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桩》居桩

136、终结前序

　　生存号船长的实力更强，抢夺回了胚胎，但是大副依旧带走了很多人与武器，并要求谈判，否则就同归于尽。
　　船长迫于大副的武装力量，双方坐下来谈判。
　　这次暴乱早有苗头，大副与船长在人类家园上政见不同，几次公开提出反对，只是船长在生存号生享受一言九鼎的权力，对他的反对不予理会。
　　至于他们之间到底什么意见不同？
　　其实是关于人类政体选择上的不同。
　　从船长得知人类能够重返地球开始，一系列举措都是建立一个资本控制的社会。
　　而大副觉得，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资本社会对资源的掠夺是毁灭性的，最终会自食其果，他主张建立封建社会，具体思路就是大量生产人工智能，赋予这些人工智能不同体貌与记忆，形成一个完整的社会体系，然后把培育出来的孩子给充作他们的孩子，当这些孩子长大成人并生育后代以及人工智能人类全部代谢完成，社会也就建立起来了。生存号则以神的身份存活在世，监督人类社会的发展，确保他们不会迈入工业时期。
　　船长却认为人类在历史中获取得不仅仅只有教训，还有丰富的经验以及科技，现在人类获得第二次新生，地球是全新的地球，所有的资源都是未开采的状态，这正是人类得以演化出更先进政体的时机，怎么能放弃这些优势重回落后的封建社会？
　　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决定进行一次公投，让全体生存号的人决定人类到底重建成什么社会。
　　女绛疑惑道：“万一公投的局面对船长不利，他难道真的甘心放弃最高统治权？”
　　凌华揉揉额头，“这也是我今晚来找你们的原因，船长现在看着被动，被大副威胁，实际上他的核心权力并未受损，但是公投结果一旦对他不利，他一定会不折手段维护自己的地位，所以投了封建社会的那群人一定会被他视为眼中钉。”她停顿了一下，“公投就定在三天后，这期间关于两种政体的全部信息会发给每个人，大家也可以自由讨论，让大家在了解以后做出选择。”
　　昭华蹙眉，“事实上，就算封建社会更有利于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我们也不能选？”
　　凌华无奈点头，“船长拥有生存号的绝对控制权，是生存号，不是生存号上的人。”
　　女绛脸色一变，“昊天曾经告诉我，生存号其实是个大规模杀伤武器，可以在几秒钟内发射导弹十万枚，覆盖方圆十公里，密集程度，苍蝇都不能幸免。他平时就还要秘密维护船身上这些武器。”
　　这样看来，船长似乎有意图趁此机会排除异己。
　　时间也不早了，凌华也没回自己住处，梳洗完毕，三个人在宽大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局势，很快就都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昭华再次惊醒，她呆愣片刻，急急忙忙去推凌华和女绛。
　　她二人迷迷糊糊起来，询问昭华发生了什么。
　　昭华急切地问：“船上什么地方可有SWSJ0718代号的东西？”
　　女绛打了个哈欠，“这是什么？”
　　凌华摇摇头，“就算真有，我们也不知道，能知道的只能是船上的工程师。”
　　二人说完一起看向女绛，女绛很奇怪，“你从哪弄到的？”
　　昭华犹豫了一下，“我刚刚做梦，一个面容看不清楚的人告诉我，他要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东西。”
　　女绛略感无奈，还是拨通了昊天的通讯，很快昊天一脸蒙蔽的大脸出现众人面前，女绛直接开口问。
　　昊天摸着脑袋想半天，也没想出来个什么。
　　女绛只能叮嘱他明天上班的时候暗中查一下，昊天也没问原因满口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凌华又去上班了，昭华和女绛还在睡梦中，直到昊天传了信息过来，说查到了那个代号。
　　昭华大喜，催着女绛带她去找昊天。
　　他们在一处仓库门前见面，昊天边开门边说：“这处仓库是存放淘汰下来的机械设备的，空间站资源有限，什么都不舍得丢，所以就单独放着。你们说的那个代号是一台模拟舱，因为故障修不好，就被淘汰了。”
　　昭华问道：“什么故障？”
　　昊天一脸说不清楚的样子道：“说来也奇怪，故障原因竟然是舱门无法打开。”
　　模拟舱故障原因可以有很多，但是打不开舱门却只有一种情况，就是里面有人在模拟，出于对模拟人的保护，外面是没有办法强制开舱的。
　　但是这个故障的模拟舱，可以透过透明舱体看出里面没人，所以很奇怪。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模拟舱前，是个半透明椭圆形的舱体。
　　三个人对模拟舱都很熟悉，女绛一顿操作，发现确实打不开舱门，一摊手，“打不开就用不了啊。”
　　昭华回忆梦里的情形，将双手按在舱上，一瞬间，舱体流光闪过，舱门打开，并有机械声提示：“请昭华进入舱体。”
　　三人都惊呆了，女绛迟疑道：“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昊天震惊到语无伦次，“不会不会，这不是普通的模拟舱，这是当初实验失败的升维模拟舱，是可以让人从三维进入四维的。”
　　就是因为失败了，也就没有强制开舱维修，直接丢弃进仓库了。
　　昊天兴奋地看着昭华，“当初失败的原因据说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模拟人，我们参加过模拟知道模拟有严格的筛选程序，不是谁都能参与的，这个升维模拟舱当初筛选了全船的人，没有人符合条件，那时还没有我们，你能模拟这是天大的好事，我们的科技又将进行一次翻天覆地的变革，我们得抓紧上报......”
　　“不行！”女绛厉声打断，“你要是敢上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
　　昊天吃惊地看着女绛，“这是大好事，为什么不能上报？”
　　昭华抢在女绛前面说：“你先别急，现在只是打开了舱门，到底能不能实现功能还不知道，我先进去试一下，若是真能实现，就以你的名义上报，以你为首功。”
　　昊天眉毛一立，“肯定是我们三个人的功劳，就按你说的，先试试。”
　　昭华与女绛对视一下，昭华便走进模拟舱，舱门关闭，舱体放倒，模拟开始。
　　女绛笑颜如花，柔情似水地看着昊天，“接下来你打算干嘛呢？”
　　昊天瞬间痴呆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说呢？”
　　女绛假装思考了一下，“你去上班吧，把仓库门锁上，晚上下班再过来接我们出去，万一昭华模拟成功，我们明天就上报。”
　　昊天连连点头，“就按你说的。”
　　昊天走后，女绛长出了一口气，靠着模拟舱坐了下来。

　　昭华似乎陷入了长时间回忆，数百万年的记忆走马观花一样略过，等她清醒过来，居桩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她对面，托着下巴长吁短叹。
　　昭华，不，悠雪霍地起身，“居桩？”
　　居桩眼睛一亮，“悠雪，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等你了多久。”
　　悠雪四处看看，她们好像置身于浩瀚宇宙，她疑惑道：“这是哪里？”
　　居桩很得意，“这次终于轮到我把你弄蒙圈了，哈哈哈哈.......”笑到一半见悠雪明亮的目光正深深地望着她，不禁停止大笑，轻咳了几声，“你应该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悠雪无奈地看着居桩，“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居桩兴致勃勃，“这段时间做昭华感觉怎样？”
　　悠雪叹了口气，“我原本就是昭华，悠雪才是模拟的身份。”
　　居桩想了想，“说得也对，好吧，那就废话少说，你认真听我说。”居桩摆正了自己的语气，“要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你还记得葬魂地的事情吧，当时你就告诉我，有一群人截取了别人的寿命以延长自己的寿命，你就没想过那群人如今在哪吗？”
　　悠雪眉头轻蹙，“根据模拟的情况，并不存在吧，我们应该是最后的操控者。”
　　“当然不是。”居桩伸出手指，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确实有这么一群人，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你们也只是一群韭菜罢了。”
　　“而且，”居桩嘚瑟不已，“你们参与的模拟也不是模拟，是真实发生的一切，里面的人、物都是真实存在的。”
　　悠雪看着居桩，“所以，你真的终结了万物？”
　　居桩：“......”连忙找补，“有时候终结就是为了重新开始，我为了给万物一个机会，费尽心机集齐天地三门，又以自己的血完结《古典法则》，才换来今日的局面。”
　　悠雪盯着居桩，“那么也算成功了，我为什么又出现在这？”她眉头蹙起，“为什么你可以做这些，你是什么？”
　　居桩得意洋洋地解释了第一个问题，“因为我所做的一切影响范围仅限于地球，而你们在航天飞船上，离地球太远，致使你们并没有受到影响。”
　　悠雪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彻底解释一下？”
　　居桩连忙收敛了得意的神色，“还是要从葬魂地说起，葬魂地其实是万千世界人类寿命的逆显示，就是为了确定每个人的寿命有多少，才能合理夺取别人的寿命。这点你们也发现了，只是你们没有想过自己其实也是被夺取寿命的人类一员。”
　　“那群人为了能够多多收集寿命，在地球上开辟了无数平行世界，确保有足够的寿命供自己使用，原本平行世界间是互不影响的。你们是来自其中一个世界，你们的世界毁灭了，于是，你们想办法把人送到远古时代，后来因为你们九个的爱恨情仇，致使女绛劈开平行世界，于是各个世界就产生了交叉影响，这就导致所有世界都将走向毁灭的终点。”
　　“这件事也被那群人探知了，他们费尽心思干扰你们的行为，想让你们这群韭菜拯救这片韭菜地，于是，那群人便通过混元法杖干扰悠息的行为，只是悠息并不好控制。你们模拟结束记忆不保存，这就让你们对整件事情并未产生疑惑。”
　　“现在的问题就是，即便地球真正重新开始，你们却依旧存在，那群人有一定寿命的储存，足以挨到你们这一小片韭菜发展壮大，但是考虑到你们这片韭菜竟然差点毁了他们的无限寿命，他们是希望从各个角度严格控制你们，不再让你们接触高科技，于是，故技重施，控制了你们的大副，希望能把人类锁定在封建社会，老老实实当个韭菜。”
　　悠雪蹙眉，“你是说，我们公投的时候要选择船长？”
　　居桩诧异地看着悠雪，“我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事费尽心思？你知道为了能够再见你一面，我穿越无数时间点，才把这个模拟舱保存至今送到你面前。我是想告诉你，要想把那群人彻底弄死，就要把人类灭个干净，连胚胎都不能留一个。”
　　悠雪沉默了，许久才说：“你是想让我继续你剩下的工作，毁灭掉剩下的人类？”
　　居桩连连点头，“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那群人就躲在海上那个风速带里面，因为韭菜大面积死亡，导致他们已经不能把寿命当成取之不竭的能源，随意进行几百年几千年的时光旅行，只能回到地球，就近管理韭菜，确保万无一失。”
　　悠雪思索了片刻，“我们能和那群人正面对抗吗？”
　　居桩摇摇头，“你们是韭菜，他们是拿着刀的农夫，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你想啊，那个超光速的风力带是你们现在这个科技能创造出来的吗？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们割取寿命的机会，让他们陷入自然衰老，自然死亡，最后彻底灭亡。幸好，之前地球上无数平行世界，供给他们取之不尽的寿命，致使他们对寿命并不是很珍惜，没事了就花着大把时间时光旅行，寿命储存并不多，而且之前你们曾经斩断了他们与葬魂地的联系，那时起，寿命收集就开始锐减，到如今应该没剩下多少了。”
　　“现在最怕的就是，你们一旦开始大面积培育胚胎，他们会大范围截取寿命，比如原先只是每个人截取二三十年，现在，只要新韭菜诞下足够的韭菜，就没用了，寿命全部被拿走。”
　　悠雪又问：“他们为什么不能像人工智能一样，不受寿命的限制？”
　　居桩微微皱起眉头，“这个问题有点复杂，他们身上的零件其实都不是原装的了，什么地方老化不好用就可以找合适的韭菜换一下，连大脑都可以换的，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人体。至于为什么不能成为人工智能，其实就是因为他们生而为人，成为人工智能就不再是他们，哪怕这个人工智能拥有和他们完全一样的思维、思想、记忆、性格等等，也不再是同一个人。”
　　“我们用什么方式出世，这是无法改变的，科技可以改造身体，却依旧不能换个出身。”
　　悠雪叹道：“但是他们的技术都已经先进到可以获取别人的寿命为自己所用。”
　　居桩连连点头，“是不是很厉害？当初这项技术被发现后，那个发现者就很聪明地瞒下了一切，找了一个财力强横的大老板，然后两个人一商议，买了一个国家的航空站，花了大价钱以研究为名义带走了各行各业精英人物，并带着各自的家人朋友躲进航空站，最后花钱把关于他们的一切资料都删掉，时间一过几百年，他们就彻底被遗忘在角落，因为寿命很长，他们突破了无数科技壁垒，才有了今日的科技水平，随随便便就能创造出一个超光速的风力带。”
　　“而且，他们能够做到三维与四维的转换，万一他们以四维模式打击三维，对于三维世界就是灭顶之灾。”
　　居桩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找你，告诉你这一切，他们一旦知道了，可以从四维过来秒杀掉你。”
　　悠雪盯着居桩，“那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知道这一切，又为什么可以终结《古典法则》？还有《古典法则》和《古典预言》又是什么？”
　　居桩笑了，“这些问题是不是折磨你很久了？其实《古典法则》只是他们给万千平行世界写的剧本而已，但是因为你们九个人的缘故，剧情被打破了，插了一些七零八落的情节，结局也就不能预料，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进行了一些推演，便得出了《古典预言》。我顺便再告诉你，天地三门其实要合在一起用的，是进入四维世界的入口，你用秋水剑刺穿《古典法则》，其实是刺穿了我的身体，我进入四维世界，我的血从四维世界流向三维世界，给三维世界造成毁灭性伤害，就造成了你们看到无数空间被烧穿的景象。是不是很震感？”
　　悠雪依旧盯着居桩，“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居桩故作深沉，“你先回答我，你要怎么做？”
　　悠雪垂下眼眸，许久，“我就算愿意完成你没有完成的这部分，杀掉剩下的人类和胚胎，我自己做不到，我也没有办法说服别人帮助我，毕竟即便是被割寿命的韭菜，人类依旧可以存活于世，这种同归于尽的解决方式并不符合人性。”
　　居桩点点头，“这点我也考虑到了，所以我现在给你看一下，你们船长和大副选择的政体，未来的走向是什么。”说完一挥手。
　　悠雪眼前一黑，只是一瞬间，她惊讶地问：“怎么依旧是灭绝？”
　　居桩点点头，“这其实是个数学与逻辑问题，如果悠息，不，凌华在，大概能分析一二。人的寿命一直被割取，并不是毫无章法的被割取，是有一套算法的，这套算法里以最低风险值预估，确保不会出现杀鸡取卵的情况。只是那是以有无数平行世界，无数人类为基础的。现在只有一个世界，只有你们这些人类，为了供应原先那群人生存不息，只能以最高风险值割取寿命，最高风险值不能承受半点意外情况，但是人类重新建立家园，未来有无数意外情况，原本只是普通打击而已，但是因为寿命被割取，就变成了致命打击，人类终究会灭绝。只是预测结果中，你也看到了，人类虽然灭绝了，却给了那群人足够的时间喘息，他们的技术得以突破，不用单靠割取人类寿命存活了，他们可以割取万物。”
　　悠雪点点头，“这些我都看见了。只是，”她看着居桩，“这些你怎么会知道？你又为什么不遗余力地劝我完成剩下的部分？”
　　居桩叹息了一声，认真地看着悠雪，“我没有劝你，我只是在传达，事实上，这一切应该是你的心愿才是。至于我是谁，就看你如何选择，若你选择完成剩余的部分，我们还是有机会见面的，若你选择随波逐流活下去，我们不会再见了。”
　　居桩想了想，“另外，你、女绛、凌华、盘古不在寿命割取范围，不管怎么选，你们都还能活个百八十年。”
　　悠雪看着居桩的眼睛，“你是那群人中的一员？”
　　居桩笑道：“是或不是，并不重要。”
　　悠雪沉默片刻，“为什么是我们四个？”
　　居桩很直接，“我经过了数百万年的观察，其他三人会选择帮你。好了，我得走了，再见。”

　　悠雪骗女绛和昊天模拟舱并不好用，女绛无所谓地耸耸肩，昊天表示很遗憾，原本他以为又可以大功一件。
　　第二日，悠雪以参观地面设施为借口，邀请了凌华和女绛，并要求女绛带上盘古。
　　四人一路逛出人类活动范围，来到荒郊野外，悠雪才将昨日模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三人从怀疑到震惊，再到犹豫，最后默默无语。
　　悠雪早料到这个情况，“我说的这些是我在模拟舱里经历的，我没有办法证明是真是假，只是我可以保证是真的，也可以直接告诉你们我的选择，我将尽全力完成剩下的部分，希望你们能和我一起。”
　　凌华思考了一会，“如果我们恢复模拟时的记忆，不就知道那个居桩说的是否真实？”
　　女绛愁眉不展，“我们的记忆都存储在我们的模拟舱中，现在模拟舱都关闭了，没有最高权限根本进不去。”
　　盘古一旁犹豫片刻，看向悠雪，“其实你可以想办法把我们带进模拟舱。”
　　三人同时看向昭华，不约而同说道：“星辰。”

　　星辰对于自己的女神主动约自己很开心，尽管眼下局势紧张，他还是抽出了宝贵的时间赴约。
　　昭华表现得很体贴，说是他的身份这个时候乱走可能会有危险，不如去一些高防的地方，模拟室就不错。
　　女神一心一意为他着想，星辰只觉得自己幸福极了，他看着那绝美的容颜，只剩下不停地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昭华跟着星辰进了模拟室，并暗中将门虚掩，剩下的工作就是和星辰谈星星谈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悠雪也是第一次和星辰进行如此深入的聊天，一边聊一边感慨，这真是一颗不错的韭菜。
　　终于聊到快词穷，悠雪才接到凌华等人的消息，她长出一口气，表示今天就聊到这。
　　星辰一脸意犹未尽，很遗憾地说下次还想和悠雪约在这样无人打搅的地方。
　　悠雪只得答应下来，才脱身离去。
　　悠雪回到住处一看眼前三人，就知道悠息、女绛、盘古回来了。
　　四人依旧去地面无人处商议对策。
　　女绛率先表态，“妈的，干吧，万物凭什么给他们当韭菜！”
　　盘古也道：“就算我已经不被割了，可是依旧不痛快，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他们就要主宰我们的命运？”
　　凌华很冷静，“凭我们四个人要怎么弄死几万人，还有重兵把守的胚胎？因为这次暴乱，胚胎室的警戒直接拉到最高，现在凭武力根本突破不了。”
　　悠雪已经想好了，“凌华上次说这次公投一旦大副一方赢了，船长为了自己的地位一定会趁此机会清洗异己，不如我们就想办法促成这样的结果？”
　　凌华迟疑道：“万一那群人干预呢？”
　　悠雪摇摇头，“我认为他们没办法直接干预，如果他们能直接干预就没必要左右大副暴乱，就像他们当初通过混元法杖间接干预凌华作为一样，他们只能间接干预，那样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既然如此，要如何促进公投结果呢？
　　这就轮到盘古上场了，他是天文学家，一直参与生存号的航行事务，也就是说他是可以自由出入生存号中央控制室的。
　　他要做的就是避开耳目，改变一部分人的选票，确保公投结果是大副赢。
　　接下来就是凌华上场，负责现场带节奏，让双方冲突，不去考虑选票真假的问题。
　　一旦冲突起来，盘古就取消胚胎室里面全部的警戒，悠雪和女绛去胚胎室手动打开冷冻室，提升室内温度，让胚胎全部死掉。
　　盘古再打开生存号的武器装备，发射导弹，把地面建好的设施炸成碎片。
　　这时候，船长和大副两拨人可能会发现有问题，停止交火，四人趁乱离开生存号，就万事大吉了。
　　至于剩下的人，预计万人以内，加上女人少，男人多，就算把女人当成生育工具，人类繁衍依旧无以为继，最终会在几十年后，不，也许那群人发现胚胎没了，直接割取剩下的人类生命，那这些人可能下一秒就全都over了。
　　计划制定完，要解决两个问题，第一盘古可以自由进出中央控制室，除了改选票，其他两项解除胚胎室警戒和打开生存号武器，都不是他有的权限，这两项的权限目前只有船长和他爱子星辰有。
　　第二，他们四个人有权力替人类决定当不当韭菜吗？
　　针对第一个问题，悠雪说她愿意想办法得到星辰的DNA。
　　女绛一脸怀疑，“自从人类科技步入基因时代，我们每个人的基因就是高度机密，我们身上的头发、皮屑等都是违禁品，掉落人体就会被智能屋自动销毁，你怎么获取？”
　　凌华笑得别有用意，“你说呢，什么行为能保留不被销毁？”
　　女绛略一思考，脸色大变，“你要用美人计？”
　　悠雪显然不想讨论这点，“我用什么办法你们别管了，现在我们商量下第二个问题？”
　　不拯救人类，和动手毁灭人类是两件事情。
　　即便他们奔波数百万年，最终都没有在拯救万物还是拯救人类这个问题上做出选择。
　　可如今，不是他们拯救不拯救的问题，而是他们要毁灭人类。
　　救世主变刽子手，这巨大角色落差不是谁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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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一二章能完结，忽略了自己埋了一堆坑，光把这些坑填上就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我估摸着，下章应该能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