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精神分裂患者莞尔一笑》天空之诗

35、第九章

　　01.
　　“你还不去睡吗？”情绪真的平静下啦的夜翼冷静的问，他发现青年没有动的意思，“大概——三点多了？”
　　“嘘，主人格都睡了。”
　　“呃？无意冒犯，你们（这个种族）都是轮流休息的吗？”
　　“不，”温柔的青年轻声说，“只是我无法入睡。”
　　“！！”夜翼有些惊讶，“你不睡觉？不会累吗？”
　　“会累，但是不能睡。”青年的声音重新冷了起来，“会噩梦缠身。睡觉的休息意义远没有清醒时高。”
　　“什么样的梦？我可以帮你解读一下。我可是连《周公解梦》都看过的美国人。”虽然看不太懂。
　　夜翼偷偷打开了手腕上的随身电脑，点开了搜索装置。
　　“……一个黑发黑眼的姑娘被我扼住脖子，我的妹妹，然后我伸长指甲穿透了她的脖子，她的胸口还中了一枪。”
　　“科学证明指甲的强度不足以——好吧，一个梦？周公解梦上说梦见亲友去世，去世的亲友会长寿。”
　　“……”青年低下头，无声的笑了一下。
　　“还有父母，父亲被我用枪杀死，母亲给他挡了一颗子弹，直接致死。”
　　“真是血腥的梦。”
　　“……啊。”
　　真的是梦就好了。
　　02.
　　第二天，夜翼迷迷糊糊出任务去了，哥恍然在墙角醒来，脸上凉凉的——擦，Kid Flash在哥脸上画了只熊猫！
　　说好的守夜呢！莫君？
　　（莫君：看他玩的满开心，而且他画的时候我一动不就画花了吗。）
　　伊小芙？
　　（伊芙：没反应过来。话说既然你马上就能发现凶手潜意识就已经允许了吧？）
　　卢西亚……算了你肯定是帮凶。
　　（卢西亚：QuQ）
　　03.
　　今天照样是‘就这样’的一天。
　　上午出一个任务，拜托卡瑟斯隐形去某个地下研究所记录几个密码；下午像是随便哪个未成年混混一样乱逛，到处调戏姑娘。
　　不知不觉逛遍了一条街，哥最终站在巨大的广告牌下，有些愣神。
　　“复仇者联盟2终于出了！”旁边一位漫迷以闪电的速度路过了哥。
　　04.
　　万事都是有源头的。
　　就像哥一不小心看过那篇画风诡异的童话，知道自己是虚构的人物；哥在穿越中看到过无数的电影和现实演员，真的分不清那边是真假了。
　　按照着电影发展的现实吗？
　　什么鬼啊。
　　都是虚假的，不存在的东西罢了。
　　……那我算什么？
　　真实的呼吸，缓慢的心跳，此时胸腔中不可抑制的荒谬感，都算是什么啊。
　　一片墨水而已嘛？
　　或许连墨水都不存在；不过是谁的梦而已；马上就要消失了。
　　喧嚣的大街突然寂静了下来。
　　无人的车辆，安静的广场，闪烁的屏幕。
　　——又只有我存在了。
　　05.
　　“怎……事？听得……说……？”
　　断断续续的影响出现又消失，哥发现不知道哪个人格控制着身体把哥运送回了基地。
　　“……”杂音彻底消失了。
　　四周安静的可怕。
　　（莫君：你应该分清不同的世界。）
　　……说得真简单。
　　哥又不是哪个穿越小说主角，知道自己在一个真实的世界；我早已连自己是否真的存在都分不清了。
　　换个说法来讲，我的过去都是存在的吗？我的记忆都是真实的吗？
　　仔细回忆起来，哥的记忆都是一堆该死的乱码。
　　想要留住的想不起来，厌恶的事情却忘不掉。
　　身边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
　　Homeless（无家可归）。
　　Hopeless（无药可救）。
　　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看着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漂浮起来，杂乱无章。
　　哥试着试着把他们一个一个放下，恍然觉得眼前什么闪过，集中精神看着，也是什么也没有。
　　孤独。
　　（卡瑟斯：要我讲个笑话听吗？）
　　（伊芙：饶了我吧，你知道的笑话我们都听过了。）
　　（缪泽科：来开个Party？我的吉他就锁在柜子里。）
　　（莫君：大晚上的你想吓死谁啊。）
　　（卢西亚：睡一会吧？好累啊。）
　　眼皮沉重了起来。
　　哥还是爬起来，自顾自冲杯咖啡去了。
　　毕竟哥是个勇士；勇士敢于直面悲惨的未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止的，悲惨的未来。
　　06.
　　“他这样多久了？”火星猎人看着Master旁若无人的冲了杯咖啡拖沓的步子走回屋子，满脸严肃的问。
　　“前天晚上他就不太对劲，半夜还在大厅那里放星星灯。”
　　联盟成员的眼神都集中在了夜翼身上。
　　“……好吧那天我半夜起来找点吃的，结果撞见他在大厅里思考人生。”
　　“——嘿！伙计，是你吃了我的三明治？！”
　　“哦，糟糕，我出任务太急忘记再买一个了，抱歉。”
　　“没事，记得请我吃顿饭就行。”
　　“……说正事。昨天上午他出了一个任务，没什么问题，下午逛了一圈周边的小吃街，还去了电影院看了新出的电影；然后在电影院里隐身回来的，电影院门口的录像没有他出来的记录。”
　　“他只是看了场电影？什么电影打击这么大？”
　　“复仇者联盟2。”
　　“呃？我昨天也看了。没什么问题？”梅根举手。
　　“……不，对于他来说意义重大。”火星猎人有些担忧的说，他的颜色更绿了一点，“他从那个世界过来的。”
　　“什么？”
　　“我一直没跟你们说，”夜翼后退了一步，打开了手腕上的便携电脑，打开了Master的个人档案，“Master·Nay，Crusher，是一个人，来自另一个平行空间，Crush是指‘变形’，Crusher就被他曲解成shapeshifter（变形怪）。”
　　调出两张照片，两张后脑勺，一样的发型。
　　“我这里还有他变形过程的视频，由于有点吓人就不放了。”关闭便携电脑，夜翼扫了一眼联盟成员们，“有什么问题吗？”
　　“……只能说他一直那样子所以是什么都不出人意料？”野兽小子露出一个微笑。
　　“大概他只能算有个性过头？火星猎人，还有其他的情报吗？”
　　“……超人曾经见过他，在他遇见闪电侠之前，但他忘记了，他的记忆非常混乱。”
　　“我知道，他也经常做噩梦，记忆出问题的人很容易这样。”
　　火星猎人深深看了一眼夜翼，最终保持了沉默。
　　07.
　　“大概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了吧。自己是被创造出来的，命运都被设计好了什么的。”
　　“不，他知道这件事……呃，是另外的事情。”
　　火星猎人叹了口气。
　　“超人遇见他的时候，他拿着一本漫画书，关于超人的漫画——将要发生的事情。”
　　“……！！”
　　“他可能是看见了自己的世界，走进了一个思维怪圈：他看见过很多书，路过很多和书里完全一样的世界，所以误以为一切都是虚假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他所在的世界，所看见的人，所听到的声音，都是本应不存在的，或者说仅仅存在于幻想中的。像是你读书，不会把每一本小说和漫画当做历史来读；我们需要告诉他这是错误的，帮他重新建立世界观——而且不是所有的事物进程都像漫画里一成不变。”火星猎人露出了个小小的笑容，“按照书里的内容，超人提前阻止了一次抢劫，结果抢劫犯却突然拿出了氪石。”
　　“好吧，我们该怎么帮他？他连我们都看不见。”夜翼干巴巴的说。
　　“和他交流，和他说话，甚至打他都可以，只要让他有感觉，这是第一步。”
　　夜翼叹了口气，转身大步迈进了Master的房间。
　　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碰见一个心软到只吃感情不杀人的变形怪；你只会爱上他，无法狠下心恨他，尽管他有时候欠揍的要命；却也是一个温柔的好人。
　　08.
　　看着夸张的飘满各种日常用品的屋子，夜翼又有了叹气的冲动。
　　挤到屋子中间，看着那家伙坐在地板上靠着床，盯着门不知道在想什么，夜翼顿了一下，最终坐在床边，先开口声明：“你现在再隐形可就真的找不到你了。”
　　他又看了一眼飘了满屋子的东西，口气郑重无比：“摔坏了你自己负责。”
　　一只装着蛋糕的盒子缓慢的飘了过来，夜翼拿了起来，放在Master视线之外，然后快速的把大部分易碎物品放在蛋糕旁边。干完之后，突然把自己的面具拿下来，盖在了Master脸上。
　　霹雳乓啷好几声，众家具纷纷落地。
　　拍拍脸，没反应。
　　叹气。
　　蹲下来，看着这家伙半张脸被自己的面具盖着，不吵不动像是个虚假的玩偶；也许只是边走神边和自己的副人格交流，就像平时开会的时候那样——有时候一不注意自己用来记录的笔都会被他飘起来，简直烦人。
　　夜翼俯下身，给予了一个吻。
　　09.
　　（卡瑟斯：……真是美味。）
　　啊。像是草莓蛋糕的味道。
　　（伊芙：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有食物自己送上门了。）
　　（卢西亚：非常，悲伤，还有担忧。）
　　眼神聚焦。
　　“It’s true，isn’t？”
　　黑发蓝眼的青年看着哥。
　　和哥虚伪的表皮不一样，真挚温柔的蓝眼睛。
　　“……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