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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师父 ...

  •   佐助仔细看了路边树上留下的标记,动身沿着鸣人先行离去的方向继续追赶,心里却渐渐开始不安。

      让鸣人自己先走,也是无可奈何才出的下策,他一定要回长秋一趟倒不是因为包裹里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他生于富贵之家,财物之类也不放在心上。关键是他的兵刃,那把从不曾示于人前,师父给他的兵刃,还留在壁先生那里,这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取回来的。

      为了确定日向宁次的确没有怀疑他编出的故事,他们分手时离松川城已有整整两日路程,距离长秋就更远了。被人跟踪应该是不会有,但问题是要让鸣人安静在一个地方等上三天,佐助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现实,考虑了无数遍,只能让他先慢慢往前走,沿路留下标记等自己追过去。

      脸色因为树干上越来越粗糙的刻痕而渐渐阴沉下来,佐助终于在一个标记前停下了脚步,那棵树上有巴掌大一块树皮被剥掉了。

      静静看了片刻,将取来的包裹轻轻地放到地上,解开了背负兵刃布袱的一端,调整到最容易拔出的位置上,借着林木的遮蔽慢慢前行,运足耳力,捕捉着林间每一丝声响。

      ***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放开我!”

      看着面前大叫大嚷的孩子,闲闲坐在树桩上的长发男子也不生气,只是闲闲地看着他,道:“你说了那瞬身术是跟谁学的,我就让他放了你,如何?”

      鸣人双手被缚在身后,坐在地上,几次欲挣扎着站起来,总是被旁边那绿眼少年在肩上轻轻一按便又跌回去,气得大叫:“说了不知道,那个什么术我根本没听过!”

      长发男子神色丝毫不动,似乎完全没听到他大喊大叫,右手自袖中伸出,指间赫然夹着一枚钢锥:“这般霸道的暗器我也只见一个人用过,”顿了顿,看着鸣人有些惊慌的神色,慢慢道:“你若是他的弟子,看在故人面上,我也不为难你,你只告诉我他现下人在哪里?”

      鸣人被他抓住问了许多不明不白的问题,心里很是怀疑他找错了人,及至此时见到这钢锥,一惊之下,才有些反应过来。日前山中一战之后,佐助发出的六枚钢锥只找到五枚,当时匆忙逃走也来不及仔细找,丢失的一枚竟然落在此人手中。

      虽不知他指的是什么人,现在却不再敢一口否认。听他话中之意好似并不知道那钢锥是佐助的,心里转了转,含含糊糊地问道:“你怎会认得他?”

      那男子冷冷一哼,道:“果然。听你口音是京都人氏,我便是不信他真会忍了这口气安隐海外。”转又皱眉问道:“他让你来九阡山的?多年不见,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巫门的人也扯上交情了?”

      这就超出鸣人的理解能力了,他根本不知佐助的师父是什么人,此时便是要编也不知从何编起。面前这人紫衣大袖、长发披肩,坐在这荒郊野外,便如身在清风廊下般悠然闲适。然而面对这般飘逸风雅如山林隐士般的人,鸣人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不安,他没有厉声作色,甚至一直微带笑意,但那种奇特的矜持一般的缓慢语气,却总在平平淡淡的话语中让人感觉到一丝阴冷的嘲讽。鸣人身上莫名觉得有些瑟缩,咬了咬嘴唇,索性闭上嘴一字都不说了。

      那男子也不意外,仍是不急不怒地打量着他,拂袖站起身,随口道:“君麻吕,带这孩子回去,再多派人,找找他那个同伴到哪儿去了。”又冷冷一笑,道:“故人音讯久违,难得碰上,怎也要打个招呼才行。”

      “是,大人。”

      “喂,你要做什么?”鸣人见他起身要走,也顾不得抓着自己的绿眼少年,急得大叫。

      那男子充耳不闻,径自起身便要离去,然而刚转过身,动作忽然一顿,蓦然侧目向后方林中盯了一眼。几乎就在他转目的同时,两点寒光直直钉向他的眼睛。

      微微皱眉,在刺目劲风之下反而顺势闭上了双眼,同时几乎是漫不经心地伸手一拦,已将两枚暗器收在指间。随即却不由得一怔,预料之外的重量沉沉坠在手中,目光扫过,方踏上的半步顿时停了下来。

      那绿眼少年反应极快,一见主人神情,便立刻抬头随之望去,但就在这一抬头的功夫,鸣人缚在背后的双手忽然松脱开来,右手一扬,一道冷芒自下而上向后斜劈。绿眼少年不及思索,将他往前一推,飘身后仰,急急退了开去。他先前动手抓人毫不费力,本没把这金发孩子放在眼里,只把他双手绑上免得多事,也没有费心搜身,竟不知道他手里什么时候多出一把小小匕首。心中恼怒,稍一趋避即又扑回,五指如钩裂风抓下,却不妨另有一人挡在了他面前。

      鸣人一刀斩出,翻身就向旁逃去,连头也不回。佐助为他挡住那少年就是为了让他先离险地,那两人深浅莫测,他快得一分,佐助便也好及早脱身。他两个从小见面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打架,别的事上半点儿默契没有,独在这件事上,稍有举动便明对方心思,眼神对话一概不用。

      他跑出十几步才停下,才待回头去看佐助那边的情形,忽然领口一紧,两脚腾空,呼吸顿时变得艰难。那和服木屐、长发闲散的男子毫无预兆地站到了他面前,就用一只手轻轻松松抓着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顿时心中大骇,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紫衣人毫不费力将他提在手中,目光所注意的却是与那碧眼少年纠缠的佐助。虽然是想速战脱身,未动兵刃,但素手迎敌,立掌为刀,凌厉刚劲,却是半点不落下风,轻轻捻着指间两枚钢锥,微微冷笑,这小家伙看着老实,原来也会玩心眼,差点儿被他瞒混过去,看来那一个才是正主……

      佐助早已瞥见这边变化,当即舍了对手奔来,相隔数步却又猛地钉在当地,生生遏止住要扑上去的冲动,大叫道:“你放开他!”

      紫衣男子目光森然,微微一笑,手上反而又紧了几分。

      佐助投鼠忌器不敢妄动,一颗心已经快要烧起来了。此人神宇沉凝、华光内蕴,若非这一出手,自己竟连他会不会武功都无法判断,适才举动实是不得已而冒险为之,岂知终是没来得及。以此人所显身手之高明,便是两人合力也不是他对手,根本用不着挟制威胁,此时将鸣人抓在手里,仿佛带着几分冷冷的趣味看自己要如何应对,显然是丝毫不将人命放在心上……

      眼见鸣人脸色渐渐发青,这人却毫无放松的意思,佐助忽然感到一丝恐惧,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他这样做……狠狠咬住下唇,疼痛混杂着血腥味奇异地镇住了慌乱,屈膝凝力,反手握住了肩后兵刃……

      与其坐以待毙,不若行险一搏!

      那男子见他惊惶之色一显即逝,随即纵身向自己冲了过来,竟是毫不犹豫,心中惊讶之余不禁欣赏起他的果断决绝。他不将小孩子这点武功放在眼里,便只悠然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佐助目光闪动,猛一伏身,反手拔出了兵刃。

      此时这面色阴冷的男子终于知道自己上当了。这孩子一直没出过兵刃,此时既因同伴受制于人而决意破釜沉舟,便更不曾想他还有后手留下。在距离已不足三丈之时,他骤然间身形一迅,竟是比刚才快了一倍不止。在意识到他刚刚不顾一切的样子只是装出来给自己看的时候,这样的距离已经来不及反应,而且料错的还不只是速度,更有兵刃。

      佐助的兵刃用布包裹,背在背后,看上去就像是最普通的长刀。然而此时一亮出来,那男子才发现,那并不是刀,而是一把双刃剑。

      双刃剑两面皆锋,因为不能够双手平托,在防守时不如长刀稳固,但反之,在进攻的时候却有着长刀无法比拟的锋锐。尤其是,配合骤然加速下这样一往无前的直刺,没有任何花巧,却足以将双刃剑凌厉锋锐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那男子衣衫长发具被剑气激得飘飞起来,深沉的目光却奇异地兴起了几分亮芒,不避不闪,反而微微侧过身来正面对他。就在剑尖堪堪触及他胸口衣服之时,佐助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右掌当胸一立,仿佛要用手背去拨开剑刃,而将触未触之际手掌蓦然一翻,掌心向外,食、中、无名三指在剑脊上一按,转身之势不停,双脚不动,只借旋腰之力,已将这全力一剑带到了肩侧,擦身而过落了空。

      佐助心中一震,当即松手弃剑。他心思谨密,知对方武功远胜于己,出剑之前已经做好被他躲开的准备,虽未料及如此轻易,却也并不慌乱。松手弃剑没有半分犹豫,前冲之势丝毫没受影响,双掌一扬,左斩咽喉,右探左腕。

      好心思!那男子微一挑眉,心中已是十分赞赏。此时二人贴身近战,右手回防不及,只得向旁一让,避开斩向颈项的一掌,左手拎着鸣人不及躲闪,力运于臂,便打算接下这一招。岂知刚一动念,猛觉一股灼热之气扑面而来,侧目看时,就见佐助落空的左掌掌心竟是殷红如血,心中一凛,立刻改变主意,松开抓着鸣人的左手,退开两步,避开了第二掌。

      佐助这一番连环计算本就是为了救人而非伤敌,此时更不迟疑,双手抱住鸣人,就地一滚,已扑到了他的身后,适才脱手飞出的长剑余势不减,准准钉在他的身畔。顾不得看一眼剧烈咳嗽不止的鸣人,反手握住剑柄,紧紧盯着面前的敌人,心跳犹自轰然。

      那男子转过身来,没有看他们,却是拎起左袖,看着上面的一角焦黑,慢慢道:“宇智波家的凤仙火,我今天看走眼的事还真不是一件两件……”

      佐助已经完全不知道应当如何面对此刻的局面,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宇智波家并非独擅拳掌功夫,这凤仙掌论博大精深远不及日向家五百年传承的柔拳法,然而掌力之霸道却是天下独步,兼之力属炎灼,故有“凤仙火”之称。但是这掌法乃是宇智波家嫡系秘传,真正见过的人并不多,此时被这男子一语道破,佐助心中顿生戒惧。

      那男子一反刚才的漫不经心,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道:“我好像记得,宇智波鼬有个弟弟,你是叫佐助吧?”

      佐助被他阴森的目光盯着看,只觉得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忽然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心中惊骇,几乎无法把话说清楚:“你……你究竟是……”

      那人挑了挑眉,抬起手,三枚钢锥并列掌上:“我说了今天看走眼的事不止一件,我以为旗木卡卡西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姓宇智波的了。”

      如果刚才被叫出名字只是震惊,现在则无异于一道雷从天上劈了下来,佐助看着他掌上的钢锥,耳中听着他说的话,觉得好似不能联系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才有些缓慢地问道:“你说什么?”

      那人看了他两眼,冷冷一笑道:“这样刚烈的剑法哪是宇智波家教得出来的?你刚才与君麻吕交手,用的也不是掌法,是刀法吧?”他目光中渐渐透出一股森寒之意:“为了宇智波止水殒命相救之恩,连他老师的仇都可以忍下,真不愧是旗木卡卡西会做的选择……”

      佐助却仿佛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猛地站起身来,厉声道:“你刚才说,他是谁?”

      那人的话被他打断也不恼怒,只是有些审视地看着他,仿佛在分辨他这样的反应是真是假。

      这样不答更令佐助心中纷乱,无意抿了抿嘴唇,咬破的伤口有些辣辣地疼:“这种事……怎么可能……”

      宇智波宗家嫡子怎么可能没听过旗木卡卡西的名字?越是被长辈们讳莫如深,就越是忍不住想知道。但这件事即使在家族内部,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提及,他背着父母问过几个心腹下属,大多也只说得出那人身为故武承亲王养子,幼年便随其出征西南,名传战场之事,对其后来去向,却不甚了了,只含糊听说与堂兄止水的病故有些关联。鼬那时已经有些疏远他了,而且即便不是如此,止水故去之时,鼬也只得七岁,佐助并不想去跟哥哥谈论他最亲密的堂兄的去世。既不想介入家族隐秘之事,索性放下不再关心。

      但……那个传闻多种多样,被宇智波家视为心腹大敌的人,怎么可能和自己认识的那个是同一个人?

      忽然被一阵猛摇惊醒心神,却是鸣人正抓着他使劲地晃:“……喂,你没事吧?他在说谁?你没事吧?”

      一时恍神,竟忘了身在何处,目光触及鸣人焦急担忧的脸,忽然想到此刻奇异处境的来由,那个瞬身术的轻功……想到鹿丸慎重的嘱托和对那人身份的闭口不言,自己剑柄上奇特的令符和那人从不曾拔出鞘的长刀接连浮上心头,心中忽然忍不住生出一个念头:那人忽然出现,是在自己认识鸣人之……前还是后?

      断然截住思绪,几乎是愤怒地瞪着那不知是何来历的异人,道:“我是无意中遇到他的,不管他是谁,和家族有什么过往,这都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

      那人始终注视着他的神情变化,此刻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只道:“你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可以相信,但你现在既知了他的身份,还说他收你为徒只是偶然,你自己相信吗?”

      “宇智波止水背叛家族放他离开木叶,又拼死送他出海,这样大的恩情片语不提,只请他念及昔日朋友之情、兄弟之义,看顾他的弟弟。卡卡西重情重诺,又是死心眼地念旧,带土、止水先后为他而死,凭此一言之诺,宇智波鼬就算让他助自己在家族中夺权他估计都不会拒绝,何况只是收个徒弟?难怪五年前初登世子之位就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挑衅整个家族,有旗木卡卡西应承护你平安,自然是后顾无忧……”

      “住口!”佐助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听下去了,大声打断他道:“住口!哥哥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那男子竟然真的就住口不再说了,微微眯起的眼睛有了几分了然,嘴角就轻轻挑了起来。佐助看着他讽刺的笑容,忽然觉得全身冰冷。

      他七岁时偶然遇到卡卡西,五年来一直以为这是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秘密。

      他非常尊敬也非常喜欢他的师父,即使这么些年来连他的真面目也不曾见过,来历身世也怎么问都避而不答,但每次见到他心中的确是充满欣喜。那人从来不会像家中长辈那样严厉,甚至从来不会斥责自己,修行时动作不正确也只是再亲身示范一次。然而就是看着那样完美凝练的示范,才更加不能容许自己的生疏和笨拙,因此他用了大量的精力在练习师父所教的东西上,远远超过了对家族武学的热情。

      偶尔被学生愤而指责他缺乏身为师长的威严时,那人就会抓着那头乱糟糟的银发说:“啊,是吗?可是我师父就是这样教我的啊,那么你说别人的师父是怎么教的?”如果这时候追问他的老师是谁,他就又会眯起眼睛,笑而不答了。这往往导致佐助在他面前更加坚持的摆出冷淡不屑的样子,然后私底下加倍的用功。

      他不是看不出那个人出身必定不凡,也早就知道他对自己家族没什么好感,但却从来不去探问。他不喜欢,又何必去提,反正肯这样费心教导,至少他应该不讨厌自己这个人。在烦恼于父亲和兄长对他态度的变化时,正因为有这样一位令他心中仰慕的师长和身边这个对他身份懵懂无知的笨蛋,才让他觉得离家族远一点儿也不是什么坏事,但他从来没想过这两个人之间是另有关系的。

      他也不是不曾对那位才略绝殊、深孚众望的兄长有过嫉妒之心,但即便有过些许不忿,他也绝不会容许自己成为别人——即使那人是父亲——利用的工具去与兄长争斗,在察觉出鼬另有谋划的时候,他便已决定将来回返泽州,彻底远离木叶宗家的纷争。

      有些事他不问不是他不知道,有些事他不争不是他无此能,宇智波家的公子自有他的傲骨所在,但那两个人这样欺瞒于他,却是把他……当成了什么?

      鸣人在旁只见他看了自己一眼,却是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心中迷惑,才待询问,忽听得“咯咯”之声,不禁吓了一大跳,却是佐助死死咬着牙关,用力之大,白皙秀气的脸颊也透出一层青色。

      对面那人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抬手,也不回头,唤道:“君麻吕。”

      “是。”

      那绿眼少年自他亲自出手便避到一旁,即使见他被佐助仗剑逼近之时也毫无插手之意,只安然旁观。此时听他召唤,会意取下背上包裹,解开一端束带,双手捧到他身侧。

      佐助立时警惕起来,面前这人身份奇诡,多半是敌非友,当此之时岂能陷于这些心事之中?暗暗握紧了剑柄,全神贯注,那少年背负包裹和他自己所携一般无二,一眼就知里面必是长兵,适才虽未见他使用,却不曾松懈了注意。

      那人注视他的目光并不移开,忽而微微一笑,信手探入布袱,只听得一声清吟,一道秋水泓光霎时流泻而出,竟然也是一把长剑。微一振腕,剑光自右上至左下斜斜一劈,凝然不动。

      佐助忍不住闷哼一声,下意识按住胸口,心跳已是控制不住地剧烈起来……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动作而已,最简单的斜劈,剑锋所行不过三尺,纯是以小臂用力,连肩膀都没有动,但这一剑的速度和力量让他仿佛用肉眼看到空气被撕裂开来,风声之厉,直如大刀巨斧。锋刃倏动倏止,动如雷霆、凝若渊岳,停止的瞬间,那一泓秋水几乎要收不住泼溅出来。

      用力按着心口,才发觉双手正在微微颤抖,急促地喘着气,额头不知何时已密密渗出了一层薄汗。低下目光不敢再看,气血激荡之下,喉中仿佛已有腥甜之气。

      这样的剑……这样的剑法……这个人……

      “古之剑士斩八歧大蛇,自蛇尾得神剑,名为草薙。我少时游击草莽,所用之剑不知凡几,直至十七岁偶得此剑,方不需再换,从此弃本名不用,以剑为号。”那人持剑而立,淡淡述说间透着不可一世的高傲:“你既是习剑之人,当知我名。”

      佐助深深咬住下唇,刚刚凝住的伤口又渗出血来,却只是毫无所觉地盯着面前的人:“……大蛇丸。”

      那人微微一笑,神色忽然显出几分温和柔缓:“好孩子,要不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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