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春越墙来》晦涩难当

13、第十三章

　　“怎么，傻了？这次去个齐国脑子都不活灵了？”主位上的祖宗发话。
　　我稳住身子，拘礼不动答话，“一路乏闷，方才在席间又饮了些酒，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
　　母后闲适地倚着御座，没喊赐座，这下事大了。
　　遥想上一次站着回母后时，已是父皇驾崩那日，母后与我彻谈了一番。
　　自然，是我的亲亲母后一人训斥，我断然是一个字都不敢说的。
　　“这次回来后，如何打算的？”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得细思一番，才小心翼翼的对上祖宗的眼，“闲，闲居府中？”
　　母后一顿，一抚袖就将案几上的琉璃灯挥下，分明是生了气的。
　　我忙跪下，“母后息怒。”
　　“先前先皇驾崩那日，哀家与你谈论婚事，你是怎么答的？给哀家一个字一个字地复诉！”即便是吼人，那娇脆的声儿都还是令人酥麻，沁着怒酥到骨子里。
　　遂，我骨子连着身子又抖一抖。
　　父皇驾崩那日，母后便想守孝三年后，让我嫁予姑苏城的表哥。
　　这表哥长得是玉树兰芝，品行也甚好，京中女子也有不少仰慕他的。
　　然，我这心里有了朵高岭之花，怎还看得上灵芝？
　　遂那日我回绝。
　　与那日跪地将头一磕，一模一样地回她，“如今父皇刚走，朝堂不稳，不适谈婚论嫁，往后齐国不战我自是要为江山社稷退一步的，等阿弟稳定下来，儿也不需远嫁他国时，自当考虑。”
　　我将头深低，闻得衣料窸窣声，便看到那鞋尖在面前了，余下的话就哽在喉中了。
　　母后似是叹一声，半晌，才伸了手放在了我胳膊上。
　　母后淫威，哦，不对，威严已久，我实在怕啊，遂一抖，忙抬头闭眼，大喊：“儿，儿喜欢的是威武雄壮的套马汉子！”
　　母后那放在胳膊上的手一抖，收了回去，我睁开眼，只瞅着我那母后，呃，神色极其复杂。
　　不是，母后，你听我解释！
　　诚然我是想这么说的，但自诩魏国京城四大才女的我细想一番，魏国崇文，加之苛冗沉重，武官少之又少，更何况能与皇室联姻的武官。
　　母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总算是憋出了一句，“哦，原来不嗜女色，那便好。”
　　“……”我极力地克制自己，只尽力扯出个笑，“母后安心罢，改日儿多转转军营，指不定就遇着想嫁的呢？”
　　母后沉思片刻，大袖一挥，“你这亲事不能拖，哀家替你做主，让裴大人督促司仪监择个好日子在军营内摆个擂台，你一个一个挑挑看。”
　　“裴，裴大人？？？”我忙起身，挨着母后，“不可不可，裴大人政务繁忙，再者一宰相怎能为此等小事耽误政务？”
　　母后仰手使力一拍桌，“准你起了吗？给哀家跪下！此等小事？你？临安，你已双十，不是单十！你那姑苏表哥的孩子都怕是有你这么大了！”
　　我忙扑通跪下，磕头嘟囔，“年前表哥不是还来宫中求秘方治不孕吗？”
　　母后一吸气，权当未听见，“糟心玩意儿，你先给哀家滚出去！”复又提了音儿，“红叶，给哀家将那裴良唤来。”
　　我半起了身，本想出声，却又被母后唬人的眼给住了嘴，半弯着腰出去了。
　　哎——
　　淫威淫威！

作者有话说

　　我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