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初次风云》猫咪的翅膀

244、痛惜

　　“阿初，你确定你要去吗？万一被阿次看见，会不会？”雅淑很担心的看着阿初，她不确定阿初的做法是不是对的。
　　“雅淑，你放心，如果阿次没有事我不会出现的，但是这次我真的很担心，万一这个家伙脑子一热就接下了杜旅宁的任务，我们不用再想着带他离开了，他会累死在这里的，而且我想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想和杜旅宁谈一谈，除了今天晚上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机会可以见到他，你在家好好的，等我们回来，真的不会有事的，杜旅宁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而且还有阿四在身边，另外雪狼也会在附近保护我们的，乖，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说完阿初吻了一下雅淑，趁着夜色和阿四悄悄的前往了小石头胡同。
　　“阿四，阿次没有疑心吧？”
　　“没有，老板，我送完杨先生后看着他进了小屋才开车离去的，杨先生原本也是要我将车停远点的，所以不会发现的。”
　　“楼下的屋子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上次您见过杜旅宁后，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将楼下买了下来，您放心。”
　　“好，阿四，等会我们先到楼下候着，如果他们谈完了是阿次先出来你赶紧离开去开车送他回去，我要留下来和杜旅宁好好谈谈。”
　　“老板，如果是杜旅宁先出来呢？”
　　“把他请进楼下来！阿次命只有一条，没办法同时卖给两个地方，最多加上我的！”经过昨天心情的大起大落再次恢复平静的阿初，似乎让阿四重新看到了老板以前的狠劲，很久没有见到老板这么冷的眼神了。
　　“还有我的！”阿四加大了油门。
　　师徒二人终于能安静的面对面了，两人先都安静的对视着，没有了昨天在陆军医院的紧张和车里的生疏感，屋里的人仔细的看着对方的脸，老师也有些苍老了，虽然他始终是自己的敌人，可是现在这一刻阿次没有觉得，他突然有些心酸，他不想看见一直指导他训练他甚至是责罚他的老师变老，“老师，这些年学生让您操心了。”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脸色比昨天还差？出了什么问题？”杜旅宁也是，阿次的脸色怎么如此憔悴？嘴唇上都没有什么血色，昨天虽然看着很疲惫，可还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没事，昨天被老师吓得。”阿次故作轻松。
　　“你就这点出息？”杜旅宁才不相信阿次的鬼话，“给我说老实话，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否则你大哥不会找我说想让他代替你半年。”
　　“什么？我大哥找老师说过这个？”阿次看着杜旅宁，心中在想着大哥，大哥，你怎么也始终不明白？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代替了我！
　　“是，就在别墅那晚，你大哥是真心疼你，这点我很欣慰，也因为如此，我更希望你大哥能加人我们，当然这个我不会再勉强你，只要你大哥不是共#产党，我想我可以为他遮挡一二的。”
　　“谢谢老师，我大哥的确对政治不感兴趣，他心心念念的就是做医生，这也是我这些年一直很愧对我大哥的地方，老师，您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任务吗？”
　　“臭小子，别岔开话题，我问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真没事，只是一些小毛病，休息几天就好了，您相信我，我想有事我大哥也不会让啊，他的医术您又不是不知道。”
　　“你个混蛋，难道就仗着我的医术才这么不要命的？”在楼下屋里偷听的阿初忍不住暗暗的骂了一句，然后脸上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笑容，阿次这个家伙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还是以他这个大哥为傲的。
　　“老师，您怎么还留在上海？万一您暴露了就危险了。”
　　“我暂时不会离开上海了，这次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可是我很矛盾该不该告诉你，因为我答应了你大哥，最近不给你任何任务。”杜旅宁做事也是光明磊落，他可不想将来被荣初指着鼻子说自己不守信用。
　　“老师，您别管我大哥说什么，他就是紧张我过度，我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处座，您下命令吧。”
　　楼下的阿四看了一眼老板，还好老板没火，只是脸上的表情起了些变化，窃听器里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杜旅宁的声音又响起，“阿次，你先坐下，我今天不想给你下命令，只想来和你说说话，听听你的想法，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不管你选哪种我都不会怪你。”
　　这个决定对于杜旅宁而言实在是太反常了，阿次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而后明白了，老师这是为了成全他，成全他保护大哥的心愿，因为杜旅宁也非常清楚，如果置阿次于危险之中，那荣初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老师，可是您这样做上面怎么办？”阿次的声音有些激动，楼下的阿初也没有想到杜旅宁会说出这番话，如果不是敌我阵营该多好啊？他荣初一定会结交杜旅宁成为忘年之交。
　　“这个你别管，这是我唯一一次为你破的例，也可以说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是等到以后如果我们还有机会一起共事，你还是我的下属，那就是公是公，私是私，绝无例外可言，明白了吗？”
　　“明白！谢谢老师，到底是什么行动？”
　　“完璧归赵！武田菊次郎会偷运一批珍宝到日本，我们需要破坏他的计划幷截下这批珍宝，绝不能让它流入日本，也不能让它落入地下党的手中。”
　　“处座，有具体的计划吗？”
　　“目前还没有，只是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武田菊次郎此次来上海的最终目的就是这个，而且很可能已经开始进行，他最近和正金银行接触频繁，这两者应该有关系。我今天找你来，因为你这些年都和银行有关，所以想听听看，是否可以从银行入手？”
　　窃听器里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阿初忍不住的担心的看了看天花板，似乎想从这里看见阿次，他是出状况了吗？
　　该怎么回答？说不可以太直接了，说可以，那接下来的龙涛的行动也有可能会引起杜旅宁的注意，阿次轻轻地咳了两声，“处座，一时之间我还想不到好主意，因为正金银行和杜月笙的银行一直没有交道，但是我可以想办法查查看，看看能否找到突破口，另外就是处座，最近日本人盯我大哥盯得很紧，我不是太方便出面，所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这个我明白，阿次，离开上海之前我和你说过希望你有机会打入地下党组织，有任何进展吗？”杜旅宁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让楼上楼下都心中一惊。
　　“处座，学生我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地下党，有辱使命！”
　　“这个倒也不怪你，你现在身份特殊，的确也是机会不多，和我说说杜月笙的青帮吧，他的势力你瓦解的如何了？”
　　“处座，这个学生倒是小有进展，利用我们的资金已经暗中购买了大量的中汇银行的债权，还有暗中注资了一些青帮的实业占有了股份，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军统和杜月笙是青帮的共同老板，对了，处座，如果真的要从正金银行入手，我们可能需要大笔资金，是否同意学生将部分债券卖掉，以备不时之需，当然这个比例不会影响军统对银行的控制权。”这个需要先在杜旅宁这里备案，否则将来会是个很大的漏洞。此刻的阿次已经收起温情，面对杜旅宁是不能温情太久的，否则会立即露出破绽。
　　“这个由你做决定，既然最近你不方便出面，就让俞秘书传递消息吧，最近几天我会重建上海站。你大哥和武田接触的机会似乎不少？”杜旅宁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震的阿次心中一惊，“处座，您不会是想让我大哥去收集情报吧？”
　　该死的老狐狸！说不逼阿次的，难道这不是逼？！阿初捏紧了拳头。
　　“必要时不是不可以考虑！”杜旅宁首先是军统局少将，然后才是阿次的老师。
　　“不！绝不！处座，我大哥他根本没有任何谍报经验，您让他去收集情报就是要他的命，我绝不答应！”
　　“杨慕次上校！你再一次的感情用事，我同意你大哥暂时不给你任务，不代表我会放弃这个任务！为了国家利益，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杜旅宁表情也开始严肃了，现在能接近武田的荣初的机会最大。
　　“不！为什么一定是我大哥？！老师，学生求您了，别把我大哥再次卷进来，我答应处座，我会想办法的，您相信我！我说过如果一定要死一个，我宁可是我！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这些年为我忍辱负重，我欠他的已经太多了！处座，我求您了，别动我大哥！”几年前的一幕似乎又重新上演了。
　　阿次，当年军统要追杀我，你也是这样求他的吗？楼下的阿初快要听不下去了，该死的杜旅宁，早知道就该让你死在武田手里！
　　“阿次，你怎么了？”突然楼上传来了杜旅宁有些惊慌的声音，坏了！阿初顾不得了，拉开房门冲上了楼，阿四紧跟在后面，屋里的杜旅宁听到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心中一惊，看了一眼窗，但是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阿次，杜旅宁掏出了手#枪走到了门后，如果来的是敌人，他不会丢下阿次先离开的。
　　听这脚步声，应该是大哥和阿四，他们怎么来了？阿次忍着剧烈的胃疼，挣扎的说道：“处座，别开枪，是……是我大哥！”说着阿次就晕了过去。
　　杜旅宁一听幷没有急着收起枪，但是松开了保险，往后退了两步来到阿次身边，蹲下身轻轻推了推阿次，“阿次，阿次，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杜旅宁依然将枪口对着门口，门被阿四撞开了，阿初都没看杜旅宁的枪口，直接跑到阿次身边蹲了下来，“来，帮忙，帮我把阿次抬到床上去。阿四，赶紧去车里拿药箱。”
　　阿四赶紧转身跑下楼，不一会就拎了个小箱子回来了。
　　“荣先生，阿次到底是怎么了？”看着正在替阿次施针的荣初，杜旅宁担忧的问道，刚才阿次就这么突然倒下去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这么逼他，他还能怎么样？我说过再这样下去我弟弟会死的，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我的话？！”阿初似乎是对杜旅宁一个人说，可是又似乎是对所有人说的，他的弟弟都病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还能忍心让他执行任务？这种不论是有多高尚的目的，在阿初看来都不重要了，他要做他想做的事！
　　阿次慢慢的醒了过来，第一眼就看见大哥的脸，“大哥，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挨枪子儿！阿次，来，把这药吃下去。”说着扶起阿次让他服下药，然后小心的扶着他躺下，看着阿次蜷缩起的身体，阿初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心疼了，他快麻木了，真不如死了更痛快！看着杜旅宁，阿初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冷和一点点讥讽：“杜处长，我们好好谈谈！”

作者有话说

　　(⊙﹏⊙)b，居然忘记设置发文时间了，这是补发的章节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