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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南蛮之名 ...

  •   西域骸骨之谷,炽热的太阳烘烤大地,爬虫栖息在阴影下。宁晚熠和慕剑桐已经辛劳了半个月,活着的人,莫不是要真本事就是有人保护。
      可惜,后者寥寥无几,只有宁晚熠二人是二者兼有。如同磐石一样的顾峯鹫是这些少年心惊胆颤的对象。顾峯鹫是在洛飞阁九岁时就追随的,洛飞阁的敌人都会讽刺他为“走狗”。
      宁晚熠的防御性极强,而慕剑桐有着最强大的生存能力,顾峯鹫是两人的外挂。宁晚熠是公子教玉选中的药,慕剑桐是被选中的蛊母。
      清平关的星阑之塔上,公子教玉乘着大风,自半个月前的一场大雨后,清平关再无雨下,这样清凉的享受,只有城主府才有。
      玉树红灯,软垫金织,宽大的塔顶,只有极少时开放,上次的虹桥夏日园游宴是最近一次开放。公子教玉把握东西商运的要道,敛财无数,每一样东西都带上了阶级色彩,宣誓他浩大的权力。
      公子教玉算好时间,他的声音让人轻易信服,是恶魔之音。“碎遇,该你出手了。”公子教玉一句话,就是决定别人的命运,仿佛他是主人,掌控奴隶的生死。
      公子教玉内心没有任何波动,他的时间流逝藏在了双眼之下,心中的人性被磨蚀,余下的感情,也只是无法摧毁的执念。
      公子教玉手上摩挲着一瓶白玉瓶,散发的迷惑气味香溢四散。碎遇瞳孔一缩,他知道这可怕的玩意是什么了,“你……”碎遇从未想过,公子教玉再次用这种类型的毒。
      这个男人,用着最狠的毒,他的心却比这毒还要毒!
      人在思念的时候最甜蜜,可醒来时确是最痛苦的时刻。
      “相思最甜,却是最无情的毒。”公子教玉泛着迷人的微笑,可却是带来死亡的恶魔,呢喃出来的名字足以掀起武林的风雨。
      “伪善。”碎遇接过时,顺便咒骂一句,却在接触一瞬间捏破瓶子,另一只手摁住公子教玉,将药想灌进他口中,动作极度粗暴。
      碎遇这一动作是出于本能,他常年的经历练出来的本能,对着公子教玉的恨,复杂无比。
      公子教玉反手挣开,咳嗽了几下牙龈带着血迹,自己也闻到那腥味。星阑之塔无外人来,所以,没有人来帮公子教玉。他颇为无奈说:“真可惜,浪费了一瓶,价值五十金钟的毒。”
      公子教玉常年的威势让碎遇立刻胆颤,公子教玉的心理远比碎遇强大,碎遇是他驯服、带着野性的孤狼。
      碎遇头皮发麻,为什么,怎样才可以杀了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公子教玉说:“先办事,回来再领罚。”公子教玉一句话,就让碎遇害怕。力量不是他怕的,他怕的是公子教玉。
      碎遇去公子教玉的房间拿另一瓶毒药。桌面摆放十分整洁,就是用墨门机关匣子锁住了。碎遇只在十一年前见他开过一次,余下,没有。
      碎遇记得,那是一份书典。
      鬼使神差下,碎遇凭借超人的记忆力,开了那个匣子。
      清灰色的纸料,长久无人触摸,积了厚厚一层灰。碎遇很少见到这样脏的东西,因为公子教玉爱干净,碎遇掀开了第一面,他的震惊不亚于刚才公子教玉的没事。
      无声无息来到他身后的人,开始警告。
      “碎遇,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公子教玉淡淡出声,碎遇手上的书掉落下来,碎遇说:“公子,我离开去办事……”碎遇可是硬着头皮说的。
      公子教玉点头,心里却在叹可惜,要是他看到最后,或许,会忍不住动手杀了他,那一定很精彩……他快魔怔了!
      公子教玉想,这双眼睛很快就可以见到她了!
      “你倒是还有人性?”那是一个女子的讽刺,公子教玉的心情还不错,他笑道:“一点小事罢了。”
      “要我说,还不如练成人蛊,又好用又听话!”女人披着大蓬,脚边有只虎纹猫,懒懒的轻吟一声。
      “一定要成功才是……”公子教玉心想。
      骸骨之谷,顾峯鹫的生存能力十分强大,他几乎如鱼得水,可惜天生一张面瘫脸。宁晚熠带着慕剑桐,慕剑桐十分活跃,她在西域生活的地方可不是绿洲,而是荒漠。
      宁晚熠却是镜泊城的少城主,没有这样丰富经历。宁晚熠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有顾峯鹫了,凭他是护不住慕剑桐的。
      轻灵的步伐,凝固的杀意,肃穆的气氛,沙土显得十分躁动,四人之间,没有人打扰。
      碎遇带着面具来,手上覆盖着寒麟铁掌,抓着剑,而步伐十分轻灵。这个男人极度会伪装,他演戏功夫十分了得。
      碎遇并不想多说什么,他根本谋略是逃离,是他在短时间内想到的唯一出路。
      “这是你们的死期。”碎遇一语毕,瞬间快意起掌,寒气逼人,破竹之势冷冽决绝。顾峯鹫手上银钩顿时与之交接,碎遇挥剑飞空,顺势跃向宁晚熠二人,宁晚熠的惊鸿弓立刻拉铉,刺空一箭,弧光划破空气,却被碎遇躲过。
      顾峯鹫和碎遇即刻拳脚相交,钩掌对击。击打声音叫人畏惧。
      碎遇自小就在杀,野兽或人。他的掌法就带着野性,他本人就可以感知危险降临。
      宁晚熠又使飞流六法,六箭六弧穿心来袭,碎遇凌空后退,一掌撞上箭矢,箭镞破碎落在土丘上。顾峯鹫盯着碎遇,随时捉住时机攻击。
      碎遇一个假身探追,掌击大地,扬起黄沙,顾峯鹫听声而动,又和对方交手几个回合。
      碎遇再接招时,却是一会的失误,血溅染出来。碎遇抽出白玉瓶子,正要投掷,顾峯鹫一爪击碎。气体溢出,碎遇内力一番轰出,柔软的甜香四散。
      毒物相聚,碎遇体内剧痛,却是面不改色,一人之力,威慑对方。
      慕剑桐一下子挡在宁晚熠前,来不及就吸入气体,宁晚熠驱散这些毒气,抱住慕剑桐。碎遇本来还想顺手咔嚓掉慕剑桐,可是顾峯鹫绝不会再给他机会。
      天空那只白色的机关凤凰飞来,意味着他们的历险结束。
      碎遇望着他们离开,曾几何时,他也这样憧憬蓝天?乘风云行万里路。
      三人顺利离开,慕剑桐急促呼吸,问:“鹫叔,你有没有吸入那些气体?”慕剑桐急促着,而顾峯鹫摇头,他有闭气法,多年经验让他瞬间反应过来。
      “太好了……”你们都没事。
      慕剑桐困顿中小憩一会,丘鸥羽则是专心控制机关。
      “鹫叔,剑桐和我学的不同,还是快点找到师父吧。”宁晚熠让慕剑桐躺在自己腿上,让她睡的好点。顾峯鹫点头。
      事实是事情实在没那么简单。他们在桫椤城等洛飞阁,可是,慕剑桐却是迷迷糊糊,饿了一大圈。宁晚熠在洛飞阁不在是,掌握着主导拳,他将祖传的紫璜续命给了慕剑桐。
      “鹫叔,我们先去南蛮。”南蛮求医,是为常识。不回镜泊城是因为哪里他们知根知底,对于用毒天下第一的公子教玉,能解一种毒,已是医术造化上列于顶尖之辈。
      南蛮凭借庞大的药材量,将中原的杏林高手吸引来南蛮,“大夫不来,不称大夫”是对南蛮的赞誉,也有“医师不弱蛊师,医师不怕蛊师,医师不惹蛊师”的潜规则,只因为强龙不压地头蛇。
      有不夜天称号的雀陵,洛飞阁从千嶂林中回来,叶鹂森就送上慕剑桐的消息。洛飞阁立刻拿出一张图卷,上面列了整个地图。
      洛飞阁一番缜密分析后,下命令:“针对清平关一事原计划不变,而探墓,改道去南蛮夜郎墓。”
      叶鹂森立刻传下去,又问:“那个,剑桐他的情况如何?”
      洛飞阁狭长冰冷的凤眸扫视而来,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缓缓地说道:“公子教玉再一次触碰我的底线,他忙了那么多年,也该消停会了。”
      不是狂妄,而是资本。公子教玉布局多年,自然不可小觑,可是,洛飞阁也为此布局多年……
      公子教玉和洛飞阁都十分重情,但是公子教玉重情的对象可没有洛飞阁多。注定他们道虽同,却路不同。
      那个男人评价洛飞阁,“一个本不该是人的存在”,连他都为之惊艳。这就像一局游戏,他们都积蓄了力量,等着摊牌决战之时。
      洛飞阁笑道:“对了,平睦棋去哪了?”他一双幽绿色的眼睛十分妖邪,笑意中藏着深深的恶意。
      洛飞阁回到雀陵就是要处理这事,雀楼是他学生的,可却来了一大叠的证据,是十年前一案的庞大资料,平睦棋用四印之暗印直接搬来,还有就是天章皇的默许。
      唐子犀必定是他,洛飞阁觉得,他的追求之路十分迷茫。
      洛飞阁见过唐律章,这是个矛盾的人,至少他的行为,就是如此。同样,洛飞阁问他时,他居然回答了!
      唐律章身上是杏黄色的粤锦,坐在央水罗楼的中央席位上,范懒说:“无论是太子之位还是暗印六卫,都是子犀的给我的,甚至是这皇位……他想要的,我为什么不给?”唐律章眼神凄凄,像个怨妇,看他像看奸夫——洛飞阁在山水扇住了不短时间,同去旭王府更是明目张胆。
      洛飞阁也无法反驳,因为他对这三人——感觉自己被耍了!
      唐律章真的平反了唐家,涉事之人太多,下臣也以为他是借此事除去异己,为此战战兢兢。
      唐律章是二者皆有,懦弱的唐律章终究是天子。
      而当年的隐秘也有王音跪未记录的。例如苏藏金给唐子犀下了软骨散,捏着他的喉咙下毒,带着冰柜切下他的右掌。例如当年沈意蕴和唐羽猎之间的争锋。
      叶鹂森也知道,洛飞阁是一个样子追寻那个人,不管他是谁,叶鹂森心略塞,说:“南方,对方先去那林子,再到了桫椤城,然后南下,商先生让我们别追。”
      商邪亥是他旧友,知道的东西比洛飞阁还多,这样一想,洛飞阁更加蔫头耷脑了。
      洛飞阁哀怨的目光让叶鹂森格外无措,人海茫茫,找人困难,特别是一直都在流动的武林人士。
      两人回来在雀陵的据点,三千尺雅阁,飞流名下的雅舍。素雨巳纠结的在那等了好久,最后才小心翼翼说:“哥……我回三斋岛行咩?”
      洛飞阁打量他,略有憔悴,心里压力过大,作为兄长,他自然关心。“怎么了?在怕什么?”洛飞阁想来两年前:“是遇到两年前的人了吗?”
      素雨巳一个激灵就曝露,洛飞阁明了,说:“你实话告诉他,事实就是那样。”
      “可不是一般人,他就是那种不知道为自己活的人,为了天下,心中藏着自己的公义!”就是这样,他才有那么多追随者,素雨巳原本以为,自己也将追随一生,可并没有。
      洛飞阁枕席而坐,说:“是谁,我帮你交涉。”叶鹂森最受不了他,帮亲不帮理。
      素雨巳无话可说,半响道:“我答应他不告诉你。”洛飞阁眼神冷了下来,他大概知道了,“我认识?他是——”
      “你自己猜出来,这就不关我事。”素雨巳说:“表哥,表弟只能帮你到这。”
      洛飞阁自己回房了。整个人十分震惊。两年前的“失粮大案”,唯一去南岭的那船,主事虽然没有受到那人的责罚,却是去了县衙,县衙不敢得罪江湖人,只让他写告罪书,然后卸职去捉拿另外的逃跑者,三个主事,个个死刑,除了素雨巳,三斋岛真的保住了他。
      受死刑的主事其家人,都受了武林盟的接济,为他们的遭遇而安慰。并宣明,公私分明。
      洛飞阁狠狠震惊了,因为对方是武林盟主,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保住了那些家属,毕竟,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武林盟主……真让人惊讶。”
      叶鹂森和素雨巳:……
      “不是我告诉他的吧!”素雨巳反复确认,叶鹂森握紧拳头,点头:“这都是些什么怪物啊?”
      与此同时,正在南下的男人走到了南蛮……
      六月下旬,在西域久旱无雨时,南蛮却是大雨滂沱,水雾一片,烟雨濛濛,炊烟袅袅。
      圣月城,男人一边撑青白色的油纸伞一边拿出新月令牌,守城的看了立刻放行,还不忘恭维两句。男人穿过大街,来到了圣月祭司府邸,从正门进去了。
      侍从帮他收下油纸伞,领着他进入内堂,那里,是主人才会呆的地方。
      男人身上披着墨银色的苏绣披风,紫墨色绸缎的束袖衣,黑色的鱼纹腰带。全身沾了水汽,黑发高束,黑木石玉簪定住。
      “师父在哪?”男人问,他的声音十分清冷,清晰。邰管事温和回答道:“大祭司参加三部落盟会。”邰管事在这府中时间长,对主人的徒弟也熟悉。
      这个老人几乎与祭司府同在。
      大祭司“挽阑珊”,南蛮圣月城的掌事者,自二十年前“血蛊暴乱”后,南蛮四分五裂,这样协商的邀请比比皆是,到底没有撕破脸皮,真正针锋相对的是六年前的“红朱湖围剿”。
      挽阑珊最在乎的女人,壬鹊如身死红朱湖。
      挽阑珊,南蛮蛊师部落的大祭司,长相带着一份华丽,奢靡。粽叶色长发散落,有着细柳藤编织。
      挽阑珊在南蛮地位卓绝,如同西域的公子教玉、镜泊城主。
      南蛮有医司部落、水司部落和土司部落。是一个鱼龙混杂,奇人异事从多的神秘领土,朝廷也是听之任之,保证税收和领土归属就行。
      这个月到是没事么好事,蔻医楼年轻一辈的未来楼主壬蔺图挑战朽谷少谷主花流枫,两人是同辈,这一比是关乎两大医师圣地的兴衰。
      朽谷几百年传承与数十年崛起的蔻医楼同走一路,由此一比,实是必然。时间就定在两个月后的九月,入秋时节的人流最盛的药季,朽谷一败就是致命,成败得失于蔻医楼都只有好事。
      朽谷日益衰落,朽谷花家就剩四人,唯一希望在少谷主,花流枫。
      挽阑珊则是任大比的审判之一,挽阑珊本是世外之人,参加这类活动,不过是为了医司部落。医司部落明面上是这个南蛮最强大的部落,真实却也是四面楚歌。
      邰管事面前的男人是八年前,从不收徒的挽阑珊的第一个徒弟,如今的武林盟主玉铭封。
      玉铭封的眉目冰冷,线条细长,肌肤白皙,身材修长,面虽然无表情,却是十分清逸。在江南一带是有名的美男子。
      邰管事又说:“长公子,两年前,主人收了第二个徒弟,少公子黎安楠。”邰管事见他多年未归,怕他不了解情况,这才说出来。
      玉铭封坐在侧殿的木椅上,侍者端来食物和茶酒。南蛮口味偏向清淡,但食材怪异,花鸟鱼虫皆列其中,更是富贵之宴。好在他适应能力极好。
      玉铭封是赶路来的,机关龙豹在城外官道就停下了,然后步行而来。吃过后,玉铭封就去休息了,他当下要补充体力。
      几日后,修含凝来到圣月城,换上了当地的麻彩织的服饰,让山水扇的门面在南蛮打开,然后前往祭司府。
      祭司府来客人往往又向上通报,修含凝只能在接引亭等上一小会。
      男孩二十岁,一米七五高,标准的南蛮成年男子身高,修含凝看到他,他也看到修含凝。
      “姐姐是哪里的人?”黎安楠问,他走进接引亭,两人身高相近,平视对方,修含凝在来前就了解过祭司府,这样自由,也只有少公子黎安楠。
      “刚从岭南搬来,山水扇的管事。”修含凝解释说:“特来拜访大祭司,顺便接我主人。”修含凝微微低头,乖顺的样子让黎安楠好感备增。
      黎安楠开心的笑着,“我带你进去。”黎安楠捉住修含凝的手,这要是在雀陵、中原,被人看见女子一生就难了,那怕武林人士,也不会接触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修含凝甚至认为他是故意的。
      修含凝离远黎安楠:“不劳烦少公子。”修含凝不亢不卑,黎安楠对她倒是有了好奇,行为前后如此矛盾。
      邰管事刚好走来。“长公子在罂粟红等你。”这是对着修含凝说的,而黎安楠笑眯眯的听着邰管事说:“少公子,你的学习能力非常好,但还不够,”
      “知道了。”黎安楠随意应付说。黎安楠十分钟爱现在的生活,他十八岁前,只是一个小蛊师,因为挽阑珊才一步登天。
      罂粟红。园中有一大片罂粟花,更有蜂蝶追逐起舞,青烟细雨绵绵,玉铭封在房檐下摆张桌子,备上笔墨纸砚。
      嘴角一抹沁人心脾的笑,目光柔和,换了件常服,青蓝色的布裳。画着一幅院景图。他画功尚可,平时只做陶冶情操只用。
      “欢迎归来。”修含凝说,玉铭封可惜说:“还差一点,我高估了自己,所以要在这修养几个月,等武林大会再次开启才会回江南。”眼中是一抹果决,他的清理行动要开始了。
      修含凝点头:“是,我一定全力相助。”
      “含凝,你的信任真好。”玉铭封看人十分会走眼,他最怕信任危机,所以这倒是句真心话。
      玉铭封信任的,是修含凝,她气度不凡,如果是大家闺秀,必然极受欢迎,早早嫁了。
      洛飞阁和素雨巳扯上关系,他就要避开洛飞阁,谁知他是否可以信任。至于商邪亥,他不该说的,决不会说,为的是双方没有因利益而散,是因为他珍视这段友谊。玉铭封很多事都藏在心里,所以会有个明公子的神秘称谓。
      修含凝说:“含凝的一切来自公子。”玉铭封放下笔,他说:“为我换药吧。”玉铭封气息绝对不稳,主导意识的争夺,只有慢慢融合才能恢复精力。
      这就是禁术《三箴》的力量。
      玉铭封坐在水镜前面,修含凝放下纱帐,将药粉入水,取出药盒。玉铭封的秘密,也包括这个。
      ……
      黎安楠不太理会玉铭封,哪怕那是他师兄。
      挽阑珊在今晚回来,他为蛊师部落忙碌了大半辈子。一生就这样,哪怕最爱的两样生长的家和心爱的女人无法兼得,也无法怨怼。挽阑珊本该是一个出尘脱俗的人,如今却在权力中倾轧,神色中带上一层疲惫。
      看到玉铭封时,挽阑珊甚至在想,为什么这个大徒弟责任那么多?也幸好有这个徒弟,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等他回来。
      挽阑珊边走边问玉铭封:“近年过的如何?”挽阑珊进入侧殿,玉铭封将他身上的大袍取下,南蛮湿热,大袍只是避雨,而且清凉干爽。
      邰管事早已为他备上热水,将他的卧房熏香暖上。
      “一切都好,山水扇开的热闹,还不至于吃不上饭。”玉铭封亲和笑着,道:“师父倒是,还是经常没有按时饮食?。”
      “你现在,倒是没有当年的样子了。”挽阑珊欣慰极了,挽阑珊才是当年督促玉铭封按时吃饭的那个人。玉铭封言道:“人会变的,何况,这不就是我蛊术进步了吗?”
      黎安楠的低气压影响叙旧的两人,玉铭封被他这幽怨样子逗笑了,说:“黎小楠,你现在做的,不是争宠,而是分担。”
      玉铭封给主位上的挽阑珊将茶端送上来。挽阑珊接过,表情十分享受。如果他只是一个蛊师,此时该和壬鹊如一起子孙满堂。
      黎安楠脸色立刻羞红,说:“我当然,我可是师父未来的继承人。”黎安楠自成为他的亲传弟子,就是要知道现在局势和提高自身蛊术。
      而整个千央都对传承十分看重。
      “最近朽谷和蔻医楼关系十分僵化,药季快到了,南蛮很乱,不太适合你清修。”挽阑珊说,而且,南蛮还面临战争的威胁。
      挽阑珊失去过壬鹊如,所以,他再也不再信任自己的能力。黎安楠在蛊术未及格前,挽阑珊从未带他去各大势力处交流,黎安楠虽没有那些经历,可过程却可以感觉局势的紧张。
      玉铭封狐狸样的笑容,他有着自己的打算,“我就是一个大夫而已,师父,我也有我的人生啊!”挽阑珊点头,挽阑珊自身也不希望阻碍徒弟的人生,还有,不希望徒弟牵着太多恩怨,每个父母的感情都一样,挽阑珊和玉铭封就像父子。
      “最近我有些忙,黎安楠就由你指导,你们也好认识认识,亲近亲近。”挽阑珊说,他对玉铭封是完全放心的,就像壬鹊如一样。
      黎安楠脸色更苦了,玉铭封狡黠道:
      “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南蛮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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