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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节 ...

  •   太和殿内,杨广一脸怒气而来,萧后见杨广怒气冲冲地模样,为他抬了杯茶,想要安抚了他两句。哪知杨广接过萧后手上茶盏,便直直砸了出去,萧后被杨广的作为吓了一跳,欲问发生何事,还未开口杨广便喝道:“皇后真真为朕生了个好儿子啊!”萧后闻言面色一白,如今杨谏已经成年早已听政于朝,而幼子(女)才一岁多,被陛下时时带于身边,就连上朝也侍立于旁,莫不是幼子(女)杨佑童言童语,惹怒了陛下。思及幼子惹怒杨广,萧后跪地请罪说:“陛下,佑儿年幼无知,于朝堂上童言童语,还望陛下念其年不知事,勿要放在心上才是。一切都是臣妾教导无方,才让佑儿冲撞了陛下,陛下若是有气,便罚臣妾罢!”萧后说完叩首于地,可见也是一番慈母心肠。杨广见此,面色略微缓和了些,问道:“皇后对今日朝堂上的事当真一无所知?”而这一问却是问得萧后暗自胆颤,莫不是皇帝知道她专注政事了?“陛下,臣妾虽素来关心国事,但万不敢去过问陛下朝堂之事啊!”萧后道。杨广早知道萧后关心国政,却素来听之任之的他岂会不知,闻言将萧后从地上扶起,语气缓和道:“梓潼身为国母,关心国事无可厚非,朕岂会怪你。只是今日朝堂之上,那吴之茂参了二子杨谏,说他枉杀大臣。”萧后听得杨广的话,表情一愣,望着杨广:“不是佑儿惹怒陛下吗?”
      杨广闻言,笑了起来:“梓潼啊,朕何时说过是佑儿触怒了朕?”说完杨广便将朝堂上的事为萧后一一道来。萧后听完前因后果,最终叹说:“没想到谏儿竟如此糊涂,但那吴之茂当堂放逆言,陛下还免其家人之罪,仅仅只是将之逐出京城,真真是便宜他了。”“无妨,那吴之茂为官十余载,也算兢兢业业,陈侍郎与其私交甚密,陈侍郎身死,他敢上折子直参亲王,也倒还硬气,可惜过刚易折,若他未大闹朝堂,朕重用他也无不可,可惜了啊。”杨广道,宛如叹息。“陛下让佑儿去监斩吴之茂,是不是对她严苛了些,毕竟佑儿不过才一岁许啊。”萧后思及杨广让杨佑监斩吴之茂,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佑儿早慧,此番让她经历一番,也是磨砺,日后必能堪大用。”杨广抚须道,思绪飘飞于杨佑出世那日。
      含元殿内,退去众人,唯留下了袁天罡,怀里抱着刚出生的杨佑,问道:“先生,先前产房外,突见此子目露狐疑之色,此子是否为妖?”想到怀里的孩子,始一出生便露出与成人无异的神色,杨广便觉身体皆寒,望向怀中孩子的目光也颇为不善。而杨广怀中的杨佑还睡得香甜,根本不知道这日杨广到底是经历了怎样颠覆三观的事情。“陛下且安心,此子非妖亦非邪也。”袁天罡一甩拂尘,抚须笑道。杨广闻言,心中疑惑未消,目露疑虑继续看着袁天罡,袁天罡从杨广怀中将杨佑抱出,道:“陛下可知昔日伏羲大帝出生之时落地即走,人首蛇身,世人以为妖也。然却缘何有成了三皇之首?”杨广闻言,急道:“先生何意,莫不是此子还是伏羲大帝转世不成?”“哈哈哈,陛下勿急。此子不是伏羲大帝转世,但亦为天人也!”袁天罡道。杨广突闻天人,心中一惊看向袁天罡怀里睡得香喷喷的杨佑。“世间之事,变换莫测,王朝更迭亦是如此。而宇宙万千,广大博远,所谓天人,一为天人魂,天人魂者,诞于宇宙天地,经万千事,千万年不出,圣母女娲之女便为天人魂,女娲之女知万事,通万法,周代商纣,凤鸣岐山,皆为其女所为。二为天人,以元身降生,习万理,立重法,以圣皇伏羲是也。此子即来,所为之事便是守天下兴亡,乃万民之福,亦为陛下之幸,此子若安,大隋必安也!”袁天罡道。一番话说得宛如云端,杨广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像什么也没抓住,却也明白,自己这个女儿不是普通人。“此女莫不是堪比先贤?”杨广问道。“非也,此女亦是凡人也。”袁天罡说。“既是如此,先生何言此女可安我大隋?”杨广又问。袁天罡闻言,摇了摇头道:“此女日后心思透亮,慧绝天下,若为皇子抚养,必能堪大用。”杨广闻言,哑然失笑:“先生差矣,我大隋如今四海生平,国泰民安,吾子杨昭性至善,为先帝所重,素有贤名,朕百年之后,亦可为明君。此女为公主,朕亦可重之,为何非要伪作皇子抚养?”“陛下,此言差矣。要知天有不测风云也。”袁天罡道。“先生!”杨广闻言,面露薄怒之色。“是老道多言了,陛下息怒。不过,还望陛下听老道一言,此女做皇子抚养,日后便是大隋国运转折,若为公主,老道怕陛下日后悔之晚矣。”袁天罡道,说完便将还在熟睡的杨佑递还到杨广怀里。做完一系列动作,袁天罡甩了甩拂尘,转身而去。临出门时,脚步顿了顿道:“陛下,天机不可泄露,今日老道却说了颇多,还望陛下铭记老道之言。”说完原地踏了踏,只见蓦地升起一阵烟雾,待烟雾散去,袁天罡早已不见身影。
      日头高升,临近午时的阳关在这冬日里全无夏日之时的刺眼。并不热闹的西市,传来一阵整齐的步伐声,一列士兵手持长戟腰系寒剑,穿过西市桥门走出,队伍中央两个士兵挟制着吴之茂,只见此人披头散发,身上一身囚服也是破旧不堪,在这冬日里,如此单薄的囚服,便是有烈日当空,又怎能敌这寒冬料峭,此时身体竟是有些发抖。杨佑身着一身白色便服,腰间缠一金丝腰带,头上竖髻,以一根白色发带缠住,手上是昔日里杨昭赠她的象牙玉扇,一张白皙小脸上满是凝重之色,缓步走在身着囚服的吴之茂等人后边,一边行着,一边看着,心中颇有不忍,高举手中扇,示意众人停步。杨佑的身后则是那一身铠甲的宇文化及,只见他腰系宝剑,惯用的右手时时附置其上,一对鹰目环顾四周,像是一旦有风吹草动,便拔剑而出的样子,此时见杨佑举扇命停,大喝一声:“队伍暂行!”士兵们立即顿步,长戟微斜,警示四周。“殿下为何命停?”宇文化及抱拳问。杨佑仰头看他,只见阳光下宇文化及背光的脸显得格外阴郁,杨佑心知此人日后行江都谋反之事,此时见宇文化及阴翳的面容,暗自打了个激灵,缓了缓思绪,也不作答,只是冲左右道:“来人,且将本王大氅拿来。”不多时,身后便有军士将杨广昔日赐貂毛大氅拿了过来。从军士手中接过大氅,宇文化及本以为是杨佑突觉冷了,想要披上,怎料杨佑竟迈步走向了被挟制着的吴之茂。“殿下!吴之茂乃是死囚,殿下怎能将陛下所赐之物予他。”宇文化及见状连忙出言阻止。一直低着头的吴之茂也抬起了头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吴之茂虽为死囚,然父皇当日未除他官身,亦还是我大隋之臣,即为臣子,这大氅,本王予他又有何不可。”杨佑道。说完便要将这大氅予吴之茂披上,怎想到她忽略了自己仅仅一岁多的身体,还不够高,手上敞开了的大氅便拖落到了地上,杨佑不由心觉郁闷,有些尴尬。“殿下!罪臣怎能配得上您如此行径啊!”吴之茂涕泪横流,跪到了地上,犹带泣声道。吴之茂这一跪,恰恰方便了杨佑,只见她小小的手抬了起来,垫着脚,顺势便将那大氅给吴之茂披了上去,在把系带给系好。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动作,却将杨佑累得出了些薄汗,双手撑着吴之茂的双肩道:“吴大人且起。”而吴之茂则是一脸感激,却还未起身,只是涕泪叩首道:“罪臣谢过殿下大恩,罪臣今生无以为报,唯求来世结草衔环以报殿下大德!”杨佑皱着眉,长叹一声,此时她也不知能说些什么,只能示意兵士将吴之茂扶起。吴之茂始一站起来,杨佑的大氅披在他身上就显出了几分滑稽可笑起来,皆因为杨佑的大氅是依照她的体型而制,以往杨佑自己披的时候显得格外宽大,而换到吴之茂身上就不行了,吴之茂身为成年男子,身形虽不见得有多高大,但杨佑的那件大氅根本无法遮盖住他,原本杨佑披着还要拖地,此时吴之茂披着也就刚到大腿,堪堪也就遮了半身而已,但即便如此,吴之茂心中也是感激涕零了。“走罢~”杨佑道。
      西市刑场,一队士兵持长矛长戟,戒严在刑场周围,刑场四周则是一堆围观民众。刑场上高台上置有案几,案上摆着一方盒,盒中是一个个红色的行刑令,行刑令旁摆有笔墨,与一沙漏,沙漏用于计时,笔墨用于划令,只待午时三刻,杨佑手持笔沾墨划令,再将行刑令抛出,便是那吴之茂人头落地之时。杨佑坐在椅子上,目光紧紧盯住高台下的吴之茂,目光中略有惋惜之意,身旁宇文化及持剑而立,一脸凝重。今日尚未出宫时,杨佑还曾想再为吴之茂求情,哪知杨广见也不见她,杨佑站在杨广书房外站了一上午,直到宇文化及来寻她监斩,她才明白杨广是必杀吴之茂不可,这才换了一身白色锦衣随宇文化及出宫,一路上,杨佑一直再想是否还有转机,此时到了刑场,她终歇下了心思。看着吴之茂跪在邢台上,杨佑有些失神起来,对于吴之茂,她心中有着些许愧意,想救却救不了,这让她重视起自己如今得境遇,不过就是个无权无势的伪皇子而已,吴之茂的事像是给她敲了计警钟,让她升起了建立自己势力的心思。“殿下,午时三刻已至。”宇文化及的声音传来,将失神的杨佑拉了回来。杨佑点点头,高声道:“午时三刻已至,准备行刑!”站在吴之茂身旁的刽子手,抬起放在地上的酒碗,豪饮一口,将口中酒喷洒到陌刀上。杨佑一手持令,一手持笔,就要划令,奈何手抖得不行,杨佑咬牙,一闭眼,手中笔便在那行刑令上划了一笔。
      杨佑看着手上的行刑令,手中令宛如千斤重,让她难以直接抛出。“殿下,时辰已到,请殿下下令!”宇文化及道。杨佑闻言看向宇文化及,只见宇文化及一副催促之貌,杨佑紧紧地抓住手中令,却不见脱手。“且慢行刑~”围观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呼声,只见一披麻女子冲出人群,却被戒严兵士拦下。“让她进来!”杨佑大喊一声。兵士解了戒严,放那女子进了刑场。“汝系何人?竟敢擅闯刑场!”宇文化及手中长剑出鞘,一声喝问。杨佑见状皱了皱眉,正欲让宇文化及收剑,却见那女子不卑不亢道:“民妇系吴门崔氏,正是这吴之茂的结发妻子。”而跪着的吴之茂却已经呜咽出声了。杨佑面露不忍之色,而宇文化及却看向左右,大喝道:“还不将这擅闯刑场的吴崔氏拿下!”此言即出,左右兵士便领命要去捉这女子去了。“且慢!汝等退下!”杨佑大喊一声,令左右兵士退下。而那些兵士闻言不知该听谁的,看向宇文化及。“殿下还请下令即刻行刑,莫要误了时辰。”宇文化及道。“暂且等等罢!”杨佑手持行刑令,挥了挥手道。说完便望向场中站着的吴崔氏,道:“吴崔氏,本王予你夫妇二人一刻钟的时间,汝二人有何话言,便抓紧时间罢!”童声童语,对于场上的吴之茂夫妇却宛如天籁。吴崔氏谢过杨佑,便去与吴之茂叙话去了,杨佑转身而去,便不去看那场上离别场景。宇文化及本欲再言,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时刻盯着那场中夫妇二人。
      刑场对面有一高楼,是为一客栈酒肆,此时正有一十几岁的少年和一约莫六七岁的女童正在那向刑场这边张望。只见二人皆是锦衣华服,想来家世也是颇丰。“大哥,刑场的那个小孩儿是谁啊,怎么那么小就来监刑了,那小孩儿才多大啊?”女童向着身旁的少年问说。“三妹,那是当今皇上的幼子,瑞王,还没满两岁,却早慧之名传遍天下了。”少年道。“这么小?皇上就让他监刑?”女童睁大了眼睛说,心中却在寻思,炀帝的幼子不是杨杲么?此时杨杲还没出生,怎么就冒出来了个这么早慧的瑞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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