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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人蛊再现 ...

  •   黎安楠头一次在一家医馆里工作。那怕是闻名天下的山水扇——玉铭封走到哪那里就开山水扇。
      这次玉铭封在门上题字“万里求医问药山水扇,百家大夫叹首明公子”。没换一个地方就换一副字。
      当年,玉铭封的假名之一,明在南蛮百花门、蔻医楼、济世生……都得礼让三分,更是“红朱湖围剿”的参与者,可以说,那场惨烈之事,见证者皆是闭口不言,存活者莫不吭声。
      在六月三十当天,是圣月城的赶集日子。
      宁晚熠是和慕剑桐两人一起来的,顾峯鹫等人还要处理别的事,特别是和镜泊城。
      黎安楠恶劣的站在山水扇门前,什么也不说,只是站着,让人避之不及。黎安楠在圣月城就有“少黎安楠劣迹般般”的话本,也有一些风流韵事的参与者。
      宁晚熠来的时候,对南蛮的了解只有三大部落两医势力,即朽谷和百花门。这两样都是著名的,可朽谷在没落,百花谷在隐匿。他来时向这里的人打听那家医馆解毒,然后三教九流都来凑热闹,白白浪费许多时间。
      有人看不过去,对宁晚熠解释,三大部落最近局势紧张,没开医馆。目前只有刚回来的长公子开门。
      “我们是来求医的,请问……”宁晚熠背着慕剑桐,慕剑桐的眼眸半合着,久未进食,她的体质都下降了。宁晚熠的话还没说完,黎安楠就直说:“去那蔻医楼就行了,最近风头盛的很咧!”
      宁晚熠急的冷汗冒出,信不信他都没有这个耐性。
      然后,宁晚熠就被骗走了,至于他为什么那么肯定,自然是和九月的蔻医楼挑战朽谷有关,在南蛮传得沸沸扬扬。
      还有就是那诡异的骸骨之谷。
      玉铭封刚从山水扇里出来,问:“怎么没有病人?”玉铭封没有第一时间来,就是为了借机好好惩治一番黎安楠,谁知黎安楠性子不坏,就是行为太恶劣。
      “你没有名气。”黎安楠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然后就听到路过的行人就“明公子”议论纷纷。“蛊医明公子”、“红朱湖力挽狂澜”……分分钟露馅,玉铭封笑的轻巧,莫测高深。
      黎安楠:“……”眼角撇过那题字:百家大夫叹首明公子。他完全无话可说!
      玉铭封眯眼:“是这样啊,黎小楠,因果循环这个我还是信的。”因为没有,对方也会为你制造出一个报复,这是恩怨。
      玉铭封抬手:“跟我来。”玉铭封不会等黎安楠,黎安楠只能自己跟上。
      山水扇内部,是一个竹屋,竹子是南方最爱的建筑材料,有各种用途,竹的寓意很多,也是文人所喜爱。玉铭封亦不能免俗,半尺悬空,人倚危栏,清香的竹叶和甘甜泉水相宜。在圣月城内,也只有他会办到这样别具一格的装饰。
      后院,一口奇特石井,几株翠竹,竹椅两只,围栏点缀。还有洗竹的工具。
      “你就在这洗竹,那天你开窍了,我再教你蛊术,免得你拿蛊术害人。”玉铭封知道黎安楠有小性子,可是,他的成长时间有限,容不得他大意。
      洗竹,是为了给人除去杂念,说的难听,就是给竹子削了旁枝。
      这样一来,黎安楠无法反抗师兄,就凭玉铭封的蛊术,足够他追赶。洗竹是枯燥辛苦的,因为竹子还活着,不能弄死,位置高,你还得小心翼翼。
      玉铭封也是十分用心的,他在叶片上拓印了他会的大部分蛊术,在旁枝上下了蛊,竹蜂毒蛊,著名杀人蜂。
      玉铭封乘着二御马车,来到蔻医楼。蔻医楼是壬鹊如的遗留势力,在她家的长辈手中,如今是壬蔺图接手。
      蔻医楼有着一股药的涩味,却是他们的标志。但壬蔺图还是不欢迎玉铭封的。
      玉铭封也没有像六年前那样被赶出来。出,至少,蔻医楼的壬蔺图品行端正,是一个成大事者。
      “你明公子还要来我蔻医楼求医问药?”壬蔺图讽刺说,看上去很不屑;实际上,长辈是要斩杀玉铭封以报壬鹊如身死之仇的,可是大祭司人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动,今非昔比,更是动不得。
      玉铭封对那事也是十分后怕,他却不会悔恨,因为他已经竭尽全力了。这是玉铭封的认知!
      “我只是来说一件事。”玉铭封慎言:“我犹记得,百年前以毒闻名的伶舟家族,灭门五十年,如今,这家的毒再次现世了。”
      壬蔺图眼皮一跳:“不是早就死干净了吗?”在五十年前灭门,他们也只是听说过这件事,毕竟,伶舟家的毒是每一个医师蛊师毒师的向往,都有想比一比的存在。连玉铭封也向往过。
      “是啊,第一次是十年前相思引,两年前封,一个月前夏蝉蜕衣……”八毒其三,能得到的只有灭门之人!玉铭封想,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绝了这害人之毒,变害为宝,想想就狂热无比。
      壬蔺图没有什么想法,他父亲生前为破解八毒而走火入魔,作为儿子,壬蔺图也只比他人多研究点。但纸上得来终觉浅,壬蔺图也是一知半解。
      “很快会有这样的病人来求医。”玉铭封泛着笑,那种十分狡诈的笑容让壬蔺图觉得毛毛的,他问:“怎样你才肯把那心得和病人让给我?”
      壬蔺图哭笑了:“这种东西,没有一个医者不好,这样,你将你对八毒的理解,给我一份!”壬蔺图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但壬蔺图有自知之明,医不了八毒。
      玉铭封点头,“可以。”玉铭封不做这样亏本生意。他说出八毒,不就是为了引他说出这个吗?
      所以,一个月后,解毒的见解流传,但是,解毒毕竟是幸苦积累的经验,奥妙不是玉铭封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所以,就有一家医术学堂就在圣月城开门。
      此时的宁晚熠还没有一打听到就来寻医的打算,他们在南蛮只有一个阅珍坊据点,以出售药材为主,阅珍坊在南蛮也只是小有名气,毕竟南蛮地位特殊。
      在多方打听下,他确定了几个可行的医馆。紫璜续命的作用还在,它被称为“阻隔死亡的屏障”。
      宁晚熠还是去了蔻医楼。实际上,他打算个个都去一次,他最近脑子有点乱哄哄的。
      洛飞阁是在七月初一来到南蛮阅珍坊,当天,宁晚熠去蔻医楼。
      蔻医楼的地位不仅是医术精湛,更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南蛮城市的环境,一个比一个闲逸。
      玉铭封早已在此准备,就在等他来时。黎安楠赶来说:“师兄……你有个怪客人来,说必须见你。”黎安楠是带着小情绪的,毕竟他洗竹已渐入佳境。
      玉铭封冷眼一记过去,黎安楠像只磨牙的小狗:又不是我要打扰你!黎安楠十分无辜的想。
      玉铭封只好和壬蔺图告别。壬蔺图和黎安楠还是旧友,寒暄一下就分开了。
      山水扇,洛飞阁静立中堂,一身墨黑的外裳,带着黑石玉冠,略显凉意和清逸。
      “我当是谁,原来是飞阁‘贱’主。”玉铭封说,夹着三分笑意,含着三分嘲讽,带着三分疏离,还有一分的隐密的欣喜。他手持潜墨扇,和黎安楠并立在堂前,黎安楠左右看看两人,总感觉他们……
      洛飞阁带着微不可言的怒意,说:“我倒不知道你这大胆,连禁术都敢用!”洛飞阁要是没弄清楚,不会来看他。
      玉铭封示意黎安楠离开,黎安楠只好屈于强权。虽然他自负聪明,但是还知道事实,玉铭封在他之上。
      黎安楠在门外消失,刚走几步,又折返回来。
      玉铭封倒吸一口气,平静的目光变得柔软。
      “洛,是素雨巳?”他和洛飞阁对视,从眼里透出由心而发的微笑,自然而然的亲昵。洛飞阁难以适应,又感欣喜,忘机还在乎他。
      “怎么了?我一回到南蛮就等你了!”玉铭封说,还有些置气:“二十七天啊。”
      洛飞阁对忘寻机是一直在宠,可一想到……他现在是束手无措。“你是玉铭封也还是明公子。”
      玉铭封一笑,他小得意道:“哪里有山水哪里就有山水扇,就有明公子——”
      洛飞阁:死定了!
      “忘机,说说你现在情况。我要知道你没事。”洛飞阁的口气不容置疑,玉铭封坐在竹椅上,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他说:“如你所见。”手上潜墨扇发出一记飞针,黎安楠惊退几步,只好莫不吭声的走了。
      “性格上差异很大,像爱你的我,不爱你的我,无视你的我——幸好唐懿旭没有让我陷进去,否则,你就见不到我了!”玉铭封说话十分柔和,不似那般疏离,洛飞阁听着也觉得自己还是和他有可能。
      洛飞阁不觉得想偏了,玉铭封还是他的那个人吗?他的表现太明显了,玉铭封咬牙掰过洛飞阁。
      “洛,我是一个人,别以为你可以明目张胆脚踏几条船!”玉铭封说:“本来我准备给个病人看病,可是,你一来就生生让我错过了!”
      洛飞阁喜道:“我有个徒弟,他正好需要一个大夫。”洛飞阁会点医理,可并不精通,玉铭封还是同意了,因为是洛飞阁。
      玉铭封转眼要被叫走了,他觉得今天太背了,来回几趟,圣月城都在议论,蔻医楼在圣月城甚至整个南蛮地位都不低,像玉铭封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太稀罕了。
      稀罕也没有办法,玉铭封就要再去一次蔻医楼。
      壬蔺图脸色十分难看,他身上更是金针锁脉,气息不平。他请几个有名的大夫来,玉铭封有的还见过,有的则是新秀。
      “怎么?”玉铭封直接坐在左一位置,这是他在圣月城的地位和明的名声所积累的成果。玉铭封打量这些人,个个都是面如土色,想来必是有难事。
      洛飞阁在屋檐上,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在山水扇,他就是个爬墙爬屋檐的。玉铭封也随他去。
      壬蔺图先送走了别的客人,分外眼红的看向玉铭封,“明公子,走吧。”玉铭封挑眉,啧啧,这是那个病人的事了。
      玉铭封在壬蔺图的带引下来到医房,慕剑桐躺在那,没有一点血色,但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宁晚熠的脸色绝对不好,绝对在爆发的边缘,慕剑桐不能再拖下去。壬蔺图不急说:“我被他身上的毒反噬,这是相思引?”壬蔺图对八毒的理解不太熟悉,蔻医楼也只是有记载。
      玉铭封拍拍宁晚熠的肩膀,安慰道:“安心。”玉铭封来到慕剑桐身前,打量这个少年,并开始诊断。
      玉铭封有医师最重要的一双巧手,并且动作形如流水。
      医房十分安静,甚至带上了压抑,都等着玉铭封的回答,是否有救?鼎鼎有名的伶舟八毒,是否有解?时间分秒流逝,玉铭封也动作也慢下来。
      慕剑桐脸色和嘴唇还是一样的苍白,没有知觉,垂死挣扎。
      “是相思引,连血都带着那种缠绵的毒,应该有半个月了。”玉铭封用小刀割开自己右手手腕,血液从手腕留到他口中,染到那无色的唇间,一抹红艳。
      玉铭封中过相思引,才能以毒攻毒。
      玉铭封再取出一只金青色的蛊虫,虫身还有细小的红疹一样的小点。他用眼神遏制宁晚熠,给慕剑桐的脉上开了个口,连下六只“走脉”。
      玉铭封手腕上的伤刚好愈合。他试去那血腥味,对宁晚熠说:“你给他用了稀世的续命之物,否则就是与死无异了。”大概是紫璜续命……
      宁晚熠立刻着急了,他问:“有什么办法吗?”紫璜续命只有一个!
      玉铭封这才发现,这少年和平安一样大,也会失态的。
      “八毒皆是伶舟家的毒之本源,这是相思引的其中一种衍生。”玉铭封解释说:“相思,本是一种因恋情求而不得的状态,这毒叫相思引,不过是症状相似。相思引的症状是昏沉,困顿和食不下咽,看似平淡无奇,实则会活活饿死。相思引的药理未知,其一表现就是血脉阻塞。”
      “壬蔺图,你给他做过活脉手法的医治?”玉铭封看向壬蔺图,笑的意味深长,壬蔺图肯定道:“怕他立刻死在我这里,对我和朽谷的比试带来不必要的名声。”
      玉铭封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我的蛊名叫走脉,就是活脉之蛊,你要给他一些流食,他醒来次数虽然越来越少,但有救。”
      玉铭封匆匆离开,他知道,他们会来找自己,所以事情不急。
      十年前,他没有弄清相思引的来源,如今看来,相思引自己找上门来。相思最苦,最毒,最无情,一记相思,生死两开。
      洛飞阁和玉铭封一起回去,洛飞阁说:“这下知道了,伶舟家在西域还有一些痕迹。”洛飞阁一副邀赏的样子,玉铭封却想踹飞他。
      “你认识?”玉铭封问,洛飞阁点头,但却是一副“忘机来求我”的表情,玉铭封说:“你最好要准备诊金,还有,今天的病人病症很奇怪……”
      “你要查什么?”洛飞阁对着平睦棋没有其他想法,因为他无法融合两人,哪怕都是他。
      “洛飞阁,我要查什么你会不知道?”而且,他们行路不同,但终点一致。玉铭封忽然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上这人,他就是了解你的一切一样,却不会给你带来危险,表现无欲无求,可那是让人安心的假象。
      “那好,这是我从皇帝那知道的,他……让我告诉你,旭王封王,是南仪帝的意思,从他封王开始,他就是未来的摄政王,千央真正的主人。”洛飞阁非常讨厌这姓唐的,以前不知道,现在都是情敌啊!
      玉铭封显然也感到错愕,他道:“难怪,我家在朝廷如日中天,怎么还会有太子伴读,明升暗降。”
      七月七,七七鬼节至。慕剑桐也是从蔻医楼来到山水扇,玉铭封也知道了,这两人是洛飞阁的徒弟。徒弟,玉铭封怎么也想不到,以为镜泊城城主云岫流丹才是他们师父。
      玉铭封列行结束问诊时,在后院看到看着黎安楠洗竹的洛飞阁,他身上回萦一份绿色的光芒,他的内力,在帮他调节水土不服的问题。
      到了他这个层次,寻常病的染不上的。玉铭封那黧黑的眼睛和他对视,洛飞阁坐在摇椅上,一份副我是大爷的样子,玉铭封突然很想说,大爷,你这气场和你的外貌一点也不协调。
      “洛飞阁,你来可是为了红朱湖的湖底水墓?”玉铭封低眉,语气没有变,可一贯的笑容也没了,更突显一份岁月的沉淀。
      洛飞阁也接受了他的变化,邪魅一笑,眼神勾人,“美人入怀如何?”洛飞阁展开手,示意他来到自己怀中。
      玉铭封却没有这个玩闹心思,他冷冰冰道:“你知道六年前的红朱湖围剿吗?”
      洛飞阁敛下笑容,幽绿的凤眼直直看着玉铭封,“知道,血极太认真了,搞的我完全适应不来。”
      玉铭封甩袖,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红朱湖围剿,是三大部落联合围剿我师父,师父和壬鹊如在一道,他们为了整合分离了十四年的南蛮,打算借助朝廷的力量。”
      “这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于是有了红朱湖围剿,壬鹊如身死,连尸首都留在湖底,他们的理由很冠冕堂皇,只因为壬家对毒和蛊的热情过度,还有,二十年前的血蛊暴乱,就是壬家引发。”
      洛飞阁问:“血蛊暴乱的真相呢?”洛飞阁是不知真实情况不轻易断言。
      玉铭封倚着身后竹壁,手上把玩一枝绿竹枝,说:“不知道,我当时还没听过南蛮呢。”洛飞阁噗嗤一声,笑了。
      “后遗症很严重,但我在慢慢恢复。你不能叫我别的名字,会阻碍我恢复。”玉铭封抛出右手一片竹叶,就正好落在洛飞阁的摇椅架上,切嵌入其中。
      洛飞阁冒着冷汗:“也是。”
      “红朱湖里有帝毒蛊。那是伶舟家被灭门原因,八毒的压制方法。”玉铭封睫羽下,掩藏着无比深邃的情绪。
      “为什么,你还没有说呢。”洛飞阁的笑,很是玩味,更是一种压抑,声音也压低的变声了。洛飞阁在蔻医楼就知道,他身上的毒相思引未解!否则,他早就去红朱湖的湖底水墓了。可是,他没有资格去质问!无能为力!
      玉铭封仿佛只有感觉到这份怒意才能确认,他在乎的是自己。迷惘的双眼恢复一丝坚定。
      “有几件事,”玉铭封嘴角恢复了那一抹笑,谦和儒雅。“一是你的徒弟,他似乎被当人蛊来练,那样智力会下降,而我所知就只有二十年前的血蛊暴乱有人蛊。二是相思引,我要知道那帝毒蛊与伶舟八毒间,壬鹊如是否活着!”
      洛飞阁和玉铭封之间,有太多相同,太多不同。洛飞阁现在知道很多,但是,玉铭封是他不愿说的顾虑,自南蛮开始,他们就有了嫌隙。
      洛飞阁没有想到,他那么快就“见家长”,黎安楠和玉铭封在七鬼节随着挽阑珊来到“红朱岭”祭祖,洛飞阁可以来,因为挽阑珊要见他。
      祭司府,洛飞阁知道,南蛮祭司地位尊贵,比皇帝的份量还重,来拜访祭司,要在接引亭等上几个时辰甚至几天。
      挽阑珊让洛飞阁来,还刚好赶上午膳时间。
      洛飞阁从来没有吃过那么有南蛮特色的盛宴,花鸟鱼虫,荷花酿、雀酥麻、青雪鱼、百虫宴,无酒水,惟有茶香。这是南蛮必不可少的贵族菜色。
      “你在雀陵追求我徒弟,你可是洛飞阁。”挽阑珊打听过,洛飞阁,这个名字伴随他的剑术,天下无双!冠冕第一!
      “您从哪里来的消息?”洛飞阁记得他行事不会有这样纰漏,而且他只有在雀陵的山水扇住过而已。
      挽阑珊奇怪看他一眼,洛飞阁觉得有些扯淡,一本正经的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表情,玉铭封那面瘫样不会从这学来的吧!
      挽阑珊说:“你是见长辈给吓傻了?”
      玉铭封:“……”他就知道他的师父是这样一个“呆瓜”!挽阑珊很欣慰的看向玉铭封,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样子,成功恶心到两人。
      “我一直怕他走不出去,十年,人哪有那么多个十年耗了。”挽阑珊又说:“红叶阁的缪百岚和我是旧友。”玉铭封为师父这点跳式的说话风格给跪了!
      洛飞阁回想来,那是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保养的太好,还是跟他母亲学的!那女人还凭着和他母亲的关系,硬生生的压他一辈!大人物的朋友圈就是那么小……
      洛飞阁笑吟吟说:“大祭司何不想,铭封的十年是为了等我?”
      玉铭封撇过脑袋,说情话也没有用。
      挽阑珊略有所思点头,“我还以为洛飞阁真的像缪百岚说的那样,只会玩剑,不懂文字。”
      “她那是谣传!”洛飞阁反驳。
      “好吧,那就说正题。”挽阑珊捋捋长发,那份华丽和贵气毫不掩饰,是身在贵族所培养的气质,挽阑珊是贵族,否则也没机会圣月大祭司的位置。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最好的不是他最想要的那个。
      “鹊如的家族是南蛮的蛊师世家,壬家,自从前任家主制造血蛊暴乱开始,鹊如为了家族存亡,不得不亲手杀了他。从此,除了鹊如,壬家其他人都改习岐黄之术。”
      “然而事情没有结束,鹊如是前任家主的姐姐,接手了壬家,发现壬家中除血蛊外的——人蛊!”
      此时,挽阑珊那星阑一样的眸子中却含着水汽,没有表情的脸也染上了悲哀,“这次人蛊再出,我要你查一查……壬鹊如是生是死……”这句话对挽阑珊来说,是绝对痛苦的。他底下头,水渍落到地面,但他没有办法,因为壬家若是清白,就得查就得保住他们!
      挽阑珊是爱屋及乌,壬家终归是她的家。
      “红叶阁也没有这件事的消息?”洛飞阁有些得意,玉铭封解释说:“本来有的,可是在十五年前,红叶阁大火,全烧了,还有那年的所有事,南蛮的、浴火堂的。”
      这才是奇怪的,谁能烧了红叶阁且全身而退?浴火堂?
      外院,接引亭在绿草如茵的城主府,唯有悬空几寸的木桥引着一条路。
      修含凝伫立在亭内,背影体态轻盈,如同纤纤玉女。黎安楠闲了无事,见人就转了转眼珠,走过来。
      “喂,怎么还是你?”黎安楠问,修含凝转身过来,涵养正如其名,“少公子有什么事吗?”
      黎安楠嬉笑说:“没事不能找你?”黎安楠身边蛊虫乱舞,这些都是竹蜂蛊,杀人之威,让高手退避三舍。
      修含凝颦蹙,略微摇头,她说:“你没事做,我不是,我是长公子的属下,只认长公子为主,为长公子办事。”她后退半步,示意拉开距离。
      黎安楠哦了一声,凑到修含凝耳边嘟囔说:“我都看见了,他又没我好看,你为什么就帮他?”是的,他的蛊术十分有天赋,迟早有一天超过挽阑珊,因此,也看出玉铭封蛊术下掩藏的东西。
      修含凝眼神冷了,“少公子讨厌这样的人吗?”
      黎安楠心粗,还在为师父避开他的谈话而置气,口无遮拦道:“是又怎么样!”我爹就是一个丑陋的,还天天欺负娘亲,周围的人谁不说我的难听话。
      挽阑珊带他离开哪里,可现在,他怕自己失去少公子的殊荣,被打回原形!
      黎安楠恼羞成怒,双目赤红,直直看着修含凝。
      修含凝屏息,不再辩解就离开了,黎安楠缩在接引亭落泪,因为他的娘亲受不了丑恶的鄙夷,在他求学外出时就在家中割腕自杀了,多年的忍辱负重,只是为了黎安楠……
      黎安楠也只是一个自卑中带着怯弱的孩子。玉铭封见到他,总会想到,他赔了十年和一个家族才看清的唐律章。
      黎安楠在接引亭睡着了,挽阑珊和玉铭封走来,挽阑珊皱眉,他那出尘脱俗的脸上,带了一丝不忍。
      “小楠不适合南蛮。”
      挽阑珊说,夹着心疼!“可他是七夜的孩子,七夜把他交给我了。”
      “师父你的族人,为什么姓黎?”玉铭封问,大祭司恹恹说:“七夜身份特殊,他们父子都不知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人蛊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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