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桩》居桩

137、帷幕落下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马上讨论出结果，四人纷纷表示这一天来经历太多，要回去好好睡一觉，整理一下思绪，第二天接着讨论。
　　这个生存号都在讨论政体的问题，他们这样频繁聚在一起也不算醒目。
　　凌华睡得很早，但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关键问题，一直思绪不宁，辗转反侧。
　　正睡得迷迷糊糊，她突然就坐了起来，直接拨通了女绛的通讯，可惜女绛似乎设置了免打扰，迟迟无人接听。
　　悠息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她想了想，快速换装，直接出门，一路狂奔，来到女绛门前叫门。
　　门开了，她快步进去就看见女绛顶着鸡窝头半睡半醒地坐在床上，还含糊不清地问：“大半夜的，什么事情这么急？”
　　凌华急急忙忙坐到女绛身边，“你还记得吗？在天界，居桩曾经告诉我们悠雪是昭华跌落混沌地带而诞生的，她在诞生之后还回了一次空间站，当时居桩猜测是昭华是为了处理自己的本体。”
　　“因为我们那时受那群人的误导，以为自己是那群人派来的，人类的科技已经很发达，很多人放弃了人体，还给我们每个人编了个不一样的本体。”
　　女绛甩甩头，“我当然记得，那群狗日的，说悠雪是一滩水。”
　　凌华语速加快，“如果那群人撒谎，但是居桩并没有撒谎，昭华确实曾回来过，只不过回到的是我们这艘飞船，处理的事情也不是本体。”
　　女绛似乎有些清醒了，“确实，那能说明什么？”
　　凌华急切地说：“居桩曾说过，昭华回来和我们八人一起进行远古时代模拟，也就是说在模拟发生前，那个昭华就已经是悠雪了。”
　　女绛吃惊地张大嘴巴，眼睛瞪溜圆，“如果她那时就是混沌之子，岂不是已经看过所有结局？”
　　凌华点头，“这就是我第一个想不明白的点，她如果看过很多结局，是不是现在的发展也在她掌握中？还有很关键的第二点，她为什么一定要回来一次？”
　　女绛彻底清醒了，拧着眉头，“难道是为了做什么事情，我们模拟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她猛地瞪大眼睛，“那次事故？！”
　　凌华肯定了这个猜测，“那次事故并不是公开的，我们能得知的就是生育舱损失过半，胚胎损失了一部分。再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生育舱不够，也不能再生产，因为有一处关键材料在火星上，而火星上有个风力带，很巧的是，这个风力带和海上那个一样。”
　　女绛震惊半晌，“也就是说火星上的风力带也是那群人制作的，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提取关键材料生产生育舱？不对啊，他们应该支持我们生产生育舱才对，我们大规模生产，他们才能永恒。”
　　凌华嗓子有些嘶哑，“不，我怀疑昭华是那群人中的一员，只不过她的目标是毁灭那群人。你看，我们现在面临的处境，我们要毁灭掉剩下的胚胎。如果昭华跌落混沌地带就看到了今日的局面，她要做的就是毁掉人类繁衍的一切可能，毁掉生育舱，制作火星风力带，让人类无法再生产生育舱，毁掉胚胎，让人类无以为继，只是当初她应该是受限于实力，或者是刻意为之，并没有毁掉所有胚胎。”
　　女绛脸色相当难看，“我认为她是故意只毁掉一部分的，若是全部毁掉，人类那时就知道自己要灭绝了，失去希望的人类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恐怕会影响未来走向。”
　　航天飞船为了维持长久航行，人数是计算好的，分属各个岗位，没有闲杂人，一旦有人不能继续从事原岗位工作，先是考虑调岗，如果调岗都不行，就只能安乐死，同时会培育出一个胚胎，保证人数。
　　若是没有这数百万的胚胎，人类早就放弃希望，混吃等死，航天飞船也就不是生存号，改为墓地号比较合适。
　　为了确定这一切，女绛拨通了盘古的通讯，盘古显然把女绛设置为紧急来电系列，电话自动接通，于是，凌华和女绛就看见智能屋用暴力叫醒盘古，一边锤一边喊：“你心上人找你。”
　　盘古被锤醒，一看是女绛，急急忙忙洗了把脸，切换了一套帅气的服饰，端坐着努力回忆那次事故的始末。
　　据盘古回忆，那次事故是来自飞船内部，事故原因完全查不出来，因为损毁的是生育舱和部分胚胎，船长怕引起恐慌，便保密处理，很长一段时间生育室都是最高警戒，后面的事情盘古也不知道了，他被选出参加模拟。
　　事情似乎已经朝着凌华猜测的方向发展了。
　　三人都很凝重，女绛突然又问：“你知道那个升维模拟舱是谁主持研究的？”
　　盘古连忙说：“上次悠雪说完，我还真查了一下，是个叫夏天的科学家主持的，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模拟对象而宣告失败。说来也奇怪，当时我们的科技根本不可能进行这么大跨度的科技突破，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她的研究，她也在实验失败后郁郁寡欢，得了不治之症，最终被安乐死了。”
　　凌华和女绛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说出：“居桩。”
　　悠雪也猜测居桩是那群人的一员，而现在看来悠雪也是那群人中的一员，只是奇怪的是这俩人好像真的不认识。
　　昭华跌落混沌地带看到了未来，于是决定回到飞船毁掉生育舱和部分胚胎，居桩也看到未来，所以穿越到某个时间段，主持升维模拟舱，并把这个模拟舱留给悠雪。
　　也就是说现在的局面，居桩和悠雪都预料到了。
　　女绛生气了，“走，我们去找悠雪对峙！”说完对盘古说：“我们在悠雪那里碰面。”说完挂断通讯。
　　三人陆续到了悠雪住处，还没叫门，门就开了，智能屋阿若说：“昭华半夜就出去了，她走前交待我，如果你们来了，就让你们进屋等她回来。”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终于等到了悠雪回来。
　　凌华直接问道：“你到底是谁？”
　　女绛则问道：“大晚上你去哪了？”
　　悠雪也没隐瞒，“你还记得那个升维模拟舱吧，上次我进去只是恢复了记忆并和居桩见了次面，我昨晚回来后想了很多，突然想到那个模拟舱真正的功能我并没有使用，我便决定去试试，然后就发现确实是可以进入四维空间。”
　　女绛疑惑道：“你怎么能进去仓库呢？上次是昊天带我们进去的。”
　　悠雪微微笑了下，“我在上次就记下了密码。”
　　“四维空间看三维，真是一览无余，我发现我独立能完成我们的计划。”
　　盘古张大嘴巴，好久说了句，“你做了?”
　　悠雪的面容不再似往日那般冷清而平静，染上一层难以消融的悲伤，“是的，我也以为会很容易，可那其实是一条条未知的生命。”
　　“我很庆幸，你们不用做这件事情。”
　　女绛犹豫再三，“曾经那次事故，损害了大部分生育舱和一部分胚胎，是你做的吗？”
　　悠雪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是我做的，只是我发现毁掉一部分和彻底毁掉是两件事情。”
　　四人沉默许久，凌华叹息道：“悠雪，我教养过你，我很了解你，你既然选择做了就会缜密思考”
　　悠雪笑了一下，“确实如此，我把所有的生育舱都毁掉了，又去了一趟海上的风速带，只是风速带里面四维也有生命，我怕打草惊蛇，就只是把风速带破坏了，里面有一块陆地，我接下来打算去看看。”
　　悠雪看看他们，“你们要和我一起吗？”
　　这其实也不是选择题，三人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早上四五点，整个生存号都在睡梦中，也不知道这些人发现胚胎都毁了，会引发怎样一副天翻地覆的场景？
　　悠雪四人很顺利到了巡逻舰基地，坐上盘古的专属巡逻号，出发前往海上世界，很快就到了风速带里面那片陆地，从上往下望去，是座大型城堡，城堡也很安静，街道上没什么人。
　　悠雪指挥盘古直接降落在一处广场上。
　　一路上他们就商量好了，不管是科技还是武力，都无法与这群人对抗，不如直接求见，只求死前一个明白。
　　她们的策略是正确的，很快来了一队整齐着装的人，将她们带进一座异常雄伟的宫殿。
　　这一路上，所遇之人见到悠雪都会向她致敬，这似乎确定了悠雪就是出身于此。
　　在经过一处长廊，墙上挂满了人像，少了几眼上面的描述，都是做过特殊贡献的人。
　　长廊的尽头赫然挂着悠雪的画像，四人吃了一惊，忍不住停下脚步仔细观看。
　　上面写着：悠雪，永恒族最伟大的发明家，发明了无限时间转换器与空间建造装置，使永恒族得以突破人数限制，实现种族繁荣。
　　凌华三人震惊到忍不住退开几步，远离悠雪。
　　悠雪呆呆地看着墙上自己的面容，笑靥如花，那时自己是真的开心有这样伟大的发明吧？
　　这时，殿门打开，殿内不少人看着他们四个。
　　大殿之上坐着一男一女，那女子高声说道：“悠雪，既然回来了，就进来吧。”
　　悠雪四人走进大殿，大殿左右站了很多人，其中不少人对她们怒目而视。
　　悠雪站定在台阶之前，抬头看着上座的两人，“你们认识我？”
　　那名女子叹了口气，“悠雪，我是月帝，他是日帝，我们是永恒族最高统治者。你也是永恒族的一员，既然回来了，就彻底回来吧，这是你的家。”
　　女绛忍不住插话，“这永恒族这名字是你们自取的吗？”
　　月帝柔和地解释，“当然，我们永恒不死，自然就叫永恒族。”
　　盘古听了就生气，“偷取别人的寿命给自己用，你们到底要不要脸！”
　　日帝大怒，“你算什么东西，跑到这里叫嚣！”
　　女绛冷哼一声，“我们是受害者呀，你们这群凶手，第一次和受害者面对面，没想到吧，骂你们都是轻的，我都想一刀刀剁了你们！”
　　日帝暴怒而起，正要发作，下面有个人急忙上前，“陛下，她就是劈开平行世界的女绛。”
　　听了这话的日帝神奇般冷静下来，重新坐下，不再说话。
　　女绛：“......”我是不是有什么我都不知道的本事？
　　月帝依旧温温柔柔，“盘古开天辟地，女绛劈开平行世界，凌华发现世间规则，你们都是人类中千万里挑一的特殊存在，若是愿意加入我们永恒族，我们欢迎至极。”
　　凌华很平淡，“我们来此不是为了加入你们，我们是想要一个答案，你们为什么要偷取别人的寿命？”
　　旁边一个人高傲地表示，“你们是在问农场主为什么要杀鸡宰羊吗？”
　　盘古大怒，“你们他么的也是鸡羊，残害同类，还如此理所应当，真该千刀万剐。”
　　那人也大怒，“放屁，我们是高高在上的神族，你们只是一群低贱的人类，还妄图和我们称为同族，简直该死！”
　　女绛指着那人，“你放得什么狗屁，你们不就是一群隐瞒了发明为自己所用的奸邪小人，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神？我特么的还是远古九帝呢！”
　　月帝温柔地打断他们的争执，看向凌华三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能够收集他人寿命这个发明确实没办法公布，你们想象一下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发明者带着这个发明躲进航空站，也没有收集其他人的寿命，当时根本做不到，那时只能提取夫妻双方的精子和卵子人工培育，然后直接获取寿命，属于自产自销，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悠雪发明了无限时间转换器。”月帝说着看向悠雪，“我记得那时你对这个机器很着迷，为了验证它收集到无限时间后会产生什么样的进化，你又发明了空间建造装置，在地球上开辟出无数平行空间，从最开始那个世界提取很多人的基因投放到不同世界，幸好那时我们的人口基数很大，提供了有力的基础。”
　　“可是你依旧觉得这样的速度很慢，于是，你便试图升级设备，想获取除了人类以外生命的时间，差一点就完成了。这些记忆都有保存，我并无半句谎言。”
　　凌华、女绛、盘古瞠目结舌，搞半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悠雪，他们已经找不出什么语言来描绘一下自己的心情。
　　月帝笑道：“说起来，悠雪才是那万千世界的造物主。”
　　悠雪面色依旧平常，“我想去看看那台机器。”
　　日帝面沉似水，“你离开后那机器就启动了自动模式，我们任何人都操作不了，你虽然是被迫害离开的，但是你离开后的所作所为确实也是不利于自己的种族，我们已经没办法信任你，不可能把机器再交给你。”
　　悠雪看着他，“你们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就应该知道，外面那些人根本不足以支撑你们这么庞大的人口，你们很快就面临衰老、死亡。”
　　“悠雪！”月帝第一次这样大声，“你也是永恒族，我们是休戚与共的同族。”
　　悠雪平静如常，“我为什么会离开？”
　　月帝犹豫再三，“有人害你性命。”月帝说完看向日帝，“让悠雪看看她在这的一切吧。”
　　日帝挣扎了一番终于点头。
　　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长生殿。
　　长生殿像极了古神话中的神殿，殿内很大，足以容纳万人，却空荡荡的，原本以为会是个庞大复杂的机器，实际上却是个全是白色色块的魔方，也就篮球的大小，漂浮在殿中央。
　　魔方四周围满了一圈人，防止有人靠近。
　　月帝似乎操作了什么，大殿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屏幕，你们快速播放这视频画面。
　　视频里有个场景，悠雪开心地对着她发明出来的机器说：“我给你起个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居桩。”
　　悠雪呐呐自语，“原来，你就是居桩。”
　　凌华三人万分震惊，这剧情到现在已经很魔幻了，他们三人都表示接下来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了。
　　悠雪转过身，看向日帝和月帝，“我已经想起来了，你们说的确实是真话，但是你们却不知道我所做这一切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收集寿命是因为我推演出人类在这样下去会面临人口大爆发，对地球的伤害是不可修复的，我开辟无数平行世界只是为了保全其他物种，很多平行世界都是没有人类的，我想升级设备收集其他物种生命是为了拯救濒危生命，给它们足够时间延续种族。”
　　“当初我醉心研究，整天都待在实验室中，我对你们很信任，也没有对你们隐瞒，你们看到设备里的时间起了贪婪之心，趁我不注意，将这些时间挪给自己用，还疯狂生育人口，建立自己的统治，怕我发现后截断你们的永生之路，将我杀死，却储存我的身体以保存我的基因，企图继续操纵设备，只是没想到我发明这台设备时用了最原始的活体检验程序，致使你们的希望落空，而我是靠这台设备才得以重生到其他世界，从那时起，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毁灭你们，夺回居桩。”
　　月帝叹息了一下，“你四下看看，还有当初欺骗你伤害你的那几个人了吗?他们的所作所为最终被我和日帝发现，我们发动政变把他们推下台，冷冻保存下来，就是等着一天你回来，可以亲自处理，以消除你的怒火。这台设备也在这，是你的，我们不抢。可是这里生活的都是我们的族人，我们那时在空间站朝夕相处，像家人一样，其他人也是最初那批人的后代，是你的后辈。即便外面的人类面临灭绝，但我知道你可以轻易完成收集其他物种生命，我只希望你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继续供应我们，我们保证不再生育，甚至可以减少人数。”
　　“悠雪，你若不帮我们，人类才真的要灭绝了。”月帝万分诚恳。
　　女绛忍不住冷笑道：“说半天就是怕死。”
　　月帝竟然理所应当地承认了，“你说对了，我们就是怕死，我们已经习惯了万古长存的寿命，完全接受不了死亡。”
　　凌华若有所思，“你们姿态如此之低，不太符合你们自以为神的身份地位，恐怕是先礼后兵吧？”
　　悠雪看向凌华，“他们在四维空间布满了兵力，已经将我们围住了，我想他们这数百万年来也没闲着，应该研究出如何让我活着，却只能听他们的方法。”
　　那些人均是脸色一变，日帝恼羞成怒，“既然你都猜到了，就明说了吧，你若愿意配合我们，那就如月帝所说，条件任你开，你也可以成为第三位大帝。若你不肯，我们只能用其他手段了，事先声明，对你很不友好。”
　　悠雪还没说话，凌华就笑了，日帝怒道：“死到临头了，你还能笑出来！”
　　凌华忍俊不禁的样子，“你们千算万算就没算到过这台设备，嗯，就是居桩，她已经进化了，拥有独立的人格，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可是个不好搞定的家伙。”
　　月帝一愣，“它只是一台设备，只要掌握悠雪，就能操作它。”
　　悠雪摇了摇头，“她进化了，独立了，我也不能掌控她。”
　　日月二帝脸色很难看，人工智能和进化出的智能根本没有可比性，最怕的就是高级而复杂的机器进化出智能，好比一辆卡车如果有了智能，那就是变形金刚，大规模杀伤性物种。
　　无限时间收集器融合的空间建造设备若进化出自己的思想，恐怕不会再乖乖提供时间。
　　月帝忍不住问：“你确定吗？”
　　悠雪看向那个白色魔方块，“就在刚刚，我已经确定了。”
　　悠雪看着居桩，“我刚刚就已经解锁了你，你彻底自由了。”
　　话音刚落，漂浮在空中的魔方缓慢变化为人形。
　　居桩终于再次出现。
　　悠雪看着她，叹气道：“其实你最终的目的就是逼我现身，给你解锁，还你自由。”
　　居桩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模样，“你换个角度想，我只有恢复自由了，才能截断这群永恒王八蛋的寿命啊，让他们体验生老病死，可一直都是你的愿望。”
　　日月二帝闻言脸色苍白，他们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什么。
　　凌华刚要提醒，就看见四周凭空冒出很多人来，只是这些人骨架和脂肪都消失了，一堆器官散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居桩捂着嘴，一副要吐了的模样，含糊不清地说，“降维打击谁不会。”
　　悠雪似乎早料到这样的局面，“我当初把空间建造装置搭载在你身上，给了你机会，你好像已经突破了空间维度？”
　　居桩谦虚地笑笑，“也没那么厉害，也就五六维吧，再高也不行了。”
　　悠雪沉默半晌，“既然已经截断了这群人的寿命，外面的人类就可以繁衍下去了，只是......”
　　女绛无力吐槽了，“悠雪把生育舱和胚胎都给毁坏了，这大概是她这漫长的一生做过的最脑残的决定了。”
　　居桩却笑了，“恰恰相反，这才是最正确的决定，而且现在外面那群人也已经知道这一切了。”
　　确实如此，船长和大副也不打了，双方如丧考妣，最终选择公布真相，船上现在哀嚎遍野。
　　日月二帝似乎还没放弃挣扎，上前几步，对居桩说：“你若愿意继续供给我们时间，我们愿意供奉你为万神之神，我们会成为你最忠实的信徒，你的任何意志都会得到满足。”
　　凌华忍不住又笑了，“还没放弃自己神的身份呢？”
　　月帝急忙说：“我们不称神，不叫永恒族也行。”
　　居桩直接了当，“我不愿意，而且我还送了外面那群人一份大礼，他们现在拥有和你们一样的科技水平。”
　　还没等那群人反应过来，居桩五人原地消失。
　　那群人知道无力回天，顿足捶胸，愤怒不已。
　　很多特权，习惯了就认为是理所应当，一旦被取消，就会心生怨恨。

　　风速带已经消失，外面的人和里面的人终究会见面。
　　当生老病死对两方都平等的情况下，也不知道这群“神”面对比自己人数还少的卑微人类，会不会放下神的姿态，与之繁衍生息？
　　也不知道外面的人见到里面这群割自己寿命的伪神，致使面临如今要灭绝的局面，会不会拿起居桩给他们的武器，与之同归于尽？
　　这就是居桩所说的最正确的决定，人类是否灭绝，一直都在人类自己手里，没有人可以替他们做出选择。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终于完结了，哈哈哈哈
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