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精神分裂患者莞尔一笑》天空之诗

23、第十二章

　　01.
　　他看着红色的岩浆。
　　活跃的，沸腾的，灼热的。
　　只要有谁再加一点重量，就会轻易地喷出来，用过度的温暖覆盖世界。
　　哦，就算是扎根于世界的巨大火山，也不过会烧毁不到一半的地球而已。
　　所以说有什么关系呢。
　　脚边有一颗小石头，他对着石子微笑，眼看着它颤抖着漂浮起来，落入火山。
　　——震耳欲聋的声音，逃难的惨叫，绝望和痛苦，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他隐形，看着一片黑暗，即使知道处于他‘最喜欢’的，飞翔的姿态，也因为什么都看不见，而心生沮丧。
　　啊，是的，我还是很想从高处往下看看风景的。
　　流水，绿树，蚂蚁似的人类。
　　他看见人类慌忙狼狈，也看见了会有人举着武器前来火山旁边。
　　他看见他们眼睛中愤怒的火焰。
　　是的，即使经历这样的大型灾难，人类还是能活下来；只要没有绝种，他们总是能够重新燃起希望的。
　　是的，他们总是会恢复如初的，无论是战争还是病毒，他们总能够解决然后进步的。
　　——所以说，我，为什么还没有踢下这颗石头呢？
　　02.
　　迷迷糊糊从梦里醒来，看见蛮熟悉的沙发，还有蛮熟悉的，胃疼想吐的感觉。
　　我了个大槽的，又是谁把哥扛回来了！重点是为什么还是扛！这么不想看着哥胃口好吗！
　　等到伸手拉了一下旁边的白布，哥才看见有个人坐在本来就狭小的沙发上和哥抢地方。
　　哦，背心版的金刚狼，我在看电影的时候就喜欢这个样子。
　　再有点茫然地回忆，到底在哪里看的电影。
　　在我家里吗？
　　——啊，我终于还是到了这个该死的地步。
　　03.
　　因为被哥揪着背心，Logan终于停下和不知道是谁的交谈，转过脸来扫了我一眼。
　　“你在发烧。”
　　“Oops！怪不得我都觉得你满凉的。”
　　那个烧的迷迷糊糊的人渣松开了抓着金刚狼背心的手，接着举起两条胳膊，措不及防的把金刚狼抱个了满怀。
　　然后满足的叹了口气。
　　“……尼玛的给我松手！”
　　金刚狼一手压着人渣的头，试图把黏在自己身上的口香糖撕下来。
　　“喂我说，你就不能让哥在临死前享受一下吗？”
　　“……”
　　“什——？”一直靠在墙边的亚裔小青年几乎跳了起来。
　　虽然看见自己养父耍贱放闪光弹有点瞎眼，但是突然来个地雷——和闪光弹不能比好嘛！
　　“莫小君你在惊讶什么啊？”那个地雷趁着金刚狼的手放松了力道，死不要脸的在金刚狼的腰上蹭了蹭。“明明是你带着□□来给我喝下去的不是吗？”
　　他一直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在胳膊的间隙中注视手足无措站在墙角的莫君，他的眼神可以说得上是冷酷了。
　　“啊，恭喜你们又一次利用了单纯柔弱的小变形怪对人类的警惕不足，”Master最终笑着眯起了眼睛，“居然在牛奶里下药，该死的酷（特）哥（工）。”
　　“我以为那个药只在标签上注明了【喝下去鼻子会坏掉】！”
　　“——你居然还翻了哥的箱子，哥为了不被发现都藏在了床底下，还贴上了‘恭喜勇者找到宝藏PS：cosplay专用’这种Logan不会动的纸条。”
　　Logan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一之手将单纯柔弱的变形怪压回了沙发，眼看着他不得不松开手，却还在虚环着自己的腰，最终还是咬牙切齿的移开了视线。
　　“看来你也不是故意的。”Master，那个因为冷漠而从不轻易告知别人自己名字的怪物，居然松了一口气似的笑了起来。
　　他没有闭眼睛，只是看着莫君几乎暴躁的表情，嘲讽十足的：“我就说你那一张酷哥脸绝对是崩起来的，哎唷笑都不笑一下哥还以为你是个冰山呢。”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为什么不是？”那个刚才还毫无力气的青年猛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高举细瘦得惊人的手臂，做了一个励志的姿势，“我正在贯彻我的人生意义！哥甚至好端端的把童话变成了搞笑小说！”
　　“够了。”金刚狼直接踹了一脚只是站着都腿发抖，却还在硬撑着作死的混蛋——那家伙潮红带着病气的脸一下子埋进了对面的沙发，他没有挣扎，静止了一会才慢慢爬了起来。
　　他也不再难为自己只剩下骨头的腿，翻了个身端坐在沙发上，红得不正常的脸上带着一副超开心的表情，僵硬的坐在那里。
　　“你的存在，不是什么虚无的东西。”
　　“哦。”他眨了眨眼，加深了脸上的笑容，甚至让语气更高昂了一些，“哦哦。”
　　“你他妈的给我好好说话！”
　　“哥其实是个冷静又沉默寡言的人。”
　　“信你才有鬼啊！”
　　04.
　　哥想起来很多，大概就是不知道多少年前，Logan在家里穿过白背心之类的事情。
　　还有曾经在我心里大呼小叫的人格们，以及那终于沉默的黑洞。
　　突然想起来梦里，哥引爆了火山，然后前来复仇的人们，他们手里居然是在拿着象征性的冷兵器。
　　再想想莫君他——很久以前，对着哥举起枪口时，空荡荡的子弹匣。
　　“好了，现在，我要揭露困扰了你们十几年的谜题……”
　　那个毕生用来嘲笑的混蛋高举双臂，假装已经把自己的漫天狂想付诸实践。
　　“到底什么能杀死半只变形怪呢？”
　　和干枯频死的躯体不同，他的声音活跃得过头了。
　　“银弹？爪子？火焰？饥饿？”
　　“都不是。”
　　“能杀死哥的，只有哥自己而已。”
　　“随便把哥扔在没有人的地方，只用三天哥就会心甘情愿的从高楼上跳下去，只要感觉不到活人在旁边与我交流，寂寞就会轻易地杀死我。——说真的，莫小君，随便破坏我的嗅觉，哥恨你啊。”
　　他想起空荡荡的世界，想起只有死物的天台，最终自嘲了一句，你简直比用音波认路的蝙蝠还不好养。
　　哪有眼睛能看见东西还用鼻子认路的蠢货呢。
　　他觉得火山的温度又增高了一点，还是错觉？
　　石子浮起来了呢。
　　05.
　　“……”沉默至今的金刚狼听完了他的演讲，无声的叹了口气。
　　“喂。”
　　他尝试着温柔点，想想这家伙算是和你生活了好多年，虽然他无事不作，常常以作死为乐；虽然他总是用看着肉的眼神盯着自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扑上来；虽然这家伙刚乘机把自己迷晕，锁在地下室回顾了一生中几乎所有的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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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刚狼暴躁的揪起一脸死了百分之八十的变形怪，几乎咆哮着说了一句：“你当我死的啊！”
　　“哦，小狼狼，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我勒个去的你不要学Deadpool说话！”
　　“哥甚至都快以为我的原型就是他了不是吗？”
　　“你要是当雇佣兵我就把你解决掉。”
　　“用什么？你的爪子？你要知道当年我就算在胸前垫了块银还是没死成，你身上还有什么比爪子更厉害的吗？”
　　“……”Logan怒极反笑，脸颊几乎有些抽搐的的给了他一个笑脸，“我会把你塞进床底下那个箱子里。”
　　“……”啊哈哈哈哈好严重的威胁耶。
　　“然后我发誓，一辈子不和那个箱子共处一室。”
　　“……”
　　“绝对不会有任何交流。”
　　“……”
　　“——还有，该死的，我干嘛为了一个箱子伤心？”
　　“……”
　　“你他妈的简直比箱子还蠢。”
　　06.
　　只有旁边的莫君还记得他刚才说过自己快死了。
　　“啊，没——只不过有点，吃撑了？”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胃，随着过度的饱胀感，奇妙的窒息感，甚至觉得，哎呦我是恋爱了吗？——所以没有太注意。
　　是的，那块石子离岩浆就差一点了。
　　“如果没估计错的话，”哥伸手扶了扶虚无的眼镜，猛的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我的计算至今为止从未出错——”再抬高语气，“我离爆炸好像还剩四个小时的倒计时~！”
　　“……说清楚。”金刚狼的声音有些低沉。
　　“嘿你知道吧？自称来自未来的人？”哥没有再直视Logan，反而对着莫君歪了歪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管我叫爹；不过既然你叫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变形怪是一种喜欢食用负面情绪的……”
　　“这部分我知道，还在网上填了维X百科。”莫君紧张的握了握拳头，“下一个部分。”
　　“哦，别急，年轻人，这一部分你们肯定不知道。”哥撇了撇嘴，直接翘起了二郎腿表达不屑，“变形怪是不会满足的，也很容易对食物上瘾，但是人类——却是能够饱的生物呢。”
　　“所以智商超群如哥制造了一种药物，可以停止上瘾的状况——暂时封闭嗅觉，只要少量对同一个猎物进食就可以慢慢痊愈，哥简直聪明绝顶——但是，不能对死去的猎物使用。”
　　被猎的狼咧了咧嘴角。
　　“不然因为没有进食作为解药的引子，嗅觉会变得时灵时不灵——对于哥来说基本上就是不怎么能用了啊混蛋。”
　　“以哥聪明绝顶的大脑——嘿我的意思不是我会秃头！——怎么忍心让自己什么也闻不到？”
　　“所以，”那个自掘坟墓的变形怪有些高傲的昂起头，“我就和神打了个赌——只要二十年内吃不到那个猎物的味道——包括有可能的，在平行空间里碰上，它就给我配忘情水。”
　　“相对的赌资，就是让哥吃撑到爆掉也不会停止。……嘿，亲爱的，你就算现在远离我也来不及了啊。”
　　他重新把自己埋进沙发，“我已经吃撑就差爆了啊。”
　　而且，不是仅仅撑爆我的胃而已——而是这，满溢的精神力，要撑爆我的身体，去点燃世界了。
　　07.
　　其实，我只是在思考在那里爆掉比较好。
　　另一个世界怎么样？
　　可能又会拉上一群人陪葬。
　　已经快压抑不住了啊——
　　那石头已经开始缓慢的落下了。
　　08.
　　“对了莫小君——”/“给我想想办法啊混蛋父亲！”
　　正在脑内推算的‘石子落下后’的所有情况，哥不明所以的被一声父亲砸到了脸上。
　　“……我才不会生出你这么蠢的儿子。”
　　“阿尔法历5561年，七月十三日，下午三点五十。”
　　莫君的声音非常沉稳，带着被神盾局训练过的，冷静自制。
　　“我被你从另一个世界带了过来——另一个世界，战争到我的眼睛看不见活人，也许是因为这样，你——卢西亚，把我捡了回来，作为养子，你往自己身上套的责任。”
　　“这不可能！哥可是个高端的自由主义者！”
　　“……所以你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把我扔给教授，还有那该死的睡前故事，草。”
　　莫君面无表情冷静的骂了一声。
　　“等等——你是在平行世界的——？”金刚狼突然反应过来，惊疑不定的盯着莫君，“我是在捅了那家伙之后过来的。”
　　“啥？”
　　“喂，你们在对什么暗号啦！”
　　“我不太确定。”莫君扶了扶眼镜，“这个世界本来就和我知道的完全不同。”
　　“我还想知道为什么这家伙突然从鬼上身变成蛇精病的。”
　　金刚狼格外淡定的撇了撇嘴，看着面无表情一副听不懂的家伙，哑口无言。
　　09.
　　“也就是说——我，伟大的Master，在另一个世界收养了你然后自己躺倒让他捅？这不科学——这甚至一点都不魔法！”
　　“不魔法是个什么鬼。”莫君有些焦躁的吐槽，“随便你怎么想——我不想再给你收一次尸。”
　　“别管那个了。”哥随意的摆摆手，“你说你回不去自己的世界了吗？”
　　“……是的？”
　　“哦，哥有了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