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的探索日记》女王忠犬

16、Day 6

　　你还没有从腹部的痛楚中缓过神来，后脑遭到重击让你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你直挺挺地朝前扑过去，那个怪物的手已经够到了你的脖子。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不吃人，你也不会死的太难看。想想也是你自作自受。
　　砰！
　　熟悉的枪响，你都要你以为是林远来救你了。
　　天花板的通风管口冒出一缕轻烟。然后那个窗口就被打开了。
　　你把倒在你身上的怪物扒拉开，才看到从那窗口跳下来一个护士。
　　她一身护士服也是脏兮兮的。和你还算是一个画风。
　　“你是这里的病人吗？我怎么没见过你？”她走到你身边把你扶起来。
　　你因为之前受的伤，一时之间走路还有点重心不稳，小姑娘随手开了一个房间把你扶进到床边坐下，然后迅速把门关好。这个房间的墙上一样有不少干涸的血迹，床单散发着一股霉味，不过门还算结实，就算你们暴露了也能撑上一段时间。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一种疯狂压抑的气息。
　　小姑娘皱着眉查看了一下你的伤势，“休息一会儿就没什么大碍了。”她自己拿了把椅子坐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手上还拿着那支枪，只不过已经上了保险栓了，没什么威胁。
　　“我失忆了，不过我查到我和这家医院有点关系。”你指着身上的病号服，“我的衣服很脏才换了这身。之前通风管道里的人是你吧？”
　　小姑娘点点头，“也就那个地方安全了，病人们虽然本来就是疯子，但他们突然就变得跟狂躁，我看到你穿这身衣服，还担心你也是他们中的一个。”她于是又露出一个微笑，“你还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正常人。”
　　“你在这多长时间了？”你问。眼前这个小姑娘给你的印象挺好的，应该不会是段鸿那种深藏不露的神经病。不过也说不准。
　　“一个月前我才刚来。”小姑娘说着又红了眼眶，“跟家里人吵架了一气之下就跑到这个小地方来了。”谁也没想到突然就发生了暴乱，然后全世界都变了。
　　“不过我两个星期前听说我哥要来。”小姑娘眨眨眼，“他叫林远，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那时候正式暴乱发生之前，林远他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正在进行非法实验。
　　“他知道你在这？”你问。
　　她摇摇头，“我那时候还赌气，不想回家。”她哥是要来调查这家医院的，她一直以为他哥很快就会赶到，都过了这么久了她也没等到人。
　　“你没下过楼？”你又问。
　　“段鸿和0113都很可怕，我不敢去。”她只是说着这两个名字就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是昨天听见枪响，我今天一早才决定下去看看的。”她向你展示了一下手里的枪，“我只找到了0113的尸体和这把枪。”
　　“那就祝你早日找到你哥吧，林小姐。”你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因为疼痛你抽了一口冷气。腹部的伤疼痛已经在减轻了，头部的撞击仍然使你觉得眼前有些模糊，甚至出现了轻微的耳鸣。你伸手去揉了揉，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用处。
　　“叫我林芸就好。”她听到你这么说，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哥要是来了肯定能保护我们平安出去的。”
　　“那就谢谢你了。”你忍着疼站起来，你的时间并不多，你必须要赶在段鸿回来之前找到你要的信息，然后找辆车离开。
　　“你要去哪啊！”她立刻着急起来，“你这样出去，再遇到袭击就是死路一条了。”这妹子倒是跟他哥一样善良。
　　你感叹了一下，并没有停下脚步，“段鸿随时会回来，你快躲起来吧，我要去四楼看看能不能找到我要的线索。”
　　“四楼？”林芸突然沉默了。“你和那里有关系？”她稍微退后了几步。
　　你立刻露出疑惑的神情，四楼怎么了？“你知道你哥为什么要来这里的吧？”你问。
　　“四楼……你怎么知道我哥要调查四楼？”她突然戒备起来。你忽然就联想到段鸿当你提到四楼时候的神情。果然这家伙又没有对你说真话。
　　“我见过你哥。”你想想还是觉得应该说真话，一直扯谎会是什么结果，段鸿就是前车之鉴，你现在并不能信任他，但是关于林远的死讯你还是不打算说的，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他救过我几次。不过在来的路上我们走散了，他是个好警察。”
　　“我也不能全信你，不过知道我哥要来这里的人不多，你要去四楼我可以帮你。”林芸审视着你，这个动作由一个看上去还未成年的女孩子来做有种诡异的萌感。也难怪林远死之前还念着妹妹了。
　　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劲。
　　“那就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你正准备打开门，林芸就阻止了你的动作。她把椅子放在床板上，然后直接爬上了天花板上的通风管。你看她爬上去之后也立刻跟了过去，整个腹部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使不上劲，不过你还是没有能够拉下脸叫林芸来拉你，所以你只是硬撑着爬上去了。
　　通风管道比你预想的要宽敞很多，林芸身材娇小在管道里活动很方便，即使是对你来说，这里也不算是拥挤。四周都是光滑的金属板，你向前爬了两步，凑到林芸身边。
　　“这里可以直接通到四楼阶梯，你跟紧了。”她对着你嘱咐道。
　　你点点头，不过你们就算到了四楼也没用，“我们没有卡还是进不去。”
　　“你又知道卡的事情？”她皱着眉，不过已经把你带进来了，她还是决定继续帮你，“我从三楼主任那里顺了一张。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了？”
　　你想了想，这事实在不好开口，你都看得出来段鸿在这小姑娘眼里跟那些怪物一样可怕，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要是说你跟段鸿组队去探过一次她又有一堆问题了。
　　“我之前去过一次，和另外一个同伴。”你随便编了个故事，“不过我们准备走的时候他被0113抓了。”
　　“我不信。”小姑娘在一个宽敞点的交叉口停下来，“你们两个人经过这里我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你们走了另一条路，但那边是段鸿的地盘，你们根本上不来。”
　　“实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就是跟着段鸿上来的。”林警官的妹妹的智商和林警官也差不了多少，你还是停止这种无用的谎言算了。
　　“段鸿又怎么……”她突然顿了顿，“算了。”
　　你摸摸鼻子，事情是挺复杂的，说出来你都不信。段鸿那人只是看着就能猜出他是什么性格的人，他会帮你你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叫什么名字？”她转弯的时候问了你一句。
　　“沈七。”
　　通风管道里挺干净的，至少比外面的斑斑血迹看着舒服。只是每次动作都会发出比较大的声响。有几次你都能看得见怪物们从窗口下面经过。
　　接下来林芸就没说话了，不过等出了通风管道，她看向你的眼神明显就有了变化。
　　你从窗口跳下来看见她站在身后看你，“怎么了？”
　　“你挺厉害的。”她没头没脑地扔下来这一句，你猜大概是说你居然让段鸿带你上来这件事。
　　你们已经到了通往四楼的大厅，这里和上次来时没什么区别，林芸刷了卡就带你一起进门了。
　　“段鸿在你们眼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你还是问出来了，你对段鸿是个很可怕的神经病已经有了初步印象，不过从林芸这个护士的角度应该会有点不一样的看法。
　　林芸和你一起在阶梯上走着，“我也不太清楚，我来这里的时候没怎么见过他。就是听前辈们说他挺可怕的。”她停了一会儿又说，“他以前发病的时候，少说要折损十几个安保人员。”
　　“后来他就好了？”你们很快就走到四楼了。林芸看到四楼整洁的环境似乎并没有太大触动，只是带着你继续往前走。你好几次想要问出口，却还是忍下了。这地方明显安保很好，没有暴乱，医院本来就是这样的，也只有你会觉得吃惊。林芸还是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你再这样疑神疑鬼下去会变成疯子的！你在心里大喊道。
　　“后来他就被带到四楼了。原本他一直在二楼。”林芸说到这里突然又露出了那种小女孩们经常做出的表情，“不过他还是很帅啊，好多前辈都在感叹他要不是这病，成为大明星不成问题。”
　　你想了想段鸿的长相。确实很有道理。
　　“不过这次暴乱也是他领的头。”林芸带着你走到四楼的大厅中央，她停在空旷的场地上看了看四周，“我不知道主控室在哪，段鸿带你去过吗？”
　　你摇摇头，“他不准我去查，不然我也用不着把他骗出去再回来。”
　　“你还敢骗他？”林芸一脸敬佩的神情搞得你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