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剑司卓]酒馆》najebfhf

20、20

　　卓东来并不是没有见过司马流泪。在亭儿轩儿、以及假吴婉等人死的时候，司马就已经落过泪，可他从没有见过司马面无表情地流泪。
　　就像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流泪了一样。
　　司马终究没有说什么。即便他已经握紧了手里的刀，即使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孙赞青的手下，他也没有出刀，只是就这样沉默着离开了。
　　他曾经对卓东来横刀相向。他甚至使出了在他看来很可能能杀死卓东来的一招，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卓东来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就像卓东来怎么都不愿意思考他们对立时的情景。
　　卓东来并没有阻止司马离开。
　　桌子上有两个酒杯，另一个一直都没有用过。
　　卓东来的思维总是比常人敏捷得多，可是这时候的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好像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街道上已经只剩下了冷风穿过的萧瑟之声。
　　司马曾经发过誓不回长安，此刻他却不得不站在长安的长街之上。他走了一阵，不知道该去哪里，于是又回头。
　　他知道孙赞青并不是没有在那间院子里设置陷阱，很明显，那个长得酷似卓东来的人就是陷阱。
　　可是此时此刻，除了陷阱，他似乎无处可去。
　　他想起卓东来说:“谈雪秋是孙赞青的弟子。”
　　想起谈雪秋说:“你会后悔放过我。”
　　他想自己是早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局中。
　　他回去的时候，卓东来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
　　见到司马的影子重新出现在门口，他无法遏制地有些惊讶，不过片刻之后，这惊讶就又被平静取代了。
　　司马说:“这间屋子不该是这样的布置，卓东来已经离开很久了，孙赞青怎么也会把那些紫色的东西移走。”
　　“是的。”卓东来回答，“他很恨我，所以一早就把那些东西都毁了。不过这并不重要，当我回到这里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会和过去一模一样。”
　　他的回答，让司马觉得自己像是在和卓东来对话。
　　司马冷冷笑了笑，却没有阻止对方继续以这样的口吻讲话。
　　“恐怕他恨的不只有东来，还有我。杀了东来，他的下个目标一定是我，因为他一定清楚，如果他不杀我，我就一定会杀了他。”
　　“他已经行动了。”
　　卓东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日出现在酒馆中的秦玉牙、林一朱等人就是孙赞青的手下。
　　“对。先是何亦侬，再是一个像婉儿的女人，最后是你。孙赞青还真是针对我找了一批出色的杀手。该不会你们还有一个杀手长得像我吧？不然我怎么也想不出，你们是怎么杀了东来。”
　　“我并不是杀手。”
　　“你是不是还要再重复一遍，死在草屋里的那个人不是你？”司马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事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的确是。”卓东来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司马脸上的笑陡然消失。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森可怖:“你可以继续演你的戏，但我是绝不会信的，你不会有机会杀了我。我就在这里等，我就不信孙赞青能逃一辈子！”
　　卓东来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他实在是个很懂人心的人。
　　他知道如何操纵一个人的思想，就像现在。
　　卓东来对司马一向是很坦诚的，即使他有一些事瞒着司马，但当两人面对面的时候，他总是不会对司马说谎话。
　　不过他之前所做过的事，早已让司马不会再相信他的真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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