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剑龙）天末云歌》九祐

28、伊人之歌

　　圣踪说来轻松，一步天履却听得内心忧忡，眼神恻怛深种，他细望前方曾经幸福过的孤岛，一念之间，他转头注视身旁的圣踪。
　　「这故事是真吗？」一步天履问。
　　圣踪起身，拍拍袖襬上的海砂，他转身离开，脸上挂了一丝看不透的情绪，无悲无喜。
　　见圣踪离开，一步天履也赶紧追上去，跳到他身边，缠着问：「你还没跟我说是真是假呢！」
　　圣踪停下步，瞬也不瞬地凝视一步天履。
　　「你觉得这故事好不好？」
　　一步天履皱皱鼻子，立即说：「当然不好，烂透了！」
　　圣踪看了一步天履半晌，目光里带着点奇异，他抚着下巴缘，附和道：「我也觉得这是个烂故事。」
　　「耶，你还没说刚才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别扯开问题。」一步天履不依道。
　　圣踪弹了天履额面一记，「既然是一出烂故事，何必管它是真是假。」
　　天履按着额头，不满地咕哝：「哪有这样的……」
　　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再问：「你还没交代那名破坏那夫妻感情的恶鬼呢？哪儿去了？」
　　「恶鬼？哪来的鬼？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有鬼。」圣踪答得古怪。
　　天履疑惑：「……啊？你刚刚有说，是那名恶鬼破坏那对夫妻的感情，不不不，正确来说，应该是那名被善人所救的男人搞得鬼。」
　　「那鬼，其实不只一只。」圣踪笑得邪恶，「鬼都住在那对夫妻的心里，丈夫有一只，妻子也藏着一只。」
　　「好深奥……」天履满脑疑问，听得一心七上八下。「我还是不懂。」
　　「不懂也好，反正不也是个烂故事，听便罢。」
　　圣踪牵着他的手离开海角，他心里忐忑还想着那孤岛发生的事，他回头望着，彷佛间……他好似在岸边看到那名小少主，微着笑，朝他挥挥手。
　　「啊……」他低呼一声，想来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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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踪回到两面悬浮奇谷，山里山外都是一个样，对照着彼此。
　　圣踪扬高不甚赞同的灰眉，刚才送走一步天履，回到住处便看见星象伏着地，好像在埋着东西。
　　「星象？」圣踪轻声唤，对于这另一个自己，他得爱。
　　星象抬起首，白发覆面，圣踪看不到他的脸，一阵嫌恶感又涌上心中，他跨过星象弯曲的身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圣踪问。
　　星象起身，手里沾着红土，淡道：「埋花。你院子里的花死了。」
　　圣踪抓着星象披长的白发，一下一下梳着：「你知道我今天上哪儿去了吗？」
　　星象摇摇头，这个没有满月的夜里，他总显得落寞。
　　「我去海角，还带着一步天履……」
　　圣踪后话没说结，星象像是吃了炸药转身揍了圣踪一拳，怒不可抑：「你居然带一步天履到海角！？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海角是他们两人的秘密，也是他最早睁开眼所见的初生之地；海角对他的意义，何其大！
　　圣踪啐地一口嘴边咬破的血，无所谓道：「你做什么发那么大脾气。我临时起意，就带他去看一看。」圣踪笑谑着，看见星象痛苦发狂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星象，是他心里孕化的鬼。
　　星象眼中爆闪的精光，瞬间萎靡，像是体悟了一种心态，白发遮盖的脸孔，星象偷偷地笑了。
　　「也好，随你意。」
　　「不生气了？」圣踪拍拍星象的肩头，那模样像个慈父，宽宏大量的包容自己的孩子。
　　「那件事你都办妥了吗？」圣踪探问。
　　「云歌咒言已经植入疏楼龙宿体内……」星象想着那晚美丽的月夜，目光迷蒙，「那一晚的记忆我也动了手脚，疏楼龙宿没有契机是不会引发当晚的记忆。」
　　圣踪赞许的又梳着星象贴在胸前的发丝，「封住疏楼龙宿的记忆甚是好。一但想起，疏楼龙宿承受的刺激就越大……大到足以让他完全崩溃。」

　　焚毁的春光，于旖旎的月光下，一场激情的戏中戏。

　　疏楼龙宿终是败在情字手上。他曾经说过的，剑子仙迹……这份人情礼你还得不轻啊。

　　云歌呀云歌，会是怎样动听的情歌？
　　从久远前流传下来的无尽悲歌。
　　传言道：那是千年前，流转折命的伊人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