘花蜜正和爹娘一起用餐。她着了便装,头发散着,极为随意。
“皇上真没怪责你?那你看见太后了吗?” 她娘担心这个。
“娘,师兄才不计较这个。我没看见谢珺瑶,倒是李柏,远远看个背影像他。”
“我儿没事不要和此子正面冲突,我听说李柏越来越跋扈,前几天因为赌,把张府尹的儿子打瘫了,张府尹屁都不敢放一个。这小子哪像个龙子,阴狠毒辣,气焰嚣张,皇上和太后也不多加管束于他。”刘父很忧心。
“爹、娘,你们不要担心,师兄放任他,自有道理。师兄即位时间不长,朝中局势不明朗,有点风吹草动,容易引起恐慌,这涉及一个站队问题。”
刘花蜜对李松和谢珺瑶的了解,远在父母之上。不过个中内情,她此时还不能对父母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