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唔叶

9、弱者（五）

　　小子，你做了多余的事情。这种人，让他先死了不就好了。不过，趁着人没来，你可以去补一刀。
　　“对不起，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想。”
　　去，让他为自己之前的愚蠢忏悔吧，让他付出代价。
　　“可是…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啊。小看我的，不只是他啊，为什么他要代替所有人受到惩罚。”
　　你是在可怜弱者吗？你是弱者的时候，除了我，有谁可怜你！
　　“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您救了我！现在，我要去救他们啊！”男孩的眼泪染上了干掉的血浆的颜色，顺着泪痕和血一样滴下来。一滴，两滴。
　　善良吗？呵呵，你还是摆脱不了你弱者的身份！没有人会领你的情。
　　“可是，恶魔您，”男孩哽咽着说道，“比我更善良啊。就算他们现在不理解我，我想只要不停地为他们努力，总有一天会得到他们的认可的。”
　　你是在说我弱吗？哎，算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履行和您的契约。答应了您的，就一定做到。”
　　如果不交换身体，你打算干什么？
　　“我想，留在这片秘林里，保护所有遇到危险的冒险者们。我足够强了，我不想看着悲剧发生了。我要保护他们，一直，一直…”
　　你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家伙。哼，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开始，还能听到回音，但是慢慢地，只剩下了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像是海浪一样。一潮，接着一潮。
　　然后，是混杂的人声。
　　男孩发现自己被围在中间，显然，是刚才逃跑的人们看到情况聚集回来了。
　　队长走上前，男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他还是没法完全地接受他，队长尴尬地又跟了几部，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低声说道，显然队长的体力已经耗尽了：“对不起，之前的事…没想到，你那么强，感谢你救了我们，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男孩摇了摇头：“可惜，我来晚了。”
　　“对不起！”队长低着头，跪在他的面前。
　　周围的人们被队长的情绪打动，狼狈的他们眼框里都带着泪水，不知道，他们都想着什么。但是，这些眼泪，都是最真实的。
　　所有人很快收拾好了残局，巨龙身体的那些部分是十分值钱的，可惜并不能全部运回去。他们的经历会在整个世界变成一段佳话。
　　由于装备的关系，他们原定毛线三个月的计划不得不进行调整，变成立刻返程。
　　回城的路上，所有人都对男孩尊重有加。尤其是那个队长。
　　男孩虽然有些反感，但还是被他们的热情打动了。
　　在返程的第一天晚上，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队长拿着一大扎啤酒，坐在男孩的身边，半醒半醉地问他：“为什么，你，嗝，那么强，你的同伴会死，你们，面对的，肯定不是小鬼吧。”
　　“不，真的是小鬼。”男孩的眼睛闪着酒店昏暗的灯光，跟着灌下一口苦涩的啤酒。
　　“你，你是在那时候变强的吗？”
　　“不，是有人救了我。”男孩对着他笑道。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不是人哦。”
　　“哈哈哈哈，我可不怕鬼故事，不怕。冒险者，都是最有胆量的。”队长放下了手中的木杯。
　　“他是神哦，一个很奇怪的神。叫作恶魔的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