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初次风云》猫咪的翅膀

245、我给你选择

　　屋内的灯光照在屋内四个人的脸上，投射出不同的影像，阿初坐在阿次身边，一手紧紧握住弟弟的手，他能明显感觉到阿次在努力控制自己身体的颤抖，这种控制让阿初感觉到有些愤怒，你这是要把我逼疯吗？！
　　“阿次，我今天再说最后一次，如果一定要死一个，死哪一个不由你决定！以后如果再让我听到相同的话，我和你断绝关系，我说到做到！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会插手！你听清楚了没？！阿四和杜处长都可以作证，如果我食言，天打雷劈！”
　　这话一出，屋里的人都楞了，阿次被大哥抓着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似乎要从大哥的手中挣脱出来，阿初用力抓住，“混蛋，你敢放手试试？别以为我一直疼你，就真的不敢拿你怎么样？！”
　　阿次不动了，他看着大哥，突然心中有种很踏实很放松的感觉，这就是他一直渴望的，有个人可以这样为他出头为他遮挡风雨，哪怕就一次可以让他躲到大树后面暂避。
　　“杜处长，这个屋里没有外人，今天我也不想和你再废话，你也看到了阿次的情况，怎么样？还要继续用我去逼他吗？你不用这么费事了，今天我们把话说开了，如果你们军统对我的命真的这么在意，今天你就可以拿去，如果不是，那就别这么卑鄙的利用阿次对我的感情来达到你们的目的，杜处长，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欠我们兄弟两条命吧？”
　　“没错，你和阿次都救了我一次，你想交换吗？荣先生。”杜旅宁虽然心疼阿次，可是现在是荣初和他摊牌的时候，他很冷静。
　　“对不起，杜处长，请你以后叫我杨慕初！”
　　“大哥！”阿次忍不住叫了一声，大哥今天到底要做什么？阿次有段时间是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大哥始终不改名，可是后来也释然了，毕竟荣家有养育之恩。
　　“你别说话！原本对我而言荣初也好杨慕初也好，无非一个名字，我之所以一直不改也是顾念荣家对我有恩，可是今天不同，杜处长，我改名就是要告诉你，我是杨家长子，父母既然早亡，长兄如父，如果你们想要阿次的命，先得经过我的同意！我今天不妨把话放在这儿，如今的上海滩我杨慕初再怎么说应该也不是当年任你们追杀的小市民了，放手一搏的话说不好谁输谁赢！我之所以一直对你们容忍，是因为阿次的缘故，可是我发现再忍下去我既保不住阿次也保不住我自己，既然委曲无法求全，那求之何益？！”
　　“爽快！杨先生，那你想怎么做？”
　　“我说过我没那么卑鄙会借他人之手来取你的性命，今天在这个屋子里我想要你的命也不是太难的事，可我不会这么做，我要为阿次争取一个可以离开的堂堂正正的机会！”
　　“你想怎么争取？”
　　“二选一，就看你更想要哪一个了？”
　　“杨先生，你毫无新意，这个我们上次就讨论过了，行不通。”
　　“你错了，杜处长，这次我说的二选一不是让你在我和阿次中间挑选，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人可以有这个资格在我们兄弟中间做选择！”阿初的眼神很坚定，杜旅宁心中忍不住的一怔，这个杨慕初似乎是早已想好了一切。
　　是的，阿初已经想好了一切，当他平静的应对跃春带来的新任务的时候，他就想好了一切，他绝不要带着担忧和愧疚过一辈子，如果这辈子注定要对不起什么人，那只能是他亲爱的妻子雅淑，他相信雅淑会理解他的，原本以为失去的幸福因为阿次的努力让他们重新拥有了，即使只有短短的几年也是恩赐的礼物，现在老天又给了他们孩子，虽然这样的选择对雅淑和孩子很残忍，可是杨慕初杨慕次早就是一条命了。
　　“那你说的二选一是什么？”
　　“细菌疫苗和转移计划！你自己选，我用这个来交换阿次暂时的自由，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日本人再一次进行了细菌实验，而且现在已经接近完成，这个细菌计划幷不是针对平民的，而是针对他们需要控制的人，杜处长你应该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吧？也应该清楚一旦日本人研制成功了，你认为在你们的身边没有日本人的间谍？万一你们的将领甚至是委员长被下毒，你认为战局会如何？而能破解它的就是坐在你面前的我！你若是觉得这批珍宝比整个国家的命运有可能被敌人控制更重要，那你就选转移计划！而我研制出的疫苗可以卖给任何人！甚至不排除你最担心的地下党，我杨慕初从来不管政治，我以前只认钱，而我现在只想要阿次的命！”
　　“你在威胁我？“
　　“用不着，因为这是事实！而且你不敢杀我，因为你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第二个能研制出疫苗的人！我这次没打算和你赌，你没有筹码，主动权在我手里，我唯一的弱点就是阿次，可是我今天不想再让他成为我的弱点！杨慕初杨慕次是一条命，你还能拿什么来威胁我？！以前或许会是因为你顾及阿次才会放我一马，可是今天不同，你会因为顾及我杨慕初手里的疫苗放过阿次！杜处长，我很感谢你对阿次付出的感情，但是我不会天真到相信你的感情能超越你的原则，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把握自己的命运，你不用急着给答案，我给你时间考虑！”
　　老板太厉害了！阿四听得血脉喷张，痛快！
　　“杨先生，难道你不怕我事后找你算账吗？”
　　“杜处长说笑了，如果我连现在都保不住，何来事后？在这乱世之中杜处长不会幼稚到还会去设想未来吧？”阿初冷笑着看着杜旅宁，老狐狸，我以前或许怕你，是因为我怕死，可是现在没什么好怕的了。
　　“大哥，你……”阿次精神好些了，他想开口说话，却被阿初再次阻止。
　　“你给我闭嘴！今天是你大哥和你老师在说话，没你插嘴的份！懂不懂杨家规矩？！”训完阿次，阿初转头看向杜旅宁，“怎么样，杜处长，你的学生怕我得罪你，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杜旅宁笑了笑，他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他先看了看缓过劲来的阿次，“阿次，你没事吧？好些了吗？”
　　“嗯，我好多了，谢谢处座关心。”说着阿次就想坐起身。
　　“躺着别动！小心我揍你！”今天阿初是摆足了大哥的架势，“阿四，去帮杜处长倒杯水，我想杜处长说了这么多也渴了。”
　　“是，老板！”阿四赶紧去倒了两杯水，一杯端给了杜旅宁，一杯送到了阿初手里，阿初接过一口气喝光，他是真说渴了。
　　“杨先生，今天我没办法给你答案，你所说的细菌计划我无法核实，如果确实属实，我才能考虑怎么答复你，今天就到这吧。”说着杜旅宁站起身就想离开。
　　“阿四！”
　　“是，老板！”说着阿四一个箭步站到了门口，举起了手中的枪对着杜旅宁。
　　“阿四，放下枪！”阿次急了，这个时候不是和杜旅宁翻脸的时候，他想起身去拦被阿初紧紧的按着。
　　“阿次，你放心，我不会对他动手的，你别激动，我只是要和他再说几句话。杜处长，请别见怪，请你再听我说几句。阿四，把枪收起来！”
　　“是，”阿四将枪收好，但是人并没有离开房门口。
　　杜旅宁重新坐了回去，他心中还是安慰的，刚才看见阿次为他这么着急，他不自觉的放缓了口气，“杨先生，你还要和我说什么？”
　　“杜处长，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是三岁小孩，今晚您若不给个明确答复，等您走出这个门到了明天我就没有机会逼你做选择了，你心知肚明细菌计划是真实存在的，难道你忘记了阿次是怎么得到这个上校军衔的吗？如果换做别人或许我不会和他做这样的交易，因为是您杜处长，我才敢这样和您做交易。”
　　“哦？为什么？”
　　“因为您杜处长心中真的装有国家荣誉！”这点阿初从来不否认，不管杜旅宁所处位置，他是个爱国的人这点不可否认。
　　“既然杨先生明白，那为何我做选择？细菌计划和转移计划，都涉及国家荣誉和利益！”杜旅宁似乎是抓到了阿初的小辫子。
　　“杜处长，我只是说二个计划中你选一个让我们兄弟俩去完成，而不是要你放弃另一个，别把所有的事都往阿次身上推，他扛不起！你们军统应该也不是只有杨慕次上校一个人吧？你们该行动就行动，该计划就计划，和我无关！”
　　杜旅宁沉默了，看似的二选一，其实没得选。
　　“杨先生，你很会谈判，好像看来我只能选细菌计划。”的确，细菌计划的钥匙就是杨慕初，而转移计划没有杨慕次，他还可以另外找人去执行，还有机会。
　　“好，我相信杜处长做了个明智的选择，那在我交出疫苗的时候也就是我带走阿次的时候，这点没有问题吧？”
　　“阿次，你想离开吗？”杜旅宁看着阿次，阿次看了看大哥，阿初幷没有看阿次，他不敢看，阿次一直以来的坚持，答案不用想，阿初的心在往下沉，虽然他刚才对杜旅宁说阿次不再是他的弱点，可是这怎么可能？杜旅宁太厉害了，他直接找阿次要答案！
　　“老师，我不想，”阿次感觉到大哥的手似乎突然无力了，紧握着他的手好像要松开了，阿次反手握住了大哥，“可是他是我大哥，我想要听他的。”
　　阿初猛的转头看着阿次，这些年第一次听见了阿次说愿意跟他走，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到大哥眼神中的不敢置信，阿次对着大哥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大哥，我想跟你走，但是我还是会回来的，这点你也要答应我。”
　　“我答应！我答应一定会放你回来。”阿初很想笑，可是偏偏笑不出来，终于快熬到头了，父母和姐姐应该在天上也会笑吧？我终于有机会保住阿次了！
　　“老师，您能答应吗？让我和大哥离开一段时间，我保证一定会回来重新跟着您为党国效忠的。”说着阿次坐了起来，慢慢的站起身，胃还在疼，可是阿次还是以笔挺的军姿站在杜旅宁面前，看着他。
　　杜旅宁也站起了身，他走到阿次面前仔细的看着这个他最疼爱的弟子，这些年他受的苦实在太多了，放手吧，杜旅宁心中暗叹道。
　　“阿次，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好好的跟着你大哥，我就当你牺牲了。”
　　“老师……”阿次声音中的不舍让杜旅宁心中也不好受，他看向阿初，“杨先生，一切的前提都是你交出细菌疫苗，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当然，我也希望杜处长可以挫败武田的转移计划，为国人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